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輕易就能取他性命,然而卻撞上一股浩瀚無比的力量,她倒退一步,吐出一大口鮮血,“你實力根本沒有倒退!”


    紅童哪裏有一絲受傷的模樣?


    而且修為還更進一步!


    蛇蠍姥姥當即就要走,可大陣重新合上了,這一次根本無法衝破。


    紅童大笑:“殺了你三個手下,今天再殺了你這個賊婆娘,也不枉我演這一場戲。”


    “是姓梵的!他在暗中幫你!”


    隻有這一個可能。


    紅童:“想不到吧?梵哥哥早就猜到,你一定會趁我病、要我命。但這也是我反殺你的契機,你這老妖婆生性謹慎,走到哪裏都帶著一大幫手下,咱們同是護法,我又不能向你挑戰,根本沒機會殺你。這次不過是演戲騙你而已,否則你又怎麽會乖乖地來送死?”


    蛇蠍姥姥早就不再是韶華女子的曼妙模樣,露出耄耋老太的原形。


    蛇蠍姥姥:“既然如此,今日不死不休!”


    這一戰,兩人下手都極為狠辣。


    他們深知對方功法的優點和缺點,拚了一口氣想要斬殺對方。


    然而不管怎麽打,都是平局。


    打到最後,心知無法占到好處,兩人忽而同時收手。


    能在魔教當上左右護法,他們未必是同時代最強的,但一定是最惜命的人。


    本以為能殺了對方,卻發現實力相當。


    蛇蠍姥姥:“我還有一個秘法,能強行提升實力。再打下去,咱們不過是同歸於盡,騰出左右護法的位置,讓宗門那些人占了便宜。”


    紅童:“這次是你衝著我來的殺局,先派出四部首座挑戰,又來我療傷秘地收割我的性命!任你說休戰就休戰?”


    “你要是隻指責我,那我們可要去教主麵前分辨一番,分明是你先害死我所有手下,我才會針對你布局。”


    “老妖婆,咱們彼此彼此,我的手下還不是被你害的全都折損在下界?”


    兩人都向機關槍一樣,噠噠噠地指責對方。


    “你在刑扈身邊布置內奸,叛教通敵,和仙界餘孽裏應外合,炸死我所有手下!”


    “你在我親信裏布置內奸,叛教通敵,和下界正道修士裏應外合,炸死我所有手下!”


    說到這裏,兩人同時一愣。


    蛇蠍姥姥:“我沒有叛教通敵!”


    紅童:“我也沒有叛教通敵!”


    他們鬥了這麽多年,對付仙界的時候一條心是底線。


    這時候兩個人都覺得不對勁了。


    蛇蠍姥姥:“你的手下也是被炸死的?”


    紅童:“你的手下也是被炸死的?”


    他們開始複盤所有的細節,好像一切都是從魔界和凡人界之間的通道建立那天開始失控的……


    蛇蠍姥姥和紅童異口同聲,說出同一個名字:“血、海、老、祖!”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歎:“唉……”


    兩人循聲望去。


    隻見融融日光之下,一個白衣青年坐在山間,他雙膝上放著一把古琴,琴有焦尾。


    白雪晶瑩,日光明亮,而他比雪更晶瑩、比光更明亮。


    在他對麵,是一個黑衣青年,懷裏抱著一柄好似結了冰霜的寶劍,他輕輕擦拭長劍。


    他黑發黑眸,劍光極冷,而他是比寒光更冷峻的劍意,他站在那裏,就像是一把絕世名劍。


    白衣公子開口,聲音清清冽冽,如同碎玉流珠:“我以為兩位要打到不死不休,結果居然開始坐下來聊天了,魔教中人果真惜命得緊。”


    蛇蠍姥姥和紅童,眼睛裏同時流露出驚恐之意。


    這一黑一白的兩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不聲不響地破開大陣出現在這裏,而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絲毫氣息!


    這兩人真正的修為,怕是不在我們之下。


    可我們方才死拚,如今兩敗俱傷,對方卻是全盛狀態。


    這兩人的氣質明明都如清風朗月般皎皎,但蛇蠍姥姥和紅童,卻覺得像是看到了索命的黑白無常!


    魔界絕對沒有這樣的強者。


    再聯想到方才那個關於血海老祖的猜想,蛇蠍姥姥倒吸一口冷氣:“你們是不是和血海老祖有關?魔界近日來的變故,都是你們在背後操控!”


    王玄之低頭,輕輕撥動琴弦:“蛇蠍姥姥,你知道的太多了。有一個常識,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琴音清清泠泠,明明如同仙樂般嫋嫋,可蛇蠍姥姥卻覺得無數利刃刮過她的身體,她覺得自己正在融化。


    係統:【宿主,是林遠興用你的方法,調製的那些假的‘處子心頭血’,在蛇蠍姥姥體內種下了劇毒,如今王玄之這一套樂修的琴音,使用秘技誘導她毒發了!讓她整天殺小姑娘喝人家的心頭血,現在遭到報應了吧。真是報應不爽,天道好輪回!】


    宋如此時就在月禪鏡裏觀戰。


    第111章


    就連宋如都沒想到, 情節會走到這一步。


    在書裏,關於臥底魔教的劇情裏,王玄之明明隻是, 在蛇蠍姥姥和紅童之間埋下一個內鬥的引子。


    真等蛇蠍姥姥和紅童鬥到兩敗俱傷,都要是劇情大後期的事情了。


    王玄之此次臥底魔教的劇情,似乎比書裏推進的更加順利?


    總之, 既然蛇蠍姥姥和紅童,都打成這樣了, 趁著他們虛弱,正是出手的好時機。


    總不能因為現在比劇情推進的快, 就不許王玄之出手吧。任由這次機會溜走,下次再想要殺第六階合道期的左右護法, 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王玄之以琴音、陣法、毒素, 戰蛇蠍姥姥。


    蛇蠍姥姥隻覺得自身生機,在飛速地流逝。


    她這一生對敵無數, 一向仗著天魔之體傲然同階,這是她覺得自己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她想要向魔尊求助,可這該死的陣法, 牢牢地封鎖著一切氣息, 把這一處戰場割裂成了孤島,任憑她怎樣努力, 根本無法把消息傳出去。


    為什麽這琴音能催發我身體裏的毒性?


    我是什麽時候中的毒?


    處子心頭血!


    是刑扈從下界帶來的處子心頭血。


    難道就連刑扈都是他們的人嗎?


    這些人到底是誰, 為什麽像是把整個魔界都玩弄於鼓掌之中?


    楚淵手持如淵劍, 衝天劍意鎖定紅童。


    怪宋如眼神太好, 一眼就看到楚淵劍柄上的“如淵”二字。


    淦!


    你在夢鄉裏說說、過過嘴癮還不夠?


    居然還真的改了這個名字。


    難聽死了,比墨淵劍難聽好多倍好嗎?


    人家原作者煞費苦心取的劍名,好好的意境全都被你破壞了。


    如果宋如隻是一個吃瓜群眾, 她一定拉著楚淵科普:“真心建議你不要這樣改劍名,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隻叫伊萬的貓頭鷹……”


    宋如心態輕鬆地看戲,但被劍意牢牢封鎖的紅童,隻覺得絕望無比。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劍法!


    這劍勢一往無前,仿佛一劍能斬破蒼穹。


    一向以自己修為自傲的紅童,在楚淵的劍光下,第一次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


    他和蛇蠍姥姥唯一不同的一點就是,他還可以向梵少主求助。


    紅童和梵少主之間,使用的是一種特殊的心神聯係,縱使王玄之布置下重重陣法,他仍舊可以突破陣法,聯係到梵少主:“梵哥哥,救命!”


    蛇蠍姥姥也聽到了紅童的求助。


    她的精神瞬間一振。


    是了,還有梵少主!


    他也是第六階合道境強者。


    而且他在陣法之外,他是可以聯係魔尊的啊!


    從前蛇蠍姥姥既忌憚這位少宗主,又厭惡他,提起他時全是咬牙切齒,罵他姓梵的,這是她第一次真情實感地尊稱他為梵少主,“梵少主,救命!”


    那種明淨到仿佛能滌蕩人心的梵音陣陣響起,由魔教教主親自賞下的那一頂象征著他的倚重,和他所乘坐的軟轎同一風格,奢靡到極致的金轎,如同飛花一般飄飄然而來。


    蛇蠍姥姥和紅童全都激動無比!


    “梵哥哥!”


    “梵少主!”


    然而,轎門並沒有打開,隻是窗邊的軟簾輕輕掀起一角,從外麵隻能見到轎中人白玉般的手腕,閑閑托著下頜一角,那截下巴的線條姣好無比。


    金轎一動不動。


    轎中人的態度怡然散漫到簡直像是在看戲。


    蛇蠍姥姥出離憤怒了,沒有什麽比給了她希望,又讓她絕望更加殘忍,這比直接殺了她還要折磨她,“姓梵的,你什麽意思?你來看戲?我和紅童快被人殺了,你即便不肯出手相救,也該通知一下魔尊!”


    紅童同樣看不懂少宗主的操作,“梵哥哥……”


    王玄之和楚淵,一邊攻擊蛇蠍姥姥和紅童,同時分出心神,防備地看著那頂金轎,不知道宋晏葫蘆裏又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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