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場庭審的被告席當中突然臨時加進去了兩個人,讓整個法院上上下下又陷入了一陣小小的混亂。


    但是,還好本來這場庭審鬧出來的事情就已經夠多了,被告席上麵再加兩個人,反而顯得不那麽重大了。


    法院裏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隻不過又是一場顯而易見的庭審而已,反正最後肯定又是判查爾斯·梅斯默無罪,所以在沒有確定新添加的那兩位原告人是誰的情況下,這場庭審就這樣潦潦草草的開啟了。


    “哦,天呐!艾達,我的女兒,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跟你的姐姐貝西一樣喜歡胡鬧。”即使站在了被告席上麵,查爾斯·梅斯默仍舊遊刃有餘的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


    雖然在開庭前,查爾斯·梅斯默仍舊也找了本場庭審的法官,也就是柯根,想要通過同樣賄賂他哥哥的方法賄賂她,但是柯根嚴辭拒絕了。


    但是查爾斯·梅斯默仍舊覺得無所謂,他隻是認為柯根是為了避嫌才這麽說的,反正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柯根最後肯定也會站在他這邊的,等這場風波過去了以後,自己再好好的跟她道謝就可以了。


    所以這場這場庭審,查爾斯·梅斯默認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反正最後又是判自己無罪,所以他大搖大擺的站在了被告席上,甚至在開庭前還敢直接對著原告席上的人說話。


    “…………”艾達什麽也沒說,隻是扭過了頭,不去看被告席上麵的父親,她打從心底裏厭惡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


    之前她的姐姐失敗了,艾達同樣也不對此抱有信心,她隻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反抗而已。


    距離開庭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陸陸續續的法庭裏走進了許多的人,尤其是圍觀的旁聽人員,那裏的座位甚至都坐滿了人。


    坐在法官席上麵的柯根偷偷的看了一眼旁聽席上麵的人,柯根驚訝的發現,他們大部分人身著的衣服都顯得不是那麽的富貴,看起來都很普通,甚至有一些貧窮,柯根心裏也明白,這些人大概也都是在查爾斯·梅斯默手下受過害的。


    這些人應該都有買過查爾斯·梅斯默所售賣的那些未經過臨床實驗的藥物,而且為此受害,可是他們卻沒有原告席上的人勇敢,他們隻敢將氣憋在心裏,卻不敢將它們發泄出來。


    柯根悄悄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一些著急因為開庭的時間就快要到了,怎麽何塞·巴登和莉迪亞·瓊斯還不來?


    柯根越等越著急,她為了緩解自己心裏的急切,甚至開始數起了旁觀席上麵的人數。


    但是這一數,柯根卻發現了,裏麵竟然意外的有好幾個“熟人”。


    庫特·弗蘭克先生,他此時此刻正低著頭,在他手裏的那本書上麵寫寫畫畫的。


    還有諾頓,他也坐在旁聽席上麵,柯根真是從來沒想到,諾頓居然也會過來旁聽呢。


    其實不隻是諾頓來了,諾頓旁邊還坐著克利切呢,隻是克利切在莊園裏活動的那段時間,柯根人不在莊園裏,所以他不認識克利切而已。


    同時,柯根還在旁聽席裏麵看見了一個奇怪的人,那個人頭戴著一個非常大的帽子,身上還披著一件特別大的風衣,並且低著頭,幾乎讓柯根看不清他的臉。


    不過柯根也沒有多想,反正衣服是人家自己的,他想怎麽穿是他的自由。


    ……………


    法庭裏的時鍾正在滴答滴答的走著,幾乎所有的相關人員都已經落座了,隻等時間一到,就開啟這一場庭審了。


    可是何塞·巴登和莉迪亞·瓊斯還沒有來,柯根臉上看起來很鎮定,其實身上已經著急的有一點開始冒汗了。


    終於在庭審開啟前的最後一分鍾何塞·巴登推開了法庭的大門。


    在庭審即將開啟之際,突然有一個人的闖入,自然把法庭裏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去。


    何塞·巴登昂首挺胸的走進了法庭裏,他身後正跟著莉迪亞·瓊斯,看見這兩人終於趕來了以後,柯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但是他們倆人的樣子,在其他人的眼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首先是走在前麵的那位男士,他穿著一身華麗的禮服,要說多華麗呢,華麗到根本就不像是參加庭審時穿的,反而應該穿的這身衣服奔赴舞會才對。


    而走在後麵的女士則更加怪異了,因為她穿了一身改成女士服裝的醫生服,而且懷裏還抱著一大疊的……像是文件一樣的東西,看起來真的是非常的怪異,跟法庭格格不入。


    但是身在被告席上麵的查爾斯·梅斯默倒是認出了他們的身份,好吧,確切的說隻是認出了走在前麵的男士的身份,他是何塞·巴登伯爵,那個有名的貴族。


    “哦,天呐!何塞·巴登伯爵大人,真一看讓你看見我現在的窘態,真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還真是意外!”查爾斯·梅斯默倒是率先向何塞·巴登行了一個禮。


    查爾斯·梅斯默並不認為何塞·巴登的到來會給這場庭審帶來什麽不一樣的結果。在他的眼中,所有的貴族彼此間都一個樣,何塞·巴登肯定也是這樣的。


    而且從何塞·巴登的穿著上麵也可以看得出來,他穿了一身參加舞會的禮服,而不是什麽參加庭審,是要穿的正裝,那就證明他認為這場庭審從始至終都是一場滑稽的表演而已。


    但是可惜的是,查爾斯·梅斯默的算盤打空了。


    “哦,不,查爾斯·梅斯默,我跟你可不一樣,我見到你一點兒也不意外。”何塞·巴登略帶一點嘲諷的說道。


    查爾斯·梅斯默自然聽出了何塞·巴登語氣裏的嘲諷,但是即使他想生氣,他也不敢發作,何塞·巴登的地位比他要大的多了,無論是金錢、權利還是名氣上麵,他可不敢跟何塞·巴登叫板。


    可是何塞·巴登接下來說的話,卻大大的出乎了梅斯默的意料。


    順帶說一句,之前查爾斯·梅斯默的猜測確實猜對了一半。


    “這場庭審很有趣,但是法院的標誌是一個天平,現在天平並不平衡,所以我想讓它變得平衡。”


    這句話出大大出乎了查爾斯·梅斯默的意料,同時也給本場法庭裏其他的人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


    尤其是原告席上的艾達·梅斯默和弗雷迪·萊利。


    艾達·梅斯默自然也能認得出來何塞·巴登。


    弗雷迪·萊利由於經常關注上流社會的事情,所以也能一眼認得出何塞巴登。


    所以當他們看見何塞·巴登來到了本場庭審上的時候呢,他們的心底裏就已經不抱希望了,雖然本身他們也沒有覺得這場庭審能夠勝利。


    但是何塞·巴登的話,卻又給他們心底裏燃起了一絲希望,如果何塞·巴登是希望這一場庭審能夠公平的話,那麽他們告贏查爾斯·梅斯默的勝算就更大了。


    “哦吼吼,真是抱歉,何塞·巴登伯爵大人,您剛剛說什麽?”查爾斯·梅斯默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他甚至以為和塞巴登隻是在開玩笑,因為剛剛何塞·巴登說出來的那些話,在他耳中聽來,簡直就是胡言亂語。


    “那我就直說了吧,在場的各位先生,女士們,你們要告的人是一個貴族,而你們的身份隻是平民,甚至是下等人,所以天平本來就偏向了他那一邊,而我的存在,隻是為了讓天平能在一開始就達到平衡而已。”


    說完,何塞·巴登當著所有人的麵站在了原告席的位子上。


    “現在,天平,平衡了。”


    ……………


    法庭裏麵一片嘩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柯根連敲了好幾下法官錘,才終於讓現場安靜了下來。


    “肅靜!現在正式開庭!”


    ………………


    說真的,雖然有了何塞·巴登以及他旁邊不知名女士的加入,但是艾達和弗雷迪仍舊不覺的本場庭審有哪裏輕鬆了,因為他們兩人自始至終雖然站在了被告席的位子上麵,但是始終沒有發過一句言。


    漸漸的,本場庭審艾達和弗雷迪開始處於了劣勢。


    因為查爾斯·梅斯默表示,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他的藥物有問題,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造成那些疾病就是他售賣的藥物所造成的。


    “是嗎?那現在可以聽聽我想要說的事情了嗎?我想向眾人表示,查爾斯梅斯默不僅隨意的亂開售藥物,甚至還拿一些精神病人和孤兒做實驗。”


    一直坐在原告席上的何塞·巴登終於開口了,但是他一開口就像是往一鍋熱油裏滴了一滴涼水一樣,再度全場嘩然。


    何塞·巴登卻沒有在乎,仍舊自顧自的從莉迪亞的懷裏拿出了幾個文件,上麵清楚的記錄了在一些精神病院裏有一些藥物的製作者上麵白紙黑字的寫著查爾斯·梅斯默的名字。


    在法庭進入了短暫的混亂以後,查爾斯·梅斯默仍舊是死鴨子嘴硬,因為何塞·巴登拿出的那些證據,隻不過是間接證據而已,隻要查爾斯·梅斯默咬死不認的話,那麽這些事情就跟他沒關係。


    何塞·巴登隻是坐在那裏不動,笑著看著查爾斯·梅斯莫那蒼白的自我辯解,雖然他那些辯解聽起來非常的可笑,但是法庭是講證據的,沒有直接的證據和證人確實無法定查爾斯·梅斯默的罪。


    但是站在被告席上麵的艾達·梅斯默坐不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他隻是認為自己的父親販售一些未做過臨床實驗的藥,就已經是罪不可恕的了。


    但是艾達從來沒有想過她的父親居然拿一些活生生的人做人體實驗,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夠了!父親!你到底要犯錯到什麽時候?!”艾達這麽做,不僅不可能讓查爾斯梅斯默懺悔,她還因為在法庭上大吼大叫,被柯根給警告了。


    艾達看著父親的眼神,她徹底醒悟了,她原本還抱有幻想,認為自己的父親隻是一時的走錯路了。但是艾達錯了,他早就不是自己曾經年少時腦海當中那個慈祥的父親了,現在在艾達的眼中,他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艾達趴在原告席的桌子上麵,痛哭流涕著,她不敢接受這一事實,更不敢想象有多少無辜的人為此葬送了性命。


    看見這一幕的何塞·巴登加重了自己手上的力氣,其實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落何塞·巴登的手一直在桌子下麵,按著莉迪亞瓊斯的手,告訴她,不要這麽做。


    因為這是下策中的,下下策。


    想要人證和證據?有啊,還記得嗎?曾經,莉迪亞·瓊斯就是在白沙街瘋人院裏麵做過義工的,她甚至在那裏見過幾次查爾斯·梅斯默的身影。


    隻要莉迪亞·瓊斯站起來作證的話,這將是錘死查爾斯·梅斯默的最後一根釘子。


    但是一旦莉迪亞·瓊斯站起來作證的話,這將是她人生當中永恒的一個汙點。


    可是,莉迪亞·瓊斯才剛剛獲得了自己的成就,何塞·巴登深知莉迪亞·瓊斯為了成為一個真正的醫生,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她現在好不容易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成就了,她離成功就差一步了,不能在這種時候在她的履曆上添加上一個巨大的汙點,哪怕這跟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她也是受害者。


    所以從開庭到現在,何塞·巴登一直悄悄的在桌子下麵按住莉迪亞的手,就是想要告訴她,不要那麽做,這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的極端方法。


    可是莉迪亞已經快要坐不住了,在莉迪亞·瓊斯的眼中,麵前的查爾斯·梅斯默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他明明做了那麽多的錯事,害死了那麽多無辜的生命,簡直就是侮辱了醫生的這一個詞,莉迪亞哪怕賭上她的未來,她也要讓這種人下地獄。


    “…………”莉迪亞剛想站起來的時候,卻有人打斷了她。


    “我……”同樣可以作為證人的庫特·弗蘭克受不了了,舉起了自己的手想要發言,但是同樣有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我可以作證!”


    最後站起來的人讓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因為站起來的那個人是克利切。


    克利切已經受夠了,他早就已經看出來,本場庭審上麵真正的那個惡魔是哪一個了,或許是因為已經死過了一次的原因,克利切看透了很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曾經做出的事情是多麽的可恥,而且他也知道身為一個女性,莉迪亞·瓊斯小姐想成為一個醫生是要付出多麽大的代價。


    庫特·弗蘭克也一樣,他是從那個叫做白沙街瘋人院的地獄裏麵跑出來的,這相當於是在揭他心上的傷疤,回憶自己最痛苦的時光。


    但是克利切不一樣……反正他自己本來就是陰溝裏的老鼠,是最下賤的蟲子,再添一個汙點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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