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葉隻當沒有聽到。她哪有那麽聽話?


    「粟粟!把臉轉過來,快點!」


    「我為什麽要?」白粟葉不肯,隻對著玻璃窗說話。


    夜梟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過去,將她的臉掰了過來。她惱得咬他手指,夜梟也沒躲,眯起眼,「我發現你性子是一點都沒變,還和以前一樣愛生氣愛鬧騰。」


    怎麽就變成她的錯了?明明是他先不準她笑在先。而且,她又什麽時候愛鬧騰了?她這不過是正常生氣。誰都會有脾氣。


    白粟葉皮笑肉不笑,「可你比以前討厭多了,以前你再霸道,也沒說不準我對你笑。」


    夜梟定定的看著她,「你要對我笑,也可以。不過,我要是沒控製住,在車裏要了你,你後果自負!」


    「……」白粟葉腦子裏沒轉過彎來。


    「你那笑,就是在勾丨引我!」


    「……」她明白過來,好笑,「夜梟,你……你會不會也太好勾丨引了?」


    他哼一聲,「知道我好勾丨引,就安分點!」


    白粟葉忍不住笑,而後,輕笑出聲。夜梟側過目來看她,目光深邃了許多。他沒有察覺到,連他的唇角也跟著微微往上翹。


    車廂裏,剛剛冷凝的氛圍,一下子消散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溫暖和纏繞在彼此之間,絲絲縷縷、勾勾纏纏的曖昧……


    ………………


    「夜梟,你停停車。」


    「幹什麽?」


    「我想買個糖葫蘆。」


    「都多大了,還吃那種東西?」夜梟話雖然這麽說,但是,還是將車停靠在一旁。


    白粟葉推開車門下去。


    「小姐,想要哪種?」賣糖葫蘆的老闆很熱情,立刻打開貨櫃來。白粟葉找了一隻山楂串,「就這個吧。」


    「那你男朋友呢?他要吃什麽?」老闆問。


    『男朋友』三個字,讓剛過來的夜梟目光深了幾許。他看她,她也正好回頭看他。兩個人,四目對上,心裏都有絲難言的悸動。


    白粟葉回過神來,抿了抿唇,聲音輕輕的,「老闆問你要吃哪種。」


    風雪裏,夜梟頎長的身影越靠越近,長臂搭到她肩上,就將她摟在懷裏。隻道:「就買一串好了,我吃你的。」


    白粟葉站在他胸前,隔著層層的衣服,仿佛還能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這樣冷的天氣,她卻感受不到半點涼意,周圍都是他溫暖的氣息。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老闆已經遞了一隻糖葫蘆過來。她沒動,夜梟手指在她肩上輕輕碰了一下,「你要吃的,還不拿著?」


    「哦。」她趕緊接過去。


    夜梟遞了張百元鈔給老闆,心情很好的樣子,隻道:「不用找了。」


    老闆連連道謝,邊和白粟葉道:「小姐,你男朋友可真好人。眼光好啊,嫁男人可就要嫁這樣的。」


    「……」白粟葉沒接話,隻抬目悄然看了夜梟一眼。


    夜梟麵上的冷酷這會兒倒是完全看不見了。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仿佛還能看到他眉眼間有些笑意。


    白粟葉看得有些入迷,忍不住由心的感嘆,「夜梟,你笑起來真好看。你應該多笑笑的。」


    夜梟俯身,在她那支糖葫蘆上咬了一口,「那也要有些人不成天讓我火大,我才笑得出來。」


    「分明是你自己不愛笑,你卻怪我。」她在他咬過一口的糖葫蘆上也咬了一口。


    嗯,很甜。


    比什麽時候的都甜。


    「你什麽時候愛吃這種小孩子玩意兒了?」夜梟替她拉開車門,


    「我以前就很愛吃,不過是你不許我吃。」以前夜梟總說這些東西不幹淨,所以把她管得死死的。


    提起過去,夜梟目光深了些,他『嗯』一聲,「你長大了,我現在自然是管不住你了。」


    「……」這話,在這樣的氛圍下,聽起來,有些傷感。


    他曾經多希望,她能在他身邊長大……


    他會護著她,用生命護著她。


    隻是,結果……


    白粟葉心裏微酸,緊了目。


    「上車,外麵冷。」夜梟回過神,不願再去想過往的事。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她坐回車裏,夜梟要關上門的時候,她伸手把夜梟的手握住了。夜梟垂首看她,她眼裏有些光,「那,你以後還願意管我嗎?」


    夜梟心下悸動得厲害。


    「管!為什麽不管?」他開口:「今晚你吃這個糖葫蘆,我暫時不管你,可你要是再管給我吃那些藥,你試試看,我管不管!」


    白粟葉噗嗤一笑。


    嗯~~原來,被人管的滋味,這麽……舒暢……


    不過,以後,如果有夜梟在,她大概是用不上那些藥了。


    ……………………


    之後,車一路往酒店開,再沒有停下。


    她在旁邊嚼著糖葫蘆,吃得津津有味。夜梟覺得她就像個孩子,好像和十年前那樣。他恍惚間,又覺得自己也變成了十年前的自己。


    和她在一起的這一刻,這十年受的傷痛,好似都在漸漸的被掩埋,被忘記……


    他依然愛她,像是從未受過傷。


    …………


    夜梟直接領著她進的專屬電梯。


    電梯門才一合上,他直接將她抵在牆上,俯首深吻她。白粟葉身體軟得像是融化了一樣,攀住他的胳膊,任他抱著。


    到後來,到了頂樓,是一路被他抱進去的。


    她埋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覺得踏實又溫暖。


    夜梟要了她之後,遲遲不肯從她身體裏出來。隻是從後緊緊摟著她,大掌始終蓋在她小腹上。


    「夜梟,你抱我去洗澡,好不好?」


    她渾身都還是軟的,聲音也是軟軟糯糯的,像是撒嬌。


    夜梟的身體,因為她這句話,立刻又有了反應。她撒起嬌來,真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你又來了……」白粟葉身子往前移,躲開他。一次,她已經酸得不行,中途好幾次被他弄得快昏過去。夜梟知道她身體不好,自然不敢再發狠的要她,隻掀開被子,把她從床上抱起來。


    她有些困,趴在他胸口,呢喃:「夜梟,我要睡了……」


    夜梟俯首看她,眼神裏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和憐惜,「你不是失眠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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