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立花的眼神盯得發毛,真田警惕地低頭看了眼自己,嗯,衣著整齊,所以,就是對麵的問題,他壓了壓帽簷,打起十足的精神想抵禦立花稀奇古怪的手段,可沒想到,那家夥歎了口氣,移開視線。就像一拳砸在棉花上,真田抿著嘴,有點憋氣。“單打的話,軍師覺得對麵出場的人有誰?”資料隻是資料,如果他能僅憑幾頁紙就說出對麵的單打排布,那也太奇怪了。不用翻筆記本,柳直接報出計算良久的答案,“單打選手為手塚、不二、越前的概率為97.31%,手塚、貞治、越前的概率為2.01%,其他為0.68%。”看著眼底帶出少許期待的切原,雖然不忍心,柳也不得不指出事實,“所以我認為,我們的單打選擇精市、弦一郎、名倉才是最合適的組合。”撓撓頭發,立花張了張嘴,“軍師你上也沒問題啊。”畢竟全國大賽決賽,大家都很想上場書寫榮光的吧。搖搖頭,雖然確實很想上場,但柳依舊保持著高度的理智和冷靜,“如果對上不二,你是比我更好的選擇,他的數據貞治尚且不能掌握完全,雖然很不爽,但我的數據存在漏洞是個不爭的事實,而且,你有不輸給他的靈光乍現,我相信你可以贏得勝利的概率為78.61%。”原來他在軍師那裏評價那麽高嗎?在臉上扇了扇風,立花眼睛遊移開。“況且,”柳微微抬手,筆記本壓在切原腦袋上,“決賽是分析數據的好機會,我會看著赤也,把基本的分析思維建立起來的。”感受到頭頂的壓力,切原沒來得及吐出口的拒絕全部乖乖咽了回去,不僅不能上場比賽,還要在下麵寫小論文,當部長也太難了!差不多就是這樣,看了眼時鍾,才剛剛8點,立花的眼神重新注視同桌,抬起手腕,將上麵的銀鏈輕輕摘下,當著幸村的麵放進口袋,而後手掌向上伸向對方,“可以允許我,摘下你的手鏈嗎?”同桌的目光清亮幹淨,可幸村沒來由就覺得這句話哪裏不太對,而且……手指不自覺向後縮了縮,要,摘下手鏈了嗎?雖然他一度很討厭這個手鏈,但不知不覺間,他好像已經習慣了與同桌的心意相通,那種生氣時胸膛不自覺升騰的暖意,灰暗時陽光灑進的欣喜,還有……不用言語,僅憑一個對視,就能明白彼此的愉悅。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手掌向前探了探,麵對同桌的遲疑,立花第一次態度堅決,做出摘下手鏈這個決定,他也很不舍,但他更不希望這條手鏈成為遏製同桌騰飛的枷鎖,他不想在他上場受傷時,同桌會受到傷害,既然精市的病已經好了,那就,沒必要再留著了吧。手指攥緊手腕,幸村猶豫著抬起,在同桌接觸的前一瞬躲避開,“這條手鏈你不許丟。”他當然不會丟,立花果斷點點頭,“好。”“前輩,我怎麽覺得,立花前輩和部長之間怪怪的啊?”切原撓撓頭,什麽不許丟,我幫你摘,怎麽就這麽奇怪呢。就好像……“這不是訂婚……唔!”切原突然想起陪媽媽看電視的一個鏡頭,恍然大悟。丸井眼疾手快地捂住切原的嘴,趕緊偷瞄部長他們發現沒有,見他們還在摘手鏈,才鬆了一口氣,“沒事少說話,懂?”想到自己剛才要說什麽,切原也有點緊張,連連點頭,時雨已經夠凶了,他可不能讓立花前輩有機會去告狀!沒有在意周圍,立花把同桌的手鏈也仔細放好,進入最重要的話題,他抬眼望向同桌,言語裏都是果決,“我想,跟你打一場。”夏日的暖風拂過樹梢,吹出嘩啦啦的響聲,茶褐色的眸子浸滿執著和堅持,在一片寂靜中,立花深吸一口氣,又重複了一次,“同桌,我想跟你打一場。”“啪!”泡泡破裂糊了丸井一臉,打破了沉默,可所有人都沒有理會,就連他自己,也任由糖漬粘在臉上,大家屏住呼吸,視線齊齊匯聚在部長身上,等一個答案。外套被熱氣吹得獵獵作響,幸村微微勾起唇角,深紫色的眼眸看不清情緒,“好。”切原搓了搓胳膊,他剛才被兩個人的氣場弄得有些緊張,小跑著跟上去,把腦子裏的亂七八糟想法徹底拋掉,他果然是想多了,立花前輩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跟部長約球!太險惡了,立花前輩!他學到了,他下次也要這麽做!隻不過……本來也沒人要跟部長打球吧,至於這樣嗎?並不知道小赤也都腦補了些什麽,兩人在場上站定,真田自動坐上裁判席,其他人擠在一起,一眨不眨地看向場內。可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狸追和時雨就在他們不遠處。“為什麽要讓他們知道那件事?”狸追望向時雨,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摩挲著樹皮,時雨仰頭看向天空,“隻是想證明自己的猜測。”赤也的身體本來很麻煩,即使有妖怪插手都很麻煩,根本就不是簡簡單單能解決的事情,可偏偏他身上,有一股庇護的力量,生生將身體機能拉了回來,這才使得問題變得簡單,而時雨,從那股力量中,感覺到了自己。他確信他沒有,他更確信其他妖怪也沒有,所以……“時空真是一個永恒的謎題。”湛藍的天空下,到底隱藏了多少看不見的線,一條條,一絲絲將現在的他們交織在一起,甚至,跨越時空的阻隔,將祝福傳遞,想要改寫結局。從樹上飛下來,淺藍的眸子帶著了然,“你知道了。”“啊。”微微頷首,時雨的臉上帶著暖意。他和狸追大人送出去的樹葉,都是為了幫助他們看透心中的渴望,然而,立海大的所有人,被名倉身上的祝福所影響,竟然以樹葉為媒介,’看‘到了發生在其他時空的故事。受到的影響不同,執念不同,看到的內容也有所不同,可無一例外,都是另外的時空裏,真實發生的事情。“不僅如此,他們竟然還不知道從哪裏打劫了個小東西,不過小東西也挺能耐,靠著什麽算法,愣是把不同時空的結果雜糅給名倉看。”之前看到名倉的眼睛,狸追就開始探查,結果沒想到根源竟然在一個毛茸茸的小掛墜身上。可可憐憐委屈巴巴的,看見他的時候眼淚都下來了,總歸是對名倉無害,狸追也就放著沒管。“是嗎?這我倒不知道,我隻是好奇,在那個,或者那些時空裏,名倉到底做了什麽,才會得到這麽多跨越時空的祝福,甚至還惠及到立海大其他人身上。”明明他們妖怪,最是討厭人類的,更別說為人類打劫什麽小東西了。想到這裏,時雨竟然有些想笑,不知道遠方的他和他的夥伴們,都經曆了什麽。難得不在意形象地聳聳肩,狸追看向球場的方向,“說實話,我也想知道,希望法則有一天能讓立花他們夢見,告訴我們吧。”這邊的氣氛安靜平和,而場上卻凝重的喘不過氣來。“胖啾展翅!”“啪!”球拍與小球輕觸,幸村的臉上完全沒有平時的溫柔淺笑,“畫個圈正好把速度降下來了,同桌你什麽時候才能放棄這些華而不實的小動作。”沒有在意同桌的抱怨,立花緊接著使出下一招,“胖啾齊飛!”“啪!”“哪怕每一顆都有影子,但真實的網球隻有一個。”肩膀的衣服微微滑落,幸村瞥了一眼同桌,“你不會是想跟我玩些脫外套的小把戲吧。”摸了摸鼻梁,立花有些不好意思承認,他確實看著小武士弄掉同桌外套有些不爽,也不是那種,反正,就是不爽。一挑眉,幸村發現名倉竟然沒有反駁的意圖,本來板著的臉突然放鬆,唇角上揚,“你真就為了脫外套啊。”順從地將外套拿下,抬手扔到一旁,幸村衝對麵攤了攤手,“脫了,能好好打嗎?”本來他是有些不高興的,明明是同桌約他打球,偏偏還不好好打,他還以為名倉是在耍他,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果然,同桌還是那個脫線的同桌。沒有說話,立花慢慢調整呼吸,漸漸的,身影越來越淺,直至消失在眾人視線中。用力眨了眨眼睛,如想象中一樣,連人影都沒捕捉到,丸井恨恨地扒拉兩下攔網,想起之前被名倉嚇唬的經曆,“啵!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很詭異,這種招數就是反人類!”“puri~文太說得有道理,像你的走鋼絲才是正常的招數。”仁王甩了兩下小辮子,隨意地附和著。沒好氣地白了旁邊一眼,要是名倉就嚇過他一次,旁邊這個人可是整蠱過他無數次,“你的仁王幻影更反人類!”“好心沒好報puri~”仁王偏著頭倚到搭檔身上,語氣帶著點哀怨,“搭檔你看笨太,我都是順著他說的,竟然還能被他責怪,真是艱難。”抬手將傘往旁邊斜了些,柳生嘴上卻不留情麵,“如果你能稍微走點心,把對丸井的稱呼變了,說不定我能同情你1秒。”“puri~那還是算了吧,笨太就是笨太。”仁王微挑著眉,輕鬆撩起文太的怒火,“我這麽誠實的人,可從來都不說謊話的。”在柳生的注視下,仁王長長地歎了口氣,想把心底的鬱結全部吐出來,“搭檔,同調我們真的可以吧。”昨晚的那個夢境,讓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他們,怎麽能沒拿到冠軍呢,而且,精市的病,看著那麽真實,他沒有勇氣問對方,是不是當初,真的那麽痛苦。一個個困惑像是鎖鏈般束縛著他。“當然,”柳生用力壓了下旁邊人的肩膀,溫暖的手掌似在傳遞無盡的力量,“我們絕對不會有問題。”“啵!我們也一定不會有問題,”丸井的眼神沒有離開球場,“冠軍隻有一個,那就是我們立海大。”哪怕是被三筱追死,他和傑克也一定,不,必須學會同調。手指緊緊扒著圍欄,眼球布滿細小的血絲,夢境裏的場景,他絕對不允許在現實中出現,絕對不行!對麵就像是空無一人,幸村閉上眼睛細細感知,竟然連精神力都很難捕捉到,可是……“啪!”刻意加了些旋轉,淺黃色的小球急速飛向對麵。唇邊挽起溫柔的弧線,很好,就是那裏。小球與球拍碰撞總是會留下點痕跡的,畢竟人會消失,球拍會消失,破解他的旋轉時,總會留下一絲絲痕跡。一瞬間,對於幸村來講就已經足夠了。場上的比賽越發激烈,大家在彼此打氣之後,沒有再談論其他。“puri~精市發現他了。”憑借過人的精神力,仁王也捕捉到了些許不對,可他還是差了點,沒能抓住這細微的變化。“啪!”“啪!”小球在空中來回飛躍幾次,對麵的人影似乎是維持不住一般,在空氣中漸漸顯現,咣地單膝跪地。“砰!”“15-0。”發現立花前輩空洞的眼神,早就熟悉部長套路的切原知道,前輩肯定已經看不見了。“嘶!”他倒抽一口涼氣,搓了搓手臂,語氣裏帶著感歎,“部長可真是個大魔王!”他們還天天叫他惡魔,比起部長,他真可以說是平平無奇。雖然理智上知道海帶頭的意思,但仁王現在就是聽不得半點說精市的話,其他人似乎也有這個’症狀‘,彼此對視一眼,視線在麵前的黑色毛球腦袋上交匯。見前輩們目光不善地看向他,切原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些什麽,可他真不是那個意思,他也特別尊重和喜歡部長的!連忙比劃,“就是那種,”他想了想,帶著點不確定,“很善良的那種大魔王!”好像還是不太對勁,他撓撓腦殼,挖空所有詞匯,猛地擊掌“我懂了,是天使牌大魔王!”*作者有話要說:切原:為什麽最近部長看我的眼神有些嚇人?幸村:是時候給赤也報一個口才訓練班了,禮儀課程是不是也得跟上,讓赤也閉著嘴不說話的幾率大嗎?柳:(搖搖頭)0%名倉:同桌,要不我把我的禮儀老師帶過來給赤也一對一講講吧!關於時間線,之前有小可愛猜到了一部分,我們現在可以稍微說明一部分啦,是3條時間線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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