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皺了皺眉, 沒再理會。他並沒有注意到玻璃牆的裂紋上, 有著不太明顯的紅色的痕跡。…………………………………………“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在信號無法接收的地方, 或者沒有接入電源, 所以無法撥打……”手機裏再次傳出同樣的提示音, 風見裕也沒辦法,隻能掛斷。“這麽重要的時候,降穀先生為什麽還沒給手機充上電啊?”想到之前聯係的時候降穀先生說他的手機停電關機了,風見裕也歎了口氣,感覺很無力。大半夜奪命連環call地讓他去調查的是那位上司,調查以後又突然斷聯的也是那位上司。他知道自家那位年輕的長官在執行危險的臥底任務,所以平時很少主動去聯係,都是等那邊聯係他。但是這次不是不一樣嗎?之前明明很著急地想要知道結果,那種壓迫感讓他隔著電話都忍不住要打寒顫,但現在卻又好像不太關心了一樣?是臨時遇到什麽事情了嗎?還是碰上那個組織的成員了?風見裕也倒也不擔心自家那位雖然年輕但能力很強的長官出什麽事,但目前這件事也是非常重要剛剛收到消息,在南杯戶車站發現的炸彈全都是假的,就好像這是一場不好笑的惡作劇一樣。如果現在降穀先生正在趕往南杯戶站,可就要白跑一趟了!“風見桑!”一名下屬跑過來匯報說:“所有紅色車廂的電車都已經搜查完畢了,發現的□□全都是惡作劇產品!”“報告!都內的棒球場全部搜查完畢,沒有發現可疑物品。”“鬆本管理官讓把所有的搜查人員都調到車站去巡邏!”又有一名年輕的女警慌慌張張地匯報說。過去的炸彈可是安裝在醫院、遊樂場、公寓大樓這樣的地方,也就是說本次的炸彈也可能出現在東京城內的任何一個地方,沒有哪裏是真正安全的,這個認知讓經手過不少重案的公安警察內部都人心惶惶。畢竟,誰沒有家人朋友?可是目前的這種情況,即便他們想讓自己所愛的人趕緊去避難,都不知道哪裏才是可以容身的地方。風見裕也心中同樣有些慌,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揉了揉眉心,說道:“配合警視廳的工作。還有……盡快解讀那封預告信。時間……”他低頭看了眼手表,指針已經越來越接近中午十二點。“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紅色……製動器……染血的投手丘……”安室透的腦海中不斷地閃現著預告函中的文字,咀嚼著每個詞組所代表的含義,心中越來越篤定。沒錯,一定是那個地方!東京塔的電梯!南杯戶站,隻是歹徒的障眼法而已!但安室透卻沒有通知公安或者警視廳的意思。停電關機的手機就扔在副駕駛座上,安室透卻沒有給它充電的意思,而是拿出自己與組織成員聯係的備用電話放在旁邊。臥底在犯罪組織,手裏沒有兩三部的電話,簡直都沒辦法跟人正常聯係。不過為了避免接到不該接的電話,這部手機的號碼風見裕也那裏是沒有的,準確地說,安室透從沒有用它跟警方的任何人聯係過,倒是存了北原蒼介那邊的號碼。白色的汽車越開越快,超越了公路上一輛又一輛正常行駛的汽車。車速越快,安室透的大腦就越冷靜。他很清楚自己不去聯係風見裕也是為什麽,也無法忽視內心燃燒得越來越旺的複仇火焰。身在犯罪組織,要說自己的雙手還像當初在警察學校一樣幹淨,那真的是騙小孩的話。他不止一次地為組織執行過暗殺任務男人、女人、有罪的、無罪的,泄露組織機密的內部成員,無法承受壓力想要告密的外圍成員,逃走的實驗品,還有不肯配合組織甚至反過來想要對付黑衣組織的科研人員。有些人是被他親手殺死,也有些人是因為他的報告而被組織清除。盡管這種被迫犯罪的行為在警方那裏是獲得許可和諒解的,但午夜夢回時,又怎能忽視自己心底蟲噬鼠咬一般的痛苦?在組織的任務以外,安室透比任何人都更加遵紀守法,他近乎自虐般地壓榨著自己的時間和精力,近乎燃燒生命一般地兌現自己當初在警察學校的諾言。但是這一次……唯獨這一次。他想要親手打破心底那道為自己所設置的枷鎖!“嗡”在安室透有一次超車的時候,正好旁邊一輛摩托車也剛好要從旁邊駛過,兩輛車差點撞到一起。安室透急忙一打方向盤,卻見那輛摩托車也是臨危不亂,藍衣騎手極其靈敏地一帶,兩輛車就險之又險地錯了過去。安室透出了一身冷汗,連先前積蓄到頂點的情緒都被打斷了一瞬。那藍衣騎士看穿著竟是一個女子,頭盔下麵是金色的長發飛揚。她似乎是極快地瞥了一眼安室透的汽車,隨後竟是絲毫沒有減速地疾馳離開了。安室透定了定神,把剛剛減緩的車速又重新提了上去,隻是這一次,他對周圍的路況更多了幾分關注和小心。……………………………………………………那輛馬自達跟上來了?從後視鏡中看到白色的車輛嫻熟地從車流中穿梭著,原千速皺了下眉,卻也沒有太關注,隻壓低身體,全神貫注地衝向遠處那棟高聳入雲的紅色鐵塔。腦海中,卻不期然地閃過了一些往昔的畫麵“抱歉抱歉,不小心把你的手機弄壞了。”黑發自然卷的大男孩懶洋洋地道歉說,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看著就讓人火大。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就下手揍了“你這混蛋!那是我剛買的手機!”“啊別打別打!我給你修好還不行嗎?”挨了一頓揍的男孩慘叫連連,卻也沒還手,最後鼻青臉腫地坐在地上琢磨怎麽修手機。……………………“姐……你怎麽又打了陣平啊?”向來吊兒郎當的弟弟無奈地問道。“誰讓那個笨蛋又拆掉了我的電飯煲!那可是我用攢了兩個月工資才買下來的。”她氣呼呼地說,但其實心裏並沒有很生氣。一定要說的話……那個大男孩信手撥弄零件,將一堆不知道有什麽用的東西變成機械的模樣其實讓人感覺怦然心動。…………………“□□處理班?為什麽要去那個地方?”原千速不讚同地皺起了眉。像自己一樣,當個交通警察有什麽不好?“大概是因為教官都說我有點天賦吧?”弟弟依然是笑嘻嘻的、不太靠譜的樣子:“我也想試試我能做到什麽程度。”“不害怕嗎?那可是很危險的呀!”原千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其實以前膽子就不大。天賦?他的天賦不是都點在撩撥女孩上麵了嗎?“害怕呀!”原研二坦然地說道:“但是害怕之外,也讓人覺得心跳撲通撲通地加速呢!就跟擁抱最美的情人一樣……”“那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原千速挑剔地看著弟弟,撇嘴說道:“別把你那種輕浮的作風給帶到工作裏去了!”其實很擔心。但是弟弟也已經長大了,他已經是個男人了,可以為自己的人生做主。“喂喂,我隻是跟女孩子的關係好一點,還算不上輕浮吧?”弟弟不滿地抗議道。“對了,鬆田笨蛋呢?他要去哪兒?”“陣平?他也要去□□處理班……”………………………………………………言猶在耳,最疼愛的弟弟,還有曾經喜歡過的大男孩,都已經永遠的離開了。東京塔已經近在眼前,路人驚慌失措的亂跑。“吱”伴隨著刺耳的刹車聲,摩托車急速刹停,原千速摘下頭盔,抓住一個慌慌張張的人問:“出什麽事了?”“電梯、電梯好像爆炸了!”那人害怕地說道。“東京塔的電梯忽然停運,聽說還有人被困在裏麵!”“報警了嗎?有人報警嗎?”“東京塔裏起火了!”有人慌亂地喊著,也有人逆流而上,衝進了東京塔。一輛白色的汽車停在路邊,金發男人下車,第一眼卻先看見之前的那輛摩托車。他頓了頓,隨後聽到路人的交談,便也跑向了東京塔。電梯停在三樓,東京塔的工作人員正在努力把門撬開,安室透和原千速幾乎同時把手搭了上去。兩人對視一眼,這種情況下也來不及多說,眾人一起用力,電梯門自然被順利地打開了。電梯內是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臉上還殘留著電梯突然停止而帶來的驚恐,但是見到救援人員,神色立刻放鬆了幾分。盡管電梯的底部離地麵還有一段距離,但在眾人的幫助下,那個女人首先被順利地拉上來了,隨後才是那兩個男人。期間,安室透一直擔心電梯會在救援的途中突然掉下去,那樣的話爬到一半的人肯定會被直接腰斬。其他人也都有這樣的擔心,但是卻並沒有人退縮。在死亡的威脅下,不管是被困人員還是救援人員,動作都極其麻利,沒用幾分鍾就把最後一個人也拉了出來。至此,所有人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三人連連道謝,東京塔的工作人員也不住地鞠躬道歉,他們都以為這是一次普通的事故。安室透卻覺得很不對勁。如果這個犯人跟三年前的是同一個,那這件事不該這麽簡單就結束才對。想到那魔鬼一般的低語,還有瀕臨死亡也不得不忍耐的惡毒詭計,安室透心中總有一種濃烈的不安。就在他這樣想時,旁邊的金發女人已經拿出手機撥打電話了。“北原桑,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安室透正想要進入電梯檢查一番,聽到她的稱呼,卻忽然愣住了,轉頭看向那金發女人。女子似有所覺,她皺眉看了一眼安室透,背過身走了幾步,才說:“所有人都被救出來了,電梯裏什麽也沒有…… 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什麽。”安室透走進了兩步,聽到手機裏麵隱約傳出那個他也很熟悉的聲音。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頗為英姿颯爽的金發女人,心想:你是誰?北原蒼介聯係了這個人,是不是說她也跟當年的事件有關係?他沒有貿然上去詢問,隻是打量著女人,漸漸從她有些熟悉的眉眼之間好像看到了另一張臉,心中忽然一痛。原……她是你的家人嗎?“……沒有疑似炸彈的東西?”那邊似乎也有些驚訝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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