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在心裏碎碎念,喻淮憤憤不平。時淼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臉色,想起在停車場那個管理員說的話,隨口問他是什麽意思:“別人為什麽會有意見啊,我們又沒高聲喧嘩。”


    “因為,”喻淮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換了個委婉的說辭道:“他以為我們在玩女媧造人的遊戲。”


    “女媧造人?”時淼登時睜大了雙眼,喃喃出聲:“真的會有人在車子裏玩泥巴嘛?他們的想法好奇怪呀。”


    “……”不,他們的想法不奇怪,奇葩的是你。也隻有時淼才會認為女媧造人的遊戲是在玩泥巴了,喻淮無奈地揚了揚唇,不知怎麽的覺得有些好笑。


    就這點認知還一天天地撩撥他呢,小精怪該不會以為睡一起就隻是親親抱抱?不得不說,喻淮摸到了事情的真相。新世界的大門還沒打開,時淼對這方麵的認知真就隻有那麽一點點,目前尚在摸索中。


    年後的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著,時淼的那本小甜文已經完結了,同樣賣出了影視版權。是喻淮的環球影視買下的,打算製作成二十集左右的青春校園劇。


    娛樂圈好些明星聽說了這個消息,紛紛想要個試鏡的機會。無他,實在是根據時淼的書改編而來的電視劇與電影都出了圈,著實捧紅了不少人。


    《刀鋒》係列就不說了,就連不被人看好的《精怪風月》都火得一塌糊塗。在裏麵出演單元女主的二三線女星如今已經躋身一線了,身價不知漲了多少。


    一部書改劇能火是靠運氣,兩部三部還能火那就不是運氣能夠解釋的了。不僅是想走紅的藝人們在盯著時淼的新書,就連那些導演、製作人都在打新書的主意。


    已完結的書都賣出版權了也不要緊,咱們可以預定下一本嘛。什麽,下一本還不確定寫什麽題材?那有什麽打緊的,你寫什麽我們都買了。隻盼著你筆耕不輟,多多產出。


    那麽多人排著隊想與時淼合作,盡管隻是個網文作者,實則她的地位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比娛樂圈好些金牌編劇要高了。還有問她要不要改行做編劇的,他們願意高價尋求長期合作。


    被各大影視公司與導演們的熱情嚇到了,時淼連著吃了兩頓火鍋壓驚,決定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她原是想出去旅遊的,可周翊跟她說要舉辦作者年會,希望她能夠出席。


    還沒參加過作者年會,時淼有些意動,便將外出旅遊的時間往後推延了個把月。


    然而在作者年會舉辦之前,還出了一件事堪稱開年第一大瓜:時鶯不聲不響地結婚了。


    第52章 五十二隻桃花精   沒有


    沉寂了幾個月的微博突然傳了張結婚證的照片上來, 若非如此,網友已經將時鶯忘得差不多了。猛地瞧見她微博上的照片,直呼好家夥, 一窩蜂湧到星光娛樂的官博追問是真的嘛,這結婚證不會是p的吧?


    可惜星光娛樂的官博假裝沒看見,根本沒出來給個確切的回答。


    時淼本來不知道這事的, 是周凝專門打電話過來問她,問時鶯是不是真的嫁給了喬琰。時淼哪裏曉得這事真假啊, 她都沒聽到消息的,於是便顛顛地跑去問喻淮。


    皺著眉想了會兒, 喻淮回了句好像是。因為他前段時間聽父母提過,不過因為自己沒收到請柬, 當耳邊風聽過也就算了,事後沒有刻意去打聽。


    收到請柬的喻父喻母也沒去婚禮現場觀禮。喻家跟喬家沒什麽來往, 就是早些年喻父與老喬總在酒會上簡單聊過一次,老喬總這才送了張請柬過來。


    喻淮這邊並非有意忽略, 老喬總知道時淼被找回來的事。時淼是新娘子時鶯的堂妹,也就是她這邊的親人。而喻淮是時淼的男朋友,看這架勢未來肯定是要結婚的。那麽時鶯邀請她那邊的親友時, 漏不掉喻淮。


    為了以防萬一,老喬總還是單獨留了請柬給喻淮的, 隻是喻父喻母沒轉給他罷了。他們都不去,喻淮還去什麽呀,喻母直接將請柬扔了垃圾桶。


    想到時鶯喻母就一陣反感, 當然不會自找不痛快去觀禮。說句現實又毫不客氣的話,時鶯她沒資格。喬家的麵子沒那麽大,值得喻家忍著惡心賣他們一個人情。


    結婚是一件大事, 說實話時鶯都感覺自己在做夢。她沒想到不明不白地跟了喬琰幾個月,轉頭喬琰居然主動跟她求了婚。像被天大的餡餅砸中了頭,時鶯連矜持一下都沒有,立馬就答應了。


    沒人曉得在娛樂圈銷聲匿跡的這幾個月她過得有多艱難。一向大手大腳慣了,先不說什麽鮮花與掌聲了,就光是錢的問題就夠時鶯頭疼的。


    尚在圈子中時,她以為會有源源不斷的錢湧進自己的錢包。缺錢了隨便接個代言又或者是拍部爛片,這錢就到手了。因而她並沒有存錢的意識,往往拿到手多少錢悉數都花了個幹淨。


    如今手頭沒了工作,時鶯才體驗到沒錢寸步難行的苦。盡管吃住都是用的喬琰的錢,可除了滿足基本需求,她還有很多需要用到錢的地方。比如買新款包包、口紅、護膚品等,看中的都是牌子貨,少說五位數起步的那種。


    時鶯覺得自己跟外麵那些甘願做情人的女人不一樣,所以一直開不了口跟喬琰要這筆錢,便悄悄地將自己買的房子賣了,還把那些不要了的手提包、鞋子掛在網上賣。由於是二手物品,要價太高少有人買,她隻賣出去很少一部分。


    收到的這點錢還是杯水車薪,隨便買點東西就花完了。時鶯很是苦惱,忍著羞恥伸手跟父母要錢。說是借的,日後賺到錢會還給他們。


    時鶯的父母知道女兒事業受挫,二話沒說就從銀行卡裏轉了很大一筆錢給她。讓她拿著用,還錢的事不著急,等事業有了起色再說。實在拿不出錢,不還也是可以的,左右他們倆沒什麽用到錢的地方,能用來幫助女兒渡過難關就很好了。


    有一就有二,再次伸手跟父母要錢,時鶯心中的羞恥感就少了很少,甚至逐漸覺得父母給自己錢是理所當然的。她事業紅火那陣子不也給了他們那麽多錢?現在她隻是拿回自己的錢而已,根本算不上伸手要。


    可她選擇性忽略了一件事情。她是給過父母一些錢,卻遠遠及不上開口跟他們要的數。時鶯父母銀行卡裏的存款大多來自時家畫廊的分紅,因為用不了那麽多便存了起來,這些年卡裏已經將近存了九千多萬,差不多一個億了。


    而時鶯頂多貢獻了幾十萬,連銀行卡餘額的零頭都沒有。現今卻將整張銀行卡裏的存款全都掏了個空,連養老本都沒給父母留下。幾次三番下來,父母那邊拿不出錢了,時鶯還覺得他們非常沒用。


    家裏經營著那麽大一家畫廊,就不曉得從中揩點油水。如若不然,偷偷拿兩幅畫出來賣也行啊。反正那裏邊展出的近半是大伯父的畫,就算被發現了,他還能翻臉不認兄弟麽?


    手頭尚有點錢時,這念頭時鶯還隻是在心裏打個轉。手邊沒錢花了,她就想慫恿著自個兒父母去做偷畫的事。若不是喬琰的求婚來的恰是時候,那些話她就說出口了。


    能夠嫁到喬家,時鶯就看不上從父母那兒榨出來的錢了,慫恿他們偷畫的念頭也隨之拋到腦後。婚禮準備得很匆忙,不到兩個星期就籌備好了。隻當喬琰迫不及待想娶自己過門,她縱然有點疑惑,還是歡歡喜喜地就嫁了。


    時家人少,除了自己父母,時鶯就請了時父時母還有時也,故意沒給時淼發請柬。大喜的日子,她可不想看到某些礙眼的人。大伯父大伯母能夠出席就已經夠排麵了,其他人並不重要。


    知道大伯父大伯母對自己不似從前,但看在自個兒父母的麵上,時鶯認為他們是一定會到婚禮現場給自己撐場子的。不過她這回卻想錯了,時也沒來,時父時母也沒來。來的,隻有自己的父母。


    原本時父時母是有一絲猶豫的,就如時鶯想的那樣,他們總要給她父母麵子的。畢竟時父就這一個弟弟,這些年時常走動感情不錯。人家親自上門讓一定要來觀禮,時父怎麽好意思拒絕?


    時也當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送來的請柬就三張,裏邊可沒寫時淼的名字。他小叔是說時鶯單獨給妹妹送過請柬了,所以這裏邊才沒有的。為此,時也打電話過去問了下,發現時淼根本沒收到過什麽請柬。


    一點沒有動怒,時也差點笑出聲。沒收到請柬好啊,非但時淼不用去觀禮,他們一家人都不用去了。


    實話實說地把這事講了,時父當時就氣得很,說要給時鶯那邊打電話,問他們是什麽意思。不過被時也攔了,安撫他說不用生氣,就跟小叔說實話就行。這事想來小叔也是不知情的,直接說他能夠理解的。


    時鶯父母那邊的確是不知情的,女兒說給時淼的請柬單獨送過了,他們就以為是真的。接到兄嫂的電話才曉得被騙了,連忙又問時鶯是怎麽回事。


    正在興致勃勃地試婚紗,接到這通電話的時鶯頓時沒了心思,敷衍他們就那麽回事。若不是不想橫生枝節,她還懶得編這一番假話來騙他們。知道了也好,省得她多費口舌。


    被女兒這番說辭驚到了,她的父母憋了半天,問她時父時母一家對她那樣好,時淼又是她的妹妹,她做此舉是為什麽呀?


    冷笑了幾聲,時鶯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對她好?對她再好又怎麽樣,不是親生的終究不是親生的。沒看時淼一回來,他們那臉翻得多快。以前說什麽讓她經常去玩,現在呢?連她的電話都不接了。


    餘光瞟到喬琰換好了一套西服正往她這邊走過來,時鶯匆匆掛了電話,含著笑迎過去。臨到跟前在喬琰臉上親了一口,隨即嬌羞地低下頭。因低頭太快,沒注意到對方眼裏閃過的不耐煩與厭惡。


    被掛了電話,時鶯父母那邊沉默了下來。不管怎麽樣都是自己的女兒,他們再震驚、再生氣也不能不認她。於是便動手做了一張請柬,親自送到時父時母家。解釋說是時鶯記錯了,現在重新補上請柬,讓他們一家人都來觀禮。


    弟弟的姿態放得很低,時父何曾聽過他這樣近乎哀求的語氣,不由歎了口氣,把事情攤開講了一遍。從時鶯給時淼發那條茶裏茶氣的微信開始,包括傳與喻淮的緋聞、粉絲因她去殺時淼的事,還有一些細節的東西都揉碎掰開講得明明白白。


    時鶯父母聽得是三觀都要震碎了,抖著唇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放在以前他們還能理直氣壯地辯解,說自己女兒不是那樣的人。如今卻是不能了,因為時鶯在電話裏展現了太多的埋怨與對時淼的敵意,他們都不好昧著良心當沒聽見。


    見弟弟大受打擊的模樣,時父也默然下來。直到人走了,時母給他倒了杯水,歎息道:“把事情說清楚了也好,免得以後造成什麽誤會,他們還覺得我們家對不起時鶯。”


    到了婚禮那天,時家就來了自己父母,穿著潔白婚紗的時鶯臉上僵硬的笑都要掛不住了。麵對底下賓客的竊竊私語,她總覺得是在嘲笑自己。在賓客散了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將前來的父母數落得連頭都抬不起。


    在自己父母身上發泄完了怨氣,時鶯的麵色平和多了。把他們趕出門後,歡歡喜喜地改口叫喬琰的父母為爸媽,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與先前那副歇斯底裏的樣子全然不同。


    結婚沒多久就懷了身孕,似乎目前時鶯正在養胎。這些八卦消息是時淼聽林舒說的,而林舒則是聽圈子裏的小姐妹透露出來的。


    據說時鶯還想在娛樂圈複出,沒想那麽快生孩子的。可小喬總好像很急,明裏暗裏希望她能盡快懷上孩子。並且自從有孕後,喬家上下都把她當寶貝一樣捧著,出門身邊都有人陪同,生怕她被擠著、摔著。


    圈子裏的人無不感歎時鶯真是好命。娛樂圈混不下去了,轉身就嫁入喬家,過上了少奶奶般的生活。


    聽林舒嘖嘖地說這事,時淼倒沒什麽感觸,她心裏在糾結要穿哪套衣服去作者年會比較好。


    沒辦法,這就是衣服太多的煩惱。


    第53章 五十三隻桃花精   結婚了嗎


    作者年會也不是每年都有, 網站方一般兩三年舉辦一次。邀請的是一些有名氣的駐站作者,聚在一起互相認識一下,聊聊天、吃吃飯。說白了跟公司年會差不多。


    不同的一點, 是作者年會全程直播,到場的作者都會在鏡頭前露個麵,算是滿足廣大書粉想要見到自家大大的小願望。


    那天時淼是穿著一身湖藍色長裙去的, 外邊搭了件帶領的外套,好看又保暖。到了地方, 她發現年會現場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她以為會很正式, 其實並沒有。


    到場的作者主持人都會一一介紹,然後鏡頭跟過來, 讓他們與直播間的粉絲們打個招呼。被介紹過了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現場擺了很多吃的, 需要就自取。


    等把全部人介紹完了,主持人就開始cue下一項流程, 那便是玩遊戲。什麽擊鼓傳花,傳到誰的手上就要上台表演才藝,唱歌跳舞講相聲都行。又或者真心話大冒險, 狼人殺之類的。


    盡管與自己想象中的畫麵有所出入,時淼還是玩得挺高興的, 結交了好幾個性子合得來的新朋友。本來這一趟到這裏就結束也不錯,她卻被人搭訕了。


    準備來說不是搭訕,是有個男作者忽然湊過來對她擠眉弄眼的, 順勢將一張卡塞過來。時淼眼尖,一下認出那是一張酒店的房卡,蹙了眉問他什麽意思。


    那年輕男人曖昧地笑了笑, 叫她別裝了,壓低了聲音道:“剛才偷偷地看了我那麽多眼,還暗送秋波,不就是想跟我有點什麽?我承認自己被你吸引到了,你現在又裝什麽呢?”


    “??”時淼一頭霧水,默了默認真道:“腦子有病得治,沒治好就不要出來,嚇著人就不好了。”


    沒了說話的心思,她轉身就要走。那男的上前來拉扯她的胳膊,時淼剛要避開,再給他一腳的時候,那男人的手就被人從一邊鉗住了。


    下意識偏頭,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時淼睜大了眼睛,巴巴地望著比她高了不止一個頭的人,眸光亮亮的:“喻淮,你怎麽來了?”


    一把將那男的掀開,喻淮麵色十分嫌棄,掏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把時淼護在自己身邊,居高臨下睨著她:“不是說了來接你?就知道你沒聽進去。”


    被掀得差點摔個跟頭的男作者釀蹌著站穩身子,張嘴就要開罵的。可見喻淮擰著眉神色冷漠的樣子,又將罵人的那些話忍下了。咽不下這口氣,他不屑地切了聲:“裝什麽裝啊,勾引人的是你,裝白蓮花的還是你。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演技這麽好,怎麽不進娛樂圈?”


    瞧見喻淮拳頭捏得咯吱響,時淼扯了扯他的衣袖,衝他搖了搖頭。而後自己往前走了幾步,到那個負責直播的工作人員跟前站定,問他還在直播嘛。


    那位工作人員本來是打算收了設備結束直播的,結果還不待關掉直播間,就目睹了不遠處那個男作者給時淼塞房卡的事,一時間都愣住了。他知道不管哪個圈子裏都有亂來的人,但還是頭一回碰到這麽急不可耐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而守著看直播的粉絲們說的話就多了。在直播間觀看到了全過程,觀眾們都要炸了。尤其時淼的粉絲特別多,個個義憤填膺的,發的彈幕將屏幕都覆蓋完了。


    說第一次見到如此普通又如此自信的男人,初次見麵給人家女孩子塞房卡,要不要這麽惡心?還什麽主動勾引你,真是yue了,也不照下鏡子瞅瞅自己長啥樣。與喻總之間差了怕是有幾條銀河係,怎麽有臉說三水對你有意思的?


    那位男作者的粉絲自然是維護自家大大的,辯解說三水要是沒有表現出那方麵的意思,大大怎麽會誤會呢?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三水就是敢做不敢認,當著自己男朋友的麵慫了唄。有本事就發誓沒有偷偷瞄過我們家大大啊!


    反正彈幕吵成了一團,持什麽觀點的都有。那個男作者盡管寫的書沒有時淼暢銷,可粉絲卻不比時淼少。其中大部分是顏粉,衝著他的顏值來的,與書沒有多大關係。


    大多女頻網站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女性作者更多,男性作者非常少,有也很少能冒頭的。數量少便顯得珍貴,因此駐站的男作者像是瑰寶一樣,被粉絲捂在手心捧著。但他們大多都很低調,很少露麵。不似這個年輕男人,除了寫書,閑暇之餘就愛直播。


    由於長得還可以,雖然臉上有明顯動過的痕跡,但整體還是帥的。因而在直播的期間聚攏了一群混飯圈的粉絲,個個啊啊啊地吹彩虹屁。說大大有才又有顏,還是個男作者,實在是太少見了。好多人從直播平台跟到網站這邊,用飯圈那套為他增添人氣。此刻見自家大大被罵了,混圈的粉絲紛紛跳了腳,說出的話簡直不堪入目。


    時淼倒沒生氣,她對不在意的人一向連個眼神都懶得給。跟直播間的觀眾打了個招呼,她將鏡頭調整了下,使得能夠更加清楚地拍攝到現場的畫麵,末了才開始解釋:“在玩遊戲期間,我確定悄悄瞄了這位先生好幾次。”


    眼看著彈幕滾動得飛快,時淼接著道:“不過卻並非他所臆想的意思。我幾次三番欲言又止,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因為,我無意間瞧見他的頭發掉了好幾撮,後腦勺忽然就禿了幾塊。”


    “我就覺得奇怪呀,人的頭發怎麽能掉成那樣呢,該不會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於是我沒忍住又看了幾眼,很想提醒他頭發掉了的事情,又怕貿然說出來令人難堪,便打算裝作沒看見。”


    “沒想到會被誤會成這樣,說實話我挺驚訝的。”一邊說著,時淼拿著直播設備大跨幾步,將鏡頭對準那個男作者的背影,於是禿了幾塊的後腦勺就這樣被收錄進了直播中。


    時淼攤手,神情無辜:“看吧,我沒說假話。”


    年輕男人驚慌失措地捂著自己的後腦勺,趕緊轉過身麵對著鏡頭,同時狠狠地瞪了時淼好幾眼,怨她這種事不私底下說,竟然拿到鏡頭前才講。他的粉絲大部分都是在直播平台吸引過來的顏粉,這樣一搞他還怎麽圈錢?


    果不其然,直播間已經沒人在掐架了,滿屏的哈哈哈跟問號整整齊齊排列著。有嘲笑他活該的,也有人問咋會禿成這樣。見過發際線上移的,也見過地中海的,就是沒見過後腦勺禿了幾塊的。


    這到底怎麽弄的啊,難道真的是得了什麽病?那飄下來的頭發是假發片吧?


    被屏幕上的嘲笑刺了眼,年輕男人腦子一熱,就朝著舉著直播設備的時淼撲過來。彈幕都在驚呼,讓三水趕緊避開。時淼輕飄飄地側了個身,那男人一腳踩在從自個兒兜裏掉落的房卡上,腳下一滑直直地摔了下去,臉著地久久沒動彈。


    現場除了喻淮與時淼,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還剩下幾個工作人員在收拾場地。負責直播設備的那個工作人員離得最近,見年輕男人趴著不動了,他連忙上前把人攙扶起來。


    這扶起來不要緊,定睛一看他人都要嚇傻了。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男人的鼻子,說話結結巴巴的:“你、你的鼻子,歪了。”


    “什麽?”年輕男人顧不得手掌心被摩擦得生疼,從褲兜掏出手機點開自帶的鏡子,一瞧聲音都變尖了,囔囔道:“我的鼻子!我的臉!”


    他才做了修複手術不到兩個月,花了十幾萬,這一摔全沒了。男人抖著手不敢碰自己歪到一邊的鼻子,左右臉也有些不對稱,看著又奇怪又可怕。


    照了半天的鏡子,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直播還開著,尖聲叫著讓時淼把直播關了。若不是工作人員拉著,他還想再撲過去的。


    可惜此時再關直播已經晚了,年輕男人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全都被蹲守直播間的觀眾瞧在眼裏,截了圖發到微博上。如今這位一心想要紅起來的男人終於出圈了,被廣發網友所熟知。隻是不是以他的才華與顏值,而是因他整容失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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