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了名字,秦嶼覺得可以更近一步了,拿著手機晃了晃,小虎牙著實抓人眼球:“掃個微信?”


    這回不待時淼應答,他的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嗬嗬:“我的微信你掃不掃?”


    渾身一抖,秦嶼下意識夾緊了雙腿,轉身訕笑道:“喻哥,你可算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不是要掃微信?”喻淮的視線高冷地掃過秦嶼的頭頂,憑借身高優勢睨著他。


    誰想掃你的微信啊?秦嶼心裏碎碎念,麵上倒是沒什麽不滿,笑得跟一朵花兒似的:“嗐,這不是想跟漂亮妹妹認識一下嘛。再說了,別說微信,咱倆在qq上,連友誼的巨輪都有了。”


    所以,掃什麽微信啊,別打擾我撩妹!


    “哦,我上回清微信的時候不小心把你刪了。”喻淮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抬眼道:“不過現在不想加了。”


    秦嶼:“……”


    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過,秦嶼心裏mmp,臉上笑嘻嘻。他至今都記得幼兒園那會兒為了一個粉裙子的洋娃娃,被喻淮暴打的情景。


    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就是那種很特別的、很羞恥的、難以形容的經曆。喻淮那時長了張包子臉,情緒遠沒現在那麽收斂。為了爭奪洋娃娃的換衣服權,他不小心推了喻淮一把。


    摔了個屁股墩,喻淮爬起來沒哭買鬧,像一頭小獸一樣朝他衝過來,腦袋撞在他的下巴上,差點把他剛長出來的牙磕到了。他憤而反抗,卻被揪住衣服摁倒在地上。


    然後,喻淮那殺千刀的居然一下把他褲子扒了。那時候可是冬天啊,寒風一吹他的屁股就涼得發顫。待他凍得夠嗆,喻淮可算鬆了手。


    就在他以為被全班小朋友圍觀扒褲子已經夠羞恥時,還有個紮著羊角辮的女生蹲在他跟前,伸出手彈了一下他的小雞雞,驚奇道:“哇,你這裏怎麽長得跟我不一樣?”


    秦嶼當時就石化了,褲子都來不及拎就捂著眼睛大哭起來。小班老師哄了好久哄不好,隻得打電話把事情告訴了家長。秦嶼期待的主持公道並沒有到來,還被秦父秦母笑話了好久。


    縱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由於給秦嶼留下的心理陰影太深,他以後見著喻淮的第一反應就是捂著褲子夾腿。


    事情證明他的反應是對的,喻淮打架就慣愛攻人下三路,招數下流得沒眼看。小學那會兒靠著電影裏學來的那幾招打遍全校無敵手,江湖人尊稱一聲“喻哥”。


    後來上了初中,這廝曉得要臉了,打架都招呼著秦嶼這個從幼兒園就收下的跟班去幹,自己端得是金貴小少爺的模樣。害得工具人秦嶼被同學揍完,回到家還被秦父揍一頓。


    喻淮中學那會兒的奮鬥史,就是秦嶼的挨揍史。不是在挨揍,就是在挨揍的路上。好在喻淮還有那麽一丁點良心,高考前幾個月,不忘給成績吊尾車的秦嶼補課劃重點,幫助他考了一個不錯的大學。


    往事如風,秦嶼都習慣喻淮這個狗脾氣了。要是哪天喻淮對自己春風和煦,他都要懷疑這狗東西是不是又要開始算計自己。


    拾掇拾掇被風吹得呼啦啦的心情,秦嶼重新揚起自信的笑容,想給他喻哥介紹一下自己剛認識的漂亮妹子。結果還沒出聲,就瞧著喻淮衝妹子抬了抬下巴。妹子愣了一下,跟了上去。兩人從他身旁經過,連個眼神都沒有投過來,仿若他不存在。


    臥槽,那他媽是喻淮帶過來的妹子?!秦嶼瞪大了狗眼,抓了抓自己吹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抬腳追了上去。


    室內已經有幾個人先到了,喻淮領著人進來時,大夥兒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表情與秦嶼沒什麽兩樣,跟見了鬼似的。


    什麽時候見過喻淮帶妹子出來玩兒啊?這可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後腳進門的秦嶼見大家跟自己一樣吃驚,內心平衡了不少,笑嘻嘻地上前哥倆好的勾住喻淮的肩膀。仗著有妹子在場,絲毫不畏懼對方投射過來的死亡視線,臉皮堪比城牆,朝時淼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不厚道啊,喻哥。”


    “就是啊。喻哥不給大夥兒介紹一下?”來的都是些年輕小夥,也是跟喻家差不多家庭出來的富二代、官二代,彼此都認識好幾年了。雖比不得秦嶼這個發小親近,但與喻淮的關係還不錯。


    這次帶時淼出來玩,喻淮也是想帶她多認識些朋友,免得被網上的騙子三言兩語就給騙倒了。不過在介紹人這一塊他又有點遲疑,猶豫該怎麽介紹他倆的關係。


    他遲疑了一瞬,時淼就自己開口了:“我叫時淼。”


    多的一個字沒說。在場的都是有分寸的人,起哄歸起哄,不會上趕著做些討嫌的事。喻淮沒說,時淼沒提,他們再怎麽好奇兩人的關係,也不會揪著不放。


    聲音甜、長得也甜的時淼很容易就融入了大家的小團體。在喻淮眼皮子底下,幾人連聊天群都拉好了,還約著以後一起打遊戲。


    支起耳朵聽幾人談話的喻淮悄悄瞧了眼自己的手機,而後抿了唇。他發現,自己居然沒在他們說的那個群裏!


    第7章 七隻桃花精   戀愛了嗎


    大家說得正高興,誰也沒注意到喻淮的臉繃緊了。還是秦嶼端了幾盤茶點回來,往他那邊掃了一眼有所察覺。但他沒戳破,反倒咳嗽了聲,眼裏的幸災樂禍關都關不住:“你們知道我剛才在外邊看見誰了嗎?”


    見大夥兒的目光望了過來,他哼笑著,擠眉弄眼地瞟著喻淮,揚高了音調:“是時鶯。”


    “臥槽,真的假的?時鶯居然來了?”仿佛平地一聲雷,湊到一起的幾個人頓時嘰嘰喳喳起來,看得出來很興奮。


    時鶯是誰啊,影視圈第一人,史上最年輕的三金影後。長得漂亮不說,氣質也超絕,是許多宅男心中當之無愧的完美女神。微博粉絲數都好幾億了,真愛粉們天天在微博上花式表白。


    更值得一提的是,時鶯不是什麽窮苦出身的人。她出生在時家,以前時家靠賭石發家,後來積累了一定的本錢就收了手,開了家畫廊。


    時鶯的大伯父是個著名的畫家,一幅畫的價錢在外麵能夠炒到幾千萬。但他一般很少拿在外麵賣,直接放到畫廊裏展出。畫廊是時鶯父母負責經營的,憑借著高端、稀有的作風,吸引了不少愛畫的死忠粉。


    時鶯的大伯母是個為國家做出過重要貢獻的藥物學家,被寫進教科書的那種。時鶯還有一個堂哥,警校優秀畢業生,一畢業就進了刑事專案組。現今才二十七歲,已經是專案組組長,偵破過無數起性質惡劣的犯罪。表現優異,升遷是早晚的事。


    而作為時家這一輩中唯一的女孩兒,時鶯從小就備受寵愛,要星星絕不會給摘月亮。而有長輩們的榮光在前,注定了時鶯哪怕什麽都不做,未來也是一片坦蕩光明的。


    隻是時鶯性子要強,自己也爭氣。在電影學院上學期間,因為一張清純的側臉照上了回熱搜。不久後簽約當時還是影視界老大的星光娛樂,出演一部校園劇的女二正式出道。


    誰能想到沒兩年,龍頭老大星光娛樂就被喻淮創建的環球影視擠了下去,屈居老二。但星光娛樂捧出了時鶯,這也是近幾年來內地出的唯一一個三金影後,不可謂不風光。


    但有小道消息流傳,時影後尚未出道時,意向簽約的公司其實是環球影視。可當時還是個二流公司的環球影視拒絕了她的求簽,轉而要了現今不溫不火的周凝。


    這些消息不知真假,也沒人親自求證過,都當是個笑話一笑了之。


    “誰的麵子那麽大,居然請得動時鶯啊?聽說前段時間有人花幾千萬請她吃頓飯,她也沒賞過臉。今兒怎麽有空來這兒?”


    見大家聊得興起,自認為抓住了事情真相的秦嶼默不吭聲,就看他們在那兒瞎猜。除了當事人,作為全場唯二了解緣由的人,他可太得瑟了。


    還有誰的麵子能夠那麽大,不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講真的,秦嶼至今都想不明白時鶯到底看上喻淮什麽了。


    大學那會兒大家都在一個大學城念書,不同校,但相隔也不是太遠。尤其隔壁是妹子眾多、顏值還高的電影學院,多少男生沒事就愛往那邊溜達,希望能夠與有緣的妹子來一場唯美的邂逅。要是能夠牽手談個甜甜的校園戀愛,那就再好不過。


    作為電影學院的校花,時鶯的追求者很多。盡管秦嶼不是其中的一員,但也不妨礙他看得稱奇。送花、送電影票、請吃飯都是小兒科,還有人直接送豪車、豪宅的。


    都那麽拚命了,也沒能打動美人的心。時鶯誰也沒看上,竟然對偶然在電影學院門口那條街上遇到的喻淮青睞有加。聽說他開了家影視公司,還自動找上門希望兩人能合作。


    秦嶼現在還記得當時喻淮的表情。那廝撩了下眼皮,雙手插在褲兜裏,連眼神都沒變一下。仿佛站在他麵前的不是校花,而是最不起眼的路人甲。


    校花被拒後臉色很不好看,但還能維持基本的體麵。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透過那個努力站得筆挺的背影,秦嶼仿若能感受到她心底的怨念。


    出於好奇,秦嶼問了喻淮不樂意簽下時鶯的原因。這狗逼拽得跟什麽似的,很不解地望向他,說:“太普通了,配不上我公司的格調。”


    “??”秦嶼懷疑喻淮的眼睛壞掉了,非常想拉他去醫院檢查一下。


    丫的,誰給你的勇氣說這句話的?就你那小破公司還有格調??


    秦嶼嗤之以鼻,但還是沒膽量表露於外,麵上一言難盡地接著問:“你別說看不出來人家對你有意思。就不多考慮一下?”


    當時他正擰了瓶水要喝,就看喻淮睜大了他那雙眼,臉上都是對他的不耐煩與無語:“對我有意思的人多了去了。又高又帥又有才華是我的錯嗎?我幹嘛要為了別人傷害自己的眼睛?”


    “噗,咳咳。”秦嶼一口水噴到了從身旁路過的人身上,趕緊跟人家道了聲對不起。從那後,他對他喻哥的臉皮厚度有了新的認識,並且自愧不如。


    後來時鶯轉頭簽了星光娛樂,逐漸發光發熱。秦嶼欠抽得很,還問過喻淮後不後悔。隻得了一個不是白眼勝似白眼的眼神,和一個毫無情緒起伏的“嗬”字。


    不曉得是巧合還是有意,紅了的時鶯時不時會出現在喻淮所在的場合。就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有時會上前來打個招呼。別人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這方麵敏感的秦嶼卻從蛛絲馬跡中嗅出了點別的東西。


    他總覺得時鶯是衝著喻淮來的。不然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巧合,三番五次的巧遇,那就隻能是有意為之。盡管他不是太清楚時鶯到底圖什麽。


    他喻哥是挺帥挺有錢的,可惜生了張嘴。


    見喻淮聽到時鶯的消息眼底沒有絲毫波動,秦嶼默默搖了搖頭,不再言語。倚靠在桌邊,看那幾個時鶯的顏粉嘰嘰喳喳討論著。


    吃了一盤子茶點,又喝了一杯西瓜汁、一杯草莓汁,時淼輕輕地拉了下喻淮的外套袖口,小聲道:“我去趟洗手間。”


    “找得到路嗎?”喻淮大有她找不到,就領著她去的架勢。


    “……找得到。”見秦嶼豎著耳朵在一邊聽他們講話,時淼難得會不好意思。放下果汁杯,自己就出了門。


    嘖嘖,瞧這護得緊的姿態,與對待時影後可是一個天一個地啊。秦嶼笑嘻嘻地小步挪過來,想跟喻淮說些什麽。剛張了嘴,目光略過喻淮,看向他的斜後方門口的位置,忍不住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喻哥,有人找哦。”


    聞言喻淮蹙眉,順著秦嶼的視線往後看。門口站了個身著酒紅色連衣裙,身材高挑的女人。不是眾人熱議的時影後,又是誰?


    摘了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時鶯在門上扣了兩下,而後才嫋嫋地走了進來,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沒有沒有,快進來坐。”剛才還說得火熱的幾個小年輕,一見影後已經站在了自己麵前,如夢初醒般搬了把椅子放在她跟前,殷勤得比對待家裏的老子還要熱切。


    “不用麻煩了。”時鶯說話聲輕柔,笑盈盈的目光落在一邊事不關己的喻淮身上,勾唇道:“我來,其實是有事想與喻總商量,不知喻總能否賞個麵子?”


    換做別人早就一口應下了,可喻淮不僅眼瘸,脾氣還狗。麵對美人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之心,隻在她開口說話時瞥了一眼,直截了當拒絕:“現在是休息時間。談工作的話,直接跟我助理預約。”


    大概是習慣了喻淮的直來直往,時鶯唇角的笑意未變,麵上露出點點的歉意:“是我冒昧了。那不打擾喻總的休閑時間,周末愉快。”


    高跟鞋的聲音噠噠遠去,時鶯來的快去得也快,時淼去個洗手間的工夫,人已經走沒影了。


    “怎麽了嗎?”見大夥兒一陣安靜,時淼還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麽不妥,連忙檢查了下。


    “沒事,大家就是在思考等會兒玩什麽?”秦嶼打著哈哈,將這件事就這樣揭過了。


    時淼信以為真,沒糾結剛才推門那瞬間感受到的尷尬氛圍,感興趣地問:“玩什麽?”


    以往他們這群人出來要麽喝酒,要麽打打高爾夫、籃球什麽的。現在多了一個女孩子,還真有些為難,不知道時淼會玩什麽。


    還是時淼先提了建議:“我很少出來玩,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玩的。要不你們先玩著,我在一邊看看再說。”


    既然時淼都這樣說了,幾個小夥子沒再糾結,順手撈起一根杆,打起了桌球,這也是他們最喜歡的放鬆方式之一。


    又是一杆進洞獲得滿堂喝彩後,喻淮撐起身子,衝時淼招了招手:“想不想玩?我教你。”


    看喻淮在一邊遊刃有餘的模樣,秦嶼眼珠子轉了轉,對時淼笑道:“老是喻哥一個人贏多沒意思,要不換一種玩法。你們倆一人打一杆,交替著來怎麽樣?”


    “好啊。”時淼覺得挺有意思的。反正都是玩,喻淮也沒意見。


    “我教你。”喻淮將球杆遞給時淼,想手把手教她怎麽對角度,用什麽樣的姿勢。


    然而時淼拿著球杆直接俯身,做了個近乎是喻淮打球時複製粘貼的姿勢:“不用,我學會了。”


    一杆下去啪的一聲,幾顆桌球相碰撞,咕嚕嚕相繼掉進了桌洞。


    “……操。”秦嶼看得目瞪口呆。


    第8章 八隻桃花精   沒有


    “這當真是第一次玩可以展現出來的水平?”秦嶼眼睛瞪得大大的,裏邊盛滿了對時淼說辭的懷疑。


    他練了這麽久才堪堪能一杆進洞,而且還不是百發百中,偶有失手的時候。見時淼第一次玩就能夠達到他練了好久的效果,自然被刺激到了,喃喃道:“巧合,一定是巧合!”


    喻淮也是被時淼露的這一手驚到了,倒沒像秦嶼這般不可置信,愣了一瞬便回過神,拿了一支新杆接著打了下一球。


    頭一回上手,時淼對桌球的興趣正濃厚,沒有任何猶豫再次俯下身,眼睛瞄著目標球的位置。啪的一杆,又進球了。


    對圍觀的幾人來說,喻淮不失手是常態,而時淼這個新手也沒有過失誤,那就是奇事了。眼見著兩人越來越默契,桌上的球所剩無幾,贏麵已經是板上釘釘。


    一聲哀歎自秦嶼喉間溢出,他看著時淼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負心漢,不斷地碎碎念:“你是在騙我們的,對不對?其實你桌球玩得很溜啊!”


    “如果這麽想能夠讓你心裏好受些的話,我也是不介意的。”時淼放下球杆,笑得十分靦腆。


    “……靠。”心裏更難受了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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