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垢雖然覺得很離奇,但也覺得頡利說的很有道理。


    “你說的都是真的?”


    “南遷真的隻是為了躲避天災,而不是為了進攻大唐?”


    長孫無垢仍舊帶著一絲狐疑之色,朝著頡利確認般問道。


    頡利連連點頭,“真的真的,比金子還真!”


    長孫無垢聽此,又見頡利這滑稽的模樣,不禁莞爾一笑,大體相信了他的話。


    可隨著緊繃的神情鬆懈下來,她突然有所察覺的低頭一看,頓時麵色一僵。


    這頡利竟然和她貼的這般近。


    那左手不知何時再一次握住了他的柔荑,此刻竟然還在揉捏。


    其右手更是不知道何時攀上了她的腰肢,上下摩挲著。


    看到這一幕,再感受到柔荑和腰間傳來的力度與溫熱,她麵色驚愕,大腦直接卡機了。


    頡利見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了,第一時間就主動將長孫無垢給鬆開了。


    一個閃現快速來到長孫無垢對麵如同一個個乖寶寶般的坐好。


    那三十好幾的臉上,竟然出現孩子們的天真無邪。


    長孫無垢回過神,剛想發怒之際,卻見自己柔荑和腰間的那兩隻手早已不見了。


    而那兩隻手的主人,更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她的對麵。


    那無辜天真的樣子,她看了之後,有那麽一瞬間都以為剛剛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覺。


    但是看著自己被那已經揉捏的輕微發紅的柔荑,以及腰間那被摩挲得起了褶皺的衣服,她便知道剛剛看到和經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並不是他的幻覺。


    “你······”長孫無垢看著對麵還裝著無辜的頡利,正想發怒質問,卻反倒直接被頡利打斷了施法過程。


    主動站起來,朝著長孫無垢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然後真誠地道歉起來。


    “對不起,剛剛我不是有意的。”


    “不瞞皇後,早在多年前,我就對皇後一見鍾情了。”


    “在皇後麵前,我總是會這般控製不住自己,情不自禁地做出一些逾禮的舉動來。”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人情不自禁!”


    “皇後,這就是愛情!”


    “我對你隻有真心實意,以及坦坦淡淡地喜歡,絕對沒有齷齪的心思在內。”


    被打斷施法的長孫無垢聽到這些,突然沉默了。


    堂堂大汗,在她麵前自稱我,態度卑微,還如此誠懇,說話也這般坦蕩真誠。


    相比於對方剛才對她做的那些事,長孫無垢反倒是不好生氣與質問了。


    再者,這樣的事情,上次頡利為了救她,早已做過了。


    又想起今晚小宴會上李華霜對她說的那些,讓她一時間精神有些恍惚。


    頡利瞅著恍惚中的長孫無垢微微有些詫異。


    心道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殺傷力這麽大的嗎?


    好一陣之後,回過神來的長孫無垢,早已沒有了怒氣。


    她看著對麵的頡利,帶著深深的無奈搖了搖頭,“承蒙大汗厚愛,但······”


    “等一下!”不等長孫無垢繼續說下去,頡利直接伸手打斷。


    “皇後,我知道,愛情這東西,哪一方先開口,哪一方就輸了,最終在愛情麵前淪為卑微的一方。”


    “但即使這樣,我也不在乎,因為我真的中意你!”


    “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過,要建立一個男女自由與平等的烏托邦嗎?”


    “我喜歡你,你也可以不喜歡我,這是男女自由。”


    “你有拒絕我的權力,但是你不能剝奪我喜歡你的權力,這是男女平等。”


    “所以,如果你真的拒絕我,請保持沉默,不要將它說出來,從而剝奪我繼續喜歡你的自由與權力。”


    “同時也給我留下最後一點尊嚴與顏麵!”


    頡利的話,一套接著一套,讓長孫無垢此刻的心,煩亂不已。


    甚至還產生了一絲負罪感。


    就好像自己做了,亦或是差點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


    幾次張開想要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說什麽也不合適。


    頡利則是在這個時候,麵露悲哀道:“謝謝你讓我知道了答案,卻沒有將它告訴我!”


    “今後我會克製住對你的愛與喜歡,努力不讓你困擾。”


    “雖然我們成為不了夫妻與愛人,但是我們可以做一對相遇相知的紅顏知己與藍顏知己。”


    “皇後,你覺得?”


    長孫無垢總感覺哪裏怪怪的,看到對麵十分卑微的頡利,絕望之中帶著渴望,心死之中帶著一絲曙光,最終實在承受不住內心的負罪感,無法拒絕地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刻,頡利的嘴角露出了釋然和輕鬆的笑容。


    同時心裏也笑了。


    紅顏與藍顏,日常之中有點身體結束很正常吧?


    在這世上,單純的紅顏知己與藍顏知己又有多少?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和長孫無垢的這一對,絕對不是單純的。


    長孫無垢見頡利露出了笑容,沉重的心一下子輕鬆了許多,那重重的負罪感也在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汗······”今天發生的事情,讓長孫無垢受到了很大的衝擊,正準備下達逐客令好好靜靜,頡利卻是又開了口。


    “皇後,這次南遷,除了為了預防今年而極寒之流外,也是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


    “看你這肚子,差不多還有一到兩個月就要臨盆了。”


    “你的身體本來就差,相比這裏,中原環境更加適合你生育。”


    “明日祭祀大典過後,你便隨我們前往雲州安心養胎,屆時我會讓孫神醫隨你身邊,直到你安全產完子為止。”


    “另外女子學堂我也打算從雲州開始辦起,隻等你產完子,養好身體,便可以正式擔任女子學堂的第一位女先生了。”


    頡利本想還說南遷也為了防止李世民,然後順帶說一下李世民而壞話。


    但想到今晚發揮的效果已經差不多了,再多就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了,於是這才放棄了。


    “多謝大汗為我考慮這些。”長孫無垢點了點頭,道謝了一下,猶豫了一會繼續道:“大汗以後在我麵前還是不要再稱我了,多少有些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你是我紅顏知己,我是你的藍顏知己,我們之間不應該像朋友一般嗎?”


    “難道說皇後剛才點頭答應,隻是為了安慰我,而不是真心實意地將我當作朋友?”


    此話一出,長孫無垢瞬間啞語,最後才無奈說道:“我沒有。”


    “既然如此, 那又有什麽不合適的呢?”頡利搖了搖頭站起身,“皇後有身孕在身,如今天色已晚,我要說的事也說完了,就不再叨擾了。”


    “皇後,你早點休息!”


    “做個美夢!”


    說完,頡利就坦蕩蕩地離開了。


    而前一刻還讓她做個美夢的頡利,下一刻就去了隔壁找李華霜。


    頡利從李華霜那裏得知了她在小宴會上對長孫無垢說的那些話,而李華霜也從頡利身上解了相思之苦。


    另一邊,大閼氏穹廬之中,長孫無垢因為今天的事,心亂得輾轉反側的睡不著。


    深夜之時,當聽到外麵傳來熟悉的互搏打鬥聲時,突然麵色一僵,其中還帶著一絲隱晦的怒氣。


    “這人剛才還在我麵前說的那般真心實意,情真意切。”


    “可這轉頭就去華霜丫頭那裏,著實可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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