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也不必這樣，至少還有今天的聖誕大餐？”綠川明幹笑。安室透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其他的禮物昨天都已經堆在了聖誕樹下，隻剩下這一件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的。他猶豫了一下，又忍不住去看黑川凜。“怎麽了？”黑川凜注意到他的視線，問了一句。“沒有。就是想拆禮物。”安室透托著下巴，一手拿著勺子，攪動著咖啡。“說起來，你沒送我一個炸彈什麽的吧？”諸星大開口。“本來還真想送。”安室透一臉的遺憾。“波本！”綠川明喊道。“這不是沒送嗎？”安室透“切”了一聲。綠川明苦笑著搖頭。“我吃飽了。”黑川凜起身。看著他上樓了，剩下三個麵麵相覷。“他怎麽了？”綠川明疑惑。“該不會是某人沒給他準備禮物，所以生氣了？”諸星大嗤笑。“關你屁事！”安室透冷哼。“好啦，你倆也別一見麵就吵了。”綠川明無奈。黑川凜不在，這兩人真要鬧起來，他根本壓製不住好嗎？“拆禮物吧，難得今天是聖誕節，休戰一天行嗎？”綠川明嚴肅了表情道，“我先申明，今天你們要是誰再掀了桌子，等我和波本任務完成回來開始一個月，我做什麽你們必須吃什麽，不吃完不準離桌！”“……知道了。”安室透抽了抽嘴角，弱弱地說道。諸星大也黑了臉，想起去年有一次他和安室透打起來，拆了廚房和半個客廳。回來的綠川明維持不住老好人的人設，第一次發飆，連著做了一星期又酸又苦的黑暗料理折騰他們。“聽明白了的話，我們去拆禮物吧。”綠川明笑得很溫柔。安室透第一個丟下小勺子就溜，幼馴染這麽笑的時候真可怕！聖誕樹下，堆著大大小小的盒子，都用彩紙包了起來，上麵寫著名字。最大的三個盒子先拆開，看著攤開排成一列的貝斯、手風琴、吉他，除了知情的安室透，其他兩人也不禁黑線。“或許我們三個組個樂隊會不錯？”蘇格蘭拿起幼馴染送的貝斯，笑眯眯地說道，“波本，我教你彈吉他怎麽樣？”“好啊。”安室透點點頭，順手在吉他弦上一撥。隨後，綠川明又拆了黑川凜送的菜譜，諸星大送的刮胡刀。安室透拆到了幼馴染送的羊絨圍巾。諸星大收到的是一頂新的針織帽，來自綠川明，還有……“噗哈哈哈哈……這是誰挑的？”綠川明差點笑到地上去。“我！”安室透得意洋洋，“好不好看？適不適合萊伊？”“也許……挺合適的？”綠川明勉強說完，繼續捧腹大笑。諸星大舉著那件又紅又綠的聖誕老人毛衣，再看看兩個笑瘋了的同伴，搖搖頭，可眼中露出的，卻是無人察覺的溫柔。他已經很多年沒收到過聖誕禮物了，哪怕是這件不可能穿出門的毛衣，拿在手裏，一樣是溫暖的。“快，看看萊伊送你的是什麽。”綠川明好不容易止住笑。安室透瞥了一眼諸星大，小心翼翼地把那個拳頭大的盒子拎出來，像是拆彈似的，謹慎到了極點，一點點拆開包裝，露出裏麵的內容，是個紅漆木盒。他拿起盒子，輕輕搖了搖，也沒聽見聲音，這個重量，也不可能是炸彈。綠川明看他仿佛受驚的貓咪似的，碰一下隨時準備逃跑的動作，憋著笑，又忍不住好奇心，催促道：“快點！”安室透把盒子放得離自己足有一米遠，用一根手指輕輕挑開了盒蓋。“嘭！”並不是爆炸，盒子裏彈出來一個小醜，下麵連接的彈簧不住跳動著，發出“嘎嘎”的怪異笑聲，好像在嘲笑他緊張過頭的樣子。“……”安室透沉默了一會兒，一腳踢過去，罵道，“萊伊！你是三歲小孩子嗎！”“你連三歲都不到。”諸星大反駁，兩人頓時打作一團。隻是，一個努力靠近，一個努力拉開距離，“”的一下，一起摔進沙發裏，繼續打。“夠了！再打今天晚上就做芥末拌飯！”綠川明吼道。一句話後，兩人頓時維持著你抓著我衣襟，我揪著你頭發的動作，僵住不動了。“你們倆，加起來五歲，半斤八兩！”綠川明沒好氣道。“哪有，明明是萊伊居然還玩這種幼稚園小朋友的惡作劇。” 安室透抗議。“我看你挺開心的。”綠川明直翻白眼。安室透一愣，半天沒回過神來。剛才，他和萊伊打架的時候，好像……確實挺高興的？“咦？”綠川明拿起聖誕樹下最後兩個盒子，驚訝道：“這是我和萊伊送給黑川先生的。”“嗯？”安室透怔了怔，笑容微微收斂，居然覺得有點苦。“所以，不止是你沒送他禮物，他也沒特別準備你的？”諸星大一聲輕笑。雖然那把吉他也能算是聖誕禮物，但用在黑川凜和安室透之間，卻仿佛格格不入。就……讓人覺得，不應該隻有這樣。“你拿上去給他吧。”綠川明歎了口氣，表情複雜地把兩個盒子塞給他。安室透抿了抿唇，再次摸了一把口袋，眼中的決心漸漸沉澱下來。不就是送個禮物嗎？有什麽好怕的！第78章 原來一直都是你黑川凜並不在房間裏, 他拉開了落地門，抹掉了一張椅子上的薄雪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昨天沒喝完的波本威士忌。在室外放了一夜的酒液冰涼, 就像是冰鎮過似的, 旁邊的筆記本電腦開著,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則兩年前的社會新聞。嫌疑人在東京安置了幾處炸彈，最後有一處炸了，導致爆炸物處理班多名排爆警察重傷，一人死亡。黑川凜上樓, 也是昨天想到了一個很不合常理的問題，但回來後一直沒有時間單獨去查。然而一直梗在心裏, 睡不著, 才會一大早起來。這也是安室透醒來會發現他在喝酒的原因。隻是他還有些思緒沒理清, 就被安室透打斷了。現在靜下來再次整理線索，找到當年的新聞後, 他就更確定了。上一個時間線裏，他見到了在原著中本應死去的原研二和鬆田陣平, 鬆田沒死, 應該是因為原沒死引起的連鎖反應。可為什麽原沒死？當時，他因為好奇，也曾去查看過當年那件爆炸案。新聞描述, 和現在看見的一模一樣一字不差的那一種。如果是上個時間線有什麽蝴蝶效應導致原研二活了下來，難道換個時空，連蝴蝶效應也一模一樣嗎？這種億萬分之一的幾率, 絕不可能。還有，兩次的爆炸現場都提到一人死亡死的人不是原研二，那又是誰？如果是警察, 不會沒有姓名，就像原作中原研二殉職，警方也會為烈士大肆宣揚。除非，警方根本查不出這個人的真實身份！而兩個世界，都死了一個警方查不出身份的人？連現場的照片，都一模一樣。【係統，我每次進入柯南世界，世界與世界之間，會有聯係嗎？】他終於呼叫了沉寂一年多的係統。【請玩家自行探索。】係統的聲音依舊冰冷無機質。【我知道了。】黑川凜勾起一個笑容。他已經能摸到係統的一些規律，“請玩家自行探索”這句話，明顯就表示了他的思路是正確的，而係統礙於某種規則不能明著告訴他，所以才會暗示鼓勵他繼續“探索”。相反，如果他走錯了方向，係統早就該開始警告了。“哇，好冷！”安室透一開房門就被寒風吹了個冷戰。“怎麽上來了。”黑川凜立即合上電腦，走進屋內，順手關上了門，把寒冷關在門外，又拿起遙控，打開了空調。“你先管管你自己啊。”安室透把手裏的東西往床上一扔，先去浴室絞了一把熱毛巾直接丟到他臉上，又拿了外衣過來，“暖一暖，穿上！”“透。”黑川凜接過毛巾，認真地看著他。“嗯？”安室透疑惑地發出一個單音。黑川凜忽然伸手，把他拽過來，緊緊擁進自己懷裏。“怎、怎麽啦？”安室透一頭霧水，又有點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問道。“沒事。”黑川凜把頭埋在他頸窩裏，深深吸了一口氣，又一聲低笑，“你真賢惠。”“哈？”安室透一愣，隨即怒從心起，狠狠地推開他，用大吼來掩飾自己的狼狽，“胡說八道什麽啊？就該讓你在外麵凍死才好！”“你舍得？”黑川凜笑吟吟地看他。“當然！”安室透沒好氣道，“快拆禮物，別掃興！”“好。”黑川凜走過去，看到床上丟著的三個盒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快點，我要看看萊伊什麽審美好去嘲笑他。”安室透往床上一撲，一邊催促。黑川凜從善如流地拿起那個寫有“rye”落款的盒子，幾下拆開，裏麵是一個深藍色的首飾盒。“領帶夾啊。”安室透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黑川凜把玩了一下那個設計簡約的領帶夾，放回盒子裏：“太正常了，讓你失望了？”“就是挺無趣。”安室透撇撇嘴。黑川凜手一頓，掠過了那個明顯原本不在聖誕樹下的盒子，拿起了綠川明的。嗯……一對袖扣，看起來和領帶夾是配套的，臉盒子都是同款。很明顯，是他倆昨天購物的時候一起商量著買的。“別傻了，難不成他倆還敢送我整蠱玩具？”黑川凜無奈地揉了一把自家的小貓。“你明明不在怎麽知道的。”安室透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