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愛我?”黑川凜想了想,誠懇地答道。“你……要點臉。”鬆田陣平扶額,又歎氣,“說起來,你當時來警校做什麽?臥底的話,也不至於念了一個月就退學?”“跟組織沒關係,我就是去看看零。”黑川凜眼底閃過淡淡的笑意,“畢竟……當年那個軟軟糯糯叫我rin哥哥的小可愛,長成了那麽出色的青年啊。看過了……就可以了。”“為什麽當時不認他?”鬆田陣平不解道,“降穀說,他考警校就是為了找你。你既然早就知道他在那兒,為什麽不告訴他?”黑川凜走了幾步,先用手電筒確認了附近安全,這才開口,隻是說的話並不是用來回答的:“我其實……並不希望在組織裏看到他。”鬆田陣平眼神微微一變,遲疑道:“你是因為身在組織,不想連累他?所以直到在組織裏看見他,才把他護到身邊,連諸伏一起。”黑川凜輕笑,手一抬,鋒利的小刀脫手飛出去。“嗬……”立柱後,一個金發男人捂著冒血的喉嚨,怪叫了兩聲,直挺挺地倒下。黑川凜從屍體旁邊跨過,順手拔出還嵌在喉嚨口的刀片,又繼續敲耳釘:【減一。】幾秒後,耳釘一震,傳來反饋:【再減一。】“還有3個人,其中一個是朗姆。”黑川凜提醒。不對自己人說謊是他的原則,但是別人怎麽腦補……這就不關他的事了。“等等。”鬆田陣平忽然停住了腳步,往角落裏走去,隨即一聲輕笑,“正解。”“能拆嗎?”黑川凜站在他身後。“你當我是誰。”鬆田陣平冷哼,隨即將手電咬在嘴裏,放下背包,拿出工具開始拆彈。“多久?”黑川凜站在他身後問道。“這種炸彈,給我分鍾。”鬆田陣平含糊地說道。另一邊,安室透跨過一具被霰彈槍打得慘不忍睹的屍體,一手敲著耳釘發消息,頭也不回地開了一槍。“……”赤井秀一沒動。子彈擦著針織帽飛過,隨即身後傳來一聲悶哼,有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回禮。扯平了。”降穀零挑眉,笑得驕傲。赤井秀一無奈地搖搖頭,隨後跟上。“等等。”降穀零忽的沉下臉。“這是……”赤井秀一順著看過去,皺眉道,“炸彈?”“像是呢。”降穀零一聲冷笑,蹲下來檢查炸彈,一邊嘀咕,“裝在這個位置,應該是為了炸斷樓梯,那朗姆就不會在上麵,他總不會想困死自己吧。”“要叫鬆田警官上來……你在幹什麽?”赤井秀一的話說到一半,驚悚起來。降穀零已經拆開了炸彈的上蓋,回頭疑惑道:“有問題?”“你拆?”赤井秀一尋思著自己今天有沒有命出去在組織的時候可從沒見過波本碰炸彈。“不是我,難道你來?”降穀零沒好氣,“放心吧,死不了的,以前在警校的時候,鬆田教過我拆彈。”赤井秀一看了一會兒,發現他確實是會,這才轉身,托著霰彈槍警戒。他很清楚,朗姆絕不可能什麽都不做任由他們拆掉炸彈,而專心拆彈的那個人,就會是不能移動的靶子!“赤井秀一,你什麽意思。”降穀零不滿道,“距離炸彈最近的是我,爆炸了也是我先死,你怕什麽。”“我怕你死。”出人意料的是,赤井秀一的回答異常直白。“……啊?”降穀零手一抖,差點剪錯線,整個人寒毛直豎,幾乎帶著一絲驚恐,“赤井秀一!你好好說話!”“我說的是實話。”赤井秀一背靠在立柱上,淡然說道,“半年前,我答應過黑川,會保護你的安全雖然他不會告訴你,但是我覺得你需要知道。”“…………”降穀零的動作輕微一頓,隨即剪斷了下一根線,聲音並無異狀,“啊,我確實應該知道,還有呢?你是不是應該還有別的事應該告訴我?”赤井秀一沒說話,心裏判斷他說的是那件事。“年前,天台,蘇格蘭。”降穀零一個詞一個詞吐出來。一瞬間,赤井秀一忍不住抓緊了槍柄。“那個蘇格蘭,是凜吧?”降穀零沒看他,隻是問道,“你們是演戲,是不是?”“演戲騙不過琴酒。”赤井秀一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黑川確實是中槍了,幾乎致命的傷勢。我按照他的囑咐把他扔進東京灣,掩藏沒有屍體的破綻,才騙過了琴酒。”沒錯,幾乎致命。被他射穿心髒,又被琴酒爆頭,可是……人終歸是活著的。有些事降穀零必須知道,比如黑川凜為他做過的。但有些事必須不能讓他知道,比如黑川凜為他做過頭的。“所以,他受了致命傷,掉下大海,一個人逃離,養了兩年傷?”降穀零的語氣反而更加平靜。這些事,他從工藤有希子嘴裏也聽過,隻是一直抱著一線希望:既然赤井秀一的fbi,他也許隻是做個樣子,也許是避開了要害,傷得不重……“他身上沒有任何彈孔,是因為boss的人體實驗?赤井,半年前你們的任務,除了雪莉告訴我的那些,還發生過什麽!”他的語氣越來越急促,仿佛是要確認些什麽。“如果說有什麽,那大概是……”赤井秀一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那不是被迫反抗,是有精心預謀的布局為了除掉boss。他確實,從很早開始就和組織不是一條心了,為了你。”降穀零抿了抿唇,低著頭,但剪線的手依舊穩定。好久,才聽到喉嚨口吐出的一聲:混蛋。第320章 最後的幕布“啊~~有完沒完!”降穀零氣得狠狠把剪刀砸在地上, 揪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怎麽樣。”赤井秀一端著槍從另一邊走過來。降穀零咬著牙撿起剪刀,繼續對付眼前的炸彈,一邊說道:“第五個了!還有不知道多少!”“必須一個個拆過去嗎?”赤井秀一皺了皺眉。“全部是分開布置的炸彈, 沒有設置總線,拆哪個都不影響其他的爆炸。”降穀零咬牙切齒, “朗姆可真有閑心!”“他確實挺閑的。”赤井秀一讚同地點頭, “我剛去那邊看了一眼, 房間裏也有, 還有露台。”降穀零:……“全部拆完要多久?”赤井秀一又問道。“給我1小時。”降穀零無可奈何。“說起來, 如果不管這些炸彈呢?”赤井秀一忽然說道, “我剛剛檢查了一下, 這座黃昏別館的結構很特殊,這種小型炸彈就算在上層爆炸,也不會對房子整體造成太大的危害。”“不行。”降穀零一邊拆彈, 一邊回答,“炸彈本身的爆炸力不算什麽,但這是毒氣炸彈。一旦爆炸,裏麵的毒氣擴散, 順風很快就會飄到長野縣, 會造成恐慌的。”“毒氣……”赤井秀一也覺得棘手了。朗姆不會在乎民眾死活,但他們必須在乎。“朗姆想要拖延我們的時間。”降穀零憤憤地剪斷最後一條線路,又搞定一個炸彈。然而,就算知道朗姆的目的, 他也無可奈何。這裏能拆彈的就隻有他和鬆田……嘖,早知道應該讓原也下來對付這些喪心病狂的東西。“拖延時間……”赤井秀一喃喃重複了一遍。“沒找到人?”降穀零開始拆下一個,隨口問道。“嗯,樓上沒人了。”赤井秀一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圈外。他“嘖”了一聲, 開口:“跟黑川說一聲,朗姆和另一個屬下可能在下麵。”“別命令我。”降穀零冷哼,但動作卻不慢,敲著耳釘發送消息。“信號屏蔽器麽。”黑川凜看了看沒信號的手機,聳了聳肩。最開始用信號屏蔽器的是他,但現在每個人都反過來用信號屏蔽器對付他,就離譜。但是他想不通的是,裝炸彈的人,自己設置信號屏蔽器,為什麽?“喂,黑川。”前方傳來鬆田的聲音。“怎麽了。”黑川凜走過去。“這家夥,有點麻煩啊。”鬆田蹲在一個半人高的盒子麵前,臉色在手電的強光反襯下,更加難看,甚至明顯可以看見額頭細密的汗水。“怎麽了。”黑川凜站在他身後,用手電幫他一起照明。“大家夥,一旦爆炸,別說地下室結構了,隻怕整個黃昏別館都能炸飛。”鬆田陣平沉聲說道。“能拆麽?”黑川凜說道,“信號被屏蔽了就算朗姆不屏蔽,我也帶了屏蔽器,先杜絕遙控。”“有定時,還有……3小時。”鬆田陣平看了一眼拆開外蓋的炸彈,站起身來,“不過麻煩的不是定時,這種炸彈,頂多15分鍾我就能給拆了。”“嗯?”黑川凜微微挑眉,湊過去觀察了一下,臉色有些凝滯,“水銀汞柱?”“對。”鬆田陣平頭疼,“這個炸彈,設計的人比你還天才。”“怎麽又關我的事。”黑川凜無語。還有,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在罵我。“當初你那個一把紅線打死結的炸彈差點被搞死我們啊!”鬆田陣平怒視他。“喂,你搞清楚,我做炸彈又不是為了讓人拆的,為什麽要按說明書做!意義何在!”黑川凜振振有詞。“……”鬆田陣平被噎住。“好吧,這個……奇葩的炸彈又哪兒奇葩了?”黑川凜歎了口氣,把話題拉回來,“我粗略看了一眼,結構還算是正常。”“結構是沒什麽出奇的。”鬆田陣平咬牙切齒,“但是他把水銀汞柱裝在了最關鍵的部件前麵,想要拆彈就得先拆水銀汞柱。否則就要把炸彈從外部解體……時間不夠工具也不夠,而且過程中微小的震動都會牽動水銀汞柱,pass。”“不能先拆水銀汞柱嗎?”黑川凜想了想道,“雖然水銀汞柱已經是啟動狀態,但是你的技術,可以完美無缺地拆下來吧?”鬆田陣平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看我幹什麽。”黑川凜被他盯得發毛。“你們組織的人,做炸彈的技術也和你學的吧?”鬆田陣平讓開了一點示意他自己看。“……”黑川凜沉默了。水銀汞柱下方,幾條線全是黑色的,糾纏在一起,連接到一個盒子內部。“這是個死循環。”鬆田陣平說道,“想要解除水銀汞柱,必須打開下麵的蓋子查看幾條線的走向,但蓋子連著水銀汞柱,打開就轟。”黑川凜明白他的意思,這已經不是技術性的問題了,就像是當時他做的那個炸彈,根本就沒想過讓人拆的可能。也是原和鬆田急中生智,用升降台接手水銀汞柱,然後就地引爆。思考了一會兒,他又開口:“距離爆炸還有1小時,朗姆準備做什麽?”“吊橋炸塌了,沒有飛機也出不去吧?”鬆田陣平補充了一句。黑川凜的右手搭在自己左臂上,手指輕點,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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