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狂笑聲從房間內傳出,震得窗戶都微微顫動。隻見傑克跪坐在床邊,上半身整個兒趴在柔軟的床鋪上,笑得前仰後合,根本直不起腰來。


    事情還要從前幾日說起。這些天夜裏,傑克留意到卡爾每晚睡覺時竟然隻是簡單地穿著一件襯衫入眠,這讓他不禁心生疑惑:如此碩大的一個行李箱,難道裏麵竟沒有準備一套睡衣不成?帶著這份好奇,傑克絕定一探究竟。


    終於,謎底揭開了——當看到卡爾滿臉無奈、身上穿著那件可愛至極的大耳狗圖案的衣服時,傑克瞬間明白了一切。原來,莊園主對這套大耳狗衣服鍾愛有加,以至於毫不留情地將卡爾原本的睡衣替換成了它。


    此刻的卡爾,盡管滿心不情願,但也隻能乖乖接受這個現實,身著大耳狗裝出現在傑克麵前。


    “如果自己還是五六歲的時候,應該會非常開心地穿上這件衣服吧。”卡爾望著那件有著毛茸茸的大帽子,藍白配色的可愛衣服,心中不禁這般想到。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時光匆匆流逝,如今的卡爾已然不再是五六歲天真無邪的孩童,而是一個十五六歲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了。


    對於此刻的他來說,穿上如此充滿童趣、可可愛愛的衣服,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內心絲毫感受不到喜悅之情。


    看著卡爾一臉不情願的模樣,一旁的傑克卻表現得大相徑庭。


    隻見傑克興致勃勃地圍著卡爾轉來轉去,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嘴裏還不時發出陣陣笑聲。原來,當卡爾穿上這件可愛的衣服時,竟讓傑克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卡爾兒時的模樣。


    那時候的卡爾,圓滾滾的小臉如同剛出爐的包子般粉嫩可愛,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他總是奶聲奶氣地跟在大人身後,邁著兩條短短的小腿奮力追趕,生怕被落下。


    一旦追趕上了,便會仰起頭,用那稚嫩的嗓音甜甜地喊道:“叔叔~等等我嘛!”那副乖巧可愛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想到這裏,傑克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仿佛沉浸在了那段美好的回憶之中無法自拔。而反觀現在的卡爾,正板著臉站在那裏,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與兒時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傑克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暗暗叫苦道:“把以前那個可可愛愛的小家夥給我還回來呀!!!!(╯‵□′)╯︵┴─┴”


    看著傑克在一旁犯傻,卡爾對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


    另一邊,


    在此前,咱們早就提及過這樣一個道理:人一旦清閑到某種極致狀態時,往往會做出一係列令人始料未及之事。此時此刻,這種情況正活生生地發生在了諾頓身上。


    瞧啊!隻見他手持著那些尚未經過雕琢、形狀各異且不規則的鑽石原石,饒有興致地嚐試將它們逐一堆疊起來玩耍。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不管諾頓如何竭盡全力,每當他好不容易壘砌到第四顆鑽石之時,整座“鑽石塔”便會轟然倒下。


    但即便如此這般無聊透頂的行為,對於諾頓而言,也好過隻是傻乎乎地趴在這兒無所事事吧?因此,他始終不知疲倦、樂此不疲地重複著這一動作,滿心期盼能夠成功將所有的鑽石原石統統壘疊起來。


    可就在又一輪嚐試之後,當他剛剛壘起的那堆鑽石再次無情崩塌之際,忽然間,一個身影悄然出現在他的麵前,並穩穩當當地在他麵前的椅子上坐下。


    “我想,如果我們那兒的勘探員看到您像現在這樣肆意地擺弄、玩弄著這些無比珍貴的石頭時,他們恐怕會感到極度震驚和失望,甚至可能會直接崩潰掉呢!您覺得我說得對嗎,坎貝爾先生?”


    諾頓依舊維持著那副單手拄著下巴的模樣,隻是稍稍抬起了那雙深邃的眼眸,目光緩緩投向坐在自己麵前這位不速之客。對於這個突然間就湊過來的陌生女子,他並沒有太多印象,但隱約記得似乎有人稱呼她為……昆蟲學者。


    此時的諾頓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這個被稱為昆蟲學者的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麽?為何會突然跑來與自己談論起這些珍貴石頭的事情?


    總不可能她是為了這些鑽石而來?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這是在這座可怕的莊園裏,而不是在外麵的世界,在這座莊園裏麵,食物都要比鑽石和黃金要珍貴。


    一個物品的價值往往取決於他所在的環境。這座莊園裏沒有什麽可以交易的東西,自然也不會需要黃金和鑽石,在這裏,除了一些想把他們當做裝飾品的人,在其他大部分人的眼中,它們跟石頭沒什麽區別。


    “你找我有事嗎?昆蟲學者小姐。我想石頭和昆蟲應該沒有什麽有交集的地方吧?”


    “哦不,我想這你可能就錯了。”昆蟲學者對此做出了解釋,“石蛾會把他們的卵生在石縫當中,而它們幼蟲生活在水中,會利用石頭來躲避天敵和水流的衝擊。有一些螞蟻也常常會在石縫當中建造自己的巢穴。夏天的蟋蟀,他們也常常會藏在石頭縫中躲避天敵。”


    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相信再怎麽白癡的人也看的出來了。昆蟲學者來找諾頓,可不僅僅是為了跟他聊天或者是科普昆蟲知識的。


    【一些昆蟲或躲在石頭縫當中尋求庇護】


    很明顯,昆蟲學家找的諾頓是想要尋求他的幫助,說白點,她想跟諾頓結盟。


    首先,對方是男性,就是一個天然的優勢了,他在某些力量方麵肯定會比昆蟲學者要大的。


    其次,對方來自於另一個世界。從他隨身攜帶的鑽石以及不把鑽石當一回事的態度來看,對方至少家境很好。


    最重要的是,對方來自另一個世界,他對這個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一無所知。


    換而言之,很好控製。


    但是昆蟲學家卻想錯了一件事情,他在腦海中對諾頓所有的構造都是建立在這個世界的勘探員的基礎上的。


    “是嗎?你說的這些好像都是在石頭當中尋求庇護的,而我知道一種昆蟲,他們的習性就跟他們的名字一樣”


    諾頓說到這裏,淡淡的看了一眼昆蟲學者,然後才說出來了它們的名字。


    “———食石蟲。它們會在石頭上鑿洞,啃食石頭內部的有機物,並將未消化的物質排出體外,形成類似沙子的物質?。”


    諾頓雙手交叉的墊在下巴下麵,微笑著對昆蟲學者說道。


    “可憐那些石頭,明明為食石蟲的幼蟲提供了庇護,卻成為了長大了的成蟲的食物。”


    昆蟲學者的瞳孔微微的縮緊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的打算居然輕而易舉的被諾頓給看穿了。


    “而且像這樣‘忘恩負義’的行為,在昆蟲當中還確實不少呢,就比如說............最常見的螳螂,無論先前他們夫妻是有多麽的恩愛,到最後母螳螂還是會毫不留情的吃掉公螳螂的。”


    諾頓站起來悄悄的在昆蟲學者的耳朵旁邊說道。


    “你說對嗎?普林尼夫人。”


    ............................................................


    有人可能要好奇了,諾頓在他們的那個世界裏,明明跟昆蟲學者沒有什麽太大的交集,那麽諾頓是怎麽知道昆蟲學者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別忘了昆蟲學者的前夫可算得上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學者了,況且對方還是一個貴族。


    她的前夫突然遇難的消息,當時可是上了新聞呢。


    而諾頓有一段時間,曾經小住在了何塞·巴登那裏,正巧就看到了這一張報紙。


    “我賭一枚銅板,絕對是這個女人殺了他的。”諾頓當時指著報紙上刊登的那位貴族學者的遺孀說道。


    “你是怎麽看出來?”當時何塞·巴登就在他的旁邊,他把腦袋伸了過來,好奇的詢問諾頓是怎麽得出這樣的結論的。


    畢竟那個新聞他也看過,他就當了個樂子看了。


    一個專門研究昆蟲的家夥,居然在研究昆蟲的時候被一種罕見的蜂給叮死了。


    怎麽說呢?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吧。


    而且何塞·巴登是真的沒看出來這篇新聞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


    畢竟就像是剛剛何塞·巴登想的那樣,一個專門研究這類東西的家夥,哪一天可能一個小失誤,比如說沒做好防護,就葬身在了自己的職業下麵,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現在,諾頓不僅指出了對方是被謀殺的,而且還瞬間隻認出了凶手。


    為什麽要說瞬間呢?因為諾頓隻拿起了報紙,讀了五分鍾。


    然後諾頓就做出來了他的推理————


    首先,那名遺霜的臉上蒙著一塊巨大的黑色麵紗,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麵紗下麵隱藏著傷疤。


    並且雖然新聞裏麵一筆帶過了,甚至都沒有寫出來,但是如果對方是一名貴族的女性的話,那麽你們覺得報紙裏不會刊登對方的家族嗎?


    報紙裏既然沒有寫,那就證明對方沒有,也就是說對方不是一名貴族,這對夫妻根本就不是門當戶對的結婚的那種。


    “那麽你覺得一名貴族娶了一名毫無背景的平民女人,為了什麽呢?別給我講說是什麽為了愛情,那種虛無縹緲的愛情說出來,你信嗎?”


    答案肯定不言而喻了,肯定是因為那個女人長的非常的漂亮。


    但是這就讓人很覺得很奇怪了,一個臉上有傷疤的女人,又何嚐跟漂亮劃等號呢?


    別說什麽,有的女人即使臉上有疤痕,也隻很漂亮的,拜托,對方可是一個貴族誒,他找一個臉上有疤的漂亮的女人,還不如直接找一個臉上沒疤的更好呢。


    所以那位遺孀臉上的傷疤,肯定是婚後她的丈夫弄出來的咯。


    那就證明他們的婚姻其實並不幸福。


    在這樣的時代,這種不幸福的婚姻無外乎兩種結局,要麽就是繼續忍受下去,要麽........就是幹掉對方。


    別說什麽還可以離婚,先別說這種時代,這種法律對女性就是一種莫大的不公平,再配上對方可是一個貴族誒,是你想嫁就能嫁,想離就能離的了嗎?


    貌似隻剩下了,沉默下去,或者是爆發這兩種路了


    很明顯,這位遺孀不甘願,這麽沉默下去。


    況且殺掉她的丈夫也是好處多多,她可以合理的繼承她丈夫的所有遺產,包括他的金錢,名譽和地位。


    當時聽到這裏何塞·巴登已經忍不住的為諾頓鼓掌了。


    “太了不起了,諾頓,你憑借報紙上麵的隻言片語就推理出來了真相,我真羨慕你的聰明大腦。”


    “但可惜的是,再怎麽聰明的腦袋在那種幽暗的礦洞裏也顯得微不足道。”


    諾頓是很聰明,沒錯,他就像一顆種子,給他一點肥沃的土壤,他就可以肆意的生長,但可惜的是...........那裏沒有泥土。


    隻有無盡的黑暗,渾濁的空氣和堅硬的石頭。


    那顆種子長不大。


    ..............................................................


    但好在現在,諾頓來到了莊園,那個屬於他們的那個天堂那裏。


    在象牙塔裏,有大量的書籍可以供諾頓瀏覽。


    就算隻是為了打發時間,諾頓也讀了很多很多的書了。


    這也是為什麽諾頓在跟昆蟲學者說話的時候,可以用專業的術語來回擊她了。


    因為他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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