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女巫,也沒別的人理夏爾了,我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女巫估計跟他一樣醜,同病相憐吧。再怎麽欺負,起碼她願意跟他說話啊,你看她還抓夏爾的手!”


    “嘔,惡心,夏爾要是碰我一下,我能惡心的一個月沒有食欲。”


    和宋如錯身而過的時候,這群同學聽到了女巫的冷哼,冰冷、充滿惡意,並且無比殘忍。女巫甚至沒有向他們投去一個眼神,放佛他們在她眼裏已經死了。


    “嚇死我了,媽媽!我要回家找媽媽。所以就說,為什麽要跟女巫分到一個班裏啊,嗚嗚嗚我好害怕,她會不會報複我們?”


    那當然會了。


    離開女巫村之前,伊卡貝娜就強迫宋如對著原初女巫的神像發誓,但凡有人敢冒犯她一絲一毫,都要十倍、百倍回敬,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這就是女巫的準則。


    宋如沒這麽狠,但她要走劇情,莫得辦法啊。


    終極反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長起來的。


    這些對她有惡意的人,都是她的經驗寶寶。


    更何況,這也是男主童年噩夢的重要一環。


    重要劇情,不容有失。


    ****


    這個魔法世界,並沒有儲物空間這種概念,除了像黛茜那樣直接就是一個車隊護送,帶了許多東西的,其他學生的行李都會被寄送過來。


    宋如領了女巫村寄來的東西,拽著夏爾往自己的寢室走。


    宿管攔住她們:“男同學不可以進女寢。”


    宋如:“學校製定這條規定,第一是怕男生冒犯女同學,夏爾這種戰鬥力隻有五的廢物,你覺得他能打得過誰?第二是怕男女生交往過密,那麽你認為我會看上這種醜到辣眼睛的低等魔物?”


    宿管聽的一愣一愣的,居然被她說服了,眼睜睜地看著她像牽狗那樣,把夏爾帶進寢室。


    宋如拆開那一大堆東西,裏麵果然有很多吃的,隨手把臘肉幹扔到夏爾懷裏,動作重得像是用砸的,“這種難吃的要死、咬都咬不動的臘肉,本來我準備丟垃圾桶,反正你在,正好適合當垃圾桶收垃圾。”


    其實女巫村醃製的臘肉很好吃,色澤鮮豔,黃裏透紅,切成片有一種透明感,吃起來肥而不膩,是一種和鮮肉完全不同的醇香感。


    宋如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塊幹臘肉。


    包裹裏還有烤製好的手工餅幹,她全都惡聲惡氣地給了夏爾,說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讓夏爾拿走那堆吃的,宋如就把他趕了出去。


    包裹的最底層,是一封信,質感很粗糙的信紙,上麵隻有一句話:“牢記你的使命。”


    宋如的使命,是她離開女巫村來光明學院的原因,基於一則預言。


    在那則預言裏,女巫村最強大的女巫,也就是女配的母親伊卡貝娜,看到了新神誕生。


    為了得到這則預言,她消耗了自己的生命,如今越發蒼老。


    預言裏顯示,新神會在光明學院求學,伊卡貝娜交給宋如的任務,就是先一步找到魔龍,和新神打好關係,爭取成為新神的眷者,變得更加強大以後,向索倫三世複仇。


    這位昔日的戀人,如今的國王索倫三世,不僅背叛了他們的愛情,還掠奪了她的政治成果,索倫三世能夠奪得王位、成功執政,伊卡貝娜立下了汗馬功勞,卻被他一腳踢出去,連一個封號都沒獲得,女巫村仍舊像從前那樣貧窮。


    熟知劇情的宋如知道,她要找的魔龍就是夏爾。


    但書裏的女配不知道,自己一直欺負的人,就是要找的新神。


    宋如按照書裏寫的那樣,對夏爾態度十分惡劣。


    畢竟她的目的又不是刷夏爾的好感度,而是完成劇情。扮演好一個心思惡毒、滿心算計,最後卻被命運愚弄的小醜。


    宋如燒了那封信,推開門打算去食堂,發現門口坐了一個人,正是抱著那一大堆食物的夏爾。


    他沒有走。


    宋如:“?”


    夏爾把食物放到宋如懷裏,然後做了一個搶奪的姿勢。


    宋如懂了,這是怕吃的被欺負他的人搶走呢。


    這男主心眼還挺多,不是她以為的那種一根筋的莽夫啊。


    夏爾走進房間,把那些吃的全都藏起來,最後撕開一塊肉幹,給宋如分了一大半,他自己留下一小半。


    明明很饞肉香,宋如還是沒忘記走劇情,時刻對男主說打擊的話,“倒是一條忠心的狗,不過是些垃圾,還記得獻給你的主人,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吧。”


    她才吃了一口就覺得。


    嗚,真香!


    女巫村的手藝是真的很不錯。


    終極反派不好當啊,連吃個肉都得牢記人設。


    下午是藥劑學課程。


    上課的不是奧修斯,而是一位女老師。


    坩堝、試管、魔藥……


    同學們都認真地投入到藥劑的提煉之中。


    夏爾笨手笨腳地煉製不好,動作比其他同學慢上許多。


    這一次宋如倒是動作快了,但是每次到了最後一步就會炸爐。


    第一次“嘭”地炸開的時候,就連藥劑學老師都大吃一驚,連忙過來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她教藥劑學也這麽多年了,見過失敗的,還沒見過像宋如動靜這麽大的。


    然後是第二爐、第三爐……全都炸爐了。


    不知道炸了多少次,這節藥劑課終於結束了。


    嘲笑宋如的人很多。


    老師倒是誇道:“其實莉莉絲同學前麵的動作很標準,很有煉藥天賦,後麵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老師下次再幫你糾正一下。”


    宋如被負責打掃衛生的同學要求留下,收拾她一節課的“傑作”,“明明是你搞成這樣的,幹嘛要我們打掃?”


    夏爾陪她一起。


    報廢的魔藥原本應該扔進垃圾桶,宋如卻把它們收集起來。


    宋如強調道:“你是我的魔侍,魔侍是不可以背叛主人的。”


    當然,她很清楚,作為新神,魔龍夏爾的位格太高了,根本沒人配成為他的主人。她和夏爾簽訂的契約本質上是無效的,隻要等到夏爾下一次進階,就能解除這種低等契約。


    夏爾不是她的走狗。


    隻是劇情裏女配誤以為此。


    夏爾點了點頭。


    他的態度完全就是聽話的小跟班,宋如很懷疑,假如聲帶沒出問題,這時候夏爾會附和:“你說的對。”


    宋如再一次帶他來到女生宿舍。


    女巫摘下黑色的手套,露出雪色肌膚,白的炫目,甚至勝過學院男生吹噓的黛茜公主的白皙。


    在她右手食指上,戴了一枚暗紅色的戒指,像是一彎殘月,造型古樸而妖異。


    宋如咬破指尖,把一滴血滴在戒指上。那些被她炸爐之後,已經失去靈性的魔藥,再一次恢複了光芒,連品階都比原本提升了太多太多。她炸爐是假,借機收斂魔藥是真。


    她先在房間四周鋪上遮掩氣息的材料,然後從床底取出一口大鍋。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鍋,某個村子裏的家庭婦女會用它來熬製一鍋濃湯。


    宋如命令夏爾往裏麵投放魔藥。


    一整鍋靈藥咕嘟咕嘟地熬製開,她再次發出了殘忍的笑聲:“他們都會付出代價,不管是與我為敵,還是與你為敵。”


    她命令夏爾跑腿,去散布這些毒藥,地點早就替他選好了,要麽是活水的源頭,要麽是風向口。


    那魔藥無色無味無形,沾上水或者風,都能快速地溶解、飄散。


    第二天清晨,一場可怕的瘟疫爆發,席卷了整座瓦洛城。


    凡是感染的人,渾身上下其癢無比,生滿了暗瘡,血肉向外翻著。


    有的人失去理智,倒在地上翻滾,血肉混合著灰塵,狼狽無比。


    宋如帶著夏爾登上學校的高塔,向下眺望,聲音裏無比暢快:“看到了嗎?那些平常欺負你的人,被報複得多慘,享受他們的痛苦吧。”


    書裏女巫的報複是無差別攻擊,所有人都會感染瘟疫。


    宋如加了一條咒語,隻有對她和夏爾實施過惡行的人才會感染。


    書裏這些人全都死了。


    宋如策劃的這場報複,會讓他們感到恐懼,卻不至於要了他們的命。


    為了一點小錯殺人,她還不太可。


    宋如隻稍微改動了這兩個細節,除此之外,這個情節幾乎完全複製了書中劇情。


    這是魔龍夏爾少年時代的一場噩夢,女巫使用武力手段強迫他成為魔侍,他當了她的爪牙,助紂為虐、為虎作倀,那些在瘟疫中陷入痛苦的人,成為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夏爾茫然地看著宋如。


    宋如比他更茫然。


    少年你現在難道不該恐懼、憎惡嗎!


    書裏夏爾找奧修斯舉報了宋如的罪行,哪怕自己是共犯,要一同被處置也在所不惜。


    當然,夏爾失敗了,他是個啞巴,什麽都說不出來,甚至不熟悉人類的文字,寫出來的東西根本沒人看得懂。


    最重要的是,包括大賢者在內,沒人相信這是魔法還不到學徒境的女巫能夠製造的災難。


    大賢者親自蓋章:“這是天災,而非人禍。”


    念完自己的台詞,宋如就趕夏爾走了,等他去舉報自己。


    係統故障,宋如連目前的任務進度都查看不了。


    奧修斯在校園裏救助那些倒在瘟疫裏的學生。


    光明學院正中央那座高聳的白色法師塔,大門打開了,從中走出一個身穿灰袍的老者,滿頭白發,臉上的皺紋很深,看得出年紀很大,步伐卻十分穩健,似乎就連他周身的空氣都是祥和的,任誰第一眼看到他都會心生親近之意。


    學校的老師紛紛行禮:“大賢者!”


    他是這所學校的校長,也是整個大陸的最強者,灰袍大賢者,以一己之力鎮壓罪惡之都瓦洛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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