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拜見夫人。”


    因為周辰的到來,大殿之中所有人都是看了過來,那陳夫人也是慵懶的看著周辰,無奈之下,他不得不低身行禮。


    周辰是雙手抱拳,彎腰行禮,他彎腰行禮之後,就一直僵在那裏,因為陳夫人根本沒有發話,她沒有發話,周辰隻能繼續保持這個姿勢。.hahawx.


    “周辰?”陳夫人帶著疑惑的表情,她茫然的問道:“你叫周辰?不過周辰是誰啊?”


    陳夫人的話剛一說完,立刻有人響應了起來,“母親,周辰不就是孩兒的弟弟嘛,是父親和已故的李芸夫人所生的兒子呀。”


    說話的正是周辰的五哥,也就是陳夫人的小兒子周循,他看著周辰,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是在等著看周辰的好戲一樣。


    這母子倆一唱一和的情形,頓時讓周辰感到不好,隻不過他現在已經是身不由己了,隻能等著對方出招了。


    “什麽夫人,隻不過是一個賤婦罷了,原來你就是那個賤婦的兒子啊,怪不得和她長得那麽像,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哼。”陳夫人薄唇微張,刻薄的話語立刻從她的最終吐了出來。


    陳夫人的這話一出口,整個大殿都是靜止了,所有的人都是看向了周辰,隻見周辰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周辰沒有想到這陳夫人居然如此的不留情麵,當眾就侮辱起他這具身體的母親,他隻覺得一股衝天的怒氣直衝腦海,全身顫抖著;既然他占據了原周辰的身體,那麽就算是繼承了他的一切,周辰的母親就是他的母親,母親被人當著自己的麵侮辱,他是完全忍不住的,百善孝為先,哪怕是在地球上,這也是千古不變的至理。


    “夫人,家母已經過世,您如此說家母,是不是有些過了?”強忍著一刀劈了陳夫人的衝動,周辰聲音低沉的說道。


    “啪!”


    猛地一拍桌子,陳夫人大聲嗬斥:“放肆,你是什麽東西,居然敢說我的不是,我還沒有說你呢,我身為侯府的一家之母,也就是你的嫡母,你向我請安居然敢不下跪,你是不把我放在眼裏是嗎?啊?”


    “王朝律法規定,有功名在身的士子可以不用行跪禮,周辰不過是按照王朝律法執行罷了。不知有何過錯呢?”


    如果是以前的周辰,那肯定會息事寧人,但是此周辰非彼周辰,他是來自地球,讓他給別人下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但絕對不會跪陳夫人這種人的,除非讓他死,這就是周辰的堅持。


    “嗬,居然和本夫人講王朝律法。”一聽周辰居然拿王法來壓自己,陳夫人更是怒上加怒,伸出手指著周辰,道:“王法是有這條規定,但是現在是在侯府,侯府有侯府的家法,按照家法,本夫人讓你跪你就跪,否則就是違反家法,違反家法,本夫人有權將你逐出侯府。”


    周辰冷笑一聲,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他再怎麽退讓也是沒有用的了,於是他幹脆直起身體,眼神直視陳夫人,毫不退讓的看著:“那不知侯府的家法是由誰製定的呢?”


    “自然是由父親大人製定的。”周循看到周辰居然敢和自己的母親頂嘴,立馬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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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知父親大人是不是朝廷命官呢?”周辰繼續發問。


    周循不疑有他,高昂著頭驕傲的回道:“父親大人身具武威侯爵位,擔任當朝太師,翰林大學士,皇上身邊的紅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是朝廷命官咯。”


    “既然父親大人是朝廷命官,那不知父親大人應不應該遵守王法呢?”


    “這個。。。”周循這時也發現了不對,他好像完全被牽著鼻子走了,可是他又不得不回答,最後他隻能硬著頭皮道:“自然遵守。”


    “那不知是侯府的家法大還是王朝的王法大呢?”這一問,周辰直接吼了出來。


    “王法大。”周循已經完全被周辰震懾住了,不假思索的叫了出來。


    “嗬嗬。”


    周辰露出了笑容,然後笑嗬嗬的對陳夫人說道:“夫人,連五哥都說了王法比家法大,那麽家規自然得遵循王法了,如果夫人您要是利用家法越過王法的話,那傳出去就一定會被人指責我侯府有不軌之意,那對我們侯府可就是滔天大禍了,您說是吧?”


    轟


    周辰的這番話剛一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吵鬧了起來,實在是周辰的話太驚天動地了,他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家法越過王法,這很明顯的什麽意思嘛。


    “你。。。。”


    陳夫人被周辰這麽一問,頓時全身顫抖了起來,本來站起來的身體,一下子倒在了椅子上,指著周辰說不出話來,高聳的胸部一上一下劇烈的顫抖著,顯然是已經氣急了。


    “好啊,好啊。”


    過了一會,陳夫人終於緩過來了,她再一次恢複了鎮定的表情,隻不過從她顫抖的手來看,她並沒有真的如她的表情那般鎮定,她的眼珠直轉,明顯是在想辦法對付周辰,她現在發現了周辰再也不像小時候那麽好欺負了,他現在居然敢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了,到底是誰給了他的膽子。


    忽然陳夫人瞳孔一縮,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周辰的親生哥哥——周清,接著又想到了周清背後的李承乾,周辰在杭州那麽多年,誰知道他是不是也和周清一樣,跟李承乾偷偷學了武藝。


    可就在陳夫人想方設法要對付周辰的時候,突然從外麵傳來了一個聲音。


    “侯爺駕到。”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像是有魔xìng一般,將所有人都從剛剛的震驚之中驚醒過來,他們匆匆忙忙的站起身來,等待著這位真正的主人的到來,就連陳夫人也不例外。


    “踏、踏、踏。”


    非常有節奏的腳步聲傳進了周辰的耳朵裏麵,他轉身仔細地看著大殿之外,等著那個在他記憶中異常心狠的父親大人的出現。


    人未至,勢先到,還沒有看到武威侯周瑞的出現,周辰就感覺到了一股衝天的氣勢壓來,這股氣勢中帶著無堅不摧的霸道,帶著修身養xìng的儒雅之氣,帶著久居上位的尊貴之氣,帶著冷酷無情的殺伐之氣,周辰隻覺得心中在不停地顫抖著,絲毫提不起一絲的反抗之意。


    人終於出現了,隻見一個頭戴紫金冠,身穿紫sè華服,腰係金sè綢帶,腳踏金皮戰靴的中年人出現在了周辰的實現之中,此人就是周瑞,大炎王朝一等一的大人物。


    周瑞剛一進來就看到了周辰,他先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隨即又閃過一絲jīng光,他認出了周辰,不過他並沒有理會周辰,而是大步走向了陳夫人的身邊,陳夫人立刻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周瑞。


    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來,他環視了一周之後,道:“看來人都已經到了差不多了吧?”


    陳夫人聽到周瑞的發問,立刻開口說道:“回侯爺,除了天兒和周絕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經到了。”


    “見過侯爺(父親大人)”


    在場的所有的人,周瑞的妻妾,子女,下人都是對著周瑞行禮。


    “好了,都不用那麽正式了,今天是年三十,大家就不需要那麽拘謹了,隨意吧。”周瑞揮揮手,示意大家不用緊張。


    雖然周瑞是這麽說,但是誰又敢在他麵前隨意啊,看著仍然拘謹的眾人,周瑞也沒當回事,他久居高位,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他將目光放到了周辰的身上,道:


    “你是辰兒吧?”


    “是的,辰兒見過父親大人。”聽到周瑞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能確定,周辰對他的印象就越來越低了。


    “嗯。”周瑞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斜著眼睛問道:“剛剛你們在談些什麽,好像還很激烈的樣子啊?”


    “這。。。。”陳夫人這個時候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這個時候周辰開口了:“回父親大人的話,我們剛剛在討論到底是王法大還是家法大的問題。”


    “那你覺得呢?”放下茶杯,周瑞慢悠悠的問道。


    “自然是王法大,先有國再有家,國在家之前,自然國家的王法要比家族的家法要大了。”周辰理所當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錯。”周辰的話剛一說完,周瑞就讚同了起來,而陳夫人那群人的臉sè就變得難看了許多,而周辰則是露出了一絲的微笑。


    可是突然周瑞臉sè一變,衝著周辰嗬斥:“不過,我送你去外地讀書,是讓你學習儒家經文理論,可不是讓你去研究什麽王法家法的,我看你正經書沒讀多少,亂七八糟的書卻讀了不少,你是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嗎?”


    周瑞的氣勢是何等的強悍,周辰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全身打顫,他趕緊回道:“回父親大人的話,孩兒不敢,孩兒也絕對沒有荒廢學業。”


    “哼。”冷哼一聲,然後周瑞繼續說道:“年祭之後就是鄉試,我倒要看看你在這次鄉試之中的成績如何,如果讓我不滿意的話,哼。”


    “孩兒一定全力以赴。”周辰趕緊保證了起來。


    “好了,不要廢話了,你還是回去複習吧。”周瑞對著周辰揮揮手,示意他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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