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如風。”真田在對麵猛地揮拍。立花名倉隻瞟了一眼就敏捷地跑到落點,用力一抽。淡黃色的痕跡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去,本以為勝券在握的真田慢了半步,隻能任由網球跳躍著逃離掌控。“疾如風被立花破了!”“他不是昨天還對這招束手無策嗎?”“真是個怪物啊,立花。”立花名倉對外界的聲音充耳不聞,隻淡淡地看著那粒靜止的小球,攥緊拳頭。不是破解,而是他看到了‘疾如風’的真諦,他閉上眼睛回憶,似乎一切華麗的外皮都被剝離幹淨,那一刻,在他眼裏這不過是一顆普通的,帶著旋轉的網球而已,而他的目的,就是將這顆球打回去。原來,這就是真實,這才是真實。他深吸一口氣,心中的戰意如烈火般熊熊燃燒。可當他再看過去時,真實之眼的效果竟然消失了。消、消失了?立花名倉使勁眨眨眼反複確認。【觀看事物過於複雜,使用時間會縮短】他突然回憶著之前的說明書,一臉糾結地望向真田,直到真田臉色陰沉地滴水,他才緩慢挪開視線,語帶感歎:“真田,你可真是個複雜的男人。”沒等真田回應,立花名倉一改剛才的意氣風發,拖著沉重的腳步一臉遺憾地離開球場。  ?他,很複雜?真田內心的疑惑已經能化成實質,這算什麽,立花新開發的吐槽方式嗎?不,不對,真田讓自己透過表層看到本質,他們的練習賽才剛打了一局,而立花已經大搖大擺地躺在旁邊的教練椅上,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怎麽,以為打過‘疾如風’就高枕無憂了嗎?真田弦一郎感覺自己血壓在升高,呼吸也變得急促,他大步走到立花旁邊,伸手就往外拽,“你給我起來比賽。”“不要!”立花名倉不僅迅速拒絕,他甚至能在真田的拖拽下頑強地換條腿翹著,一副要跟椅子共存亡的模樣。第二次真實之眼開了不到一分鍾就沒有了,立花名倉他現在心痛地滴血,隻想安安靜靜消化他吃大虧的鬱悶心情,他抬起頭,認真望向真田,“我累了。”他心累。井字在腦門上升起,真田咬緊後槽牙才勉強控製住不把拳頭揮出去,他們晚訓到現在,這個家夥除了熱身以外,就跟他打了一局,總共4個球,不超過5分鍾,然後他告訴他,累了。“立花名倉,50圈!”耳邊響起真田的怒吼聲,立花名倉摳摳耳朵,歎著氣慢悠悠起來。沒享受到真實之眼帶來的更多快樂,還要去跑圈,這日子太糟心了。也罷,就去外麵冷靜一下吧,他今天還帶了假花,一會兒偷溜去點綴小被子,畢竟櫻花開了,再蓋著它在樹上睡覺就太顯眼了,不是誰都跟小赤也似的,再劣質的捉迷藏都找不到人。這樣想著,立花名倉的腳步輕快三分,頭也不回地奔向場外。“我怎麽覺得,前輩他好開心啊。”直覺向來敏銳的切原毫不掩飾他的困惑。仁王雅治一把捂住他的嘴,抬手不客氣地彈著他腦門,瞥了眼真田,果然黑氣直冒,“你好歹注意一下場合吧,海帶頭!”“唔唔唔!”說不出來話的切原頑強朝對麵翻白眼,仁王前輩煩死了,不僅給他起外號,還天天敲他,都不聰明了。“puri~”仁王扯開嘴角,沒好氣地推開少年,歪著身子倚在搭檔身上,這一根筋的樣子,和真田那家夥一模一樣。他抬頭瞥著認真指導部員的真田,糟心地移開視線,那家夥的心眼跟精市比簡直差出不止一個量級,看樣子到現在還沒意識到不對。名倉要是能乖乖跑圈才是見鬼了,他現在肯定在哪顆樹上,或者什麽假山底下的石洞裏睡覺呢。要不,他也去挑釁一下真田?仁王看向真田的目光充斥著躍躍欲試,他可還記得,名倉有個備用的小花被,這個天氣拿出來剛剛好。“搭檔,你在想什麽叛逆的事情?”柳生眼鏡寒光一閃,“不管想什麽都不許做。”仁王身體一僵,暗自撇嘴,他為什麽會給自己找這麽個冤家,他當初是腦子壞了嗎?“你在抱怨什麽?”柳生扶了扶眼鏡,像是能讀心般淡淡開口,“再抱怨切原的英語你教。”那怎麽可以,仁王心念一轉熟練地攀到搭檔身上,“能者多勞嘛puri~”不等旁邊人開口,他迅速止住話題,攬著柳生踏入球場,“我陪你練發球啊搭檔。”定好鬧鍾,美美地睡了一覺,再從樹上爬下,象征性跑兩圈,立花名倉微喘著進門,剛好和打算出去找他的真田迎頭撞上。lucky~立花表麵鎮定,內心小人笑眯眯地比了個耶。真田不疑有他,點了點頭跟他往回走,“今天我們想一起去看精市。”走到一半真田轉頭看向他,聲音低沉,“方便嗎?”立花名倉無可無不可地打著哈欠,不過是多派輛車的事,隨後他忽然想起上次的經曆,目露糾結。思考片刻又覺得他想太多了,實在不行,他這次讓司機來的時候把伴手禮從家帶好,就不信還能碰到上次那個小朋友。更何況,他今天還有一定要去的理由,就是他一定要知道同桌是什麽。或許是百合花?立花名倉暗自思索著,畢竟同桌隻要一生氣,背後就是朵朵百合。懷著期待的心情,一路上立花名倉都沒有絲毫困意,倒是讓其他人非常不習慣。“同桌!”立花名倉在門口就果斷啟動真實之眼,將門敲得咣咣作響。幸村在裏麵無奈淺笑,放下畫集起身開門,他同桌今天怎麽這麽激動啊。“這麽開心?難道說你今天偷懶沒被真田抓到?”幸村以為立花還是自己一個人,毫無顧忌地調侃道。真田弦一郎聽到話臉立刻黑了,他開始思考,難道說今天立花也偷懶了?那他是什麽時候……還沒等真田想清楚,旁邊的驚呼聲拉回他的注意。“前輩,你不要命了?”切原赤也的大嗓門響徹走廊。“精市,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可能是……嘶!”仁王話還沒說完,就察覺到自家小辮子被溫熱的手捋了一把,手的主人眼神慈祥到他看著牙疼。真田發誓他能看到精市身後開得燦爛的百合。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看向立花名倉,真是勇士啊。他一壓帽簷,難得在心中對立花名倉生出一絲敬意。*作者有話要說:柳生書櫃下麵最底層,放著一卷不讓別人看的畫軸。隻知道作畫的人是他曾經的隊友,叫立花名倉。聽人說,這似乎是他非常鍾愛的一幅畫,珍藏了很多年。柳生:早晚有一天……嗬!(眼鏡閃爍.jpg)叮!你的更新突然掉落!下次更新就是後天的同一時間啦~第17章 原來幸村是……立花名倉認為這一切絕對不能怪他,誰能想到開門的是一隻‘大貓’啊!月白的長毛在光線的照射下泛出淡淡的銀紫色光暈,深紫色的眼眸瑰麗夢幻,仿佛星空碎片蘊藏其中,更何況,這雙眸子裏滿是遇見他的喜悅和包容,舒展的四肢一看就蘊含著躍行千裏的力量,可由於還是幼崽,又帶著天生的萌感。毛乎乎的爪爪輕搭在門把手上,似是覺得涼,緩慢鬆開時臉上還帶著不易察覺地委屈。門把手冰到我啦!立花名倉在內心悄悄給‘大貓’配音,恨不得將爪爪踹到懷裏暖著。但這時,他還有著黃豆粒大小的理智,這是部長,他不斷提醒著自己。直到,那雙眼睛泛著困惑,歪著頭似乎在說:你怎麽還不過來啊?不僅如此,他恍惚間仿佛聽到一聲清淺的:“嗷~”像是未成年的幼崽,還發不出連通古今的沉吟低吼,但僅是那清脆如珠玉落盤的聲響,就無端讓立花名倉聯想到夏天的正午,搶在其他人前麵買到的最後一杯加冰薄荷水,沁涼又清爽,還夾雜著被其他人羨慕的驕傲。仿佛這隻虎崽,獨獨垂憐他,其他人隻能羨著、慕著,卻什麽都得不到。幸村瞧著眼神時而飄忽時而炙熱的少年,又喊了一句,“名倉?”,而後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他本想控製著自己扭頭不去盯前麵的‘大貓’,可不曾想,他竟然恩寵般伸出了爪爪。忍不下去了,立花名倉如失了智似的,咧著嘴,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毫不猶豫地飛速抓住,摸來摸去,力氣大到幸村竟沒有第一時間掙開。仁王敏銳察覺到幸村即將爆發的怒火,眼疾手快地一把薅下立花的手,眼帶討好,然而他身後的豬隊友竟然又將目標轉移至他的頭發。他們就這樣看著立花名倉笑了2min,才重新露出他們熟悉的又喪又困的樣子。立花名倉回過神,第一時間將真實之眼關閉,而後抱著頭走到牆角蹲好,一副寧死也不起身的樣子。爆炸吧這個可怕的世界!他的‘心頭所愛’怎麽會是幸村啊,他是不要命了嗎?雖、雖然……其他人絲毫沒被立花這種表情勸退,反而興致盎然地圍上去。“前輩你剛才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切原赤也語氣特別興奮,立花前輩剛才跟他在電影裏看到的一模一樣誒!立花名倉眼神幽幽地直視,“也許,我是被你俯身了。”被小赤也的笨蛋之魂。察覺到立花的嫌棄,小赤也捏住拳頭義憤填膺地蹦,“我才不會幹出這種事!”而後一臉期盼地看著幸村,“部長你快為我作證,我沒幹過這種事。”立花名倉聞言不忍直視地閉上眼,尷尬和羞窘之餘竟升起一絲慶幸,與其被赤也這種小笨蛋附身,到不如中了debuff,起碼他還……這麽想著,他的頭埋得更緊了,熱氣翻滾著撲向臉頰。可總有人他逃不過去,比如……“同桌。”他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幸村的聲音。幸村極力讓自己忽略掉手上殘存的溫度,控製住表情,露出一如既往的淺笑,甚至還透出一抹關心,“同桌你真的沒問題嗎?”因為他知道,越是這樣,名倉就會……立花名倉沒想到他同桌脾氣能好到這份上,明明他得意忘形、得寸進尺、黏黏糊糊、狗狗祟祟、不知好歹……這要是換做是他,碰到這件事非得將對方呼牆上,摳都摳不下來。但是他的同桌,沒有嫌棄討厭他,還這麽關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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