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下最緊急的事。北原蒼介拿出手機,無視了上麵幾十個未接來電,首先撥通了神野東的電話:“神野。”“……少主。”神野東仿佛在壓抑著極深的情感,過了幾秒鍾才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隻說了兩個字,就再也無法繼續。“放心……”北原蒼介微微低頭,柔和地說:“我沒事,我很好。但是現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但有所命。”“小哀……就是那個棕發小女孩,她應該在72樓或73樓的樓梯附近,麻煩你幫我找到她,不管她要做什麽,都一定要阻止她!讓她平平安安地活下來。”開啟直感,綜合各種線索和每個人的性格分析,他已經大致知道灰原哀在什麽地方。但在電話裏,他當然不能把具體的位置說出來,但就算隻有一個範圍,神野東也不會讓他失望的。神野東道:“是。”藏在拐角處的貝爾摩德發現那個老人接完一通電話後,滿身的殺氣冰消雪融,整個人的氣勢都突然為之一變,仿佛從一隻擇人而噬的餓狼變成了忠心耿耿的德牧,細長的刀往拐杖裏一收,轉身就走。貝爾摩德雙手拿著槍,聽著那邊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目光微微閃爍著,最終卻還是沒有動手。她沒有把握。那個人很強,如果第一槍沒有殺死他,那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她看向側麵,聲音發冷:“如果剛才你跟我配合,說不定能拿下那家夥。”“可別,我比你更了解那個人。”安室透抱著昏迷的小女孩從角落裏走出來,剛才他裝著普通人受到驚嚇的樣子跟神野東分開,此時笑著說:“剛才我跟他離得那麽近。如果沒有一擊致命,他反手一劍就能把我腦袋砍下來。”剛剛親眼見識了神野東的實力,貝爾摩德並不懷疑他的說法,隻是有些奇怪:“那家夥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一碰麵就要跟我拚命?”她心有餘悸地摸了下脖子,那裏有一道細長的血痕,傷口很淺,卻十分危險。剛才要不是抱著小女孩的安室透裝作無意地幹擾了一下神野東,貝爾摩德說不定就已經死了。那突如其來的遭遇,讓她直到現在都無法平靜。“大概是你藏在身上的槍被他發現了痕跡,因此懷疑你跟這次的爆炸事件有關吧?”安室透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他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人死在爆炸當中了。”“是嗎?”貝爾摩德並不將這種事放在心上,她現在也還不知道神野東就是琴酒所說的那個‘北原蒼介’的管家,聞言不以為意地說:“那還真是倒黴啊!對了,剛才琴酒說朗姆查出影貓似乎是北原蒼介。我對那個人不太了解,聽說你以前在他家打過工,有什麽發現嗎?”她輕輕抬起眼,看向仿佛跟黑暗融為一體的安室透。為什麽偏偏是那個跟柯南走得很近的北原蒼介?安室透之前潛入北原家打工的目的是什麽?真的如他所說,隻是正好看到了招聘廣告,又閑著沒事嗎?不……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問題是……他到底有沒有發現察覺到柯南的身份?貝爾摩德心裏越焦躁,語氣就越穩,隱隱似乎還帶著幾分懷疑和盤問的意思。安室透心頭猛地一跳,一心想著撇清自己的他並沒有察覺到對方的試探,帶著幾分懊惱說:“真可惜,我隻待了幾天,原來的那個廚子就回來了。如果說有什麽發現的話……”他語氣微微一頓,貝爾摩德的手指已經移到了扳機上。“應該就是他學習劍道的速度很快吧?”貝爾摩德猝不及防地一愣:“劍道?”“對。剛開始隻是個初學者,才幾天就感覺有模有樣了……”安室透忽然笑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現在還是逃命比較重要吧?琴酒把橋都給炸了,我們怎麽辦?”“還能怎麽辦?聽天由命吧。”貝爾摩德倒是好像並不著急,悠然地走到旁邊坐下,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好像是準備等死了。安室透微微眯著眼睛,看著貝爾摩德美到無可挑剔的側顏,再一次感覺他永遠都看不透這個女人。不過……差不多相當於離地兩百米的高度,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烈焰熊熊,濃煙很快就會彌漫上來……這種時候除了等死,好像也確實沒什麽辦法。想到這個事實,安室透心中一點兒也不著急了,反而感覺十分輕鬆。他編輯了兩條短信發出去,往旁邊的地上一躺,渾身都放鬆下來。…………………………一連打了幾個電話,把之前的準備都調動起來,北原蒼介放下手機,就看到麵前幾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真的嗎?北原哥哥。我們都會得救嗎?”步美滿臉期待地問。“當然。”北原蒼介憐惜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大家都會沒事的。不過你們也要努力,一定要堅持到有人來救我們的時候才行。現在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去做,知道嗎?”“是……”孩子們齊聲道。與此同時,灰原哀對著電話說:“……不,琴酒,我不是要求饒,我是為了結束這一切。隻要我還活著,你們的追殺就不會停止,不是嗎?”她輕聲說:“所以,我要用我的命換你一個約定除我之外,不要對任何人動手!”片刻後,琴酒陰沉的生意從電話中傳來:“怎麽?死到臨頭,還想維護那個男人嗎?”灰原哀一怔:“什麽男人?”第206章 守護騎士“還要跟我裝傻嗎?”琴酒冷笑:“那個把你帶出毒氣室、在我們的追殺下逃走的男人, 也是讓你今天在雙塔大樓充當誘餌的男人!說出他的情報,我就可以接受你的交易。”誘餌?他們來這裏參加開幕典禮完全是個巧合……琴酒為什麽這麽肯定還有另外一個人?灰原哀心中一動, 忽然想到當初自己明明是昏迷在路邊,阿笠博士卻說她倒在自己家門口,還按過門鈴的事。排除掉她記憶錯亂這個選項,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把她送過去的。而那個人……很可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灰原哀一直以為那個人應該是赤井秀一,因為她一直以來生活的圈子都十分有限,除了組織的人就隻有姐姐了。而姐姐行蹤不明, 會那麽做但又不直接出現在她麵前的人,她隻能想到赤井秀一。但如果是赤井秀一, 琴酒絕不可能認不出他來,更不會用這種語氣來質問她。灰原哀隱隱猜到了什麽, 隻覺得心髒跳動的速度開始加快,但嘴上卻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這裏隻有我,沒有別人。”“你以為我們出現在這裏是偶然嗎,雪莉?”“……什麽?”“真可悲,你被人當做工具利用、又被拋棄, 卻還一無所知。”琴酒目睹著那邊的大火, 語氣陰冷地說道:“就在你想要犧牲自己來換取別人的安全的時候, 影貓卻趁這個機會埋伏了我的人。他們什麽東西都沒跟你說,對吧?就在你以為自己很偉大的時候, 說不定他們正在暗中嘲笑你的愚蠢。”灰原哀:“……??”“看看這大火,雪莉, 你應該清楚自己已經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這棟雙塔大樓就會成為你的墳墓。臨死之前, 說出那個男人的情報,報複他們對你的拋棄,不是正合適嗎?”琴酒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蠱惑:“難道你甘心就這麽被人利用以後甩掉,甚至都沒人知道你的遭遇,然後在痛苦中死去嗎?”如果真有那麽一個男人,說不定我就要被你說動了。灰原哀心道。她沉默了一陣,或許是因為死亡即將到來,連對琴酒的恐懼好像都消散了。灰原哀腦海中回響著這段時間從電視劇裏學到的各種台詞,思考著要怎麽回擊才能惡心琴酒一下。比如【雖然紅線已經斷了,但諾言始終是諾言,對吧?】【即便他並不如我所願地愛我,但我依然甘之如飴。不管他的心是在為誰而牽掛,我還是要努力站在他身邊。】【背叛是不可能的,你這種人大概永遠也無法理解吧?】但仔細想想,這種時候再皮一下已經毫無意義,琴酒那個男人大概也不會被惡心到,隻會覺得她腦子壞了。於是灰原哀一聲不吭,掛掉了電話。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舉動會讓琴酒產生怎樣的想法,死到臨頭,也不想關心這個問題。少女靠著巨大的落地窗坐下來,抱著自己的雙腿,下巴放在膝蓋上,怔怔地出神。真是的,怎麽就產生了跟琴酒談判的想法呢?自己該清楚的,琴酒那種人隻會考慮有沒有把所有目標都殺幹淨,是不會妥協的……早知道這樣,不離開大家就好了。此時此刻,灰原哀十分想念總是縱容著她的阿笠博士、天真善良的步美、貪吃勇敢的元太、聰明好學的光彥,當然還有那個推理狂名偵探……她想念他們。死的時候如果和大家在一起,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吧?但如果有可能的話,灰原哀還是希望他們都能活下去。阿笠博士那麽好的人,就應該長命百歲;孩子們的未來還很長,江戶川……江戶川還有他的青梅竹馬在等著他,還有他的夢想沒有實現,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如果要死的話,隻死我一個人就好了,讓他們都活著。灰原哀額頭抵著冰涼的玻璃,閉著眼睛默默祈禱,心底卻一片絕望。她就好像回到了當初在毒氣室裏的時候,回到了她毅然吞下毒藥的時候,回到了她的身體在極度痛苦中縮小、用盡全力鑽進垃圾管道的時候……【等我回來接你吧,小小姐!】【隻要稍等片刻就好了。】不期然地,耳邊仿佛響起了一個十分溫柔的聲音。灰原哀霍然睜開眼睛。誰?!那是誰說過的話?是她在絕望中產生了幻聽?還是……“小姐?”身後有人說道。這個聲音並不溫柔,嗓音也不一樣,但灰原哀仿佛觸電一樣迅速轉過頭,雙眼一瞬間就亮得嚇人。竟然是神野東。灰原哀動了動嘴唇,忽然想到自己現在的形象,又把嘴閉上了,然後下意識地將桌布裹緊。“這位小姐……”神野東的目光落在灰原哀的頭發上,和那帶著幾分熟悉的臉龐上,沉默片刻,才說:“我在找一個小女孩,發型跟你很像,大概有七八歲。請問你有看到過嗎?”找我?灰原哀咬著嘴唇,輕輕搖了搖頭。神野東又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轉身離開。不一會兒他卻又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套常盤集團員工的工裝。神野東將那套衣服放在離灰原哀不遠處的地麵上,說:“我想你應該需要這個。”“是……謝謝。”灰原哀遲疑著說。“不用擔心這裏的火災。”神野東忽然又說:“我家少主正在解決這個問題,會沒事的。”“真、真的嗎?”灰原哀不敢置信,卻又想要相信:“但是就連消防員也沒什麽辦法救人……”“我家少主不是一般人,他是北原集團的主人北原蒼介,所以會沒事的!”神野東肯定地說,然後轉身走出去,道:“我在這裏看著門,你先換衣服吧?或許你之後願意幫我找找那個失蹤的孩子?”“哦……好。”灰原哀明知道他要找的人就是自己,卻沒辦法說明。見神野東走了出去,便開始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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