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裕司被他問的一愣,緊接著才反應過來【太宰治】說的是他說他會幫牧野裕司達成目標這回事。問題是雖然中原中也是認可了他的計劃,但這種認可應該還沒到能被係統承認是成就的程度啊?對方明明也應該能感受到這一點,可哪怕是這樣也會感到後怕麽……所以這才是係統為什麽說放任對方自己猜測下去會有問題的原因所在?【因為就算這裏也是真實的世界,對我來說的區別也並不大吧?】牧野裕司突然在心中對著係統道,【反正無論我在這裏做了什麽也不會影響到現實,這和遊戲又有什麽區別?】【呃,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係統訕訕地回答,【但現在……總之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決定啦。】【什麽決定?】【唔,在世界與世界之間,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並非是物質層麵的事物,在這裏,認知和意誌才是最重要的影響因素,隻要是你想要深信的事,就有一定概率成為現實……當然物質本身的存在是不會被抹消的,意誌和認知能影響的隻是世界的存在狀態本身。】【我不能再說更多了,如果我再說下去的話,你的認知受到我的影響,就不可能再促使某些可能性改變了。】它說,【但並非所有改變都是好的,一旦做出決定就無法再反悔,就像是你無法主動把自己的記憶抹去……所以,多考慮一下吧,當然,就算你決定改變,最多也隻能影響兩個世界啊!不可能三個一起影響的!】【那這個遊戲對你來說有什麽意義?】【唔,我說過認知會對世界本身產生影響對吧。】係統回答,【雖然你會去到另一個世界的確是一場意外,但在你去到那裏之前,那個世界原本始終處在覆滅的邊緣,或許隻要一點來自其他世界的影響就會讓它萬劫不複。】【但是你去到了那裏,那麽在你的認知中,這就是一個獨立存在的世界我也說過,世界本身是會受到認知影響的。】它順帶著解釋了一下,【世界內部的人對世界的認知是不會產生影響的,就像你不能左腳踩著右腳上天一樣,這是規則。】【其實一般來自其他世界的認知也沒有這麽大的作用,但巧合的是,你原先所在的世界在某個人類無法感知的緯度上其實與這裏的世界重疊了,不過生活在三維中的生物大概很難理解這個概念……你可以參考一下克萊因瓶的存在。】它繼續道,【如果你覺得這些說明太複雜的話,你可以簡單理解為,隻要一個玩家登入了某個世界,那麽那個世界的存在就會穩固下來,不會再隨意毀滅了。】牧野裕司若有所思道,【所以我總覺得成就係統裏的成就都怪怪的,合著你就是在鼓勵玩家不斷作死重開啊!】係統尬笑了兩聲,【但、但對你們來說本身沒什麽影響嘛!像是如果你隻有對眼前這個世界的認知的話也產生不了什麽影響,頂多隻會讓這個世界的存在更穩固罷了……這不是你自己卡bug跑了嗎!】它說著說著甚至憤憤了起來,【而且一跑還跑那麽久!我跟你說了要早點回來吧!你真當你在打gta卡地圖bug呢?!】【那你到底是什麽?世界意誌?】對方沉吟了片刻,【我不知道。】牧野裕司一愣,狐疑道,【你不知道?】【是啊,難道你天生就知道你是人類嗎?】它理直氣壯地回答,【又沒有人告訴我,你想怎麽理解都可以咯,反正我也隻是在知道了這一切之後,做著我認為正確的事,僅此而已。】【好了別煩我了,隨便你怎麽決定都好,一邊玩著去,我要開擺了。】它說著,又倏地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說道,【不過,我跟這裏的太宰治說的是,如果要你做出最終的決定,那就必須先幫你完成你的成就目標……如果對方表現的太不對勁的話就借著這個時間差快點下線吧,雖然維持原狀有時候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但至少也不會是最差的那一個。】雖然係統出於對於‘認知’方麵的顧慮,因而還留了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但牧野裕司也差不多聽懂了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隻要他認可‘這是有可能會發生的事’,那他所身處的世界就有和遊戲中的任意一個世界融合的可能。所謂物質本身不會受到影響,大概指的是兩個世界裏本身存在的人和資源都不會受到影響,隻是會以一種人類無法感知的方式變成一加一等於二的狀態而已。牧野裕司其實對此沒有多大的實感,他本身正處於熱衷改變的年紀,對這樣的未知並不感到多少的畏懼,他隻是單純地考慮了一下這樣變了之後他的生活會不會受到什麽影響。結論是好像沒啥影響,這幾個世界之間的科技水平相近,國際形勢也大差不差,至於那些花裏胡哨的異能……說實話大部分的異能都比不過rpg神教,在如今超越者之間有了協定,不再隨意參與各國之間的紛爭之後,他們本身也更像是‘行走的核威懾’這樣的代表。咒靈的存在倒是一個問題……不過咒靈這玩意也不算物質吧?如果真的融合可以把這些家夥單獨丟出去嗎?算了,他想那麽多幹嘛,都是些八字沒一撇的事呢,反正按係統的說法,這種事什麽時候決定都行。念及至此,牧野裕司對著【太宰治】搖了搖頭,“我沒在怪你……算了,等下再跟你說。”對方略微抿了抿唇,有些不情願地鬆開了手。牧野裕司感受了一下他先前派出去蹲點的咒靈附近的狀況,又順手拿起了一旁的地圖開始在地圖上把那些已經找到了組織成員,並且悄無聲息地跟上了目標的咒靈的位置標了出來。“不知道能不能撞到大魚。”牧野裕司一邊在地圖上圈圈畫畫,一邊時不時地感受一下咒靈那邊傳回來的反饋,“一般來說,組織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組織的首領總該過來安撫一下其他成員的信心,但黑衣組織的首領好像一向很惜命?”“他過不過來都一樣。”【太宰治】無所謂地回答,“黑衣組織之所以棘手其實並非是因為他們內部成員有多麽能幹,更多的威脅其實來自於那些無處不在的外圍成員。”他似笑非笑道,“其實根本沒有摧毀黑衣組織的必要,像這樣靠著利益和威脅建立起來的組織,隻要能找出那些外圍成員的身份,抓住他們的把柄,這些人可不會有要為了組織而犧牲自己的崇高精神啊?甚至哪怕直接把這些人化為己用也並非不可能。”牧野裕司沉思了一下,“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這麽說的前提純粹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港口mafia不歸你管,要想辦法搞定這些人的也不是你吧?!”對方毫無當場給另一個自己工作量翻了個倍的心虛,反而抱怨道,“可是我工作量最多的時候可比這種程度還要多啊?你為什麽從來不心疼我?”“……因為那是你自找的啊?”“……好過分!”第159章 在從軍情五處逃出之後, 安室透故意等待了一下才給琴酒打的電話。不直接打的原因很簡單,隻要有點情商的人都知道這會琴酒的心情想必不會特別美妙,他可不想平白當了被撒氣的對象。更何況對方也多半不會管其他人的死活, 最多也就是丟下一句‘你們自己想辦法回日本’就算數了。結果對方卻一反常態地給他丟下了一個地點和時間, 告訴他來某處碰頭。安室透心中一淩,嘴上卻沒有多少猶豫地應了下來,甚至反而還調侃道,“怎麽,難道是你那邊的下線出了問題, 要我捎你一程?”“哼。”電話那頭的琴酒像是不屑一顧般地掛了電話, 又在停頓了片刻後, 終於把視線從備用手機屏幕上的聊天記錄上挪開了少許。跟安室透設想的憤怒不同, 他此刻唇角邊的笑意滿溢獵手著捕捉到獵物動向的殺機,“雖然這趟是被人耍了,不過能捉到隻藏得那麽深的老鼠也不算虧。”如果說酒廠一開始的確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他們很快就意識到, 在這種就連他們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突發情況下,那些隱藏在他們組織中的‘碩鼠’更不可能反應過來。既然一時間動彈不得, 那不如幹脆趁著眼下的時機看看到底哪些人有所異動。不止其他各國的情報組織滲透了黑衣組織, 黑衣組織也同樣在反向滲透對方, 就像這次, 借著軍情五處的耳目,琴酒可是有了不小的收獲。“但是,還不能確定使他們三個中的哪一個。”一旁的伏特加有些擔憂道, “請報上隻說查到了少許異動……他們三個又被關在一個方向上, 總不可能他們三個都是臥底吧?”琴酒“嘖”了一聲, 要是按他的習慣, 如果他懷疑三個組織成員中有一個是臥底,那當然是直接把這三人全都幹掉最保險,可惜波本、蘇格蘭和黑麥威士忌都是有代號的成員,boss也不會允許他這麽做。“那就先詐一下他們好了。”琴酒冷笑著開口,“如果詐不出來,那告訴他們,如果他們不找出他們三個中到底哪一個才是臥底,那就同時對他們三個發出追殺令。”另一邊的安室透則是已經和諸伏景光通過了氣,兩人在意識到琴酒同時找了他們兩個之後就立刻嗅到了少許不妙的意味,可惜現在他們聯係不上黑麥威士忌,也就無從確認是否是他們三個暴露了些什麽。他們聯係不上黑麥威士忌的原因是對方一逃出來就恢複了原先跟安室透互看不順眼的狀態,這一方麵是為了偽裝,還有一方麵是這倆人的確就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性不合吧。隻是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一隻跟長了觸手的章魚丸一樣的奇怪生物悄無聲息地自書桌底下爬了出來,藏到了安室透的衣擺內側。“怎麽了?”在見到搭檔的動作倏地一頓後,諸伏景光有些警惕地問道,“你發現了什麽?”“不……隻是感到有人在窺探我們。”安室透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大概是我的錯覺。”這裏可是連一處窗戶都沒有的地下室,在交談之前他自然和諸伏景光檢查過室內的每一個角落,在確定沒有竊聽器的存在後才能直接這樣交談。他說,“雖然我不認為琴酒能找到什麽決定性的證據,但也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那家夥可是一聞到血腥味就會在旁邊不停遊曳的鯊魚啊。”“琴酒大概會先詐我們一下,保持鎮定就好。”安室透一邊飛快地分析著,一邊不放心地望向了諸伏景光,“雖然說是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但我也不希望你去做什麽傻事,我們一定會一起見證組織被扳倒的那一天。”“當然了。”諸伏景光笑了笑,跟安室透碰了下拳,避開了對方的視線,“我先出去準備一下。”畢竟是摯友,安室透對諸伏景光的性格再清楚不過,這家夥就是會犧牲自己保全其他人的類型,如果琴酒逼的太緊……他一拳打在了實木質地的桌麵上,目光漸漸地沉了下去。結果另一邊正在用咒靈偷聽的牧野裕司被這一拳震的都快耳鳴了,他當場揉著自己的耳朵“嘶”了一聲,感歎道,“這活其實也不容易啊……”他這段時間聽了太多組織內部的恩怨情仇,隻覺得組織內部的臥底多到哪怕下一秒這個組織的boss跳反他都不會驚訝了……隻不過【太宰治】對此的解釋是,如果換成是他的話,他大概也會和組織做出一樣的選擇,也就是在明知道行動組中有臥底的情況下繼續派對方執行命令。“畢竟臥底的工作熱情一般都比較高?哪怕被分配到再重的任務也隻會覺得‘一定是我得到了賞識,觸及更深的秘密的機會近在眼前’,這樣的理由麻痹自己,然後繼續為了自己臥底的組織努力。”這家夥此刻明顯在暗戳戳地暗示阪口安吾,他甚至頗為惡意道,“其實我覺得不給他們發工資好像也沒什麽,反正其他組織會給他們發……唔,但我畢竟不是這麽刻薄的人,還是有給他們發加班工資哦?”你是魔鬼吧?!不過對方一開口,牧野裕司突然就意識到這家夥和組織首領其實真的有很多共性,一方麵這倆人都是地下勢力說一不二的首領,另一方麵是他們的真實身份一開始都是個謎……甚至在其他人眼裏,這兩個組織的真實目的也都撲朔迷離。要不是知道這個世界的太宰治在哪,牧野裕司甚至都要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在外麵偷偷跑業務了!“不過這麽多的確有些奇怪。”【太宰治】輕笑道,“是出於對自己的自信,還是因為某些原因……他們的boss其實已經沒有辦法自己親自細致地管理組織了呢?”牧野裕司猛地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和中原中也談話時對方提到的事,他說,“據我所知,組織一直在進行著‘永生’方麵的研究,就連你當初……當初我們見到你的那個實驗室,似乎也是在進行著這種研究。”“會不會是因為對方已經老了,沒有經曆去做這種事?”“或許。”“那對方恐怕也太不可能離開日本出現在這裏了吧。”牧野裕司斟酌了一下,竟然開始覺得【太宰治】上一次的提議好像真的更簡單……沒辦法,誰知道組織首領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萬一真的是個老頭,那聯想一下港口mafia上一代首領死之前的歇斯底裏,誰知道那個老頭會不會因為怕死所以誰都不見啊!可是這樣也太麻煩了,這邊會咒靈操術的隻有他一個,他都甩不了鍋,隻能自己親自打工……開玩笑,他當初設計森鷗外把港口mafia丟給太宰治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這輩子要幹的活都幹完了,高低也是個從龍之功,躺一輩子也沒什麽問題吧!退一萬步說,身為富二代,他隻是想簡簡單單地開擺有錯嗎?“要不算了吧,其實我感覺組織存不存在跟我關係不大?”【太宰治】眨了眨眼,立刻歡快地應了下來,“好哦,那我們回去吧?”牧野裕司瞬間從善如流地改了口,“我覺得中途放棄不好,算了,誰讓我是個相當具有責任心的人呢……”媽的,好粘人,比起應付現在的【太宰治】,他覺得自己還不如去應付組織算了……說實話對方現在的表現總是給他一種非常詭異的聯想,就是那種一直被渣男吊著,因而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對方有一天就會拋下自己離開的狀態……問題是他什麽時候表現出自己是那種會隨隨便便把朋友拋到腦後,然後再也不出現的類型過?沒有吧!他明明就是會為了朋友的事業兩肋插刀的好人!就算是什麽都不改變,依然把這裏當成是遊戲,再忙抽空過來刷個日課這種事大家都已經很熟練了嘛……他這想法不能說是不對,但的確有些當局者迷的意思在。如果是一般情況下【太宰治】自然不會這麽不安,問題在於牧野裕司的‘出身’,就像太宰治曾經對牧野裕司說過的,“隻要是在這個社會上活過的人自然會留下各種痕跡,哪怕對方藏得再深,也不可能完全擺脫自己的出身和自己的過去。”但牧野裕司可以。他的出身本身就是一個需要打上問號的謎團,過去的經曆與羈絆雖然說起來相當豐富,但那些說起來更多的是他在改變他人,而非是別人在改變他。他從來沒有改變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你到底是誰的好大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幻象迷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幻象迷霧並收藏你到底是誰的好大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