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對望了一眼,表情凝重。黑川凜這話隻能騙工藤有希子,連工藤優作都未必全信。兩個人串通演戲,沒有一個第三方確認,組織不可能相信蘇格蘭死亡。“我記得,當時所謂‘屍體’被諸星先生扔進了東京灣,應該就是他們商量好的金蟬脫殼之計吧。”工藤有希子回憶道。“萊、伊!”降穀零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個名字。相信如果此刻萊伊站在這裏,他早就撲上去卸骨手招呼了。“謝謝有希子小姐。”諸伏景光很快收拾好情緒,起身彬彬有禮地道謝,順手拉了一把仿佛失魂落魄的幼馴染。他們來工藤宅,原本也就隻需要知道一個答案,那之後的事,工藤有希子解答不了。能解答的,唯有當天在場的黑川凜和萊伊。“不客氣。”工藤有希子把他們送到大門口。“不用送了,有希子小姐。”降穀零阻攔道。工藤有希子看著他們往外走去,大門關到一半,又猛地打開,喊道:“安室先生,等一下!”降穀零一怔,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有希子小姐,還有事?”“安室先生,你知道,紅色馬蹄蓮的花語嗎?”工藤有希子卻問道。降穀零茫然搖了搖頭,花語這種東西,他怎麽會去研究,還是念書時聽班裏女生提起過幾種常見的。不過,據他所知,大部分的花語都是和感情相關的,並沒有多大差別。工藤有希子微微一笑,看著他,慢慢地說道:“紅色馬蹄蓮經常被用在新娘的捧花上,因為它的花語是:想讓世人見證的盛大愛情。”降穀零聞言,腦中“轟”的一下,有一瞬的空白,隨即,蒼白的臉上浮上血色。酸澀甘甜千種滋味在心底炸開,讓他想哭又想笑。原來,早在那個時候……明明應該是情感剝離的狀態啊……“那個家夥……”諸伏景光的臉卻黑透了。怪不得黑川凜非要把犯人掛到公安部門口的旗杆上去呢,這是光明正大地在向整個公安部宣告對降穀零的所有權呢!而最心塞的是,這還是自己替他宣告的!降穀零抿了抿唇,去看工藤有希子的眼神,卻得到了一個俏皮的眨眼。他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麽工藤有希子今天看見他這個組織成員和景光一起登門,表情會如此平靜,而且對他們的問題坦然相告或許這個聰明的女人,上回在安全屋給基諾比易容的時候,就從紅色馬蹄蓮的提示裏猜到他的公安身份了。工藤有希子關上大門,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忍不住感歎:“年輕人的愛情啊,真是熱情。”“果然是嗎?”工藤優作從二樓走下來。“嗯,沒錯哦。”工藤有希子篤定道,“雖然不知道真名叫什麽,不過跟諸伏警官一樣,是警察呢。”“他們倆的關係,比一般的同事可親密多了,應該是臥底之前就認識很久了。”工藤優作補充。“還有赤井秀一先生……”工藤有希子說到一半,這才想起來,不禁愣了愣,“我忘記告訴他們赤井先生是fbi了,所以黑川先生肯定不會有危險的啦。”“沒關係。黑川先生看起來也沒有讓他們雙方互通情報的意思。”工藤優作搖頭。“可是,既然都是和組織作對的人,為什麽不攤開來合作,非要讓他們都以為對方是壞人?”工藤有希子不明白。“那是上層之間的交鋒,不是我們能插手的。”工藤優作輕聲說道。“不過……就算自以為立場不同,但感情也不是假的呢。”工藤有希子想了想,又笑起來。另一邊,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在車裏坐了好一會兒,沒人說話。“你覺得,真的是他?”還是諸伏景光打破了沉默。“嗯。”降穀零低著頭。諸伏景光長歎了一口氣,也不禁垮下了臉,扶著額頭苦笑:“zero,別這樣。感到晴空霹靂的應該是我啊……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我怎麽也沒想到,剛剛威脅完我的人,轉頭就會替我去冒死亡的風險。那個家夥……真的,和有希子小姐說的一樣,拿著一點小事對你邀功討賞,但真正的大事,卻從未讓你有過半分為難。”降穀零勉強勾了勾唇角。他不是不明白黑川凜的意思,除了不想讓他擔心之外,最重要的是……如果在確定心意之前,他就是知道了景光假死的全部真相,那就再也無法確認他答應的原因是恩多還是愛多了。或許連他自己都無法分清了。所以,索性不讓這些外在的因素影響他的判斷。“我唯一不明白的是,既然琴酒在場,他們的戲真的能瞞過琴酒嗎?”諸伏景光說道。“隻要琴酒不是親自上手檢查屍體,應該……可以吧?”降穀零遲疑了一下說道,“畢竟,凜現在好好站在這兒呢,就說明成功了,除非琴酒也是串通的。”這話一出,兩人都打了個冷戰,隨即拋棄這個詭異的想法。絕對不可能!“他消失的兩年,那個人體實驗?”諸伏景光忽的說道。“你說他那兩年有可能是在養傷?”降穀零挑眉。“我是說,養傷和人體實驗,未必隻能選擇其一。”諸伏景光沉聲道,“你覺得,以他的性格,就算是boss命令,他會乖乖接受人體實驗?又不是小時候無法反抗了。”降穀零眼神一冷,忍不住攥緊了拳頭。“總之,我們在這裏瞎猜也沒有用。”諸伏景光還是歎了口氣,放輕了聲音,“先回去吧,zero,你們需要談談。”降穀零頓了頓,發動車子:“先去一趟安全屋。”“不是說,不想問萊伊嗎?”諸伏景光失笑,“何況,你的立場也不方便問他,還是我來……”“我沒話問他。”降穀零冷笑,“我隻想揍他一頓!”“……”諸伏景光啞然,好半晌才道,“我說,你們倆是不是不記打呀?還是覺得自己衣櫃裏缺幾條裙子?還想在安全屋打架?”一個剛剛扮完庫拉索,另一個……想起某天去送文件在他們家垃圾桶裏見到的那些糟糕透頂的道具,就知道零被怎麽“懲罰”過。所以,起碼約個訓練場吧。“不約。”降穀零咬牙切齒,幾乎是在獰笑,“不就是女裝嗎?他想怎麽玩我都認,隻要萊伊穿著水手裙出一次任務!”諸伏景光目瞪口呆:你這簡直是自損一千,殺敵八百啊,就這麽恨萊伊嗎!為了整他情願搭上自己?第202章 同歸於盡吧!黑川凜接到諸伏景光的電話, 慢悠悠地趕到安全屋的時候,安全屋大概已經不能叫“屋”了。一樓的客廳幾乎看不出原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龍卷風的洗禮。那一片廢墟裏, 降穀零靠在牆上, 閉著眼睛, 胸膛急劇起伏著。另一邊的赤井秀一幹脆坐在一堆已經看不出是桌子的東西上自顧抽煙。諸伏景光可憐兮兮地躲在角落裏,看到黑川凜推門進來簡直如獲大赦。黑川凜掃視了一圈,嘴角微微抽了抽。他隻聽諸伏景光說萊伊和波本又打起來了,本來還沒怎麽當回事, 橫豎他們倆要是三天以上沒打起來才叫奇怪。隻是……打這麽嚴重,倒還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難不成是多年積怨大爆發?“你來幹嘛。”降穀零沒好氣。“我怕再來晚點就要準備收屍。”黑川凜走過去, 放柔了聲音, “怎麽了?不高興?”“……”旁邊的赤井秀一身後全是黑氣。於是波本不高興的方式就是突然上門,一言不發直接開打嗎?降穀零沒說話, 垂著頭,沉默了一會兒, 抬手, 抱住了黑川凜的腰,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把自己整個塞進他懷裏。黑川凜驚訝地回抱住他, 這是降穀零?不會是誰易容的吧!他的零,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那麽驕傲的模樣,在萊伊麵前對他投懷送抱這種好事, 他想都不敢想。“怎麽了,誰欺負你?”黑川凜挑眉問道。嗬,能讓零這個模樣, 小貓心裏肯定是委屈死了。連諸伏景光都捂著臉沒眼看:欺負他?你是眼瞎嗎!這心都偏得沒邊了!“就是你欺負我。”降穀零悶悶地說道。見到黑川凜的一瞬間,他想一拳揍過去,想罵他這麽重要的事瞞了三年如果他沒有自己查出來恐怕要被瞞一輩子。但看到人好好站在麵前,第一件想做的事還是抱住他,好好確認這個人依舊活得好好的,就在自己身邊。“我?”黑川凜茫然去看諸伏景光。“我們剛剛遇見了有希子小姐。”諸伏景光一挑眉。黑川凜一怔,立刻反應過來是天台的事漏底了。不過……似乎又沒漏完。如果降穀零知道他死過一次,絕不會是現在這個反應,起碼要確認一下是不是本人?畢竟死而複生什麽的,不是赤井秀一那樣親眼見到的,絕不可能相信。“我不是好好站在這兒嗎?”黑川凜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哄道,“你看,我和萊伊是演戲,他怎麽可能真的殺了我呢。”“琴酒還補槍了。”降穀零說道。“流點血而已,問題不大。”黑川凜放下了心。所以,隻是知道了他假扮蘇格蘭,被萊伊“處決”後扔進東京灣的事啊。隻要不知道琴酒的補槍方式是爆頭,就還能解釋。三言兩語間,赤井秀一終於知道了自己被揍的原因,不禁抽了抽嘴角,又因為臉上的傷口痛得齜牙咧嘴。他不能打臉,但波本可一點兒都沒客氣,從頭到尾都往他臉上招呼。但是,這種明顯是氣瘋了的狀態下,居然還記得不打他左手,似乎已經不是記著黑川凜的警告,而是壓著什麽壞主意,準備憋大招呢。降穀零“哼”了一聲,冷著臉不說話。黑川凜捏了捏他的腰窩,無奈道:“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怎麽又把安全屋拆了?”“你隻說在安全屋打架有懲罰,又沒說過不能在安全屋打架。”降穀零理直氣壯。“嗯?”黑川凜一挑眉,臉色有點古怪。這話聽著……怎麽好像是很想要那個懲罰似的?降穀零灰紫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滿是挑釁。“你想穿女裝?”黑川凜慢吞吞地問道。“你想看的話,什麽都可以啊,更糟糕的……都可以。”降穀零趴在他肩膀上,對著他的耳朵說話,但聲音也沒壓得這麽輕,至少屋子裏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諸伏景光驚悚:zero,你是氣瘋了,已經壞掉了嗎!黑川凜愣了好一會兒,似乎不相信還有這種好事,腦子裏瞬間閃過無數限製級的畫麵,又被理智壓了回去。“剛好,我接了個任務。”降穀零晃了晃手機,“三天後,組織和藤野組有個交易,但是對方似乎不想給錢隻想黑吃黑。琴酒讓我們先下手為強,交易的時候直接幹掉對方。”“這種任務,不是一向是琴酒喜歡的嗎?”黑川凜一愣。“我剛剛問琴酒最近有沒有需要狙擊手的任務,他給我的。”降穀零回答得毫無愧疚。赤井狙擊手秀一:……謝謝我並不想去而且我覺得你並不是想讓我出個任務這麽簡單。“我們剛剛拆了安全屋。”降穀零抬了抬下巴,一臉坦蕩,“你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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