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灰原哀配合了一下,點點頭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多一點人幫忙總是好的吧?”她看看柯南,不信北原蒼介不知道“工藤新一”在這種時候能起到的巨大作用。還有悠樹也是,聰明到簡直不像個小孩。她自己……灰原哀自我感覺也是能幫上忙的。“幫忙的話,那就想想那個暗號是什麽意思吧。”北原蒼介把一群小孩按了下來,說:“這不是你們擅長的嗎?推理出答案,然後告訴警方, 如果你們的推理有道理的話, 我想目暮警部肯定也會考慮的。”“好、好吧……”孩子們有點不甘心,但還是乖乖答應下來。“但是如果能知道警方更多情報的話,對破解暗號也有幫助。”柯南說了一句。“情報我會讓神野幫忙調查,待會兒發送到悠樹的手機上……”北原蒼介看了眼悠樹。悠樹點點頭, 立刻開始在網上搜集信息, 同時悄悄地瀏覽了一下警方內部的資料。他估算了神野調查情報的速度, 準備二十分鍾以後就把情報發送到自己的網絡郵箱裏。“阿笠博士,這些孩子就拜托你了。”北原蒼介又說。阿笠博士自然點點頭,說:“沒問題。”步美問:“北原哥哥要去哪兒?”她還以為北原蒼介也會留下來幫忙呢!“我也去找人打聽一下。”北原蒼介含糊地說道,柯南覺得自己理解了極道組織或者類似的勢力應該會有一些警方也不能掌握的情報吧?這樣的話, 確實是不適合帶著小孩子去。脫離幾個孩子的視線以後, 北原蒼介也沒有走遠, 他繞了一圈,又回到之前的巷子裏。那個被打暈的炸()彈犯依然躺在垃圾桶旁邊,大概是被人當成了喝醉酒的醉漢,盡管這人不算隱蔽,但也沒有路過的人搭理他。北原蒼介把人提起來看了看。這人長得又瘦又高,還戴著眼鏡。不過眼鏡片在剛才踢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壓碎了一個。他頭發有點長,而且油膩膩的,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了。在看動畫的時候就覺得這家夥實在猥瑣,眼前的真人感覺更差。或許是相由心生的緣故,也或許是他自己不自覺的帶了偏見,總之他感覺這個瘦骨嶙峋的家夥即便在昏迷中也流露出一種令人生厭的感覺。有時候看看安室透,北原蒼介都忍不住感到遺憾為什麽不讓他來得更早一些?為什麽不讓他去挽回下那些雖然不是發生在主角身上、但也同樣令人惋惜的悲劇?警校同期最優秀的五個人,原研二在七年前死於爆炸,鬆田陣平三年前死亡,諸伏景光因為臥底暴露而自殺,伊達航一年前車禍去世……曾經同行的五個人,最後隻剩下了安室透一個。可那四個人,也是非常優秀且正義的警官哪!北原蒼介無聲地歎了口氣,再看眼前的油膩男人,感覺更加討厭了。這家夥製造了可以說是名柯中最大的遺憾,但是他的案件影響力雖然大,被他害死的警察人數也不少,但是依照日本現在的製度,這個人被送進監獄之後能不能判處死刑,如果能的話又將會需要多少年才能真正執行,都是未知數。而且日本監獄的待遇,條件可不亞於養老院,甚至可以說比北原蒼介曾經知道的一些養老院配置都要好得多環境幹淨整潔,犯人也不需要強製勞動,明麵上也不存在什麽惡意虐待。相反,單人單間還有衛生間,監獄管吃管住居然還管娛樂,飲食營養均衡搭配豐富,除了作息時間比較嚴格以外,其它完全稱不上“監獄”,以至於許多年紀大又沒人照管的老人選擇主動犯罪被抓,以便能到監獄養老。這種條件,算是懲罰嗎?那些情有可原的犯人也就算了,這個炸()彈犯如果也能享受到同等的待遇,即便他下半輩子都待在監獄裏,十年二十年之後終於被執行了死刑,北原蒼介也覺得他都賺大了。想想就讓人感覺念頭不通達。所以他原本……是做了一個很不好的打算。但是……另一方麵,這個人又關係著佐藤美和子能不能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如果他就這麽“人間消失”,那位命運多少有些悲慘的女警官心中就會永遠留下一個疙瘩。所以接下來,還需要他配合演出,然後才能謝幕。北原蒼介拿出電話:“神野,給我找幾個人來……唔,演一場戲……”沒過多久,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在巷子口,幾個穿著黑衣的年輕人從車上跳下來。他們看到躺在垃圾桶旁邊的男人,也沒什麽疑惑,把人抬起來塞進車裏,迅速離開。北原蒼介目送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正盤算著自己的計劃,又接到了阪田光的電話:“少主,庫拉索醒了,但是她……有點不太對勁……”阪田光雙手抱著胳膊,靠在門邊,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穿著病號服的庫拉索靠坐在床邊,淺井成實正在給她檢查。女孩很配合。或者說……有點太配合了。而且有問必答。“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淺井成實柔聲問道。庫拉索搖了搖頭,眼中露出茫然。“那……家庭住址?或者以前的親人朋友?有記得的嗎?”庫拉索再次搖了搖頭。“7加9等於幾?”“十六。”銀發女孩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沙啞。“知道這是什麽嗎?”“聽診器。”“……”淺井成實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說:“不要擔心,你的頭部受過創傷,失憶這種情況也是很常見的。隻要好好治療,說不定還能恢複記憶。”庫拉索抬起手想要摸摸自己的頭,動作忽然一頓。她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銬,露出了更加茫然、並且隱隱畏懼的表情。阪田光就覺得,如果這都是演戲的話,那這女人的演技也位麵太好了。淺井成實先給庫拉索開了些藥,然後走出病房。阪田光皺眉看了看病床上的女人,然後喚道:“櫻子!”庫拉索還以為他是在叫自己,迷惑地抬頭看著他,卻聽身邊的女孩忙忙地說:“哦哦!”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等到病房門關上以後,米原櫻子才小聲問道:“不用看著她嗎?”阪田光哼了一聲:“如果她逃跑,那倒好了!”要是能證明裏麵那女人在撒謊,他們也就不用為難了。而且病房裏還有其它的布置,阪田光也不擔心庫拉索真的能跑出去。到了外麵的診室,北原蒼介也正好推門進來,問道:“怎麽回事?”“那位小姐因為頭部創傷而產生了解離性失憶症。”淺井成實解釋道。“解離性失憶症?”阪田光有點不太明白這種情況:“失憶還分很多種?”北原蒼介:“……”難道這就是劇情的慣性嗎?“當然。”淺井成實說:“失憶的類型有很多,有因為心理原因的,也有像這種因為外傷導致的,還有暫時失憶或者永久失憶,有些人的失憶是遺忘某段時間或者某一件事,也有像這樣完全忘記自己的生活背景,但是對一般資訊的記憶是完整的,比如怎麽使用筷子、怎麽打開電視之類的。還有些嚴重的情況會連行動和吞食都不會,失去跟人溝通的能力,生活完全無法自理。”阪田光對最後一種情況感覺不寒而栗,他完全無法想象那是一種怎樣的狀態。但是庫拉索的情況又比那樣好很多。阪田光問道:“她是屬於哪一種?記憶還能恢複嗎?”淺井成實手中轉著筆,微微皺眉道:“這個暫時不能確定。如果她是因為大腦中的血塊壓住了記憶神經,那麽血塊被放出或者被吸收以後就能恢複記憶;如果失憶有心理因素的影響,那麽可能在遇到某件事的時候突然恢複記憶。但記憶也有可能會永遠損失,再也找不回來。大腦的情況非常複雜,這種事很難確定。而且我這裏的儀器不太齊全,如果要得出更詳細的結論,要到醫院做檢查才行。但是這樣的話……就有點太危險了。”在這幾天的治療中,他也已經知道了裏麵那位病人的身份,知道她雖然看上去是個柔弱少女,但其實是某個犯罪組織培養出來的殺手,庫拉索手上的繭也間接證明了這一點。所以雖然庫拉索一直被綁著,淺井成實也沒有產生什麽多餘的同情來。阪田光看向北原蒼介:“……少主?”北原蒼介沒有立刻回複,想了想才說:“我先去看看她的情況。”走進病房,庫拉索正在試圖掙脫手銬,但她表現得完全像是個普通女人,力氣似乎也不是很大,手腕已經勒紅了,還沒找到正確的方法。聽到門響聲,她立刻放下手,驚恐地看向門外。門口又走進來了一個陌生人,雖然看上去很年輕,但那種氣勢顯然是幾人中的主導者。庫拉索抓住被子,下意識地低下頭避開對方的視線。阪田光上前幾步拉開椅子,北原蒼介坐下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問道:“知道你為什麽在這裏嗎?”庫拉索搖了搖頭,神色有些緊張。“忽然醒來,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周圍的人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受了傷,還失去了自由……”北原蒼介一句一句地說著,最後問道:“你應該覺得自己被壞人綁架了吧?”庫拉索有些驚訝地看看他,說:“難道……不是嗎?”她的臉上,帶著一種孩子般的茫然。北原蒼介搖了搖頭,看著她說道:“不……你所以為的身份,其實是顛倒過來的。”“……顛倒?”庫拉索不明白。“你是一個殺手,這才是真相。”北原蒼介說話的態度多少顯得有些冷酷。米原櫻子麵露驚訝電視裏如果碰到這種情況,如果是敵人的話,不是都應該欺騙或者隱瞞嗎?“……殺手?”好一會兒,庫拉索才輕聲道。她知道殺手是什麽意思,卻對這個身份沒什麽認同感。北原蒼介看著她的表情,心中卻有一種荒誕感。真的失憶了!但是現在離“純黑的噩夢”應該還有很久吧?這種事居然依然發生在同一個人的身上?難道庫拉索有什麽“傷到頭一定會失憶”的buff嗎?隨後北原蒼介想到,她擁有超強的記憶力,還被朗姆洗腦催眠過,大腦或許本來就比一般人更加脆弱。北原蒼介知道怎麽讓她恢複記憶,但是在這個人還沒有變成同伴之前,他當然不會傻乎乎地讓她恢複。“既然已經醒來了,她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行動?”北原蒼介問淺井成實。“骨頭愈合的情況很好,大概三四天以後就能下床簡單地活動了。不過要恢複如初的話,至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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