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從書頁裏抬起頭,看向某個突然出現在門後的熟悉腦袋,以及那張臉上一眼就能看出正憋著壞的家夥,頓時:……他在繼續看書然後被折磨和主動搭話尋求安寧之間猶豫了片刻,還是直接的問了出來。“太宰君,是有什麽事情嗎?”心知太宰治這種生物就算是短暫的無視也一定會被對方以更不能接受的辦法達成目的,在心態方麵和本世界的同位體間隔著一整個黑衣組織的費奧多爾堪稱佛係的提前躺平。沒辦法,這一幕,多少有點經曆過的眼熟。費奧多爾壓下心裏對於上司的唾棄,表情無懈可擊。這讓原本過來試探情報,順帶找點樂子(重音)的太宰治也再一次被迫區分眼前的人和敵人有著不同。“每次我過來都堅持暗示我這一點……”穿著沙色風衣的頎長青年輕笑一聲,步子十分活潑的靠近了病床旁。“是想要出門去嗎?費佳?”僅有費奧多爾一人看到的視角裏,沙色青年眼底是一片晦暗不明。他當然在懷疑。那是他們身為執棋人的本能。“如果我說‘是’,那麽太宰君你難道就會同意嗎?”俄羅斯青年一雙紫紅色的眼睛清醒如西伯利亞的冰雪,他聽得出太宰治的試探,並且樂於去回擊它。這樣程度的交鋒對於他們二人來說都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自然。“那麽,你就出門去吧。”太宰治聽到了意料之中的挑釁,反而奇怪的笑了一聲。他後退半步,無比利落的丟下了這句話。這是解封的前奏,也是暗示。費奧多爾當然會精確的接下這個暗藏著危險的選項。“就當是寄住在這邊的夥食費了,我十分樂意為你們做些什麽,總沒有讓好心人吃虧的道理。”他順利的接了一句話,表情溫和。餘光恰好瞥見了自從他們交談後就一臉緊張甚至大氣也不敢喘的中島敦正用十分敬佩的目光看著自己。“那不如把你同位體的老鼠計劃打探出來,當然,如果你願意和他同歸於盡那可是再好不過了。”太宰治同樣看見了這一幕,回擊時的語氣下意識的重了兩分。隨後就看見了不太聰明的後輩正一副被迷惑到被賣了也可以幫對方數錢的模樣,對著他露出不讚同的表情。同樣對費奧多爾的處事有一定程度的把握,知道對方不會輕易生事,但就是看不慣學生兼後輩那一副盲目維護這家夥的樣子,談好事情之後太宰治就開始想辦法把白發青年調離這裏。宰:總之送敦去當魔人的苦力這種事我絕不允許!“敦!你還有工作沒做完不許摸魚,我來看守這家夥就可以了。”沙色青年對著滿臉茫然的後輩就是一套輕飄飄的掌法,成功將對方從看守的座位送到門邊上。“國木田在催促你哦。”臨關門時,他表情凝重的恐嚇後輩。“誒???是是這樣嗎?!”中島敦下意識的回答著,然後就在回頭看向辦公區域的空隙被成功關在了醫療室門外。“等等啊太宰先生!!國木田先生他不是出門去做調查了嗎?”門外飛快發現自己上當的小老虎崩潰錘牆。太宰先生這種支開人的辦法,怎麽說也太過……蹲在門外的中島敦忽然臉色嚴肅起來。他下意識的站起來,走到了自己的工位前,果然發現了那一摞原本歸屬於太宰治,現在卻出現在自己桌上的文書資料。實在是太過分了太宰先生!這次他絕對不會放任摸魚的壞行為的!十分鍾後,堅定的中島敦開啟了高速的加班日常。在外出差的國木田:所以你這不完全是在助長這個繃帶浪費裝置的囂張氣焰嗎(惱)*費奧多爾一個人走在橫濱市的街道上。他在漫無目的閑逛。對於配合太宰治將另一個自己的勢力,或者本人釣出來的計劃,費奧多爾表示接受良好。當然,他並不是樂於看另一個自己吃癟,或者計劃失敗的那種人,隻是單純覺得這個計劃有很大限度可以解鎖自己的人身自由。異世界的mafia幹部停在了某條商業街的路邊,專注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他並不確定自己那邊的橫濱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畢竟在投身到港口mafia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在橫濱以外的地方待著,隨時聽候那個臥底組織的boss調動。直到今天,他才終於有空隙,從地圖或者作戰計劃書以外看到這個他將會駐紮很長時間的地方。即使那並不是真正屬於他的地方。費奧多爾站在原地,放任了一縷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思緒在腦海裏飄散,然後腳步一拐,進了路邊的咖啡廳裏。*費奧多爾麵前放著一杯紅茶,手裏拿著一本攤開的書冊,顯然是剛從文學的世界裏驚醒,被迫麵臨吵鬧的外界。俄羅斯青年看著麵前這些人過分熟悉的打扮,以及包圍他的人群裏某幾張可以說是眼熟的臉,一時間什麽悲春傷秋,思鄉之情統統飛到九霄雲外。他凝重的想。果然,之前莫名其妙想到橫濱,就是潛意識在預警接下來的不幸。“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打頭的那個老人衣服整潔有型,客氣裏帶著微微的警惕。雖然上麵說這個人大概率不會反抗,但還是對抓捕的成員有一定的危險性,因此一定要再三小心,務必完成任務。但警惕著的廣津老爺子,看著麵前似乎已經從沒有表情的臉上透出一股強烈的生無可戀來的異國青年,心裏忽然冒出一點奇怪的想法。這個人的表情,總感覺哪裏有點眼熟?第91章 番外二回到阿陀被抓之前的時間“太宰君, 對於你私自動用了組織的人力,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急切的想要回歸到mafia幹部這個身份來呢。”港口mafia,在熟悉不過的辦公室裏, 森鷗外支著手臂, 笑吟吟地看著曾經撕破臉, 現在卻重新穿著一身黑衣, 作過去打扮的青年。“又或者, 是武裝偵探社對於組織的挑釁?”太宰治掀了掀眼皮,對於某個坐在首領位置上的森姓中年屑老板話語裏透露出來的威脅不置一詞。“你……”不準備在本世界的人際關係上繼續浪費時間, 太宰站在光與陰影的分界處,忽然雙指並攏, 靠在額邊朝著這個不屬於自己的組織的森姓首領在半空中瀟灑一揮。“比起這些無聊的試探。”“現在應該擔心的, 是森先生你會不會在下一秒突然變成先代首領吧。”明明是出門度假的一些人,麵對熟悉的臉孔, 開始觸發不得了的語音條。太宰治-首領版本2.0, 突然上線。中年首領臉上仍是看待晚輩一樣的寬容笑意,心裏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慎重起來。對於太宰治過於異常的反應, 身為組織首領的他雖然仔細衡量過了這件事的來去,但多少心裏還是有點犯嘀咕。畢竟那是可能關乎港口mafia的控製權, 以及橫濱勢力分布的重要變動。比起那些, 被私下冒犯的首領尊嚴什麽的, 也顯得無足輕重起來。誰也不知道森鷗外在一瞬間, 腦子裏轉過去多少信息, 很快捕捉到一條關鍵的情報, 中年首領的表情越發了然。“太宰君。”他笑吟吟的喚了一聲麵前的學生, 曾經的部下。如果是為了合作的話, 又或者為了別的什麽目的,森鷗外想,隻要再多說幾個字,就可以從尚且年輕的學生那裏捕捉到自己想要的細節。他的來意,或者他的身份。港口mafia就會因此掌握先機。森鷗外臉上笑容愈深,不動聲色的前傾了一點弧度,以便於更仔細的觀察對麵的情況。青年狀似困惑的睜大了那雙鳶色的眼睛,凝視著眼前警覺地不動聲色的中年首領。“森先生你真的沒有發際線後退嗎?”“嘎?”等待槍林彈雨的時刻突然被人用路邊的小樹枝背刺,饒是森鷗外也忍不住一愣,隨即反應很快的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太宰君,這麽詛咒自己老師的發際線真的好嗎?”這個中年男人委委屈屈的說。太宰治注視著姿態越發眼熟,周身的危險氣質卻與另一個人截然不同的中年人,在森鷗外警鈴大作的預感下,忽的露出一個可可愛愛的微笑。“不是老師,就沒事了吧?”太宰治不緊不慢的抽出一條紅圍巾,在麵前男人瞳孔地震的表情裏,斯文的讓它回到自己應該待的位置上。“現在,來談談吧。”“關於,我想要暫借mafia勢力這件事。”*門外,頂著守門的兩個墨鏡大漢防備的眼神,自在的好像正在自己家的亂步毫不見外的背對他們,蹲在過道邊緣,百無聊賴的伸手去摳首領辦公室外富麗堂皇的牆紙。唉,這邊港-黑的房子看起來就比他們那裏的舊好多,牆紙都翹起邊邊了。自認為十分好心的江戶川亂步大人一邊腹誹,一邊認認真真的‘幫’還在一牆之隔的室內和自己同伴掰扯的森姓首領維護組織環境。亂步:不用謝(擺手)。“你在幹嘛?”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點沙啞,在亂步身後不遠處響起。“在做好事啦。”對港口mafia下手的亂步十分自信的回答。“是這樣嗎?”身後那人低咳了一聲,看起來已經信了四五分。隻是同樣因為視角原因,看不清擋在首領大門前兩個壯漢在亂步說話的一瞬間不忍直視的表情,來人意外平靜的對著這個看不清臉的可疑家夥告誡了幾句。隻是,總感覺這人聲音稍微有點熟悉?不常見到偵探社武力值為負數的核心人物,武鬥派的芥川微微沉下臉,不去在意那邊莫名其妙的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向下達了任務的首領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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