第一次躺一張床上,兩人身份關係也變了,已經是登記過的夫妻。


    “嶸,今天上午我以為你會騎車來接我,你居然告訴我你不會騎車。”陳安忻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


    方嶸:“我哥也說要借輛自行車,車頭上掛著紅綢,上麵一朵大紅花,喜慶,我說我不會騎車,我哥就說幹脆用背的好了,我衣服上別多紅花也差不多,安忻,你是不是很介意啊,介意的話等我們家有自行車了,我馬上去學自行車。”


    他今天真是充當了自行車。


    “沒有介意,自行車有沒有都沒事,路也不方便騎自行車,讓你推一路,不如被你背一路安全。”


    她坐後麵,方嶸走在前麵把著車頭,推車,她想想都不安全,這樣比方嶸背她還累呢。


    兩人說完自行車的話題,又陷入沉默。


    “我想起來了。”陳安忻坐起來,下床翻找自己的行李,方嶸跟著她下床。


    “這個,用了要洗的,你洗,破了就不能再用,全給你,你要好好保管。”陳安忻把計生用品交給方嶸。


    方嶸識字,上麵的字他都認識,明白是什麽意思,看著看著就臉紅了。


    陳安忻沒用過,沒有方嶸那樣的旖旎心思,她一門心思全在該如何使用上了。


    研究著就研究到了床上,雖然不順暢,但小夫妻兩人,總算完成了最後一步。


    第二天大早,方嶸和陳安忻去還衣服,照相師傅交代不要洗,陳安忻猜也能猜到,洗了估計褪色會很嚴重。


    不用他們洗最好,省事。


    還衣服的事提前和公公婆婆招呼過,陳安忻起大早煎了幾個餅,和方嶸吃了早飯後,送煎餅到公婆家,送完夫妻兩人去縣城還衣服。


    去的時候坐車,回來是走回來的,沒有在縣城逗留。


    “安忻,我背你回家吧。”


    “你怎麽那麽喜歡背人,昨天還沒背夠呢?不用背,我自己能走。”


    雖然她走路步子有點虛,但也沒到需要背的程度。


    第41章 黏人


    回到小家, 簡單吃了午飯,陳安忻開始打掃衛生。


    “你把髒衣服拿給我,我一並洗了。”找出自己要洗的衣服,陳安忻讓方嶸把他的衣服拿來。


    今天天氣不錯, 洗完曬到院子裏, 到晚上能曬幹。


    “安忻, 我自己洗。”方嶸不太好意思叫陳安忻洗。


    陳安忻把自己的一堆衣服,包括貼身的, 遞給方嶸:“我的也給你洗,不跟你搶活,我們都結婚了, 你得習慣兩個人一起的日子,我去曬被子掃地。”


    怕方嶸又委屈, 陳安忻再說一句:“等我的活幹完再幫你洗衣服, 我們雖然不在小院子住很久, 但好歹是這幾個月要住的地方, 也算是我們臨時的家,收拾齊整了, 住起來才舒服。”


    別怪她風風火火, 事情早點做完,後麵就能休息了。


    方嶸聽她的話, 去洗衣服。


    “我幫你提水吧。”陳安忻把自己能想到的活都幹完了,和仍在院子裏細致洗衣服的方嶸說。


    方嶸洗衣服真的太細致了, 比她分得還仔細, 每個盆的衣服不一樣,洗的順序也不同。


    “我提了一缸子的水,安忻你休息吧, 你都快幹了半下午的活。”方嶸正用搓衣板搓衣服。


    有些衣服用搓衣板搓就夠了,有些得手搓或者板刷仔細刷才能洗得幹淨還不洗壞衣服。


    “我要去買菜了,你留家裏洗衣服,我很快回來。”陳安忻找出籃子。


    方嶸家自留菜地的菜她能去剪,但是辦場喜事後,菜地已經禿了,小院子有米,她得去買晚上的菜和明天回門的東西。


    喜酒昨天中午大辦,昨晚小辦,桌上所有菜吃得幹幹淨淨,什麽也不剩,晚上她還得讓方嶸往婆婆家送點吃的。


    辦了場喜事,村裏人隨的份子錢有小一百,婆婆昨晚給了她五十。


    份子錢她能到手是她沒想到的,總歸手頭又寬裕起來,她是要高興的。


    “安忻,我和你一起去,幫你提菜。”


    “不用的,你先在家把衣服洗好,你洗完衣服我也少件事。”陳安忻提著籃子出門。


    婚後第一天,兩人沒多少甜蜜溫存,已經開始忙雞皮蒜毛了。


    陳安忻出門把院子門帶上,方嶸繼續洗衣服,他真要專心做件事,的確是很費時間。


    ...


    回到家裏,見院子裏已經掛了衣服,陳安忻心情好起來。


    設想中回家方嶸還在洗衣服的事情沒發生,太好了。


    “安忻,你把回門的東西都買了?如果要買回門的東西,你該和我說的。”方嶸從屋子裏出來,見她手上那麽多東西,說了一句。


    “你不是在洗衣服嗎?我也是買菜的時候臨時想買的,下次買很多東西肯定和你說。”陳安忻放好東西,洗個手準備燒晚飯。


    方嶸就是很介意這種小事,她不能說實話,說實話他會不開心。


    燒晚飯終於是能兩個人一起幹的活了,方嶸想說昨天結婚的事,又擔心她覺得無聊,幹脆不說。


    “炒麵炒好了,你先給爸媽送一盆過去,回來再吃飯,是公公婆婆,你可別跑到我娘家去。”陳安忻盛好一盆炒麵,讓方嶸送去。


    方嶸:“我知道的。”


    小院子離方嶸爸媽家並不遠,方嶸很快就送完炒麵回來。


    “你不要吃太急了,還有很多。”


    她真的炒了很多,自己都翻炒不動,讓方嶸來炒的。


    “唔,安忻,我們明天什麽時候去?”把一大筷子炒麵咽下去後,方嶸問明天回門的時間。


    “明天吃完早飯就過去。”不同於方嶸一筷子夾起嘴巴都塞不下的炒麵吃,陳安忻夾麵都是三四根,偶爾夾點旁邊的素菜。


    回門禮也是婆婆交代過別太寒酸,早上一路走過去,不少人看見。


    婆婆要麵子的想法,正中陳安忻的心意,不用去糾結回門禮買多少的事。


    她想買多點回娘家,婆婆如果介意,指不定又要給她記一筆。


    又到了晚上,在期待晚上的方嶸注定要失望了,陳安忻壓根沒理他,背對他,讓他早點睡。


    昨晚過去,她需要緩幾天。


    方嶸覺得自己是做錯事惹她生氣了,也不敢戚近她,隻連說了兩聲對不起。


    陳安忻聽他說對不起,轉身在他額頭上親了口:“也沒什麽好說對不起的,明天要回門,今天就早點睡。”


    方嶸在某方麵挺沒安全感的,陳安忻親了他額頭,又貼了會兒臉,才躺好繼續睡覺。


    她今天是走累了,縣城走回來,下午又去買菜,早累了,這個點困得眼睛睜不開了。


    聽出來她很困,方嶸不再打擾她睡覺,給她掖好已經不需要掖的被子,睡覺了。


    安忻沒生氣,他晚上就能睡個好覺。


    ...


    轉眼入冬,陳安忻婚後的生活沒有太大改變,要說唯一的改變,大概是她清閑下來了。


    方嶸不下田,她也不用下田,在方嶸幹活的時候給他遞工具,婆婆或者李嬸子要包子饅頭的時候,給她們做好送去,沒別的活要幹。


    悠閑的日子不多,陳安忻也沒嫌日子太無聊非要給自己找事情做,事情是做不完的,不如趁有時間好好休息。


    她和方嶸結婚沒沒幾個月,沒人催孩子,這無疑讓日子更加舒坦。


    “快換身幹淨的,我還想說拿傘去接你,你幹嘛那麽早回家。”陳安忻遞幹毛巾和幹淨的外套褲子給方嶸。


    方嶸是去周木匠家裏借工具,到周木匠家的時候已經下雨,他依舊冒雨回家,沒在周木匠家久留。


    “喝杯熱水暖暖身子。”給方嶸倒了杯熱水,陳安忻去看門外。


    雨下得真不小。


    後天就是除夕了,可別再下大雨。


    今年過年團圓飯在公婆家做,她得買菜,後麵幾天,自己和方嶸在小家要招待兩撥客人,她想做得豐盛些,多買點菜。


    以後去縣城住,小院子東西搬空,他們過年回來就住在公婆家的大院子了,沒辦法好好招待客人,她自家的親戚,也隻能回娘家燒飯招待了,今年就得準備客氣些。


    “才出去多久,又黏糊人了。”被方嶸從身後抱住,陳安忻去摸方嶸環在她腰上的手,手背不涼,手背溫度本來就比手心低,她靠手背足夠感覺到方嶸手沒凍著。


    沒凍著就不需要她給他暖手。


    方嶸:“身上幹淨的。”


    “知道幹淨,再過會兒我就要去燒晚飯,不陪你了,你休息會兒。”


    他最近還挺忙的,每天都有活幹,他的工作環境叫陳安忻意識到,過完年去縣城就得給他帶醫院去。


    也不是看病,是去問問有沒有口罩賣。


    方嶸三十歲往後,偶爾會咳嗽幾聲,她覺得他是在努力克製咳嗽了,也不像是感冒,現在看來,是工作太久,灰塵進身體裏了。


    也有可能單純是喉嚨不大好,無論如何,都不能叫他經常吸灰塵了。


    他一個不抽煙的男人,因為幹活搞得身體不好,心疼壞她了。


    她以前開的早飯鋪子,來吃早飯的客人,各種職業都有,還有幾個醫生,她多多少少聽了點身體方麵的事。


    她自己的身體好起來了,不能叫方嶸的身體壞了。


    方嶸身體本來很好,不能因為木匠活傷了。


    “安忻,晚上吃什麽?”方嶸就很喜歡問陳安忻問題,很日常的事他也喜歡問。


    陳安忻每次也都有耐心回答他:“吃你愛吃的炒麵,配上粥湯。”


    發現方嶸愛吃她做的炒麵後,陳安忻就會兩三天炒一次,天天炒也擔心方嶸吃膩味了。


    他從來不會說午飯想吃什麽,晚飯想吃什麽,都是看她的安排,她做什麽他就吃什麽。


    方嶸吃飯香應該是十幾年乃至三四十年都不會變的事了。


    他吃飯時候,她都不會看到他痛苦的神情,每回都很享受吃飯的快樂,也可以當是她做飯好吃。


    “安忻做的炒麵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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