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健康的、充滿活力的新生世界。不需要再獻祭誰,所有人都能幸福的、不再受命運束縛的活下去。所有人。於是旁觀者們察覺到了,極惡世界所發生的一切已經結束。塵埃落定,再也無法更改。他們此時才終於明白那個自懷表中誕生的、源於鶴澤神霖惡意的青年曾經說過的讖言。貧窮的膽小鬼果然失去了一切啊。所以那兩人就這樣毫無心理負擔的、以英雄的身份去新世界生活了嗎?!還說什麽摯友……真是,真是太過分、太可悲了!!幼宰攥緊拳頭,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結局!而森林深處漸漸走來一位警惕的少女。安凜穿過那個漩渦後便來到了這個無人的森林中。一路走來,她已經有點相信鶴澤的話了。他們的世界被暴風雪所籠罩,想要找到這樣一片鮮活的森林和草地根本不可能。而且這個世界並不像她在外麵看到的那麽狹小,因為走了這麽久,她還沒有看到被丟進來的人們。動物和植物倒是就在身邊和腳下。她下意識的忽略了鶴澤會傷害她這個可能,卻不願深想到底是為什麽。直到她見到了同樣被傳送到森林中的希恩。朝日安凜突然僵住了。藏有寶貴記憶的盒子在見到希恩的那一刻被打開,無數記憶的碎片在她腦海中翻卷著,化作狂風暴雨,幾乎將名為理智的小舟打翻。“這就是你所謂新的未來?”她幾乎無法抑製臉上憤怒的表情,衝上前狠狠一拳打在了希恩的臉上。而這個擁有漂亮藍眼睛的青年硬生生受了這一拳,抬手緩緩抹去嘴角的血漬。他那如同被焊在臉上的微笑麵具第一次被打碎,臉色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周身彌漫的寒意讓腳下纖細的草葉都凝結成冰。希恩沒有理會幾乎要用眼神殺死他的安凜,隻是低喃著:“還有希望……那顆藥……”他轉身就要離開,這時森林中卻傳來了其他的動靜。反抗軍中幾張熟悉的麵孔從陰影中走出。“劍聖大人!”“普萊奇奧西冕下!”兩道呼喚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普通人中的將領和擁有特殊天賦的玄術師與靈咒師們各自擁簇在他們認定的首領身邊,雖然不發一言,但氣氛卻劍拔弩張,用眼神廝殺著。他們認定的首領卻十分驚訝如果鶴澤將時間倒流的話,按理論講這些人根本不會記得發生了什麽。其中一個絲毫沒有感受到氣氛不對的人心大的笑著,撓了撓頭道:“雖然記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腦子裏好像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是兩位大人領導著我們推翻了怪物的統治,複活了大家,帶領我們來到新世界生活……”而兩位大人卻同時臉色一沉,口氣嚴厲道:“他不是怪物!”周圍的人一愣,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這麽說。而兩人卻麵無表情的對視一眼,各自踏上不同的方向,分道揚鑣了。周圍再次變得黑暗,等了許久再沒有什麽變化,一切好像都結束了。這一次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把他們丟到庇護所的湖邊畢竟這麽一大群人,湖邊也塞不下。黑暗中一條光路通向遠方,路的盡頭好像是出口。福澤諭吉試探著動了一下,發現那股莫名的束縛已經消失,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麵。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上。他們不時回頭看著身後,卻聽到黑暗中有歡快的腳步聲傳來。依舊沒有任何幻影重新出現,但一個孩子稚嫩活潑的聲音卻帶著重重回聲響起。“請選擇我吧!”“你為什麽想要成為神的仆人呢?”“因為……我最喜歡人類了啊!”所有人都驚駭的回頭,震驚的在黑暗中試圖搜尋到那個身影,卻隻能看到一點白光拖著長長的尾巴落在遠處。白光變換著,最終凝結成一個令人感到無比熟悉的身影。披著鬥篷,灰色的長發紮成馬尾,那雙隱藏在鬥篷陰影下的金色眸子如同承載著破碎的星辰。正是所有人都無必熟悉的庇護所對外的負責人,。這個外表十四歲的少年茫然的掃視周圍,破損的黃金懷表與隻有兩人合照的相片落在他掌心。回頭看向身後,卻除了一片黑暗,什麽都沒有。他隻好向前走去,走入永無邊際的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在一片沉沉混沌的灰霧裏麵,他看到了一個黑色長發的女孩子沉睡在其中。眼前驟然閃過一片劇烈的白光,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跟著那幻境走到了出口。一大群人又回到了自己原本出現的地方,麵麵相覷。在現實的世界中連一秒鍾都未過去,他們卻已經在幻境中沉淪了不知多久,如同黃粱一夢,醒來悵然若失。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沉默著、眼睛的顏色劇烈變幻的,接著便心情複雜的把注意力落在了對麵麵具人身邊的那個藍眼青年身上。那是“希恩”。被所有人用看渣男的眼神注視著的腦花:“……”為什麽好像突然變成了被集火的對象?腦花茫然極了。“不對啊……”有人反應過來:“普萊奇奧西冕下不是沒有死嗎?他和朝日安凜大人進入了新世界,他們哪裏來的屍體?”顯然,這是位和庇護所打倒麵具人小分隊做過交易,了解腦花基礎情況的異能特務科社畜。亂步等一眾腦力派卻驟然變了臉色,超高的智商讓他們瞬間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節關注過庇護所的人都知道,守護者之一的安科洛德曾經斬殺過在橫濱散布瘟疫的白城城主。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白城城主當時是有屍體的,他的屍體並沒有變成世界碎片。而後來出現的來自極惡世界的一群家夥們身上都有世界碎片的結晶。因此可得,白城城主是真實存在的,而其他變成結晶的家夥則是由世界碎片所捏造出來的。這其中的關鍵,顯然就是那個被鶴澤神霖珍視萬分,卻又不得不親手毀滅的過去。因為在那個已經被毀掉的過去中,希恩和安凜最終死去了,並且留下了屍體。世界碎片既然能夠通過某種手段讓那些家夥重新在這個世界現世,偷走希恩和安凜的屍體也並非不能做到。也就是說……對麵腦花所偷走的……是真正與貓貓做下約定,一同旅行,承認鶴澤神霖是個好孩子的摯友希恩!仿佛晴天白日被驚雷劈中,推測出這個結果的眾人麵色大變,驚駭的看向一直安靜無聲的君。那雙承載著星辰的金眼睛已經徹底被橙色所淹沒。少年平日裏表情很少的臉上此時已經露出了眾人無比熟悉的、令人心梗的天使微笑。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世界碎片給腦花提供了兩個選擇,一個是劍聖朝日安凜,一個是大祭司希德雷恩。比起除了劍術高超其他就是個普通人的安凜,腦花更心動希恩的雙天賦,直接踩了大雷。腦花,我願稱之為雷區舞王。接下來說說這個副本:“極惡”這個名稱真的不隻是叫一叫的,界如其名,它就是這麽狗。和其他被扭曲的世界不一樣,極惡世界的普通人民是正常的。他們並不瘋狂,可能有部分愚昧,但大部分人都是無辜的。我寫的也沒那麽隱晦啊但是好像沒多少人看出來有問題的是這個世界本身。所有人的命運都是固定的,一個人從降生起就注定了他的結局。無論他如何努力,別人如何幫助他,他都逃不過,沒有比這更絕望的了。鶴澤神霖的眼睛能夠看到每個人的命運。他曾經試圖改變過貼身侍女尤娜和一個流浪漢的命運,結果顯而易見。因為弟弟死亡精神恍惚,在路上被馬車撞死(原本的命運中尤娜沒有選擇對鶴澤動手,真的帶他出去玩了,所以澤喵才會想幫她)的尤娜被判處淩遲之刑;本來可以活很久,一直窮困潦倒卻從來沒做過壞事的流浪漢沒有死於寒冷,反而在澤喵給他錢,試圖讓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後擋刀死掉了。這兩人的死給鶴澤的打擊挺大的,命運可以改變,但隻會往更差的方向偏移。就好像有一天你能預知未來,卻看到一直待人和善的鄰居出門會被車撞死。你想盡辦法勸說鄰居呆在家裏,結果反而他家煤氣爆炸,全家一起死了。這種無能為力和罪惡感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的話遲早會被逼瘋的。但是鶴澤本來就不正常,他無法理解人類的感情。如果說人們在玩遊戲的時候對裏麵報數據一樣死掉的npc不會有太大的情感波動,可是自己喜歡的角色死掉就會感到難過。但是他不會,不管死掉的是普通npc還是喜歡的角色,他都感覺不到。不會高興自然也不會傷心,甚至連欲望都沒有。可對於這樣的人,他看到自己的未來卻會為了兩個同伴付出一切,哪怕心中沒什麽波動,也會想要見見這兩人的。結果當然真香了。然後他看到這兩人的結局,嗯,都無了,20歲都沒活過。眼睜睜看著事情按照命運發展的那樣讓兩個人去死?或者不按照命運規定的去走,這兩人的下場很有可能會像尤娜和流浪漢一樣,更加悲慘。所有人都隻能活在這種病態扭曲的世界中,不知道還好,能自我安慰命運弄人。但是澤喵偏偏知道了,真他媽就是命運弄人。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處在這個位置的是我的話,恐怕隻能毫無辦法,貓貓害怕,蹲在原地抱頭痛哭。但是澤喵那能是一般人嗎?這個瘋子直接劍走偏鋒,如果世界出了問題,那換一個世界就好了。所以他重複輪回,硬生生把舊世界折騰的支離破碎,用無數個輪回中人們的血液生命供養出一個新世界。鶴澤神霖這個馬甲應該是受偉光正影響最深的滅世馬甲了,他沒有放任那些人命隨著被毀滅的世界一同流逝,在新世界出生的那一刻他直接倒流時間回到一切開始之前,把所有人都丟到新世界去了。所以人們的命運不會再被固定,好人努力一萬遍還是慘死,壞人做盡惡事卻名利雙收,這種事情在新世界雖然還是有可能會發生,但已經不是完全無法改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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