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山山頂,這裏是莫問學宮的主殿所在。雲霧繚繞的青磚瓦房間,出現了許多的人影。無數的紅色小魚在水池中的怪石的孔洞間自由的穿行而過。


    內門弟子們,跨過那巨大的道門,然後朝著那臨時搭建的觀看台走去。當然還有不少磨拳擦掌的弟子在活動著筋骨。


    “咚!”巨大的銅鍾的聲音在整個登仙山裏傳播。沒能登頂的外門弟子們都羨慕的望著山頂的方向。


    “終有一天,這鍾也有為我敲響的時間。”


    “得了吧!先到達開池境界再說吧!否則再過兩年,你就得離開學宮了。”


    “咋的幻想一下都不行啊!要不是境界夠低,恐怕這次的寒城之戰我們都會和那些沒回來的師兄師姐一樣埋葬在那裏了。”


    “哎!你們兩個趕緊幹活吧!不然又幹不完,小心又沒飯吃。”


    隨著鍾聲的落下,主殿前的露台上,文安君走了出來,一身白黑色長衫的他顯得仙氣十足。


    “賜號大典正式開始。”


    “首先,我們有幸請到,陰陽門的門主太一道人、秋水宗宗主秋水仙君、百花宗宗主月華仙君、未來教教主佛的光臨。”他的聲音渾重有力的傳到了到來的眾多弟子耳中。


    “多謝諸位仙君光臨。”弟子們齊齊起身對著露台上慢慢走入座位的四個仙君拱手行禮。


    “臥槽!不就是個賜予一個道號,咋陣仗這麽大。”何小飛和文輕煙坐在觀眾席上有些不解的說道。


    “哥哥,你怎麽會不知道道號對於修行者的意義呢?”何小飛的話讓文輕煙有些疑惑了。


    “切,那算什麽意義。自身實力強才是硬道理。”何小飛語氣有些輕蔑的說道。所謂道號,就是在修行界行走的牌麵。


    文輕煙沒有反駁何小飛的話,但她是不認同的。但一想到何小飛在外苦了五十年,她就不多言了。


    隨著五位仙君坐好,文安君才繼續說道,“微生禦龍上台!”


    微生禦龍踏著驕傲的步伐一步步的朝著台階走了上去,他那俊美的樣貌引得一些女弟子的異動。


    “大師兄,真的好帥啊!”


    “好想得到他的青睞啊。”


    ···她們的聲音不大,多是些竊竊私語。畢竟好歹是學宮的正式弟子再怎麽激動也會維持好形象。


    “沒我家哥哥帥!”在何小飛一旁的文輕煙低聲嘀咕道。


    ‘這話怎麽感覺有些別扭呢?’何小飛心裏想著,然後對著文輕煙露出了一個微笑。


    “咚!”隨著微生禦龍走到露台上,那巨大的鍾聲再次響起。這時微生求一緩慢的從大殿裏走了出來。


    文安君則是退到了一旁的長老團裏,接過了一條輕柔的白綾。


    微生求一走到了微生禦龍的麵前,手中的漆黑墨尺搭在他肩膀上,然後輕輕的往下一壓,他便半跪了下去。“微生禦龍,得天之恩。今正道仙君,我以墨書君之名賜你道號記聞子號。”


    “謝老祖!”他恭敬的接過了那漆黑的墨尺。


    “恭喜!記聞君。”眾人起身行禮,巨大的音浪在樓宇間徘徊。


    然後在文安君的帶領下,那一條條的掛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後在文安君的指引下,他隨著長老團一起坐下了。說明他已經是長老團的一員。


    “首先,恭喜大師兄成為仙君。”這時一個活潑的女孩走到了露台上,“接下來的大典比試,由小靈兒為大家主持。”


    “可惜,不是輕煙師姐,主持。”


    “咋的有意見啦!小靈兒雖然沒師姐漂亮,但是她可愛啊!”


    觀眾席上則是一片議論。


    “看來,你的人氣挺高的啊!”何小飛輕語說道。無數不滿的視線都看著他。坐在他們周圍的弟子大部分都是戰場回來的弟子,所以他們除了怨念就沒有啥了。而何小飛和文輕煙的事情這三天早就傳開了。


    “那麽有請第一組對擂者上台。”比賽的前三名是有獎勵的,而獎勵就是進入藏書三樓挑選一本高階修煉法門,這是這些低階內門弟子一飛衝天的機會。所以參加比賽的人也很多。


    直到日暮來臨,比賽才結束。


    “多謝,諸位仙君···”


    “等一等!”還沒等小靈兒道謝完,長老團裏的記聞君站了起來。他對著墨書君拱手道,“老祖,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墨書君點了點頭默認的他的請求。


    “今天,既然是我的賜號大典,不下去表演一場怎麽能對得起諸位仙君的光臨呢?所以我想挑戰一個人。”他語氣堅定的說著,“聽說那人也是一位仙君,目前就在觀眾席中,望老祖允許。”


    “可!”墨書君做出了肯定的答複。


    “何小飛,可敢比一場。”所有的目光都齊齊的看向了何小飛的位置。


    “我擦!主角劇情被觸發啦!”何小飛驚訝的說道。“不敢,又能咋地。”何小飛不在意的說道。


    “你個懦夫離輕煙遠點,你沒資格。”記聞君沒想到何小飛會這麽說。但這也正好給他掛個標簽好逼走他。


    “我沒資格嗎?”何小飛對著文輕煙問道。


    “小飛哥哥,是輕煙這一輩子唯一的存在。”文輕煙語氣堅定的說道。


    “聽到沒!”何小飛語氣平淡的說道,“她喜歡的是我,不是你這個舔狗。有本事來打死我呀!“


    “···”此刻記聞君臉色發黑,他已經下不來台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不在乎尊嚴的人存在。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微生禦龍!”一聲嚴厲的在他耳邊響起,讓他放下了氣憤的手。墨書君怎麽都沒想到,這個何小飛根本不上套。他的計劃就是在賜號大典讓微生禦龍挑戰他,然後打敗他讓他蒙羞。


    “好了,看到你這氣急敗壞的模樣。我也不想你以後偷偷派一些小咖啦米來暗殺我。我同意和你比一場。”何小飛直接跳到了擂台上。


    “敢不敢打個賭。”也直接跳了下來,沒好氣的對著何小飛說道。


    “說說看,沒準我會同意。”何小飛饒有興致的說道。


    “誰贏了,輕煙就歸誰!你敢不敢。”他語氣堅定的說道。


    此刻,何小飛沒有說話,他的表情極其的難看。聲音如同放入了冰箱裏麵凍過了一般極其的陰冷,“你竟然把她當成貨物!”


    他還沒來得及回話,一眨眼何小飛已經不在眼前的。看台上墨書君,連忙衝了下來。


    “轟!”一個泛著五色光芒的拳頭,直接砸在了衝下來擋在微生禦龍身前的墨書君身上。他緊急情況下凝結的防護罩直接被轟碎,巨大的衝擊之力,將兩人愣生生的轟飛了出去。擂台上的防護罩也直接被碾碎。隨後是三道宮牆,直接撞碎。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是最不該被定義的。”何小飛此刻渾身氣息暴漲,黑紅色的靈力流不斷的在身上遊走。


    全場鴉雀無聲,隻有他說話的聲音在傳播。“女人不該是男人利益談判的籌碼,當然男人也不是女人獲得優質生活的工具。”


    看台上,文輕煙雙眼紅彤彤的流下了眼淚。當然不是因為何小飛說的話,而是她想起了小時候,在恐怖大蜘蛛麵前,在凶猛的野狗麵前,在凶殘的野貓麵前奮不顧身保護自己的蘇小飛。‘他一直都沒變,隻是多了歲月的傷痕。’她的心裏不斷的訴說著。


    當然他的話,壓根兒沒人聽進去。畢竟所有人都還在震驚而發呆中。


    “這是超越高級仙君之力!”隨著仇末的一句呢喃。露台上的眾人才回過神來。


    “還好當時,他沒出現在戰場上。”秋水仙君,此刻心有餘悸的說道。


    “哎!白說了。”何小飛看到眼下的情況,收了氣息無奈的跳回了文輕煙旁邊。


    “輕煙,你怎麽了?”他輕輕的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問道。


    文輕煙沒有說話,而是一把抱住了何小飛。


    同時,兩道身影在極速的朝著登仙山下墜落而去。墨書君嘴角流著鮮血,意識有些模糊。而記聞君已經完全昏迷了。


    “轟!”最終二人墜落,記聞君成了他祖爺爺的墊背。當然墨書君在最終墜落前使用了防禦法術的,不然記聞君會被直接砸死。


    “呸!”墨書君踉蹌的站了起來,吐了一大口鮮血。“好恐怖的力量。”他掀開了胸前的衣服一個暗紅的拳頭印赫然出現在他的胸口上,此刻體內的肋骨都出現了裂痕。


    他看著地上躺著的記聞君,他知道,要是這一拳直接打在微生禦龍身上會讓其直接暴斃。“給老夫等著!”他目露凶光的盯著山頂的方向說道。


    “抱歉,讓大家見笑了。”山頂上正殿中,文安君笑著對四個宗門之主道歉道。


    “道友沒有的事!”幾人客氣的回道,此刻他們心裏不多不少是有些嫉妒的。


    “既然如此,諸位道友,來年五月一日。就是輕煙與小飛的婚禮,還希望諸位道友光臨。”文安君客氣的對著即將離去的眾人說道。


    “到時候,我們一定到。”眾人肯定的說道,“宗門的戰後的事情還沒處理,我等就不多留了。”


    “道友!慢走。”文安君對著幾人拱手道。


    “老祖!”幾人走到山腰就遇到了背著記聞君的微生求一。他們恭敬的對著他行了一禮。


    顯然墨書君沒有搭理他們,而是滿眼憤怒的背著記聞君和他們檫身而過。


    “看來,文安君這下是真正的掌握了學宮了。”太一道人有些歎氣的說道。


    “太一道友,看來你是希望陰陽老祖和墨書老祖一樣被人打呀!”一旁的秋水仙君打趣道。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我家老祖,才不會向墨書老祖那樣。打著退居幕後的幌子,實際還大權在握。誰家宗門授予弟子道號,還需要一個老祖親自出麵的。我看他的想法就是想為那個記聞君造勢,以後好取代文安君的位置。”太一道人沒好氣的甩了甩拂塵,輕柔的白色絲線在秋水仙君麵前一晃而過。


    “說得不錯。”月華仙君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可惜,這次是踢到了鐵牆。”仇末手裏的念珠不斷的滾動著。


    “佛道友,話說,你們老祖還好嗎?”一旁秋水仙君,用關心的語氣說道。


    “謝道友關心,老祖已經轉危為安了。這還得多謝仙尊出手。哦彌陀佛!”他雙手合十對著秋水仙君說道。


    “真看不出,這仙尊的立場是啥!”太一道人喲喲的說道。


    “我想他根本沒有立場,硬要說的話,應該在平民。”月華仙君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阿彌陀佛!月華道友說得在理。”仇末肯定了說道。


    “我說佛道友,你這‘阿彌陀佛’是怎麽回事?老聽你念,我記得以前不是這句來著。”一旁秋水仙君好奇的問道。


    “阿彌陀佛!這是仙尊教我的,說這四個字是個更符合我的氣質。”他雙手合十回應道。


    “別說,還真是。”一旁的太一道人說道。“那我也想一個口頭禪。無量仙尊!你們看怎麽樣。”


    “沒想到,太一道友還有這麽孩子的一麵。”秋水仙君打趣道,“把仙尊改成天尊的好,以免犯了仙尊的忌諱。”


    “無量天尊!秋水道友,在理。”他直接就用上了。


    “道友!就此分別吧。”不知不覺間眾人已經來到了山腳下了。


    “保重!”互祝了平安後他們就一個個的開著閃現離開了。


    照月城,西郊,一個有著青磚高樓的建築群出現在秋的麵前。那巨大的府門上的匾額用照月文字刻著‘歸雲居’三個字。照月文比起秦的小篆要更加的簡潔一些但還沒有脫離小篆的範圍,但這足以說明文字在往簡便的方向發展。


    “師傅,我們終於有家了。”小鈴鐺騎在秋的脖子上高興的舉著雙手搖晃著。


    “趕緊下來,把門打開。”秋嚴聲說道。他手裏大包小包的提著,那是他購買的一些生活用品,當然還有很多需要他自己做。


    “哦!”小鈴鐺麻溜的爬了下來,有些抱怨的說道,“我還以為,會有一個老爺爺,開門歡迎我們進去呢?送房子,不送傭人是怎麽回事。”


    “你傻啊!門還鎖著呢。還老爺爺。”秋沒好氣的說道,這是騰不出手來,不然非得彈她幾個腦瓜崩不可。


    “吱呀!”門打開了,裏麵很幹淨,看情況應該是有人時常來打掃的。秋把行李放在了堂屋的台階上坐了下來。小鈴鐺則是開心的在院子裏蹦躂了起來。


    漂泊的日子太久,她早就想有個歇息的地方了。突然間,“嗚哇!”她坐在了草地上哭了起來。她想起了她的哥哥她的父母。


    “哎!”秋看到情況,歎了口氣走了過去。默默的坐在了她的旁邊。


    然後,她一頭就紮進了秋的懷裏哭了起來。在怎麽掩藏,淚始終都是要衝出眼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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