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鈺書點了點頭,心裏還是不相信的。隻要是出去做任務,即便是做指揮,也依舊會有危險,那些任務如果真的沒有危險,交給公安不就可以了,何必要叫上這些訓練有素的特種兵呢。


    雲綿綿可不知道自家老父親在想什麽,她已經開始盤算上次自己帶回來的東西了。給自己留的偵查機比部隊用的要更加完善一些,這些到時候她要全部交給霍憲,激光炮這些東西部隊也已經配備了,所以她能給霍憲的東西不多。


    吃了晚飯,散了步後,雲綿綿拉著霍憲直接回房,連平時陪著雲鈺書看電視的任務都跳過了。


    “這是我和師兄研究的時候,偷偷拿材料做的,你藏好。”雲綿綿悄悄從一個布袋子裏拿出了一個被包裹嚴實的東西,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把□□,“可千萬不要被發現了。”


    她閑來無事,就想著利用激光炮的原理做一把可以隱藏在身上威力略小一些的光能手搶,耗時三個月才做出一把,還沒來得及拿到研究所去敲所長的竹杠,這個時候就要拿出來給霍憲了。


    名利錢財哪有自己的對象重要,雲綿綿覺得晚幾個月拿到錢也無所謂,反正最後還是會有的。


    看著那把□□,霍憲心底一暖,他笑著將雲綿綿抱在懷裏:“謝謝你,綿綿。”


    拍了拍霍憲的背,雲綿綿還想說客氣啥都是兄弟,隨後又反應過來,這已經是她同一個戶口本上的對象了。


    雲綿綿開始準備霍憲去邊境的東西時,陳首長已經帶著人前往了京市的監獄,他看著即便是在監獄裏待了八年,穿著囚服,卻依舊英俊富有魅力的男人,更加覺得他十分危險。


    “陳首長。”安宴看著麵前的男人,麵無表情,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陳首長一直沒有開口,兩個人就這樣坐在這裏對視了半個小時,室內一片安靜,獄警隻能配合軍方工作,所以一直安安靜靜守在邊上,不敢多說一句話。


    “有一個任務,”陳首長終於開口了,“隻要你願意配合,我們可能給你減刑到三十年。”


    這已經是陳首長最極限的讓步了。


    安宴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手腳都帶著鐐銬,他往後一躺,平靜的臉依舊沒有任何情緒,一雙無機質的眼眸冷漠地看著麵前的陳首長,似乎覺得他是在說廢話。


    他當時就是抱著被槍決的心來的監獄,最後法院判刑是無期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好在他不是一個會作妖的男人,在牢裏也是安安分分待著,沒有鬧事,沒有打架鬥毆,也沒有企圖越獄,看起來就像是個誠心改過的人。


    殊不知,越是這樣的安宴,就越讓他們害怕,這樣的男人要是瘋起來,才是大家都難以控製的人。


    “這已經是最大限度了,安宴,你該知道你自己有多危險。”陳首長又道。


    雖然對方沒有任何回應,陳首長依舊沉穩,他是個很穩得住的人,不然也不會一步步爬上首長這個位置。


    “我想見一個人,”安宴忽然開口,第一句話卻不是要為自己再爭取減刑,“我要見她。”


    陳首長見他鬆口,皺眉詢問:“你要見誰?”


    “雲綿綿。”安宴丟出了這個名字,然後就再也不肯說話了。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陳首長心裏一跳,他昨天才剛剛見到雲綿綿,現在安宴又說要見一下雲綿綿……


    陳首長忽然覺得自己腦殼有些疼,這大概是他在軍隊裏摸爬滾打幾十年來第一次如此頭疼了。


    “我們不能確保你能見到她。”陳首長敲了敲桌麵,“你要知道,答應我的要求,才是對你最好的選擇。”


    “我要見她,”安宴隻是重複這句話,“我能給你們章盛的資料,但是我要見她。”


    越是在監獄的日子,安宴就越是想念那個姑娘,就像是一根根瘋狂生長的藤蔓,這個名字刻印在他的心裏,一天一遍,每分每秒,時時刻刻,他都在想著她。


    可是雲綿綿是絕對不會來看他的,安宴很清楚這一點,因為他是傷害過雲綿綿的人。但是那又怎樣,隻要國家想要對付章盛,就絕對回來找他。所以安宴就一直等著,一直等著,他是一條能夠蟄伏很久的蛇,就等著一擊斃命。


    見安宴態度堅決,陳首長也無話可說,他站了起來帶著自己的人離開,邊上的獄警這是迅速將安宴給壓回了牢裏。這人要是跑了,誰也看不住上麵的責罰。


    回到部隊,陳首長派人打聽了一下雲綿綿,隨後自己又跑去找了張婭,向她了解一下雲綿綿的一生,畢竟雙管齊下效果更好。


    “怎麽忽然問起綿綿了?”張婭大致和陳首長說了雲綿綿的曾經,覺得他有些奇怪。


    “安宴要見她。”陳首長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告訴了張婭願意,“我還沒有答應,但是安宴也不肯鬆口。”


    張了張嘴,張婭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開始疼了起來,這算是什麽事啊?當年他囚禁過雲綿綿還不夠嗎?現在竟然還要挾陳首長非要見雲綿綿,這不是往人家姑娘的心裏插刀子嗎。


    “所以我想問問雲同誌的意思。”陳首長也不想強人所難,但是問問當事人還是要問一下的,“如果她不同意,我們絕不會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


    張婭還能怎麽辦,她沉默了很久才答應陳首長,帶他回家去見見雲綿綿。並不是張婭不想拒絕,而是即便她拒絕了,陳首長還是會找到雲綿綿,與其讓雲綿綿自己麵對陳首長,不如由她陪著,這樣還能照應一下雲綿綿。


    當阿姨從四樓的實驗室把雲綿綿給叫下來的時候,雲綿綿還覺得很奇怪,這個時候二舅媽應該還在部隊訓練手下的兵,怎麽會有時間來找她。


    隻是等她走下樓看見坐在客廳的陳首長,立刻明白這是陳首長要找她。


    “首長好。”不同情況不同稱呼,雲綿綿知道這次陳首長找她是有事,所以叫爺爺就不適合了。


    陳首長點頭,直截了當的開始了話題:“安宴要見你。”


    阿姨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她默默端上了茶,然後就退到了一遍。雲綿綿看著麵前的茶,手指摸著茶杯的花紋,眉頭微微蹙起。


    “我想我沒什麽可以和他見麵的理由。”雲綿綿說道。


    陳首長也有些無奈:“我們也是拒絕了他,隻是他一口咬定非要見你。”


    歎了口氣,雲綿綿感覺自己有些頭禿。安宴算是她輕鬆給送進去的,原以為時隔八年,人家在牢裏應該會淡忘自己,沒想到現在還心心念念要見她,這怕不是要暗殺她。


    她是很不想去見安宴,雲綿綿看見張婭,也知道家裏是無條件支持她的所有選擇。


    雲綿綿越是沉默,陳所長的心就越是下沉,他已經明白了,雲綿綿是不會去見安宴的了。


    “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好勉強你……”陳首長說著就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我去。”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是愛你們的一天,晚安麽麽噠!


    第144章


    坐在安靜且冰冷的會麵室,誰也沒有說話。


    雲綿綿過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安宴或許會想要對她下手,她甚至和陳首長說好且被允許帶了武器,為的就是如果發生意外就要自保。


    “好久不見。”就在大家以為會一直安靜下去的時候,安宴忽然開口了。


    雲綿綿斂眉,整個人坐得筆直,她深深地看著麵前這個男人,竟然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為什麽一定要見我。”她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比起很多年前的那個依舊帶著脾氣的小姑娘不同,雲綿綿如今更加穩重了一些。


    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安宴竟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就像是地獄的回音,讓在場的人都覺得毛骨悚然。唯獨雲綿綿和陳首長毫無反應,看著對麵的男人,雲綿綿依舊在等他開口。


    “我答應配合。”安宴毫無征兆地再次開口,讓陳首長都嚇了一跳。


    就這麽見了一麵,互相說了一句話之後,他就答應配合了?陳首長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這不像是仇人見麵,而是有點像毛頭小子看見自己的女神現場。


    同樣一頭霧水的雲綿綿被陳首長護送著離開了監獄,踏上門外長廊的時候,雲綿綿回頭,正好對上了安宴的雙眼。那是一雙怎麽樣的眼睛呢,深邃陰鷙還帶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那是一種,隻看一眼就會讓你膽寒的眼神。


    張婭一直在外麵等著,見雲綿綿出來了,立刻上前噓寒問暖,仿佛剛剛雲綿綿就是進了一趟龍潭虎穴。陳首長也知道這事兒算是他欠人情,也沒有介意張婭的行為,還主動要請雲綿綿去吃飯,打算好好感謝一番雲綿綿。


    “我要回研究所,抱歉不能和您一起吃飯。”雲綿綿直接拒絕了陳首長的邀請,把研究所給拉出來頂包。


    人家要去研究所,誰也不能攔著,陳首長隻能約下次。和陳首長分開後,張婭就提議要送雲綿綿去研究所。


    “舅媽,我騙陳首長的。”雲綿綿坦蕩地開口,告訴張婭自己並不是真的要去研究所,“我不想和陳首長吃飯。”


    “舅媽帶你去吃飯。”張婭點了點頭,絲毫沒有覺得雲綿綿這樣做太不給陳首長麵子。


    和安宴接觸的這一個小時,雖然她隻說了一句話,但是那高度緊張的精神讓她現在感覺有些疲倦。她以為的危險都沒有發生,反而是安宴,竟然如此輕易就答應幫忙。如果不是她知道安宴並不了解霍現在這個帶隊的人和她之間的關係,她甚至要以為安宴就是衝著霍憲去的。


    霍憲是親手抓住安宴的人,她是直接導致安宴被抓的人,安宴想要對霍憲出手的理由太多了。


    見雲綿綿依舊愁眉不展,張婭摸了摸她的腦袋:“別擔心,一切都會沒事的。”


    雲綿綿點頭,隻是依舊沒有說話。


    很快就到了要出發的日子,霍憲正在整頓隊伍,陳首長一群人則是帶著一個人朝他們走來。


    “霍隊,這次任務就麻煩你了,還有這位,是我們特意給你帶來的。”陳首長作為把安宴帶出來的人,隻是讓要自己親自上陣和霍憲說明的,“我們帶了專門的人員看著他,不會出差錯。”


    當那個人走入霍憲的視線後,霍憲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了起來。這個人,即便是霍憲此後做了無數任務,也不會忘記這個人。


    安宴和霍憲對視片刻,最後在首長的安排下坐上了車。他們需要去機場搭乘飛機,到低點後再去附近的部隊開越野一路前往邊境,首長們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霍憲一群人過去。


    在飛機上時,霍憲和安宴鄰座而坐,兩個人都十分冷漠,從上飛機開始就沒有搭話。


    “你和那丫頭結婚了嗎。”安宴冷不丁開口,讓對麵的人都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霍憲卻聽得明明白白,他側頭冷漠地盯著安宴,沒有開口。


    “她還不知道當初是我故意放她走的,”安宴的薄唇勾起了一絲清淺的弧度,說不上喜悅,“她以為自己躲的很好。”


    安宴能隱忍布局,又怎麽可能會看不出雲綿綿和霍憲之間有些關係,他的確想過讓雲綿綿陪著他下地獄,隻是最後他還是放手了,大概他對雲綿綿的感情還沒有濃烈到那個地步。


    霍憲收回了視線,沒有再搭理他。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惡劣,即便是在成為階下囚的情況下,還要搞事。


    雲綿綿是在霍憲離開後的第三天跟著第二批國家派遣的隊伍過去的,她手裏掌握著一些他們還沒有掌握的技術,加上人家還帶了水果係列的第一代智能顯示器,在一群人短時間內無法掌握的情況下,國家隻能斟酌考慮讓雲綿綿過去。


    抵達邊境的時候,雲綿綿就像是寶物一般被一群人給包圍在中間,硬是沒讓別人看出裏麵還有一個小姑娘。


    到了營地和霍憲匯合的時候,雲綿綿看見了霍憲望向自己的眼神,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霍憲那凶巴巴的眼神一點也沒有震懾力,反而還有一絲可愛的味道,讓雲綿綿怎麽看怎麽覺得喜歡。霍憲身邊的副隊發現了他的眼神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隊長這是又遇上了啥,眼神竟然如此凶狠。


    前麵提到國家派了不少隊伍摸清了章盛大部分的資料,現在有了霍憲和安宴,進度自然十分迅速。雲綿綿過來之後,就讓人幫她把東西全部搭在帳篷裏,布置完畢後,她就將隻能顯示器放在了一堆儀器的中間,全部鏈接完成後,雲綿綿操控著微信偵查機就出去了。


    這是第五代了,不僅續航更加持久,在她上次來邊境之後,回去就把外觀給改良了,改成了更加不容易被發現的模樣。和身邊交接的技術員確認了方向和位置後,雲綿綿就教導技術員操控,自己則是盯著顯示器上麵的畫麵,時不時還會拿筆在上麵圈下一個個位置。


    原本還在商討計劃的帳篷,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忽然安靜了下來。雲綿綿盯了半天的顯示器,這會兒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和技術員說了一聲就想出去放鬆十分鍾,起身回頭就看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背後的安宴。


    雲綿綿愣了一下:“有事?”


    安宴身後還有幾個盯著他的軍人,不過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和雲綿綿對話:“陪你出去走走。”


    隨後過來的霍憲:……


    為什麽他總覺得自己的頭頂微微有些發綠,自己的老婆好像一直被人盯著。


    看見霍憲過來的雲綿綿搖了搖頭,拒絕了安宴的陪同。她不好在這個時候和霍憲表現的太親近,就怕安宴忽然反水,讓一切機會付之一潰,國家對於章盛這個事情已經籌劃了很多年,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


    被拒絕的安宴也不惱火,而是給雲綿綿讓開了一條路,供她出去。


    和霍憲擦肩而過的時候,雲綿綿對他眨了眨眼,沒有說話,兩個人的默契不是外人能夠插足的,別人不明白,霍憲卻是都懂了雲綿綿的意思。他沒有跟上雲綿綿,而是叫來了兩個軍人去保護雲綿綿。


    “老實點。”霍憲走到安宴麵前,臉色冷凝。


    安宴隻是微笑,依舊是嘴硬的一句話也沒有說。


    耗子啊雲綿綿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安宴並沒有半路放水,反而是在半個月後,由安宴提供的最關鍵的消息,讓他們抓住了章盛和他的一群團夥。


    章盛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被關進牢裏八年的安宴竟然會在最後和國家合作,把他給抓了起來。


    “你圖什麽?”章盛是很欣賞安宴的,他甚至想要讓安宴接手自己的一切勢力。


    “你不懂,”安宴站在牢籠外看著被關在裏麵的章盛,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和霍憲正你儂我儂的雲綿綿,“我已經有了能夠改邪歸正的力量。”


    章盛沒有錯過安宴的這個眼神,他活了大半輩子,哪裏能看不出來這些貓膩,他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們這種人有了感情,那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過去的安宴已經死了。”他當然知道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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