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唯一,不動聲色的看看總統大人又看看她,握著棋子的手微微收緊。


    女人總是很敏感的。


    「真的沒事麽?」宋唯一問夏星辰。


    「嗯,沒事。」


    「那你繼續吧。總統先生,我們也繼續吧。」宋唯一衝白夜擎說那句話的時候,聲音無比清甜。


    夏星辰悄然看了白夜擎一眼,他目光諱莫如深,麵部線條緊繃,似乎是很不開心。


    看來,是自己的冒失惹了他生氣吧!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吧?除了大白,她平時也不會隨便幫人剝蟹啊!要不是為了和大白多處處,她才不會管宋小姐是誰了。


    手指疼。


    處理蟹殼對她來說,變得更吃力。


    白夜擎稍一掀目,就看到她苦惱又怨念的樣子。


    眸色一沉,放下手裏的棋子,逕自便朝夏星辰走過去。


    夏星辰正專心處理蟹殼,隻覺得一道黑影籠罩下來,驀地抬頭,白夜擎高大的身軀已經站定在自己麵前,如一座偉岸的大山。


    「手,我看看。」


    夏星辰愕然的懵在那,有些緩不過神。他似乎沒有耐心,看她一眼,麵無表情的將她的手直接拉了過去。


    手指碰到他的指尖,夏星辰才猛然回神。指尖一顫,心尖兒也跟著顫動了。


    「沒事。」她居然有些緊張,睫毛抖得厲害,像蝶翼一樣,聲音更輕了,「隻是劃破了一下而已……」


    「笨手笨腳。」相比於她的緊張,白夜擎淡然自若。


    語氣裏雖是責備,可看她的眼神又似乎沒有怪她。


    她手指雪白,那道傷口這會兒還在冒著血,有些刺眼。他吩咐:「出去讓醫生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宋小姐喜歡蟹,讓管家再派個人進來。」


    所以說……不用她剝了?


    夏星辰心底剛剛的幽怨一掃而空,輕輕的』嗯』一聲,不著痕跡的把手從他手裏抽了回去。良久,指尖仿佛還殘留著他的熱度,遲遲不散。


    那熱度,一直從指尖,傳遞到胸口,灼著她的心……


    她微微頷首,和宋唯一打了招呼,便出去了。


    宋唯一盯著夏星辰的目光,許久都不曾移開。


    這女人,真的隻是傭人這麽簡單麽?為何,她總覺得總統先生對她似乎特別的關心?


    ……………………


    夏星辰走出偏廳,一顆心還在』砰砰——』亂跳。


    盯著手上的傷,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莫名就覺得那傷口也不疼了。


    不過……


    剛剛總統先生當著未來總統夫人的麵查看她的傷口,是關心麽?


    下一瞬,又訕訕的努努嘴,覺得自己自作多情。


    他怎麽可能關心自己呢?多半都是他的潔癖作祟吧!自己手指沾了血,再給剝蟹殼,他是絕對吃不下去的。


    夏星辰覺得是這樣的理由才真正說得過去。


    「夏小姐,傷到手了?」冷啡眼利,一眼就看到她手指上的傷。


    「哦,沒事。」她笑笑,搖頭。


    管家比了個手勢,客氣的道:「夏小姐,請跟我往這邊來,讓醫生幫您處理一下傷口。」


    夏星辰頷首,邊走邊和老管家道:「您再派個人進去伺候吧,我笨手笨腳的,處理不好。」


    「真是委屈您了。」


    「說什麽委屈呢!一個是我們的總統,一個是未來總統夫人,我能幫上忙是再好不過。」


    管家笑望著她半晌,才欣慰的道:「您要是能這麽想就好,證明閣下眼光極好,當初選人並沒有選錯。」


    她知道管家是什麽意思,勾勾唇角,「你放心吧,我不會因為孩子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以為自己能和他怎麽樣。我很清楚我們倆身份懸殊。」


    「對不起,夏小姐,您別怨我多嘴,我也是為您好。」


    夏星辰沒有再接話了。她知道,管家說得沒錯,她就應該心如止水,不要有不該有的妄想。


    …………


    整個下午,夏星辰都在樓上,沒有再下來了。她站在樓上的窗口,可以看到白夜擎一直在陪著宋唯一。


    先是領著她參觀了整個總統府的莊園,又帶她去了酒莊。而後,陪她在球場打高爾夫。


    兩個人相處得很好。哪怕隻是遠遠的看著,她都覺得那是一幅很美麗的畫。


    夏星辰看著看著,心裏不由得有些戚戚然。以後這個家裏有了繼母,大白會不會受委屈?而她……隨時都要搬出去吧!


    晚飯後,白夜擎送了宋小姐離開,緊接著,司機也載著大白回來了。


    夏大白一進門就在生悶氣,誰說話也不理。直接把自己關在了兒童房裏,不肯出來。


    夏星辰都拿他沒辦法,隻得由著他。洗澡完剛從浴室裏出來,正吹著頭髮,房間的門被人敲了兩下,便推開了。


    她一抬頭,見到在門口站著的白夜擎,忙關上吹風機,站起身,「總統先生。」


    「你沒去看看他?」白夜擎問。


    「去過了。但是,他性子倔,誰勸都不管用。」


    白夜擎眉心一皺,覷她一眼,「這性子像你?」


    夏星辰委屈得很,努努嘴,「我才沒他那麽倔。」


    白夜擎覷她一眼,「倔不倔有待考證,但是烈是一定的。」


    夏星辰囧了下。這人顯然還記著自己咬他的那兩口。


    「出來吧,一起去看看他。」白夜擎道。


    「馬上。」她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此刻也顧不得了,隻坐在梳妝鏡前隨意的梳理了下。


    白夜擎站在門口靜候。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停在她身上。


    她穿的睡衣比較保守,碎花的真絲裙,蓋過膝蓋。看起來有些小家碧玉的恬靜。


    雙腿露出來,白皙勝雪,惹人垂涎。還有些濕潤的發尾垂在肩上,將她襯得又清麗又不失性感。


    白夜擎目光微深了些,眼底添了幾許熱度。


    夏星辰正好起身,轉過臉來。


    他的目光還來不及移開,四目對上,他眼底氤氳的熱度未曾散去。她一怔,心跳漏了一拍,當下臉就紅了。


    「我……是不是哪裏不對勁?」她緊張的問。


    「沒有。」他搖頭。目光這才緩緩撤開,依舊是那樣不顯山露水的樣子,像是隨意的道:「手怎麽樣了?」


    「處理了一下,現在早就不疼了。」


    「嗯。」他頷首。


    夏星辰從房間裏走出來,和他並肩走在他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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