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更加震驚地說:“好多……五虎退哦!”


    “嗯……”燭台切苦笑,“也是理所當然呢。”


    舞台下圍著的短刀裏,五虎退至少有五六振,亂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也有不少,還有兩振藥研藤四郎在旁邊等著弟弟們看完表演。


    琉星看得兩眼發直,再顧不上人多,扒著燭台切的肩膀,直起身子四周打量:“好多……好多燭台切!還有……還多歌仙,陸奧守哦!”


    燭台切光忠不是稀有刀,基本上人手一振,自然入目所及到處都是他自己——歌仙兼定和陸奧守吉行當然也一樣。


    甚至,他們作為初始刀候選,比燭台切光忠的數量還要更多。


    “啊哈哈哈……”燭台切不知道怎麽給孩子解釋神明分靈的概念,“是呢……好多的……我啊。”


    然而琉星並不需要解釋。


    神明大人,能分身當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前神明大人都沒有分身過,才是很奇怪的事情!


    這下人再多琉星都不覺得害怕了,相反興奮的不行,兩眼放光,激動地說:“燭台切的法術!好厲害!好多!好多燭台切!”


    燭台切還能說什麽呢?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


    琉星左顧右盼,最後指著狐之助們的小劇場:“要看!”


    燭台切抱著琉星走過去,離近了,才聽見狐之助們在舞台上演的居然是火燒本能寺。


    剛好演到大結局,扮演織田信長的狐之助,要用藥研藤四郎切腹了。


    底下的五虎退紛紛開始吸鼻子:“藥研哥當時一定非常痛苦嗚嗚嗚……”


    亂藤四郎們也紅了眼眶:“是啊,明明是自己的主人,卻不得不……”


    前田藤四郎稍微理智點,隻是嘆氣:“藥研哥身為忠誠之刃,一定很痛苦吧……”


    旁邊的藥研藤四郎一臉無奈。


    雖然當時的確很難過,但是被一群狐之助演出來……不但不感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琉星不懂歷史,甚至不知道織田信長是誰,但他明白,在場的神明大人們好像都很傷心。


    於是也跟著紅了眼眶。


    燭台切:“……”


    “琉星大人!”忽然一群小短刀中,有一個欣喜地叫出了琉星的名字。


    琉星沒看見人,但聽出了是誰的聲音,低頭在一群五虎退中看了好幾遍,最後困擾地問燭台切:“我是不是,要和每個五虎退打招呼呀?”


    燭台切湊到琉星耳邊小聲道:“您再仔細看看,我們身上的靈力來自於您……您應該能準確地找出他的。”


    琉星被督促著修煉了幾個月,漸漸明白了靈力是什麽,這次再去看那些五虎退,果然覺得其中一振尤為不同——有熟悉的味道。


    用味道去形容靈力,似乎有些不合適,但琉星的貧乏詞彙中,隻有這個才算貼切。


    他遲疑著,向那振五虎退揮揮手,五虎退果然開心地沖他鞠了一個躬。


    但由於是在人群的最前方,五虎退沒法輕易來到琉星身邊,也隻能隔著人群鞠躬示意了。


    “還要繼續看嗎?”燭台切問。


    琉星搖搖頭:“看不懂,我……我不想看了……。”雖然狐之助們穿著小衣服很有趣,可是琉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燭台切便抱著琉星順著人流繼續往前走。


    一路上偶爾能聽見附近有人竊竊私語。


    “那孩子……是人類吧?”


    “反正不是短刀,他身上沒有付喪神的氣息。”


    “這麽小……總不會是審神者吧?”


    “嗚哇,我聽說時政會用未成年人,但沒想到連幼兒都不放過……”


    “也不一定啊,也許是某個審神者的家屬呢?帶過來一起玩也說不定。”


    燭台切不喜歡這種針對琉星的議論,但他也明白,隻要主公是琉星,這種議論走在哪裏都少不了。何況……他們的猜測也說不上是錯誤的。


    比起燭台切的愛操心,琉星就更沒心沒肺些——畢竟不知道這些話說的是自己。他隻是專注地盯著兩邊的攤子,被從未見過的新奇世界吸引了全部心神。


    “那是,什麽?”琉星指著一個攤位,伸著小脖子好奇地往那邊看。


    “是個小遊戲。”燭台切抱著琉星走近,那是一群短刀正圍在攤子前玩著氣槍打靶。


    最前麵端著槍的厚藤四郎顯然是個神射手,一槍一個玩具,快把攤主打哭了。


    琉星看著架子上一個又一個的玩偶被厚藤四郎分給弟弟們,忍不住鼓掌。


    “好厲害哦!”琉星激動地猛拍巴掌,“好厲害的神明大人哦!百發……百發……”


    “百發百中。”燭台切提醒。


    “嗯!”琉星趕緊點頭,又回頭給厚藤四郎鼓掌。


    付喪神皆是耳聰目明,厚藤四郎老遠就聽見有人這麽誇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再看琉星是個小孩子,便走過來道謝:“謝謝誇獎啦,送給你!”說著伸出手,掌中是一個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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