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黛安娜出聲打斷了比利的話,「神奇隊長,用你那所羅門的智慧想一想,綠箭俠出來後會做什麽?」


    比利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忍不住緊張的握緊了拳頭,「可綠箭俠做的真的就是錯的嗎?」


    「他與我們為敵。」鋼骨看著比利,「如果他沒有錯,難道錯的是我們嗎?」


    比利張了張嘴,還想要反駁些什麽。但是看到其他人的臉色,他閉上了嘴巴,也許他該找時間去和巴裏談一談。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隊友看向自己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冷到他想要打顫,冷到他都不敢相信他們還是自己的隊友了。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大都會的那場核/爆,難道將所有人善良守序的那一部分都給炸沒了嗎?!


    ————————————


    離開孤獨堡壘後,巴裏被哈爾用黃燈戒指變出來的黃色飛機帶著飛。


    說真的,坐在裏麵,他有種說不出的別扭感。


    他本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哈爾,可是現在,他卻一句都問不出來。哈爾其實也有很多話想要跟巴裏說,但最終也一句都沒有說出來。


    一路上,他們之間的氣氛沉默且尷尬。


    等到達目的地——巴裏家樓下的時候,巴裏都快要無聊到坐在飛機裏睡著了。


    還是哈爾收回了他變出來的黃色飛機,巴裏被冷風一吹,清醒了過來。


    「謝謝。」巴裏緊張的抿了抿唇,「我先回家了?」


    「等等。」哈爾伸手抓住了巴裏的胳膊。


    看著低著頭的巴裏,哈爾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巴裏,我們之間不需要道謝,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


    巴裏抬起頭看著哈爾的眼睛,這次醒來之後,他發現哈爾變了好多。他的眼睛中似乎多出了恐慌、擔憂、驚懼,他的身上一直帶有一種緊繃的感覺,讓巴裏看的也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


    事實上,變的不隻是哈爾,超人他們也都變了,隻是巴裏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們到底變成了什麽樣子。


    「哈爾,你到底怎麽了?」


    巴裏的閃電俠製服早就毀在了那場核/爆當中,他現在身上穿著一身休閑裝。因為他本身不管是氣質還是長相,都屬於比較顯年輕的類型。


    現在的他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已經工作了多年的社會人士,反而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學校園中無憂無慮的大男孩。


    哈爾突然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巴裏,在他的耳邊略帶悲哀的說道:「巴裏,我已經不是綠燈俠了。」


    「我從來不是在和綠燈俠做朋友,我的朋友是哈爾·喬丹。」


    巴裏回抱住哈爾,聲音不大但卻很是堅定。


    巴裏的話讓哈爾抱著他的手忍不住更用力了一些,他本想要跟巴裏說這一年來都發生了什麽。但是此刻,他突然膽怯了。


    他不敢說,他不能說。


    事實上,他清楚地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巴裏根本就不會贊同。但是他一點也不想要從巴裏這裏,聽見反對的話,他也不想要和巴裏爭吵什麽。


    巴裏就像是童話中才會存在的彼得·潘,中心城就是他的「永無島」,可這個世界不是每個地方都能像是中心城那樣的,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巴裏一樣。


    彼得·潘永遠都不會長大,但是其他人總是會長大的,而在童話故事中,當小孩子長大成人後,就不能再和彼得·潘一起玩耍了。彼得·潘是永遠的少年,可其他人卻是會變的。


    所以最後哈爾對巴裏說道:「回家吧,我的手機號碼一直沒有變,有什麽事情,你隨時可以聯繫我。」


    說著,他鬆開了抱著巴裏的手,退後了幾步,結束了這個擁抱。


    「哈爾?」巴裏有些不明白,哈爾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如果他們以後沒有事情,就不要再見了一樣。


    「巴裏,中心城沒有無賴幫了,你也不是閃電俠了,你可以好好去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那你呢?」


    「……我很忙。」


    「你這是……」巴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錯了,哈爾看上去像是要和自己分道揚鑣一樣。


    「巴裏,你已經沒有神速力了。」


    「這跟我們之間的友情有關嗎,難道你一直都是在和神速力交朋友嗎?」


    哈爾什麽都沒有說,他隻是搖了搖頭。


    「哈爾,你到底怎麽了?!」


    巴裏上前一步,卻被一塊黃色的盾牌擋住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哈爾,當哈爾還戴著綠燈戒指的時候,他的身前也曾出現對方用燈戒變出的盾牌。


    但這是第一次,哈爾變出盾牌不是為了保護巴裏,而是為了阻止巴裏靠近他。


    哈爾沒有再看向巴裏,他轉身飛走了。


    「哈爾!」巴裏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高聲叫道。


    但是對方沒有絲毫的停留,甚至一點停頓都沒有。


    當哈爾完完全全消失在巴裏的視線中,他麵前的黃色盾牌也消散了。


    巴裏抬頭注視著哈爾離去的方向,他看了足足有半個小時,脖子都僵硬了,也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回來。


    他最後看了那個方向一眼,然後轉身上樓。


    就在他離開後,哈爾從距離他不遠處的一個拐角中走了出來,目送著巴裏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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