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酒可是個好東西, 呃!”日本號打了個酒嗝, 攬住琉星的肩膀,一身酒氣把琉星熏得難受,直往後仰,“寒冷的時候喝它,禦寒!受傷的時候抹它!化瘀!平日小酌也對身體好!而且……它可以讓人無所畏懼!”


    琉星吃驚地眨眨眼:“無……無所畏懼……”


    “沒錯……害怕了,喝一杯!緊張了,喝一杯!退縮了,喝一杯!喝吧喝吧喝吧!喝下肚子, 腦袋一熱,就什麽都敢做!什麽都敢說了!哈哈哈……哈哈……哈……”笑完,日本號又打了個酒嗝,‘砰’一聲腦袋磕在吧檯上,不省人事。


    “……酒……酒原來這麽厲害……”琉星喃喃自語。


    山姥切果斷抱起還在發呆的琉星,皺眉道:“請不要教壞孩子!”


    “哈哈哈……琉星大人,這個傢夥喝醉胡亂說些有的沒的,您可別信,”次郎太刀果斷給了醉死的日本號一拳,試圖補救,“醉了的人可沒有邏輯可言……而且還要人照顧。”


    太郎太刀放下酒杯站起身:“我來幫忙吧,今天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誒?這麽早結束……哈,真想再多要幾個酒友啊……”次郎太刀嘆口氣。


    一振□□,並兩振大太刀,他們三個的身高遠遠超過本丸付喪神的平均水準,琉星每次和他們說話都特別累,要是離得近,想看一眼他們的表情,差不多得把頭昂到天上去。


    好在有山姥切抱著,琉星的視野一下子拔高了不少,他愣愣地看著次郎太刀和太郎太刀一起,左右架著日本號抬起來。


    “琉星大人,請早點睡,我們先退下了。”太郎太刀說。


    “晚安啊琉星大人!”次郎太刀湊過來給琉星一個帶著酒氣的親吻。


    “啊!”琉星嚇了一跳,捂著被親到的腮幫子目送三人與遠去,連晚安都忘記回應了。


    琉星被山姥切帶回房間,一絲不苟地洗臉刷牙後,縮在被子裏跟山姥切說:“次郎太刀好漂亮呀!”


    琉星見過的人不多,所以區分五官對他來說有些困難,一直以來,琉星覺得風景美麗,花朵嬌艷,卻沒覺得誰長得特別好看。但或許是這半年來的繪畫培養了琉星的審美,又或許是隨著見得人多了,最近琉星漸漸能夠分清大家的區別,越來越明白人類口中,形容某個人‘好看’,是以什麽為基準。


    比如燭台切是帥氣,次郎太刀是美麗。


    “次郎太刀的曾經一任主人當過歌舞伎演員,所以次郎太刀也很喜歡女性的艷麗裝飾。”山姥切解釋。


    琉星盯著山姥切被被單遮住了一大半的臉,覺得山姥切也很好看。


    金色的髮絲像秋收的麥浪。而碧色的眼睛,像麥浪成熟前廣闊無垠的綠野。


    真好看。琉星想。在陽光下一定更好看。


    他忍不住伸手拉住垂在臉側的老舊被單。


    被扯住了本體,山姥切疑惑地問:“怎麽了?”


    琉星說:“我有好多好多帽子!”


    山姥切有些疑惑:“……嗯,是的?”


    “分你一半!”熱衷於分享的琉星想到就要做,剛從被窩裏爬起來就被山姥切按住。


    “……不必,我不需要帽子。”


    “可是,帽子比被單方便!”琉星認真地說:“不會被樹枝刮到!不會拖在地上,不會被踩到,不熱,不容易髒!”


    “……是鬥篷。”山姥切否認身上的是被單,“鬥篷。”


    琉星愣愣地“哦”了一聲。


    在他看來,被單和鬥篷沒太大差別。


    山姥切沉默了一會,道:“你為什麽……不問我?”


    琉星不明白:“問什麽?”


    “問我,為什麽總披著鬥篷。”


    他從當上近侍,就一直在等待琉星詢問這個問題。


    然而琉星卻一直無動於衷,現在居然還提出送他帽子……是件讓山姥切覺得很疑惑的事情。


    畢竟孩子不懂他的來歷,看到他總披著破爛鬥篷,感到好奇而提問才是常理。


    琉星想了想,說:“我不喜歡被問起,為什麽討厭被看見臉……你一定也不喜歡。”


    琉星之前被時之政府照顧過一段時間,隻有短短幾天,但幾乎每個人都要問他,為什麽不把臉露出來,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一直躲避,為什麽如此陰鬱。


    琉星那時還很恐懼人類,說話也不利索,所以不管被問什麽都是一言不發,自然換來了更多的不耐和厭惡……但付喪神卻什麽都不問。


    不問他的傷痕;不問他的家人;更不問他的過去;不問所有可能會讓他難過的問題。


    “大家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問,隻是靜靜地等我開口……我很開心!”琉星難得有些害羞,把被子往上拉,蓋住半張隱隱發熱的臉,“我想……我想變成像你們一樣溫柔的人……”


    琉星忽然小聲問:“你願意聽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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