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兒坐在床上,靠著牆,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的緊盯著藥瓶,怒氣不減的模樣令周寒辰著實火大。


    周寒辰雖在生氣,但還會時不時的看向藥瓶,男人的臉色也異常難看。


    就這樣兩個人僵持著,對峙著。


    張耀東冒著大雨買回來了午飯,“哥,您先吃?”


    “我不餓,讓她先吃。”周寒辰看了一眼還在賭氣的林可兒。


    張耀東將飯菜一一擺放在桌子上,端起蔬菜粥正要喂林可兒的時候,林可兒一下子就將飯菜全部推到了地上。


    “可兒,幹什麽呢?這是東哥哥專門開車半個多小時,跑到城西給你買的你最愛吃的小籠包,你怎麽……”張耀東一臉無奈的看著滿地的狼藉。


    張耀東剛蹲下身準備收拾滿地的飯菜,“耀東,你別管,一會兒讓她自己收拾。你和小帥吃飯去!”


    張耀東抬頭,“哥,沒事,我來收拾。”


    周寒辰麵色凝重,“放在那,不許幫她收拾,出去吃飯去!”


    一小時後,林可兒拔了針,坐在床上仍然一臉的不服氣。“林可兒,自己去把剛才打翻的飯菜收拾了。”


    林可兒坐在床上一動不動。“林可兒,我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今天不想和你大動幹戈,但你要學會為自己的錯誤買單,滾過去把飯菜收拾了!”周寒辰滿腔的怒火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我不去。”輕飄飄的三個字從林可兒口中飄出來。


    周寒辰厲聲嗬斥,“不去是嗎?好,今天一天都不許給我吃飯。”


    “不吃就不吃。”林可兒大喊一聲後,便賭氣的背過身去。


    鬧到這步田地,也是周寒辰萬萬沒有想到的,“我他媽的上輩子是刨了誰家祖墳了?讓我遇到這麽一個軟硬不吃的小東西!”男人此時隻敢在心裏忿忿不平。


    他害怕真要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林可兒再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他是萬萬沒有勇氣再去回憶上一次的事情了。


    下午三點十分


    林可兒早已餓的前心貼後背了,隻聽見她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在響,林可兒轉過身來,“我餓了,我要吃飯。”


    “吃飯?先把地上的飯菜打掃幹淨再說。”周寒辰一臉嚴肅的盯著床上的林可兒。


    林可兒斜睨了一眼輪椅上的周寒辰,知道自己無計可施後,隻能穿上鞋子,下地將飯菜一點一點的撿到垃圾筐裏,再然後又拿起桌上的紙巾,一點點的將地麵擦拭幹淨。


    “我幹完了,我要吃飯。”林可兒站在不遠處仍一臉的不服氣。


    “站過來!”周寒辰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站就站,有什麽了不起!”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所以隻能硬著頭皮站在周寒辰身邊。


    “抬頭,看著我的眼睛。”他深邃的眼眸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冷靜。


    林可兒無奈隻能看向周寒辰,但犀利的眼神恨不得能吃人。


    “錯了沒有?”周寒辰就是這樣,從不拐彎抹角,直擊靈魂的一句話,林可兒不知如何應答。如果說沒錯,那這頓飯就別想吃了;如果說錯了,她又怎會甘心說出口。


    她執拗的站在周寒辰身邊,依然像剛才一樣梗著脖子,不作聲。


    “喜歡站著是嗎?好,那就站到認錯為止。”周寒辰真的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氣的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也就隻能冷處理。


    被周寒辰早已慣的刁蠻任性,自負倔強的林可兒,怎麽可能隨隨便便認錯呢。


    張耀東和王小帥兩人又一次買了飯菜回來,兩人推門而入,但看到眼前一幕,兩人怔在原地。


    “東哥哥!”林可兒看到張耀東回來後,伸手就要擁抱。


    周寒辰厲聲嗬斥,“林可兒,我讓你動了嗎?滾過來站好。”


    “東哥哥,我想回家。”林可兒沒有理會身後的周寒辰,又繼續走向張耀東。


    周寒辰暴怒,一下子就將桌上的水杯怒砸到地板上,“林可兒,你他媽的給我滾過來站好!”


    林可兒被水杯的破裂聲驚得怔在原地沒了動靜。張耀東看到周寒辰大怒,既不敢說話,也不敢上前規勸,隻能使眼色讓林可兒站過去。


    林可兒知道周寒辰暴怒時,是沒有一個人敢違背他的意願的,也隻有她敢在酒醉後囂張片刻,於是她隻能低著頭挪到周寒辰身旁。


    林可兒站好後,周寒辰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這個被自己多年來當女兒一樣寵的未婚妻。


    “耀東,小帥你倆先出去。”周寒辰自認為這是一場硬仗需要打,他今天要在不打不罵的情況下,將小丫頭徹底製服,需要耗費多少時間無人可知。


    林可兒回頭看向張耀東,她還抱有最後一絲的僥幸心理,奈何張耀東不敢違背周寒辰的意思,隻能轉身離開。


    “完了,東哥哥也不敢護著我了。”林可兒在心裏嘀咕,此時的她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告訴我,錯哪了?”周寒辰一把扯過林可兒。


    “錯……錯在沒有配合治療。”周寒辰暴怒後,林可兒哪還敢再囂張,隻能乖乖回話。


    “還有?”


    “還有不應該咬哥。”林可兒抬眸看向周寒辰那帶著斑斑血跡的咬痕。


    “還有?”


    “還有不……不應該把飯打翻。”林可兒害怕到回話都是結結巴巴的。


    “還有?”


    “還……還有不應該犯強,應該及時把飯菜打掃幹淨。”


    “錯在哪了,自己很清楚。那看來是明知故犯了?”周寒辰臉色再次陰沉下來。


    “不是,不是明知故犯,是在和哥犯強。”林可兒急忙解釋,想爭取個寬大處理,可這個解釋還不如不解釋,這個解釋無疑挑起了周寒辰的勝負欲,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犯強,不就是沒有調教好嗎?他今天有的是時間,他今天要好好調教調教這個肆意妄為,刁蠻任性的小丫頭。


    “犯強是嗎?好,去牆角站著去,什麽時候不犯強了,什麽時候回來告訴我。”周寒辰冷著一張臉看向手足無措的林可兒。


    林可兒覺得委屈,不敢大聲哭喊,隻敢小聲抽泣的走向牆角。“再讓我聽見哭聲,你就給我滾出去站著去,不怕丟人就出去站著。”


    林可兒此時連小聲抽泣都不敢了,隻能直直的站在牆角一動也不敢動。


    張耀東透過窗戶看向罰站的林可兒,他無奈的歎口氣,“罰就罰吧,隻要時間不是太長就行,這個小東西也該好好罰一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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