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星聞言,也顧不上說謝謝,拔腿跑進了通道,燭台切甚至沒來得及拉住他,焦急地跟上去,留下笑麵青江麵不改色地對小姐姐微笑:“謝謝你的幫助,待會兒見。”說完,他輕輕地沖小姐姐眨了下眼。


    金色的瞳孔帶著曖昧笑意,惹得小姐姐驀地臉紅,吶吶地說了句“不用謝”。


    琉星跑了一小截路,看見前方站著一個身影——那絕對不是人類會有的體型。


    對方比任何一振薙刀或長·槍都要更高,更壯,更駭人,琉星仰著頭都看不見對方的臉,隻能看見黑乎乎的大鬍子,布滿了對方半張麵孔。


    不過琉星有了朧車先生的教訓,對龐然大物有些抗性,不再像以前一般以貌取人,乖乖地停在了對方麵前,忐忑地問:“您好……請問,您是來帶我去找媽媽的嗎?”


    這位先生身形龐大,聲音也非常洪亮:“哈哈哈哈!是啊,小朋友,來跟我走吧?”


    琉星這才開始後悔自己跑得太快,頻頻回頭確認燭台切的位置。


    好在小朋友的腳程慢,燭台切和笑麵青江很快便追上了琉星,卻看見了琉星身前站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燭台切對這位一手建立了地獄的王者非常尊敬,躬身行禮後,有些無奈地道:“閻魔大王,沒想到會是您。”


    “哈哈哈,我也沒想到會在地獄裏見到你們,”閻魔大王高興地哈哈笑著,“走吧,邊走邊說。”


    閻魔大王率先轉身,意外的是,他那龐大的身軀走路時很輕盈,聽不見什麽腳步聲。


    “自從時之政府向天界求助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你們這些刀劍付喪神了……”閻魔大王嘆息著道,“戰爭怎麽樣了?”


    燭台切說:“溯行軍源源不斷,恐怕幾十年內是沒法結束了。”


    閻魔大王嘆口氣,語氣裏包含著同情:“唉,戰爭……”對戰爭感觸最深,關係也最緊密的機關,毫無疑問就是地獄的閻王廳。一到戰爭時期,地獄裏要審判的罪人便會一口氣增加幾十倍,每天加班二十四小時都還嫌不夠……還好溯行軍不是人類,死了就消失,不必他們審判。


    笑麵青江換了話題:“怎麽會是您來迎接我們呢?”


    “當然是因為今天新入職的那位黑貓女士了!”


    琉星聽見黑貓兩個字,小臉一下子亮了起來,豎著耳朵聽閻魔大王說話,卻因為身高不夠,連閻魔大王的臉都看不清,趕緊張開手要笑麵青江抱抱。


    “前陣子人事部把篩選過的簡歷發給鬼燈,鬼燈第一個就把黑貓的那份留下了。”閻魔大王笑嗬嗬地說著,摸了摸自己的大鬍子,“你們知道的,鬼燈喜歡動物,又喜歡小孩,沒理由不錄取她……”


    閻魔大王說到這裏,虎目含淚:“其實,我看完黑貓的生平也哭了好幾回……”今天黑貓入職他還特意去看過黑貓,鬼姬臨走前拜託他下午放行笑麵青江去不喜處,他立馬就答應了。


    不止答應,還特意來接待小朋友,就是為了看看母子重逢的感動場景。


    燭台切:“……”


    琉星被閻魔大王的眼淚嚇了一跳,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想給閻魔大王擦眼淚:“爺爺你怎麽了?你是不是哪裏痛呀?”


    閻魔大王吸吸鼻子:“唉,人老了,感情難免豐富脆弱一點……”接過了琉星的手帕,擤了把鼻涕。


    笑麵青江:“……”


    琉星看到別人哭就擔心,尤其對方還是個老爺爺,他細聲細氣地安慰:“爺爺你別傷心,遇到困難了我來幫助你好不好呀?我很能幹的!”


    閻魔大王摸摸琉星的小腦袋:“謝謝你,不過沒關係,爺爺很快就好……唉,我家孫子要是有你這麽乖巧貼心就好了……”


    飯還是別人碗裏的香,孩子也是別人家裏的好,長輩們大抵都是如此覺得。


    發現閻魔大王沒有繼續哭,琉星鬆了口氣,腦子裏又想起了貓咪媽媽,不安地問:“爺爺!我們離媽媽還有多遠?”


    “嗯,還要走上幾分鍾……得坐班車去不喜處。”


    地獄畢竟大,又分為很多層,除了在閻魔廳內部工作的,獄卒去哪個地獄都得費一番功夫。


    出了通道,果然看見了一個停車站,聽著大大小小各種車,有琉星熟悉的轎車,巴士,也有琉星之前才坐過的朧車,甚至還有幾個小鬼抬著的轎子。


    閻魔大王帶著幾個人坐上一輛巴士,琉星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焦土,又有些著急起來:“爺爺!我們離媽媽還有多遠?”


    “大概還得二十分鍾吧,別急別急,咱們聊聊吧。”閻魔大王笑嗬嗬地說著,眼角眉梢的褶皺裏充滿了老人家的慈祥,“琉星,今年幾歲了?”


    琉星完全沒意識到為什麽沒有自我介紹,對方卻知道他名字這件事,乖巧地回答:“我今年七歲了!”


    “是嗎?上幾年級了?”


    “一年級!”


    “考試考得怎麽樣?”


    “我考的很好!”琉星有點自豪地抬起下巴:“年級第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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