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冷注視了他幾秒,嘴角輕輕揚了下,語氣饒有深意:「副會長該不會……想要我身體力行,教你怎麽讓omega舒服吧?」


    「轟」的一聲, 有什麽東西在腦中炸裂開來,林牧拳頭卻猛地收緊,對上他目光,一肚子火。


    「教你裝a可以,」邵冷貼著他耳側,眼神遊移著,氣息一點一點變得危險,像遊走在黑夜的鋒刀,「但副會長要去標記別的omega,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良心?


    聽到這兩個字,林牧隻想冷笑。


    當年搶奪他參軍機會,在他處境最艱難的時候拿權勢壓人,按著他頭結婚,也不知道是誰該良心不安。


    熟悉的氣息融入身體,帶來陌生的危機感,林牧下意識想推開他,手臂就卻擒住,邵冷的alpha信息素徹底釋放出來。


    「放鬆,我比抑製劑管用。」伴隨著話音落下,剛才的晶卡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落在了定點處,信息素屏蔽裝置被強行關閉。


    alpha主動接過了這一職責,將甜膩的omega信息素強製留在了自己所能掌控的範圍內。


    林牧能夠感覺身上的力氣在流失,仿佛自己變成了對方的俘虜,任由對方的信息素在身上為所欲為。


    耳邊傳出邵冷不容置否的聲音,與平時的輕慢隨意判若兩人:「腺體露出來。」


    林牧抿緊了嘴唇,緩緩側過頭,一點一點將自己的弱點暴露。


    那是omega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現在就這麽暴露在了自己最討厭的alpha麵前。


    像是被強製打開心扉,還有身體。


    自己是瘋了嗎?


    沒有很快得到想像之中的標記,他率先感覺到對方信息素的安撫,逐漸讓他放鬆戒備。


    伴隨著輕微的刺痛感,牙齒沒入腺體,信息素強勢融入血液,一個臨時標記完成。


    林牧輕輕喘息著,手臂覆上額頭,忽然覺得頭頂的燈光有些刺眼。


    縱使他習慣了壓抑本能,縱使他這種時候他也能保持理智。


    卻也無法掩蓋本能催生出的荒謬想法——


    剛剛有一瞬間,他竟希望被alpha永久標記。


    他沉默地看著身上的人支起身體,手臂撐在自己身側,卻沒有立即離開。


    盡管剛完成一個臨時標記,但omega的身體也不會那麽快就適應,發情期沒有結束,身體依然是脫力的。


    許久之後,林牧才疲憊出聲:「謝了。」


    「不客氣。」客氣的態度好像一下子把距離重新變得生疏。


    像是有著某種默契一般,兩人都迴避了剛剛那個行為的潛在意義:臨時標記期間,omega的身體會暫時認為自己屬於這個alpha。


    林牧轉過頭去,抿緊嘴唇沒有出聲,接受著這個alpha的信息素。


    最後還是陸盞的敲門聲打破了沉默:「少爺,晚餐已經準備完畢。」


    「知道了。」邵冷從林牧身上起來,翻身下床,過去打開門。


    意識到陸盞可能會看見自己,林牧倉促地拽過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


    他現在、恨不得立刻、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聽到陸盞離開,林牧才從被子裏出來,抱著膝蓋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看到邵冷把晚餐送過來,林牧偏過頭:「我沒胃口。不餓。」


    剛一說完,肚子就不適時宜地叫了一聲。


    邵冷:「……」


    林牧:「……」


    哦豁,尷尬了。


    正當林牧想要挽回麵子,邵冷開口了。


    「不如副會長說說……想吃什麽?」


    聽到「想吃什麽」幾個字,林牧臉色白了幾分,冷聲道:「注意點。」


    「我說的是晚飯。」


    「……」


    林牧索性不再說話,坐在床上抱著膝蓋,一動不動。


    「如果副會長是為了找我才錯過晚飯,扣學分也不夠解氣,」邵冷用勺子攪著碗裏的牛肉羹,「那總得給我個機會補償?」


    說完,將勺子送到林牧嘴邊。


    勺中的那塊牛肉散發著甜膩的香味,林牧的目光卻落在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上,不易察覺地咽了下喉嚨。


    直到邵冷出聲提醒,林牧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倉促張口,咬住了勺子。


    嘴唇無意間擦過邵冷的手指,指尖荔枝氣泡水的味道沁入鼻息,是自己的味道。


    林牧睫毛輕輕顫了顫,欲蓋彌彰般快速將牛肉吞了,嚼沒嚼怕是也隻有自己知道。


    緊跟著,又一勺送到自己麵前。


    一抹紅暈從耳後蔓延到了脖子,被餵了幾口飯後,林牧終於受不住,主動接過碗:「我自己來。」


    用過晚餐後,林牧從床上下來:「我該回校了,今晚還有訓練。」


    「這個點?」邵冷詫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什麽,「omega身體素質自訓?」


    林牧沒有否認,現在這個時間點,所有訓練室都已經關閉。他身為學生會副會長,擁有校內所有訓練室的門禁權限,如果說他非要有什麽訓練需要避人耳目,在這個點進行,也隻有可能是這個了。


    四校聯賽在即,他得加緊時間訓練。


    邵冷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沉默半晌,問道:「需要這樣拚命嗎?」


    「畢業生進入特衛隊隻有一個名額,我想爭取去光塔彼岸的機會。」林牧平靜地注視他,極力想從那雙瞳孔中讀出一點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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