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兩人互相打配合,李出塵心底一沉。


    如今剛剛將那頭天魔煉化,氣息還不穩。


    要是被他們用手段將這印記查出來,那可就說不清了。


    李出塵在眾長老中環顧一圈,最終瞟向了一隻沒有發聲的武青眸。


    經過短暫的擠眉弄眼之後,李出塵總算是將這尊大佛請了出來。


    “嘛呢?嘛呢?帶走我的人,你有沒有問過他的監護人?”


    武青眸一襲紅衣從人群中走出,甭管在什麽場合,什麽時候。


    這家夥永遠是打著赤腳。


    “武長老,我隻是懷疑,畢竟天魔的出現不是小事,如果處理不好,恐怕會危及到宗門的安定,劍塚的人也要為大局考慮才是。”


    於長老這邊對武青眸的出現沒有意外,反手就用宗門大局來壓對方。


    之前在這對師徒身上就吃了一回癟,這次必須得找回場子。


    “宗門一些見不得人的髒活不都是我們劍塚去幹的,就憑你這個宗門保安隊隊長也有資格在這跟我們談大局?”


    武青眸這邊是一步也不讓,既然徒弟不想跟對方走,那這個犢子就要護到底。


    一旁的掌門肖雲暗自撓頭。


    劍塚作為宗門的一把好用的利刃,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暗殺和滅族,基本都是劍塚的人來做的。


    千百年來都是這個傳統,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劍塚的人從上到下都是極為護犢子。


    印象裏武青眸的師傅就是如此,武青眸接管後,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師妹,隻是調查盤問而已,我也相信出塵的實力,他不會被天魔輕易的變化取代,可畢竟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也好還出塵清白才是。”


    一旁的掌門肖雲此時站出來打圓場,所說的話滴水不漏,任誰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清白?人言可畏,你把李出塵從這裏帶出去,任誰都會覺得他有問題,外麵死了幾個弟子,這個帽子我們劍塚可不頂。”


    “站在我身邊的就是李出塵,如果諸位懷疑的話,不妨與我賭上一賭。”


    這前半段李出塵聽的還頗為感動,武青眸可算是當了一回人,多少有點為人師表的樣子了。


    可是最後七拐八拐又拐到了賭鬥上,隻要給她個機會,她就要賭。


    聽到武青眸的提議,諸位長老眉頭紛紛皺起。


    特別是剛剛輸給武青眸的許長老和趙長老,現在聽到這個賭字頭就疼。


    “武長老,墜仙原開啟在即,如今因為這件事,宗門上下鬧得人心惶惶,護短也要有個限度,大家現在都很忙。”


    掌門肖雲此刻語調陰沉,雙目轉變為深紫色,瞳孔也變成了猶如妖獸一般的豎瞳。


    一股肅殺之氣彌漫開來,讓周圍的長老們不禁打了個寒顫。


    能統領魔道大宗的掌門又怎麽可能真的溫文爾雅。


    這股威壓讓李出塵也覺得心中一緊,畢竟是元嬰期的修士,魔道大宗的大魔頭。


    “這就玩不起了?”


    武青眸是誰也不慣著,冷哼一聲,一股強橫暴虐的威壓轟然散出。


    直接與掌門隔空較起勁來,兩股威壓誰也不肯退讓。


    整座洞府都開始輕顫起來。


    “要不……”


    見雙方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李出塵上前湊到了武青眸的身旁。


    就武青眸剛剛爭取的這點時間,自己已經將伏魔胎藏界凝聚成的印記完全收斂,倒也不怕對方看出端倪了。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武青眸一把就將李出塵又推了回去。


    “不就是證明嗎?睜大你眉毛底下那兩個窟窿眼看好了。”


    武青眸伸出手指抵在自己的額頭上。


    那枚赤凰印記轟然亮起。


    似乎受到了感應,李出塵隻覺得眉心處微微發燙。


    緊接著自己眉心上的那枚赤凰印記也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諸位長老見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武青眸的赤凰之炎最是克製魔性,如果眼前的李出塵是天魔所化。


    這額頭上的印記早就將他的腦袋燒穿了。


    怪不得武青眸如此有恃無恐,極力張羅打賭。


    掌門肖雲見此,也沒有再言語。


    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諸位長老也隨之離開了洞府。


    “哎哎,剛才你不是很拽嗎?現在說話呀,怎麽就走了?”


    “師傅,你剛才那一招真帥。”


    “帥?老娘為了你這個癟犢子,差點都和那老禿子幹起來了,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所以咱們是鬧掰了?”


    “小場麵而已,你沒拜入宗門之前,你大師兄徐鶴亭沒少給我惹禍,我和肖雲經常打。”


    聽到武青眸這麽說,李出塵很難想象那是個什麽場麵。


    “我說你到底是怎麽回事?真碰見那天魔了?”


    “算是碰見了吧,我也沒見過真的天魔長什麽樣,反正跟那家夥打了十幾回合,他就跑了。”


    即使是武青眸,李出塵也不會將天魔的事情和盤托出。


    畢竟這牽扯到自己的諸多秘密,不能說也沒必要。


    “是不是覺得我每次反應都比較過激?”


    武青眸此時背對著李出塵,突然拋出一句。


    “嗯……是有那麽一點。”


    “咱們劍塚人本來就少,如果這聲音再小點,別人就更不拿你當回事了,咱有這實力,什麽時候都要硬氣。”


    “不要被任何規則所束縛,率性而為大自在,這就是劍塚。”


    “你頂著劍塚的名號,就不能讓別人將髒水潑在你的身上,咱們劍塚的人走到哪裏,都是邦邦硬的一塊鐵板,未來你若有了弟子,也應當如此。”


    武青眸一邊對著李出塵說著,一邊也在回憶師傅曾對自己這般說的。


    時光荏苒,大道無情,沒想到也有這樣一天,自己也會學著師傅的口吻去說給自己的徒弟。


    劍塚的傳承從來都不是什麽功法、劍道、秘寶,而是唯我獨尊的霸氣,是逍遙天地間的自由之風。


    與此同時,青雲州極北邊關。


    一處雪穀寒潭中,一名男子赤著上身,正盤坐於寒潭的底部。


    “徐鶴亭道友可否出來一見?”


    此時,一個身穿靈劍山宗門道袍的男子站在寒潭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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