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愛車,率先朝前走去。保時捷早已沒油,現在這個狀態也沒有地方保養,他不是舍棄不掉舊物的人,隻不過“大哥!”伏特加追上他,有些緊張和局促,“那個……a呢?”“死了。”“死了?!”伏特加震驚地道,“那赤井秀一還在找他?”伏特加有些失魂落魄,他向來不會懷疑琴酒的話。大哥說a死了,他就真的……死了。可是,為什麽這麽猝不及防?他所答應的承諾,永遠不會有兌現的機會了,而a在最後,反倒是給他留了個餘地。聯係剛才伏特加被綁住的樣子,琴酒就明白了經過。他嗤笑了一聲,身上還未褪去的麻痹感很好地模糊了傷口的疼痛,也讓他的思維變得更加冷靜。“是死了。”銀發殺手幽綠的眸中多了分嘲諷,“但是那些人也別想找到他。”那當他麵咳出來的血不是作假,胡亂注射的藥劑不過是飲鴆止渴,短短時間內激發一下身體的潛力。覺得自己活不長,便幹脆逃掉一切換個地方去死,自以為這樣就是對身邊人的體貼和最後的包容?虛偽。無情人似有情,甚至偽裝得比有情人還深情。鬆江時雨……你騙了多少人。唯一的那句真話,竟然是想死?a,你想死嗎?想啊。他是敗了,但那群人也沒有贏過。*****關於組織的後續,半點沒傳到鬆江時雨這邊。他隻是慢悠悠地踩著石板路,像是孩子踩方格一樣,每走一步都帶著新奇。“這個時候就有點懷念躺在公寓裏玩消消樂的日子。”他跟係統說,“好久沒有這麽悠閑了果然不應該接近組織啊。”係統:“避不開的事情,以及,你為什麽要念出來跟我說話?”鬆江時雨聳了聳肩:“我心底說你聽不著了。”應該是鬆田那邊解決了烏丸蓮耶,塵埃落定的緣故。係統有些委屈地“奧”了一聲:“那你少說一點,免得被人誤會。”“有什麽關係。”鬆江時雨不以為意,“都最後的時間了,隨便誤會唄。”“有你陪我聊聊挺好的。”係統的小尾音瞬間上揚了:“哼!狗兒子現在記起我的好了?”鬆江時雨:“什麽?”係統重複了一遍。鬆江時雨裝傻:“啥,你說什麽?”係統惱羞成怒:“狗兒子!!”鬆江時雨笑道:“哎,挺有自知之明。”係統:“!!!”調戲完屢敗屢戰的係統,鬆江時雨瞅了瞅即將到達的山頂,這片櫻花林並不算小,但現在這個快可以吃晚飯的點,確實沒什麽人。隻有旁邊的涼亭裏,有個背對著他畫畫的年輕人,畫架鋪開,很專業的樣子。已經快到目的地了,鬆江時雨此刻的心態也很放鬆,他的腳步拐了個彎,插著兜走到年輕人的旁邊。走近才發現,這年輕人是一手拿著畫筆,另一隻手舉著個望遠鏡,正專注地往山下看去。這山不是很高,看也說能勉強看清,但爬上來不畫風景,而是拿望遠鏡畫遠處的,也太奇怪了吧?係統發出聲驚呼:“宿主!你看他畫的東西!”鬆江時雨“嗯?”了下,定睛看去,頓時有了轉頭就走的衝動。聽到他聲音的年輕人猛地從自己的世界裏掙脫出來,有些好奇地打量著穿著奇奇怪怪的鬆江時雨:“請問你是”“我就是來這邊逛逛的,你這是在做什麽?”年輕人看著自己麵前的畫板,停頓幾秒才道:“畫畫啊。”係統:“……”鬆江時雨若無其事:“哦,看你拿望遠鏡,還以為是在鍛煉人工攝影技術呢。”年輕人:“你這人真有意思。”他給鬆江時雨介紹了自己的畫作,一群抽象的吃瓜人圍成一圈,中間一隻金發黑皮的汪汪隊英勇腳踹炸毛大花貓,旁邊一隻大綿羊含淚抱住小咩咩。畫風極其抽象,色彩極其大膽,不解說壓根看不出來。“就是剛才,那個帥哥太牛逼了,那歹徒手中還拿著槍,他看準機會上去就是一個過肩摔!”年輕人手舞足蹈比劃著,“那歹徒‘啪’一下就被掀翻了,整個人蜷成了蝦米!旁邊的小夥伴都驚呆了!”“沒想到外國人也這麽見義勇為。”“而且做好事還隱姓埋名的,我看他打完人就很快跑走了,連家屬的感謝都沒收。”係統:宇宙貓貓升華.jpg鬆江時雨槽多無口:“他是日本警察。”“哦。”年輕人應完才反應過來,“你怎麽知道?”“所以你為什麽在這裏畫?”鬆江時雨直接轉移話題,“觀察這些東西,近距離更好吧?”年輕人小臉一紅:“你瞧著我這畫技可以拿下去?”鬆江時雨:“……”係統:“哦,他是覺得畫成這樣被人圍觀會社死,才偷偷摸摸跑山上來。”它下了個定論:“人菜癮大。”鬆江時雨也沒想到,自己隨隨便便碰到個人,都能聽到自家學生的英勇事跡。或許因為鬆江時雨沉默的時間太長,年輕人社死的情緒逐漸上頭,原本微紅的臉直接變得通紅。他後退半步,嚷嚷著:“別看我畫的菜,但是老師都誇我情感飽滿!”“啊你這還找老師了?”“你這人!”年輕人把畫筆往鬆江時雨手中一塞,扯下畫紙,“那你來隨便畫點什麽啊。”鬆江時雨莫名其妙就被推到了椅子上,對著畫板發呆。係統:“這能畫什麽?你來個自畫像?”鬆江時雨吐槽:“自畫個遺像?”係統:“!”年輕人聽到鬆江時雨的聲音,有些疑惑:“什麽?”“沒事,我有時候會自言自語,你當沒聽見就好。”鬆江時雨淡定地道,他握著畫筆,在白紙上留下了一個墨點。畫什麽呢?說起來這張【記者】卡,似乎也有帶點基礎的速寫能力吧?鬆江時雨腦海中胡亂跑著火車,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頓。先是兩隻撲騰的麻雀,再是樹木,樹葉上有著露水,在沒有陽光的情況下顯得濕漉漉的,樹下是一塊孤零零的碑,碑邊長著雜草。這是赤羽昴的墓,鬆江時雨想到上司說的話,尋思還真得給自己上一波香。#保佑這破遊戲別出幺蛾子了#係統提出異議:“我記得沒有雜草!”“那麽多年沒去,可不就有了嗎?”鬆江時雨語重心長,“要實事求是。”係統:“那你還能瞅見那倆鳥的子孫在那站著??”見鬼的實事求是!鬆江時雨往墓前添了點瓜果鮮花,想了想又上了一根香。“知道這個是什麽嗎?”係統:“啊?”鬆江時雨幽幽道:“賽博上墳。”係統:“……扣1佛祖原諒你???”一人一統旁若無人的嘮嗑著,旁邊的年輕人已經快嚇傻了。他看著眼睜睜看著這個臉色蒼白的黑衣男人,提筆就畫了一座墳,口中像是在跟誰聊天一樣地絮叨著,內容還有來有回。年輕人雙手抱緊自己哆哆嗦嗦地左看右看,怎麽也沒看到還有別人的身影,隻有一陣涼風颼颼吹過。他該不會是撞鬼了吧?!畫筆猛地一抖,在紙上劃出了一條有些突兀的線條,鬆江時雨揉了揉眉心,將筆放到了畫架上。時間不多了。他跟係統說:“要來一個短暫的告別了。”係統:“你說把我買回去的哈,誰騙人誰變小狗!”青年溫溫和和地道:“好。”鬆江時雨很快地將整張畫紙從夾子中取出,側頭望著呆站在一旁的年輕人:“需要付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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