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空下,兩個喪心病狂的人在用法力創造出來的台子上解剖著一隻紅色的拳頭大的像瓢蟲的昆蟲的屍體。女的在操刀男的在記錄。皎潔的月光給他們提供了觀察所需的光亮。


    “雙殼翅。四膜翅,一對大翅,一對小翅。記錄。”莉莉·拉斯特將昆蟲的翅膀切了下來放在了一邊。


    “記錄完畢。”秋則是快速的記錄著莉莉·拉斯特說的每一句話。


    莉莉·拉斯特數了一下蟲子的腿後,手中的小刀又開始動了起來,將它們通通的切了下來,然後觀察了起來。


    “三對腹足,足上有普通昆蟲的勾刺,也有普通昆蟲的水仆,說明其具有攀爬和水麵行走的能力。一對前足,足上除了有普通昆蟲的特征外還有藏得有十分鋒利的甲殼刃,可以劃開石頭。”她將那和手術刀差不多大的前足對著台子劃了一下,然後用那泛著紫光的眼睛繼續觀察起來。“內部除了肌肉血管之外還分布得有神經元。記錄。”然後她就把八隻足擺放到了翅膀的位置去了。


    接著她輕輕的劃開了蟲子的腹部。開始檢查起蟲子肚子裏的腸道起來。“正常的消化係統。生殖係統裏有未成型的卵,其後有一個尾針,應該是將卵注入其他生命體內排卵用的。”說話間她掏出了幾枚小指尖大小的白色卵來。“有兩個特殊囊體,其中一個是酸液,另外一個···”她將其劃開裏麵有一種發出淡淡香氣的液體這股熟悉的味道她很快就聯想到了什麽,“是一種具有麻醉特性液體,其他的和正常昆蟲無異,記錄。”


    最後就是頭部了。“有大量的神經元,推測有一定的思考能力。竟然有生命晶核。”她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米粒般大小的黑色小球。


    “這不是魔族那群人造生命才有的特殊東西嗎?”秋看到這玩意想起了那個喜歡做美食喜歡吃的家夥。“我記得是漢格爾創造的魔族吧!”


    “魔族的確是他創造的沒錯,但是生命晶核不是。我在研究時發現生命晶核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它們的年代很久遠。不過是被漢格爾恰巧之下得到了,然後在納爾德幫助下創造了魔族。”她看了一眼那晶核將其放了下來。“看來這生命晶核是某些生命產生的。我們繼續吧。”


    說完她壓抑住心中的疑惑繼續了解剖。“嘴部。鄂口具有高密度的肌肉群,說明有極強的咬合力。記錄。”二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忙碌到了天亮。


    關於這種蟲子他們得出了一個的結論,就是這是一種新型的昆蟲能夠釋放腐蝕性液體和麻醉性氣體,對標聖星師一小隻都有五到六階的實力相當於複池境界與合池境界的修士,而那惡心的白色肉蟲是這些血色甲蟲的幼蟲。他們將這種昆蟲命名為腥甲蟲。


    “我感覺這玩意很大可能是人為弄出來的,應該不是一種新物種。”秋對於定義這種昆蟲是一種新型昆蟲是有疑惑的地方的。


    “怎麽說?”莉莉·拉斯特將自己那特殊的解剖刀具收了起來。然後將腰間的煙杆重新掛在了嘴上。


    “首先,這蟲子頭部裏的那個生命晶核對標理想國魔族的話那麽它不就是新東西了。其次,就是我離開照月王朝之前從來沒聽說過這種凶猛的蟲子傷人的消息。最後,就是這東西突然的出現和我給你說的那個食人鬼的事情有些類似。”秋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莉莉·拉斯特這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鬥,然後吐出一口白煙說道。“先不管這個就把它定義成新蟲子吧。從你說的信息來判斷,現在的這個國家應該出現了一個十分危險的組織,而這些蟲子大概就是他們利用那些屍體培養出來的。”她又吸了一口在吐出一口白煙繼續說道,“根據昨晚的那個蟲群規模來看,他們已經出現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估計是快要浮出水麵了。”


    “看來你是對那個能培養出如此殺傷力的蟲子的背後組織感興趣了。”秋望著嶺海城的方向,視線所及的地方全是被破壞的痕跡。


    “不是。”莉莉·拉斯特否定了秋的說法。而是抱著秋的頭觀察了起來。“臭弟弟,這可是危害到和你模樣一樣的族群的大危機,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嗎?讓我好好看看你這腦殼裏究竟裝的啥。”


    “姐姐,你在幹什麽。”就在這個時候,艾米利亞衝了過來推開了莉莉·拉斯特。


    “你可以猜猜看,我們可是忙碌了一晚上呢?”莉莉·拉斯特露出了戲謔的表情。


    “誒呀,好惡心。”她很快就看到了解剖台上的東西。“你們竟然玩了一晚上的蟲子。”然後她借機鑽到秋的懷裏。“哥哥,人家害怕。”


    秋沒說話,對於艾米利亞的行為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在思考莉莉·拉斯特的話,照月人會變成什麽樣他該關心嗎?他們的死活與自己有關係嗎?他把望著遠方山林的目光移向了天空,‘有些事情沒有他們還做不成呢。’他得出了答案,有關係,有很大的關係。


    臨海城,東北角,這裏十分的肮髒,建築十分的破爛,看起來就是用路邊的廢棄材料搭建的要麽就是很久沒有使用被遺棄的。穿得破破爛爛的,瘦得好似骷髏的人們虛弱的躺在地上。他們一動不動,當然不是已經死亡了,而是隻有這樣才能盡可能的減少一天一碗的稀粥帶來的能量消耗。


    “鐺鐺”一陣鑼聲響起,這群如屍體般的東西動了起來。起身很緩慢,走得很緩慢,就像是喪屍一般的搖晃著身體前往那鑼聲傳來的方向,盡管很饑餓但沒有人衝往第一個,這麽久了他們深知吃得越早能量消耗越快。


    今天和以往不同,站在粥篷前的不是官兵而是一群黑衣人。他們的衣袍上都繡著紅色的殘月圖案。領頭的是一個肩頭有著披肩的拿著一根棍子的黑衣人,仔細一看的話那是一個法杖,他長相很普通就是臉色很蒼白,他的身份叫引導者。


    饑餓的人們,壓根兒沒精力去管這些黑衣人,隻要有人定時發粥,他們餓不死就行。很快一個長長的隊伍就排好了,這是長期以來形成的本能反應。


    “鐺鐺”刺耳的聲音響起,粥篷開始布粥了。一個個往前走去,直到中午才派發完。這次的粥和以往的不同,更加的濃稠了。端著粥的人們沒有離去,而聚在了原地習慣性的走到了固定的位置。在最後一個人得到粥後他們才緩緩的喝下。


    他們都閉著眼睛,將粥送到嘴邊。那沒有血肉的臉頰上竟然出現了一絲幸福的表情。他們是在想象自己在吃大餐。


    那些黑衣人靜靜的看著他們,沒有打擾他們此刻的享受。在最後一口粥下肚後,黑衣舉起了敲鑼的棒槌。“鐺!”一聲巨響鋪展而去,然而難民沒有反應就呆呆的坐在那裏舔著手中的碗。


    “那沉睡在紅月之上的未知存在,感知到了爾等的疾苦,便派我等使者前來解放你們。”那個引導者說話了,他知道現在的那群人壓根兒不會聽他還是孜孜不倦的歌頌著那神秘的月之神的偉大。


    “神賜予了我們無數的糧食和肉用於解救爾等。我想你們也發現了今天的粥濃稠了一些。”隨著引導者這句話的的落下,那群難民黑色的瞳孔中燃起了一絲光亮。


    “想要吃飽的,就跟上我們的腳步。月之神會保佑爾等的。”引導者高呼一聲帶著一眾教徒推著粥桶就往前走去。


    一個難民站了起來,腳步不穩的跟了上去。兩個難民站了起來,他們搖晃的身體碰撞了一下,跟了上去···最後所有人都跟了上去。


    路途不是很遠,就在北門外。這裏搭建了一個十分巨大的祭壇,四杆繪著巨大血月的掛旗在風中歡呼扭動。祭台的中間擺在一個十分巨大的桌台,上麵擺放著正在散發著香味的各種美食,有肉食也有素食,看其數量足夠數千人吃的了。同時也可見這個祭壇的巨大。


    “去吧。那就是月之神對爾等的恩賜。”祭壇前,引導者和幾個信徒讓開了道路。


    “咕嚕嚕!”一陣陣的肚子的嚎叫聲在人群中響起共鳴,看來是祭壇上那些食物喚醒了這群難民早已麻木的胃。同時也喚醒了他們對食物的渴求,就像他們第一天領粥的場景一般你推我讓的朝著祭壇上湧去。隻是他們那早已疲軟的身體注定跑得不快,但最終一千多號難民全都衝了上去。這一刻他們身體的潛能爆發了,瘋狂的搶奪著吞食著拿到手上的食物。


    “嗡嗡”就在這時嘈雜的聲音響起,巨大的透明的紅色光幕從祭壇的八條邊升起。


    “可惜浪費了這麽多食物。”一個教徒看著祭壇上狼吞虎咽,亂哄哄的人嘀咕道。


    “這是月之神的給予迷惘者的恩賜。休要胡言亂語。”引導者的法杖在地上跺了一下。


    “是!屬下知錯了。”那人連忙跪下。“偉大的月之神,請您原諒信徒的無心之言。”然後她虔誠的祈禱了起來。


    “嗡嗡”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以殘月為基調的巨大星陣圖升起懸浮在了難民的上空。然後無數的絲線垂落而下,每一根都準確無誤的插進了難民們的脖子,然而那些難民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毫無察覺。


    “救命!”就在這時一個拿著半根知音腿的瘦弱男子突然癱倒在了地上,他奮力的扒拉著自己的脖子好像是被食物噎住了一般。沒有人來幫助他,盡管其他人已經吃飽了,但是他們還在瘋狂的搶奪著吞噬著食物,哪有時間注意他的情況。


    當然他不是唯一一個倒下的,他隻是第一個而已。時間流逝難民們接二連三的倒下了。他們身上鼓起的血管開始幹枯了下去。那巨大的月之星陣圖變得血紅,隨之是八麵光幕。大量的血液匯聚成了八個巨大的瀑布朝著祭壇的邊緣墜落而去。


    外麵的人信徒們視線被血幕遮擋看不見裏麵的情況了。但盡管如此他們還目不轉睛的盯著,同時在引導者的帶領下跪了下來。“讚美,月之神的偉大。”他們開始禱告起來。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急急忙忙的衝進了城中的教堂中。這棟建築十分新穎,其風格形式和周圍的磚瓦建築格格不入。


    教堂中一個白衣男子正在對著一個沒有麵容分不清男女的雕像祈禱著,從他身上白衣上的巨大血色月亮不難看出他就是大祭司。


    “情況如何了?”大祭司繼續祈禱著沒有回頭,而是語氣平和的張了張嘴,低沉渾濁的聲音傳入了男子的耳朵中。


    “回大祭司,難民的事情正在進行,很順利。”男子連忙半跪在了大祭司的背後匯報起自己知道的信息來。“月之蟲那邊出現了些情況。”


    大祭司緩緩的轉過了身,那白色的兜帽下露出一雙幽蘭色的瞳孔盯著眼前的半跪著的男子。而她胸前高高挺起的兩大坨說明了她不是夜間出現在微生樂旁邊的那個大祭司。


    感受到目光,男子沒敢抬頭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今天檢查月之蟲的人來匯報說有一批隻回來了十幾隻,從它們身上的灼傷來看是被很強的靈火灼燒的。”他沒有直接說那個檢查的人就是他。


    “知道了,你下去吧。”一句渾濁的話音後,大祭司又轉過了身去,繼續祈禱起來。


    男子走後,另外一個白袍大祭司從雕像左側的房門裏走了出來。“看來有仙門的高手混進了我們的後方呀。”他沒有戴著兜帽,是一個長相普通的老者模樣。


    “能幹掉一個蟲群顯然對方實力不低,月邪你是要準備親自出手嗎?”她雙手合十,她的祈禱一直都很虔誠。


    “哎!看著樣子也隻有我老頭去了。”月邪歎了一口氣,“月魅你要處理難民的事情。月魔那家夥一天就知道忽悠那個無能皇子玩。看來也隻有我這把老骨頭能動一動了。”說完他就朝著門口走去。“確保月聖子、月聖女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你就放心吧。”此刻她的聲音不再渾濁,而是一道甜美清脆的聲音。


    此刻,北門外祭壇處,事情已經結束了。在引導者的指揮下,一具具難民的屍體被黑衣人們一一的放在了板車上,朝著眼前的密林中運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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