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葉隻覺得一股戾氣逼近,一抬頭,恍惚間看到夜梟那張臉,亦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難受,抬手,一耳光就扇在了男人臉上。


    她幾乎是用了全力,那一掌扇下去,清脆響亮。別說是夜梟,就連旁的人都震了震。


    周圍,一片吸氣聲。


    原本噪雜的酒吧,瞬間安靜下來。整個空氣裏,就像是結了冰一樣。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有敢上前做什麽。夜梟發起火來的時候,從來無人敢擅自插手。


    當所有人都覺得,這女人大抵會死在夜梟的槍口下時,他卻長臂一攬,箍住了她的腰,不由分說將她一把扛到了肩上。


    「夜梟,你放我下來!」白粟葉穿著高跟鞋,踹他。他用了十二分的耐力,才沒有把這女人扔出去,一手便扣住了她兩隻亂蹬的腳,拔了她腳上的高跟鞋下來,冷酷的隨手一扔。


    她腳趾頭生得很漂亮,雪白透亮,像玉一樣,被他一掌就扣在了手心裏。


    她用了所剩不多的力氣,掙紮。但是,掙紮不開。最後索性就不動了,任她擺布。


    夜梟身形高大健碩。白粟葉被扛在他肩上,就和扛個玩偶一樣輕鬆。幾步出了酒吧,五輛防彈車已經開了過來。虞安心裏雖是對白粟葉憤憤不平,但是,夜梟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最崇拜信賴的人,自然不會因為剛剛的事和夜梟心生罅隙。


    上前一步,已經拉開了車門。夜梟幾乎是將白粟葉扔進去的。白粟葉胃裏翻江倒海,想吐,卻怎麽都吐不出來。一想到那杯酒裏的東西,越發惱夜梟。她現在除了頭昏腦漲,眼前越來越模糊以外,身體也越來越燥熱。她知道,藥性也要起了。藥量下得足,她再多的克製力,也要崩潰。


    夜梟把東倒西歪的她摁到角落裏,抓了安全帶給她繫上。她現在髮絲蓬鬆,小臉嫣紅,因為難受嬌喘連連。身上那條寶石綠的低胸裙,早就在剛剛的一番掙紮中淩亂不堪。隨著她越發急促的呼吸,胸口上下起伏著,那團誘人的雪白在領口處若隱若現,讓他呼吸都跟著繃緊了。


    這女人……


    十年前她是純澈迷人,清雅得像不染塵埃——可是,很顯然,10年後的她,對於招惹男人很有一手!


    夜梟沉沉的凝視著這樣的她,神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麽。


    白粟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她淺淺一笑,動了動身子,把自己靠到他肩上。


    「你在想什麽?」白粟葉氣息不穩的問。小臉很燙,貼到他脖子上,故意讓自己的呼吸全撒在男人脖頸間。


    她是有意在撩撥自己!


    這樣的白粟葉,讓夜梟覺得陌生。十年前的她,絕不會如此。他皺著眉,視線始終還落在她臉上,似是要看穿過去和現在,到底哪個樣子才是她的偽裝。


    她柔軟的手帶著火穿進男人的襯衫裏,他一擰眉,把她的手扣住了。眼底,有些厭惡。


    「白粟葉,別在我麵前玩把戲!」


    白粟葉微怔一瞬,忽然就笑了,那笑容裏,卻有幾分傷感。手指緩緩爬上他冷漠的眼,「夜梟,我在你眼裏看到失望了……」


    他神色越發冷了。


    「以前的白粟葉是假的,現在在你麵前這個讓你厭惡的白粟葉才是真的……」以前,他愛上的白粟葉,不過是個虛假的存在罷了。這對夜梟來說,有些殘酷。


    可是,她卻執拗的喃喃出聲:「夜梟,如果你還有執念……就趁早放棄吧……你曾經愛過的那個白粟葉,是從來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


    夜梟似是被她的話刺激到了,臉色陰沉,一把擰住了她的下頷,太過用力,手指都白了,「閉嘴!我不需要你一再來提醒我,我過去到底有多愚蠢!!」


    那段過去,是他人生中曾經覺得最幸福最快樂的記憶,可事實卻那般殘酷。如今,這個始作俑者,竟還敢在他麵前這般理直氣壯,這般放肆嘲諷?


    根本就是找死!


    白粟葉疼得好看的眉心揪成一團,艱難的把他的手掰開。漸漸的,她是完全連一點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更沒了理智。她靠在後座上,又覺得冷,又覺得熱,被折磨了不知道多久,車終於停了。


    夜梟把她從車上抱了下來。是捧著她的臀那種抱法。她雙手無力的摟著他的脖子,雪白的雙腿本能的纏到了他腰上,藥性逼來,已經顧不得此刻是在哪,唇直接覆在了夜梟冰涼的唇上。


    她覺得渴……


    想喝水。


    像缺水的魚兒一樣,含住他濕潤的唇不肯鬆口了。那樣急不可耐,讓他呼吸一下子緊了。這女人!他由心厭惡被她攪得失控的感覺!


    皺眉,要無情的推開她,卻聽到她呢喃一聲:「夜梟……我好難受……」


    那一聲,軟綿嬌吟,讓他心下微震。恍惚間,覺得好像又是10年前那樣……每回她生病的時候,就是這樣嬌嬌軟軟的和他撒嬌……


    他微眯眼,看著她。不確定她是不是又在自己麵前演戲。


    「我要喝水……」白粟葉的唇貼著他的,動了動,手扯了扯他的襯衫領口。似乎是因為遲遲沒有得到回應,有些不耐煩了。


    夜梟眼底生了幾許柔軟之色。好一會兒,唇才從她唇間撤離,側目瞥了虞安他們一眼,「你們先回去!」


    虞安明顯是有擔心。看看他,又看看懷裏的白粟葉,他眉心皺著,「她詭計多端,擅長演戲……」


    「我知道。」夜梟打斷了對方的話。


    虞安沉吟一瞬,到底也沒有再說什麽。


    夜梟住的地方,也是一道道門禁,一道道崗亭。防衛軍全副武裝的來回巡邏。


    他抱著白粟葉進去,直接將她抱進客房,傭人送了水上來,他從抽屜裏翻了一支催吐劑出來。


    「喝下去!」打開,直接抵在她唇上。


    她喝了一口,覺得難喝,拍開他的手,怎麽也不肯再喝。夜梟臉色酷寒,直接將催吐劑倒在自己嘴裏,掐住她的下頷,將她的嘴打開。俯首,把催吐劑度進她嘴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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