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直人默默地換了匣子(防)彈,鬆崎銀次也摸了下自己的白鞘(防)刀。在眾人一貫的認知中,生死搏殺如果還手下留情,那麽死得可能就是自己。因此他們並沒有顧忌現場同行的還有一個小孩子,無論開槍或者出刀,都是奔著要命的地方去的。如果柯南接受不了……那就接受不了好了!如果深入敵營之後連殺人的覺悟都沒有,那他完全就沒有必要跟過來。眾人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然而全力以赴地戰鬥過後,敵人卻一個都沒有死,哪怕他們當中的某些人幾乎要被砍成了兩半,或胸前的骨頭全都斷了,卻依然能維持著微弱的呼吸。幾人隻覺得這是他們最近疏於練習、把握不準要害、或者是力氣便小了,唯有神野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柯南。不久前才砍了包括琴酒在內二三十個黑衣人的神野東,剛剛卻一個人都沒有殺。他確保自己的力道沒有問題,角度沒有問題,殺意也是貨真價實,為什麽卻像是修習了“仁慈之劍”似的,最後時刻總會莫名其妙偏了一兩分呢?要說現在和之前最大的差別,就是他們的隊伍當中多了一個本不應該在這裏的小孩兒……‘那什麽……跟真人沒有差別的機器人都出現了,就算再有個超能力者什麽的……也不是不可能,對吧?’‘比如這孩子的能力就是……在他的注視下,不會有人死之類的……老爺子目光深邃,腦洞大開地想到。但隨後,他想起柯南還是警視廳的常客,命案出勤率比大多數警察都高,而且不止一次地“恰好”目擊了命案現場,又在命案發生前“恰好”跟所有嫌疑犯及死者都發生過交集……‘啊,這……’神野東難得的有些茫然。柯南陡然感到一股寒意,渾身哆嗦了一下,轉頭看看四周大概是在地下,所以才有點冷吧?“咦?前麵是個電梯?”吉永純平快步走了過去,其他人也戒備著組織的人突然冒出來,但按了開門鍵以後才發現,這電梯的狀況十分淒慘,纜繩都已經斷了,電梯井裏彌漫著一股難聞的、焦糊的味道。“看樣子少主在這裏也大鬧了一場啊!”阪田光頗為驕傲地說道。“我們還是得找樓梯……”吉永純平道:“不知道少主已經殺到哪一層了,希望不要遇到什麽棘手的家夥。”“等等!”柯南忽然道:“你們有沒有聽到槍聲?”“槍聲?”眾人安靜下來,隱約間,似乎聽到了一聲尖利的慘叫。柯南頓時臉色大變:“步美?!!!”………………………………………………………………組織裏的黑衣人全副武裝,保持著戰鬥隊形從走廊中快速穿過,隨後北原蒼介打開旁邊的一扇門走了出來。他進入組織據點以後除了破壞電梯和通訊設備,還重點破壞原本埋在牆壁中的管線,也幸好他背包裏的炸藥足夠多,北原蒼介又總能找到建築上的薄弱點,炸了幾次之後,終於還是讓黑衣組織的監控係統報廢了。從那以後,他的行動就自如了許多,哪怕是兩組黑衣人從走廊中穿插跑過去,他也總能找到眾人視線的盲點,輕易避開別人。之前他以所向披靡之勢闖入,此刻卻潛形匿跡,並非是要避戰,而是因為悠樹留下的最後的信號就在這附近。‘休息區嗎?躲在這裏,似乎不算是一個好主意……’北原蒼介如此想著,當他循著信號的方向找過去時,發現要打開這宿舍門還需要特定的門卡。這種東西他哪裏有?北原蒼介隻猶豫了一秒鍾,便抬腳一踹!“砰!”門“嘎吱”一聲歪倒,變形的金屬合頁甭飛後徑直朝北原蒼介射來,他微微側頭閃避過去,從門洞中走入,看著這間幹淨整潔、牆上還貼著兩張衝野洋子海報的臥室。隨後,北原蒼介的目光落在了臥室的單人床上。第414章 守護騎士掀開床簾, 眼前赫然是一張甜美燦爛的笑臉。北原蒼介猝不及防,差點兒一刀插過去,定睛一看, 原來這是衝野洋子的等身抱枕。北原蒼介:……看樣子,這名黑衣組織的成員多少有點禦宅族的成分……但是粉絲會把偶像的抱枕塞到床底下嗎?他將這個抱枕拉出來, 就看到了躺在床底裏側、呼吸微弱的安室透。北原蒼介隻微微一愣,隨後幹脆將整張床都掀翻, 先小心地檢查了一下安室透的傷勢。很嚴重,嚴重到甚至讓人懷疑他為什麽還能活著。可以看出悠樹已經給他處理過傷勢,但是他現在的狀態依然可以算是岌岌可危, 額頭滾燙,手腳卻冷得像塊冰, 身體也打著寒顫, 口中發出微弱的囈語。他需要立刻就醫,但是現在……北原蒼介能聽到紛杳的腳步聲朝這邊靠近,但因為他之前所向披靡的威懾,那些人的速度並不快,到達這附近之後, 幾乎可以說是一步一挪。“卡片,我記得上次在我重傷的時候, 你曾消耗點數, 為我增加生命力。”【是】“那……你能用同樣的方法, 來救安室透嗎?”【不能。任務卡僅與契約者有聯係,自由點數不能作用於契約者以外的人】“但是他就要死了!安室透不也是支線任務的目標嗎?”【在任務即將終結的時候,除了主角以外, 任何人都可以犧牲】任何人……都可以犧牲?北原蒼介半蹲在安室透身旁, 聽著他的呼吸和心跳都越來越微弱, 心髒都難受得揪了起來。不提他們之間的友情,哪怕這是一個未曾相識的陌生人,在得知他為正義的事業幾乎付出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卻還是矢誌不渝的時候,又怎麽忍心看著他倒在黎明到來的曙光之前?他從背包中取出給自己準備的醫藥箱,開始給安室透處理傷口。…………房間外的走廊上已經聚集了十幾名黑衣人,他們看到被暴力踹開的房門,手中的探測器也發現了房間中的兩人。眾人一陣激動,卻也不敢靠近。其中兩人架起了一支□□狙(防)擊步(防)槍,隔著牆壁瞄準了鏡頭中那個半蹲著的、紅色的人影。…………【放棄吧】任務卡道:【你的治療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他的體內在此之前就被注射了強力的藥劑。藥物在維持生機的同時,也無時無刻不在破壞他體內的細胞】。“我知道,但他還沒有死……他現在還活著!如果我在這時候就放棄了他,那麽今後不管過多長時間,當我想起來的時候都一定會後悔。”北原蒼介淡淡地道。…………黑衣人們並沒有立刻開槍之前的幾次遭遇已經讓眾人深刻地認識到裏麵的那個家夥到底有多麽難纏。為首的黑衣人打了幾個手勢,眾人一起戴上防毒麵具,然後輕輕地將一個小球放在地上,小球就咕嚕嚕地滾進了那個房間當中。滾動中,小球銀白色的表麵旋轉著打開,並且發出極其輕微的“嗤嗤”聲。這隻球的內部分開放置著兩種不同的液體,當機關啟動的時候,內部的隔斷打開,液體融合,隨後就生出一種極為致命的毒(防)氣。這種氣體哪怕隻吸入少量也能致人死地。即便戴了防毒麵具,但毒(防)氣隻要與皮膚有所接觸,一樣能夠侵入人體,區別隻是死亡的過程會更加漫長而痛苦。在場的黑衣人都穿著全身的防護服,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但裏麵的那個人卻並非如此。如果他仗著自己也戴了防毒麵具就粗心大意的話,必然會收到一個極為深刻的教訓。至於房間裏的另外一個人……不管他是被挾持的人質還是對方的同伴,都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為了殺死那名入侵者,哪怕在場的人全都一起陪葬也是值得的。這個據點中的基層戰鬥成員大部分都如同曾經的庫拉索一樣被組織洗腦過,對他們來說,完成任務的重要性淩駕於任何事之上,哪怕他們自己的性命與之相比也是微不足道的。眾人神色肅然地等待著,手指就扣在扳機上。隻要裏麵的人稍有異動,暴雨般的子(防)彈就會傾斜而出!…………輕微的機關聲對別人而言可能比自己呼吸的聲音還要小,但是北原蒼介在一開始就發現了。他隨手將那枚球收進遊戲背包裏,低頭看著安室透虛弱的模樣,手指下的脈搏跳動幾乎快要察覺不到了。他不動不語,甚至在槍口的威脅下都沒有幹掉門外那些黑衣人的意思。好像忽然之間,他自己也喪失了生存的欲(防)望。【難過?】好一會兒後,任務卡上忽然出現了兩個字。見它難得地展現出了人性化的一麵,北原蒼介卻並沒有調侃的心思,隻是疲憊地道:“他是我的朋友。”【即使你很清楚,他與你來往的目的並不純粹】“是。”北原蒼介頓了頓,道:“但是為了國家和民眾而不得不選擇偽裝自己,這是錯誤的嗎?”卡片再次沉默許久之後,出現了一行文字:【係統的力量不可作用於他人,這是鐵律。但是……】停頓幾秒後,新的文字一個一個地浮現:【你的問題……可以換一種問法】北原蒼介眼睫微微一顫,問:“比如?”【可以救他性命的……最可行的方案是什麽……】青年的嘴角浮現了一個極細微的笑容。……………門外的黑衣人們等了好一陣子,既沒有見探測儀中的紅色人影倒下,也沒有聽到哀嚎和掙紮的聲音。仿佛他們扔進去的是個假球。眾人心中疑惑,麵麵相覷,也不敢摘下防毒麵具,來親身驗證一下毒(防)氣是不是真的沒有散發出來。為首的黑衣人再打了一個手勢,架著□□的男人半跪在地上,眼神冰冷地看著屏幕中的人影。他的狙(防)擊水平雖然比不上組織最優秀的那幾名狙(防)擊手,但最好的成績也達到了在560碼外擊中了目標的心髒。此刻在這麽近的距離下射擊目標,跟直接把槍口懟到了目標身上有什麽差別?他想不出任何自己會失手的理由。在收到隊長的信號後,男人沉下眼睛,扣動扳機!他仿佛已經看到了目標被子彈射穿的場景!自信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從臉上浮現,探測儀上的屏幕忽然變成了一片白光!“臥倒!”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轟隆隆的巨響中,耳膜似乎都被撕裂了!…………………………幾分鍾後。北原蒼介再次利用炸(防)彈開路,手中還多了一支□□。組織的人往往還沒有看見他的影子,就已經被子(防)彈擊穿。而跟在他後麵試圖形成包圍的家夥則走得如履薄冰,因為凡是北原蒼介經過的任何地方周圍都可能隱藏著炸(防)藥,並且在有人經過時,冷不丁地就會突然爆炸,令人防不勝防。倘若交戰的地方是在城市當中,北原蒼介的行動絕沒有這樣順利,因為必須要顧忌到民眾的安全和社會影響。但在組織的據點內,他能夠放開手腳去破壞,反而是黑衣組織束手束腳,很多手段都不能用。北原蒼介推著一輛送餐車,車上是重傷的安室透。他輕而易舉地再次撕開了包圍網,出人意料地反向穿插,抵達了一間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冷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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