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前猛地一亮,原來幾人已經跑出了地鐵站。月亮的清輝灑在眾人身上,光線本不算明亮,但是對於剛剛從黑暗的地下基地跑出來的幾人而言,這光芒甚至有點刺眼了。這麽順利?柯南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隨後他急忙對鬆崎銀次道:“得趕快把阿笠博士和黑衣女人送去醫院,我記得最近的醫院在……”“柯南。”秋田直人沉聲道:“不用去醫院了……”“什、什麽?”柯南頓時眼前一黑。難道……難道是博士他已經……一時間,他竟然不敢上前去查看。男孩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身體搖搖欲墜中,就聽到秋田直人說出了後半句的話:“救護車到了。”柯南:“……?”紅藍交織的光從四麵八方而來,照的他們腳下的地麵色彩斑斕變換,幾人的影子都要看不到了。柯南緩緩轉身,隻見看不到盡頭的警車匯聚而來,已經封鎖了整條道路,衝在最前麵的還有幾輛救護車。在全副武裝的警察們從他們身邊穿梭而過的時候,幾名醫生護士已經抬著擔架衝了過來。“病人在哪兒?給我看看。”秋田直人和鬆崎銀次不假思索地將背上的人放到擔架上,幾名白大褂又風一般地衝回救護車上開始搶救,而那輛白色的車幾乎還沒有停穩就鳴叫著又疾速如風地開走了。柯南握緊拳頭,忍住了沒有跟上去,嚴肅地看向那幾名朝他們走來的男人。為首的是兩個熟人服部平次的父親服部平藏,還有遠山和葉的父親遠山銀司朗。在他們旁邊,則是戴著眼鏡、看上去頗為斯文的乾真司,以及假小子一樣裝扮的塚本數美。眾人身後,則是兩個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人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長發女孩遠遠地看見柯南,她的眼中一如既往地帶著擔憂和關切,還有一種柯南說不清楚的情愫。女孩卻沒有像以前一樣立刻衝過來抱起他,而是眨了眨眼睛,依然留在毛利小五郎身邊。塚本數美用眼神確認了一遍眾人的狀況,跑過來問:“怎麽回事?其他人去哪兒了?你們受傷了?”她看著幾人身上的血問道。“不,這是其他人的血……”柯南帶著幾分茫然隻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見秋田直人他們兩人朝大阪府警本部長走去,方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北原蒼介的安排。但是……“為什麽小蘭也來了?”迷惑當中,他甚至忘了稱呼“小蘭姐姐”。塚本數美也沒注意他這點疏忽,而是笑道:“是北原先生交待我的在把小哀送到目的地之後,我先去找了小蘭我一說她就明白了,然後和毛利先生帶我找到了服部警官……”如果沒有這一層橋梁,塚本數美也沒辦法輕易見到服部平藏等人,更不可能簡單兩句話以後就取得了他們的信任。柯南如聽天書,不解地問:“可是……小蘭、小蘭姐姐什麽時候跟北原哥哥有了這樣的約定?”“啊?”塚本數美眨眨眼睛:“這我就不知道了,你不如自己去問問?”柯南:“……”他應該去問。要是以前他早就去問了,但現在卻一步都邁不開。忽然間,他就明白剛才小蘭的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了……她看的不僅僅是“江戶川柯南”,還是“工藤新一”……騙了她很久,隱瞞了很久的“工藤新一”。真相忽然揭露,這讓他不禁感到畏懼。最重要的是……小蘭到底是什麽時候知道他身份的?還有……北原、北原蒼介那家夥,到底提前安排了多少後手?但是他也太大膽了,某種程度上,今晚北原蒼介等於把他們所有人的命運交托到兩個未成年少女的身上……他就不擔心因為意外而使得計劃失敗嗎?…………假如北原蒼介能聽到柯南和其他人的心聲,大概會來一個否認三連。他又不是“千層餅柯導”,怎麽能細致入微地安排到這種地步?原本北原蒼介聯係了服部平藏等人,是因為無法完全信任東京警視廳的高層,包括搜查一課這樣的一線警員保不準也有幾個黑衣組織的臥底。而服部平藏的信任度有原著和服部平次作為保證,同時這個人的能力也可以確保他帶來的人手基本都是可信的。以及,北原蒼介原來也沒想過要弄這麽大,他最初的目標是打掉一直以來針對怪盜基德的“動物園”組織,或者至少找出他們組織首領的身份位置,順便打草驚蛇地收拾一下黑衣組織,以抓住這個神秘組織更多的尾巴,最好再逮捕幾個重要人物,比如琴酒或者朗姆。然而事情的發展很難完全如人所設計的一樣發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眾多勢力交雜在一起,混合成一鍋誰也看不清的大雜燴。尤其是被逼到絕路的黑衣組織並不甘於就這樣被蠶食,他們反擊的果斷和激烈程度超出了預想,以至於今晚的東京幾乎變成了另一個哥譚。相互激發的化學反應之下,終於讓劇情的發展達到了某個變化的激發點,任務突飛猛進地來到了終章篇目,北原蒼介也沒辦法再跟黑衣組織你來我往地試探,他隻能采取更加激烈的手段。讓塚本數美去找毛利蘭,隻是想讓她們去聯絡服部平次,進而讓服部平藏了解到他們這邊的狀況。至於毛利蘭他們的行動是否能順利,以及服部平藏是否會相信兩名少女的話,他又會采取怎樣的行動等等,這都是北原蒼介無法預料的。當那巨大的煙花在天空中燃放盛開的時候,他多少是抱著一些“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北原蒼介知道柯南一直想讓毛利蘭遠離一切危險,但是如果整個世界都將遇到巨大的危機,那麽誰又能獨善其身?毛利蘭並非那種隻會哭哭啼啼等著別人來救她的柔弱少女,有些時候,她可以變得比柯南還要可靠。畢竟,有幾個女孩能一拳砸斷電線杆呢?第419章 守護騎士柯南看著眼前黑洞洞的地鐵入口, 感覺這地方如同深海中的漩渦,一隊隊衝了進去,半晌都聽不到任何生息。他知道這是因為組織的據點在更深處的原因, 但此情此景,不免讓人心中生出幾分不詳的感覺。好在沒一會兒,就有人又出來了警察陸續將基地內受傷的人抬了出來,還抓捕了一些幸存的研究人員。“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是他們逼我研究的!我不想做人體實驗啊!是他們威脅說要殺了我的父母和老婆孩子, 我沒辦法才配合的……”“求求你們放了我吧?不然組織會殺了我的!你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有多麽恐怖!”有人哭哭啼啼的哀求著,被塞進警車的前一秒還在大喊大叫;但更多的人滿臉的陰鬱灰暗, 看人的眼神都是陰惻惻的。“人體實驗?”毛利蘭低呼一聲, 捂住嘴。塚本數美攬住她的肩膀, 安慰性地將女孩拉到自己身邊。她們都看到了那些被抬出來的傷員, 血淋淋的模樣讓人毛骨悚然。救護車絡繹不絕地來來去去,幾乎就沒有停過。無論傷員還是大喊著自己無辜的研究人員,被押送出來的時候手腕上都戴著一對鋥亮的手銬。毛利蘭還看到了幾個流浪漢模樣的人,聽那些警察匯報說,這些人是從牢房裏解救出來的“實驗體”, 女孩看到他們露出來的手臂和脖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針孔甚至刀口,忍不住移開了目光。“小蘭,你回去吧!”毛利小五郎忽然說:“這不是你該參與的事,回去吧。”“是啊, 小蘭。”塚本數美道:“這裏有這麽多警察在, 沒事的。我送你回家去等消息吧。”要換做以前, 父親一開口, 毛利蘭也就同意了。但此時, 她看著前方正在跟服部平藏說話的柯南, 咬咬牙道:“不!我不回去!”毛利小五郎皺眉:“小蘭!”他正要嗬斥, 回頭卻看見女兒執拗的、含著淚水的眼睛。中年男人忽然心一軟,歎氣道:“那你留在我身邊,別亂跑。”……………………………………“被綁架的女孩叫吉田步美,她現在很可能有生命危險……”站台入口忽然傳來一陣噪雜的聲音,還有人大叫著:“快!救護車就在外麵!”“小心點!他受不了顛簸!”眾人一起看過去,隻阪田光和吉永純平抬著一副擔架在幾名警察的護送下跑出來。擔架上的人,血水已經滲透了纏在他身上的繃帶。“安室桑?”柯南認出了那個金發黑膚的男人,驚訝地道。看上去命如懸絲的男人聽到他的聲音之後,竟然醒了過來。他半睜著眼睛,在眾人要把他送上救護車的時候忽然抬手抓住了旁邊的毛利小五郎,嘴唇微微翕動。毛利小五郎先是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後看到安室透的眼睛,心中一震,大聲道:“等等,他像是有什麽話要說!”醫生不情願地皺眉,見服部平藏也在關注著這邊,隻能停下來。毛利小五郎俯下身來,耳朵貼近年輕男人的嘴巴,柯南扒住擔架邊也湊過去,聽到了那細如蚊蚋的聲音。“我是……公安警察……降穀……零!負責人……是誰……我、我有……重要……情報……”柯南瞳孔劇震,他看著這個生命垂危的男人,心中的滋味一時難以言表。毛利小五郎已經高聲喊道:“服部本部長!”服部平藏大步走過來,低聲跟毛利小五郎交流了一句,再看了一眼擔架旁邊的警察,對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這個金發男人身上並沒有攜帶致命武器或者炸彈。然後他靠近安室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大阪府警警視監服部平藏,你想說什麽?”安室透看著他,頭頂救護車的光交錯閃爍著,他其實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但他看到了對方衣服上的櫻花紋章。金發男人勉強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一處槍傷,低聲說:“彈頭……是……名單……”彈頭?服部平藏是典型的“撲克臉”,不管是憤怒還是高興,他的表情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此時他也隻是眉頭微微一動,接著睜大眼睛認真地看了安室透一眼,隨後起身,跟醫生說了一句話。醫生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愈發鐵青,他衡了這位本部長一眼,借著揮揮手讓人把安室透抬上車,車門“哐”地一聲關上。毛利小五郎正要湊上去說話,卻見服部平藏依然盯著救護車緊閉的車門,這輛救護車也沒有開到醫院去的意思。他摸了摸鼻子,順手把想要跑過去的柯南拎了回來。沒過多久,車門再次打開,那位醫生手裏拿著一個托盤,表情冷漠地遞過來說:“你要的東西。”托盤上,赫然是一枚血色的、蠶豆大小的彈頭。旁邊一名警察剛要接過來,服部平藏攔住他,自己伸手拿過來,抬頭對那醫生說:“醫生,他是一名十分優秀的警察,請務必治好他,拜托了!”“那是自然!”醫生冷冷地說道,再次合上車門,救護車鳴叫著風馳電掣而去。服部平藏摸索著手中的彈頭,沒用多少時間就把它打開了,露出裏麵一張很小的芯片。“立刻安排技術科讀取芯片中的數據……注意保密。”他將芯片交給遠山銀司朗,沉聲道。遠山銀司朗接過芯片,親自去找技術科的警員。服部平藏手掌合攏,掌心是冰涼的血和堅硬的彈頭。他幾乎能想象那位陌生的臥底警員是怎麽做的在竊取到重要情報之後,他知道自己可能沒辦法將其安全地帶出去,於是把情報藏在提前準備好的彈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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