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任務吧。”立花名倉覺得自己又行了。【任務一:接住幸村不讓他摔倒。經驗值+1】【任務二:繪製哥哥的辦公效率曲線圖。經驗值+1】係統一口氣發布兩條任務,就怕這是宿主心血來潮。立花名倉挑眉查看任務,確實不難,但是……他抬手溫柔地點了點大薯的腦殼,奶喵的視線不自覺地追著手指跑,眼珠鬥在一起,憨憨的,“小家夥你胳膊肘怎麽拐向我哥呢?”耗時三個小時才勉強使哥哥滿意的立花名倉看著任務欄,他還是太淺薄了,要不放棄任務算了,好好躺著做一條鹹魚不香嘛。【任務一經接收不可放棄。】係統覺察到立花名倉的心情連忙製止。“唉。”立花名倉耷拉著腦袋慢悠悠向房間走去。出於謹慎,立花名倉一整天都讓救護車在外麵待命,而到了訓練時間,他也一反常態地乖乖跟在幸村後麵。“同桌你這讓我受寵若驚啊。”雖然幸村已經掌握了規律,知道隻要他看訓立花名倉就一定會來,但這樣亦步亦趨地跟著還是頭一回。立花名倉伸手拽著幸村的衣擺,眼睛半閉著,順從地跟他走來走去,也不怕撞牆,“隻要你能攔著副部長別罰我跑圈,這三,呃。”觸及到幸村似笑非笑的眼神,立花名倉垂下嘴角,“好吧好吧,這個周,我都不逃訓。”幸村精市好氣又好笑地聽同桌跟他講條件,“不逃訓是你該做的吧?”嘖,沒混過去,立花名倉鬆開手,懶懶的抻了兩下,行吧,這招同桌已經不吃了。“不過今天就算了,”幸村精市笑容裏帶著狡黠,“今天我們出去練習。”立花名倉表麵附和同桌露出淺淺的笑容,心下一凜,手無意識地捏了捏書包上的橘貓掛墜,看來係統還真有兩把刷子。思緒繁亂,但在坐上電車前立花名倉不忘給自家救護車打了個暗號,一路身體緊繃,稍有些風吹草動就控製不住地瞄幸村精市。在其他人眼裏不過是一次尋常的訓練,而在立花眼中卻是驚悚的倒計時。“前輩你怎麽啦?”切原赤也的大嗓門頭一次讓立花名倉心煩意亂。他揉著太陽穴,隨口敷衍,“沒事。”“前輩你暈車嗎?我這有水你要不要喝?是不是昨天熬夜了?”切原赤也比照自己的經曆往立花名倉身上套用。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兩句,眼睛卻不斷在幸村和遠遠墜著的那抹白色之間遊走。“puri~行了。”仁王雅治瞥了眼立花名倉,將海帶頭拎回來,本就不是一路人,沒必要。雖是這麽想的,仁王的眼睛還是暗淡了些。立花名倉沒空管這些,他隻知道,到站了。電車開門,大家一個個走出,隻有立花名倉緊緊黏在幸村旁邊。“同桌,你到底怎”麽了?幸村臉上的笑意還未綻開,人軟軟地向前倒去。第3章 算命?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立花名倉一把撈住幸村,手指抵在唇邊猛地一吹,三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得到指示推著擔架床匆匆跑來。“先把人抬上去。”“監護儀呢?”……“去金井,我馬上聯係人。”沒搶過真田,立花名倉隻能托付一句,目送救護車遠去。一陣兵荒馬亂,幾個人擠擠挨挨地坐上車,腦子終於重新運轉的仁王雅治冷冷地望向立花名倉,目光如利箭般直射過去,“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些什麽?”縱使對立花家的財力有幾分了解,但以名倉,不,立花同學的性格可不是隨隨便便叫救護車跟著的人,更別提如此專業的急救醫生、分秒必爭的效率,很明顯是有備而來。在寂靜到幾近遲滯的氣氛中,仁王雅治抬手掩蓋住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緒,“你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麽。”而這一次,他不再帶有疑問。立花名倉摳著手指,還沒完全從剛才的緊張中脫離出來,他下意識點頭:“啊?啊。”又是這樣,總是這樣,仁王雅治憤憤地想伸手拎起立花衣領,可在觸及到布料的一刹那,看著立花迷茫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氣,算了,就這樣吧。他不明白,他們原本才是最合拍的,比丸井和桑原都合拍,為什麽會變成今天劍拔弩張的樣子。他們一起在背後吐槽真田。他們勾肩搭背去挑戰幸村底線,再嘻嘻哈哈去跑圈。他們在聲樂課因為五音不全一起被音樂老師丟出去,然後踮著腳悄悄溜去吃飯。他幫他想了‘追求’柳生的一百種方法,還一起做過柳生興趣攻略。他們因為第一次親手捧杯興奮地徹夜未眠。他們在球場上揮汗如雨,雖然一個怕熱、一個嫌累。他們……然後,他親眼看著他放水放出一片湖泊,將正選位置交給海帶頭,轉身瀟灑離開。從那之後的小半年,他在球場出現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兩個月,跟他更是點點頭便擦肩而過。為什麽呢?仁王記得曾經問過他。因為正選和普通球員本就該在兩個場地,看不見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他是這樣回答的。但他的眼神裏透露的卻是:他們已經不一樣了,彼此放過吧。“喂喂喂,你夠了啊。”立花名倉回過神,看仁王雅治癟著嘴看他,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要不怎麽說一個損友害死人呢,他最是抵抗不住雅治這種委屈巴拉的眼神了,“我這兩天觀察到同桌手會抖,拿不住東西,就想帶他看看。”立花名倉瞥著手機裏醫生發來的初步診斷,不斷描補著自己神探名倉的身份。“但你們都知道他不喜歡去醫院啦,每年體檢都是大家一起上的。”看到其他人信服地點頭,立花名倉更有動力編了,“所以我就想著,今天他不是要跟大家都打個7球練習賽嗎,好歹我們群起攻之能讓他冒點汗吧。”沒錯,他的要求就這麽膚淺,脫外套都不必,出點汗就行,“然後我趁其不備把他拖到救護車上,隻要上了車他就下不來了。”說完,立花名倉點點頭,感覺自己特別機智。“那些專業的急救醫生是……”仁王雅治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立花名倉腦袋飛轉,“萬一啊,萬一他就是不去醫院,中途非要下車,急救醫生的經驗更豐富,起碼能判斷出點啥來吧。”好像、似乎、有些道理?真田、柳和搭檔都不在,仁王雅治拽著小辮子環視一圈,笨太跟海帶頭還有桑原三個呆兮兮地報團取暖,就跟聽天書一樣點頭搖頭,說啥是啥。根本毫無勝算嘛,puri~他狐疑地瞅著立花名倉,細長的狐狸眼微微眯著,讓人摸不透情緒。但立花名倉著實鬆了口氣,因為他知道,隻要不繼續作死,這事在雅治那裏就算翻篇了。而他鹹魚就會有鹹魚的樣子,躺著不香嗎為什麽要作死。隻要等精市養兩天出院,他就海闊憑魚躍,天高……艸。“小少爺,請了神經科會診,專家懷疑可能是格林-巴利綜合征,真田同學正在聯係他父母。”立花名倉手一鬆,手機“啪”地砸在地上,屏幕瞬間碎裂,可他沒空管這些,隻是拚命催促司機快點,哪怕他知道現在堵車,哪怕他清楚這個時候他去也沒用。“怎麽了怎麽了?是有消息了嗎?”其他人觀察到立花的神情又是緊張又是期盼。立花名倉撇過頭,把手抵在嘴邊,牙齒用力撕咬著,手背很快就形成一圈深紅印記,他的嗓子像有團棉花,幾次努力張口卻發不出聲音。他要怎麽跟大家說,精市他可能得了格林-巴利綜合征,可能這輩子都回不到球場,可能……會死。仁王雅治撿起手機看了一眼,肺部的呼吸好像瞬間被什麽抽幹,壓得喘不上氣來,拿著手機的手不斷抖動,眼前的字忽大忽小看得他眩暈想吐。“不是真的對吧?是誤診對不對?”本就不錯的醫學儲備加上搭檔的熏陶,仁王雅治知道自己現在的期盼很可笑,但他真的很難接受這個事實。明明,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啊。沒人有心情給他們科普這到底是什麽病,但丸井他們隱約能察覺到,於是臉色更加蒼白。他該怎麽做,立花名倉薅著頭發,腦袋裏不斷回放幸村倒下的身影,以及他還沒綻開的笑容。同桌他還那麽年輕,他說想打職網,他說想從法網開始,還滿是憧憬地描繪過法國的浪漫、普羅旺斯的花海,他說拿了大滿貫要請客吃飯。他們明明有那麽多年……等等,立花名倉突然醒悟,他是不是完成任務了,他可以模擬一下幸村康複沒啊。車停到門口,心裏裝著係統的立花名倉扔下隊友直奔廁所。【任務已完成,當前積分:2.】立花名倉的睫毛不安的上下飛舞,好像眼睛裏進了灰塵,他迫不及待地點開屏幕,顫抖地輸入信息,卻在模擬時間處停頓下來。【建議時長9個月。】係統體貼出聲,立花名倉飛快揉搓了下小橘貓,將時間設定好。屏幕出現了熟悉的1%,立花名倉在狹小的空間轉來轉去,再把自己轉暈之前,畫麵改變了。【加載完成,即將自動播放。】小護士笑著朝屏幕走來,“幸村君,恭喜康複,不過要記牢我說的注意事項哦,希望永遠不會再見麵啦。”“啊,這段時間真是給大家添麻煩了,非常感謝各位對我的關照。”畫麵中的幸村雖然更瘦削了,但他的眼神比八月的豔陽還要明亮,臉頰也不再是今天看到的慘白,反而溢出絲絲紅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大悲而後大喜,經曆過這一切的立花名倉無力支撐自己,癱坐在水池邊,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睛裏滾落。“啊!”他低聲嘶吼著,發泄自己無法言語的痛苦和喜悅。過了許久,四肢重新蓄滿力量,立花名倉洗把臉,衝鏡子中狼狽的自己皺皺眉,太不華麗了,但是……也太開心了。“前輩我們可以一起扛的。”切原赤也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拿著毛巾和水杯,他們在外麵都聽到了。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病,雖然他知道會很艱難,切原赤也咬著嘴唇用力吸吸鼻子,但是他堅信部長一定會挺過去的,一定!部長可是他見過最強、最厲害、最溫柔的人了,他一定可以的。“嗚,所以前輩你別哭好不好?”立花前輩一哭他也想哭了,切原赤也用手裏的毛巾抹了把臉。一通操作下來,立花名倉直接看愣了,這個小後輩到底是來安慰人的還是來陪哭的?而且……那是給他的毛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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