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斂沒說話,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將逐月給關在了外麵。


    宋方北見祁斂回來了,兩步走上前,「殿下,沒事吧?」


    回應宋方北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宋方北跪在了祁斂的麵前,低著頭。


    「逐月,收拾東西,我們走。」


    逐月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他麵無表情站著的殿下和一邊跪著的宋方北,想為宋方北說兩句話,卻被祁斂的眼神給懾住了。


    兩個人收拾東西啟了程。


    這一路上,逐月都能看見跟在後麵宋方北,曾試著給宋方北說話,都被祁斂給無視了。


    「殿下,今晚應該有大雨下。」


    「嗯。」


    「現在這個天,外麵下雨得冷成什麽樣啊?」


    祁斂又沒搭話了。


    「這都跟在路上跟了十多天了,我看見他每天都睡在屋頂上,說是怕殿下晚上有個意外,天天在那裏守著呢。」


    「你以前,話沒這麽多的。」


    逐月沉默了半響,「很晚了,那殿下休息吧。」


    「再多去要一間房。」


    逐月聽著笑了起來,連忙點頭:「那我這就去辦!」


    半夜。


    豆大的雨點打在瓦上,祁斂睜開眼,現在已經很冷了,他蓋著客棧的被子都有些冷。


    他又想起了外麵的宋方北。


    他讓逐月去開了一間房,逐月應該能理解他的意思吧?


    那個人應該會去睡的吧?


    這麽冷的天,又下著雨,他肯定不會守在外麵了。


    祁斂這麽想著,然後打開了窗戶,一眼就看見坐在那邊的人,雨隨著風飄了進來,祁斂離開了窗戶邊,沒有關窗。


    沒過多久,窗戶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祁斂一看,宋方北正在給他關窗戶。


    他眸子斂著,低聲道:「滾進來。」


    「什……什麽?」


    「我讓你滾進來!」


    有了祁斂的話,宋方北才推開窗戶進來了,然後迅速關上了窗戶,侷促的站在了窗邊。


    祁斂:「我的衣服在那裏麵,你先將就穿一下。」


    「殿下叫我進來……」


    「我不叫你進來,你是想凍死在外麵嗎?不是讓逐月去給你開了間房?」


    「那殿下把我叫進來,讓我睡哪裏?」


    「睡地上!不然你還想睡哪裏?」


    祁斂話音剛落,換好衣服的宋方北大著膽子爬上了床。


    「殿下不是最怕冷了嗎?我抱著殿下睡,殿下就不會怕冷了。」


    宋方北將祁斂給扣在了懷裏。


    兩年了……


    他跟在他的後麵兩年。


    他怕祁斂恨他,怕祁斂還在生氣,而且那個時候還有追兵,宋方北想,他就跟在後麵,如果他們遇到危險了,他還能擋一下。


    然後,一跟就跟了兩年。


    宋方北身體硬朗,即使淋了些雨,也依然像個火爐一樣。


    「宋方北!」


    「我很想殿下,想就這樣一直抱著殿下。」


    宋方北將人死死的扣在懷裏,「殿下就應該像以前那樣對我,不管不顧,這樣,我就能管住自己,不越界。」


    「我把你叫進來避雨,還是我的錯了?」


    「是我的錯,」宋方北說,「是我的錯,是我沒用,我沒能幫殿下奪下皇位,沒能讓殿下坐上皇位。」


    祁斂:「……」


    「殿下……」


    祁斂閉上了眼睛:「閉眼,睡覺!」


    「好。」宋方北笑了笑。


    第二天,逐月來敲門的時候,祁斂意識逐漸回籠,卻感覺身上熱的不行。


    「唔……」


    「殿下,張開嘴。」


    祁斂還沒太清醒,迷迷糊糊就照做了,然後,有人在他口中,攻城略地的占有著,直到最後,祁斂的腦袋更加茫然,喘不過氣了,他才被宋方北給放開。


    宋方北下床給祁斂拿來了衣服。


    「殿下,該起床了。」


    「滾遠點!」祁斂惡狠狠的看了眼宋方北。


    宋方北笑著說了聲好,然後伺候著祁斂穿衣洗漱,最後消失在了祁斂的視線當中。


    等他們上路的時候,祁斂就看見那個人跟在逐月後麵上課馬車。


    「誰讓你上來的?」


    宋方北:「小的想在王爺的府上找個事情做了,不知道王爺肯不肯賞碗飯吃?」


    祁斂:「……」


    逐月將宋方北往裏麵一推,「王爺啊,嘴硬心軟,進去吧!」


    「好。」


    祁鬱給的封地雖然遠,但是勝在地廣物博。


    祁斂到封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路途遙遠,路上又走得慢,在快到了的時候,祁斂還病了一場。


    等到了封地的時候,沒了長途奔波,祁斂才慢慢的好起來。


    宋方北每天都鞍前馬後的伺候著,毫無怨言。


    剛開始,祁斂還會趕他,到了後麵,實在趕不動了,才放棄了。


    到了王府安定下來之後,宋方北再想死皮賴臉的跟著祁斂一起睡,也沒有藉口了。


    祁斂是主子,有他自己的房間。


    他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


    到了晚上,宋方北伺候著祁斂睡下之後,給他吹了燭燈,然後把門給關上了。


    黑暗之中,宋方北沒有看見祁斂往裏麵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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