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不是國內的人。”終於能坐下來吃早飯的雲綿綿食之無味地吃著包子,“這個鎮子上的赤腳大夫不安全,等會我去給你買藥。”


    給雲綿綿裝了一碗粥,霍憲說道:“你不能單獨行動。”


    “那就交給小陳了,記得穿的簡單一些。”


    “好的嫂子,包在我身上!”被點到名的小陳連手裏的麵條都顧不上吃,跳起來大聲回答。


    清點人員,處理好傷口之後,一群人再次出發前往西北。


    有過一次經驗,霍憲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在改變了路線之後,一路倒顯得太平了許多,沿途的城鎮不少,恰好現在住酒店已經不在像幾年前那樣需要介紹信了,一群人倒也沒有特意往偏僻的道路上走。


    隻是在越靠近西北的時候,雲綿綿的心裏就越不踏實,即便她掩飾得再好,那時不時透露出的焦慮依舊被霍憲察覺了。


    在小鎮停下休息的時候,霍憲將手裏的豆奶放進了雲綿綿的手裏。


    “別擔心。”


    雲綿綿搖頭:“我感覺這裏很不安全,我們還是快點離開比較好。”


    這裏正是霍憲護送雲鈺書去西北的時候遇到伏擊的地方,這裏的確是最容易被埋伏的地點,雲綿綿會說這樣的話也的確是有依據的。


    “等他們補充了物資回來就走,直接到西北研究所,半路不休息。”霍憲知道雲綿綿的想法,隻是這是去西北研究所的最後一個可以補充物資的地方,他必須停留。


    “嗯。”雲綿綿點頭,她握著手裏的豆奶瓶,手微微顫抖。


    半個小時後,出去采購物資的隊員全都回來了,等物資全部整齊擺放在後備箱後,霍憲讓雲綿綿先上車,隨後就是觀察了周圍,打開副駕駛坐了上去。


    眼見軍用越野就要離開這座小鎮了,一輛越野忽然從隱蔽小道出開了出來,對方野蠻且猛烈地撞擊過來,讓他們的車直接被撞的偏移了原來的道路。


    好在軍用越野是經過一次又一次改裝過的,麵對這樣的撞擊它依舊能夠穩住自己繼續往前開。


    雲綿綿被撞在了車門上後立刻就抓住了把手穩住自己,她回頭往後麵看,就看見後麵的越野上坐著幾個人高馬大的外國人,看身形有些像前幾天埋伏他們的人。


    “是上次那波人?”雲綿綿壓低聲音對身邊的人說道。


    小陳點點頭,他的子彈已經上膛,時刻處於警惕之中:“是的。”


    雲綿綿抱著自己的包,從裏麵拿出了東西往小陳懷裏一塞:“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這個東西你要戴好,找機會自己先跑,去西北研究所,把東西交給研究所的雲鈺書,除了他誰也不要給。”


    “嫂子?”小陳沒想到雲綿綿會把如此艱巨的一個任務交給自己。


    雲綿綿卻不再看小陳,她知道,後麵那群人沒有看見自己就會一直追在他們的身後,特別是現在距離西北研究所並不是很遠了,眼見著任務快要失敗,那群瘋子又怎麽可能不會瘋狂呢。


    果然,後麵的人手中子彈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地往車輪胎上打。兩方將車都飆到了鎮外,期間霍憲反手擊中了其中一個敵人,身後的車在一陣混亂之後,攻擊減輕了許多。


    可即便兩方能夠拉鋸,可這車上除了霍憲和兩個隊友是從戰場上下來的,還有兩個都是才二十的小夥子,加上他們需要保護雲綿綿的安全,比起後麵那些不要命的雇傭兵來說,根本就不能放開拳腳。


    終於到了上次霍憲逆襲的沙丘處,他們將車一橫,借著車身躲到了後麵。


    “帶著她先走!”霍憲壓根來不及多想,把雲綿綿往自己的戰友身邊一推。


    扶住了雲綿綿的身子,兩個戰友根本來不及多想,拉著雲綿綿就借著障礙物往外麵跑去。


    被塞進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後,雲綿綿吃了一臉的沙子,她好像是被埋進了沙子堆裏麵,好在裏麵有足夠的空隙,不至於憋死她。


    外麵槍聲四起,聽得雲綿綿心驚。她知道自己一旦出去就是搗亂,想要霍憲他們能夠全身而退,首先她就不能出去搗亂。


    隻是等待永遠是最漫長的,她所在沙堆洞的角落,蜷縮著隻等外麵的動靜停下。


    等她再次看見外麵的時候,太陽早已下山,這裏晝夜溫差大,夜間十分寒冷,她從沙丘洞裏被挖出來的時候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看了一圈,除了帶傷的一群人之外,竟然沒有看見霍憲。


    “霍憲呢?”雲綿綿心裏一驚,問題脫口未出。


    小陳和雲綿綿最為熟悉,也是被推出來回答的:“隊長,隊長不見了。”


    這個消息就是一個當頭棒喝,雲綿綿臉色一白,差點就沒站穩。


    “現在情況怎麽樣?那群人逃了嗎?”雲綿綿深呼吸,繼續詢問。


    “死了三個,還有兩個逃了,隊長就是在追擊的時候失蹤的。”小陳白著臉,一一告訴了雲綿綿。


    “小陳,還記得我的包嗎,帶上它,然後用最快速度趕去西北研究所,一定要交在雲鈺書手上,所有人都不能給。”雲綿綿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終於為自己下了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很蠢,也許在別人看起來還很不可思議。


    可她就是想這麽做。


    她的身上還有霍憲分給她的一套裝備,和他們到了車旁後,雲綿綿背上了裝滿野外生存工具和食物的背包,詢問了霍憲的方向後就想追上去。


    “嫂子,太危險了!隊長讓我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研究所!”小陳攔住了雲綿綿,他沒有想到雲綿綿竟然會如此大膽。


    雲綿綿笑道:“從研究開始到現在,我一心都想為國家做出貢獻,現在我也的確研究出了能讓國家進步的東西,現在,我想要為自己任性一下。”


    如果沒有如此生死攸關的時候,也許她也不會察覺,霍憲在她的心裏竟然有這樣的地位。


    原來殉情並不是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


    “國家已經有很多優秀的研究員科學家了,可是霍憲隻有我。”


    誰也沒能想到雲綿綿會說出這樣的話,現場一片安靜。


    “嫂子,霍哥和我出生入死十年,他一定不想要你過去找他的。”其中一個霍憲最信任的特種兵站了出來,他雖然對於雲綿綿的深情有所震撼,但他沒有忘記霍憲對他的交代。


    看著這群人受傷的模樣,雲綿綿歎氣:“我也不想要他為我冒險。”


    阻攔無果,大家把身上的武器都均出了一部分給雲綿綿讓她帶上,隨後他們開車將雲綿綿送到了霍憲失蹤的邊沿地帶,並且告訴雲綿綿,他們會在在外麵等一天,等到後天早上她沒有出現,他們就回帶著資料和東西趕去西北研究所,等到了研究所就立刻向上級申請救援。


    雲綿綿點頭,和他們道別後,一頭就紮進了樹林中。


    天黑後的樹林並不好走,甚至還容易迷路,雲綿綿沒開手電,而是小心翼翼地朝著一個方向走。這裏有腳印,在前麵應該是有人進入裏麵的,隻是腳印有兩份,雲綿綿蹲下,伸手摸了摸腳印上的泥土,在指尖碾了碾泥土,雲綿綿皺眉。


    目前這兩個腳印走的都是一個方向,雲綿綿現在有些擔心霍憲的安慰,那群回來的人身上都帶了不少傷,那麽霍憲此刻受傷一定不少,加上還有一個敵人一直跟在他身後,雲綿綿緊了緊背上的包,往前加快了腳步。


    沿著腳印往前走,最後終於在一塊布滿苔蘚的大石塊邊上消失,麵前是一片湖,看岸邊的痕跡,應該是湖水上來的時候被洗刷了痕跡。


    就在雲綿綿蹲下研究附近痕跡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莎莎的聲音,回頭,一條斑斕的蛇吊在樹枝上,此刻正吐著蛇信子虎視眈眈地看著雲綿綿,隻要她一動,它就會立刻攻擊。


    一把軍刀從邊上飛來,直接將蛇釘在了樹上,雲綿綿立刻抬頭,就看見霍憲坐在其中一棵樹的上方,一手捂著腰部,似乎那裏受了傷。


    霍憲捂著自己的腹部從樹上下來,他沒有先雲綿綿走近,而是靠在樹上看著她,眼底盡是雲綿綿看不懂的情緒。


    她立刻上前,沒有衝動地去掰霍憲的手:“你沒事吧,我帶了藥和食物。”


    “誰讓你過來的。”霍憲盯著雲綿綿,像是在責備她衝動行事,又像是在高興她來找她。


    扶著霍憲在石頭上坐下,雲綿綿抿唇,她打開自己的背包,拿出了繃帶和藥,她先是給霍憲喂了消炎藥,隨後就是拿出藥粉和碘酒,開始給他清理最容易清理的傷口。


    最後,就隻剩下霍憲腹部那塊傷口沒有檢查了,雲綿綿抬頭看著霍憲,用眼神示意他鬆開手。


    霍憲進入這片樹林的時候擊殺了逃脫的兩個人中的一個,還有一個傷到了他的腹部,為了不留下血跡被追蹤,他一直緊緊捂住那道傷口沒有鬆開。


    這會兒,雲綿綿帶著傷藥過來了,他自然也就順著雲綿綿手上的離開鬆開了手。


    小心翼翼卷起霍憲腰上的衣服,雲綿綿看著深可見骨的霍大傷口,皺著眉開始處理。這樣大的傷口,如果不縫針很難痊愈並且會有感染的可能,可現在沒有這樣的條件,她除了進行消毒和包紮之外,別無他法。


    處理好了傷口之後,雲綿綿將所有醫療廢品全部裝在了塑料袋裏麵,塞進包裏一起給帶走。


    “這裏安全嗎?”雲綿綿知道現在的霍憲不能再亂動了,她打算就在這紮營。


    霍憲點頭:“安全。”


    有了這樣的回答,雲綿綿從包裏拿出了帳篷,因為是單人帳篷,裏麵空間很小,雲綿綿清理了手上的血跡後,拿出了壓縮餅幹和水壺遞給霍憲,讓他進帳篷休息。


    查看了一下背包裏的東西,雲綿綿鬆了口氣,把驅蟲藥灑在了周圍,避免毒蛇毒蟲入侵後,雲綿綿也進入了帳篷。


    她避開了霍憲的傷口,伸手抱住了他。霍憲的身體溫熱,加上了雲綿綿的體溫,外麵的寒冷頓時被驅散,兩個抱著彼此在著狹小的空間內取暖。


    這一夜,除了霍憲扛不住失血後睡過去兩個小時外,兩個人都沒有再睡覺。


    等天亮,霍憲臉色恢複了些許血色,他又補充了一些能量,在雲綿綿收拾帳篷和周圍紮營痕跡的同時,霍憲在四周觀察了很久。


    “帶槍了嗎?”霍憲走到雲綿綿身邊,問道。


    雲綿綿點頭,把手裏的槍給了霍憲,裏麵已經裝滿了子彈。霍憲收好槍,帶著雲綿綿往外麵走。


    “不去追擊嗎?”看著這是往外麵走的方向,雲綿綿問一句。


    霍憲搖頭:“對方很厲害,我受傷不能保護你安全。”


    雲綿綿握住了霍憲的手,沉默地和他走在樹林之間。樹葉沙沙作響,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陽透過樹木之間的縫隙灑射下來,這是難得的安靜。


    估算著她昨晚往裏麵走的時間,雲綿綿知道他們距離外麵的大部隊已經不遠了,隻要再走半個小時,就能夠和他們匯合。


    但越是在這樣的時刻,他們就要越小心,有些時候,意外往往就出現在人心放鬆警惕的時候。


    “有人。”雲綿綿拉住了霍憲,低聲提醒。


    她聽到左手邊的方向有人踩到了樹葉的聲音,雖然不太清晰,但是她能確定那邊有人。霍憲顯然也是聽到了,他拉著雲綿綿,在一棵樹後躲著。


    “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這裏。”對方剔著寸頭,琥珀色的眼裏全是最後的瘋狂,“你很厲害,為什麽要畏懼我?”


    對方說的是英文,但是這一點也不妨礙霍憲了解他的意思。霍憲看著身前的雲綿綿,手裏拿著槍,已經有了出去的意思。


    雲綿綿按住了霍憲的手,開口了:“你隻是受人雇傭,現在五個人隻有你一個人,我們的人就在外麵,何必尋死?”


    “你會英語?看來美帝沒有騙我,也許你和我走一趟,我就能放他出去。”對方聲音冷硬,絲毫沒有自己處於弱勢的態度。


    “應該是你求我們放你出去,你受傷也不輕了吧,就算是為了錢,你也要有命花才是。”雲綿綿握著霍憲的手都在冒汗,她不是專業的談判師,並不能確保自己的談判能讓對麵放鬆警惕。


    果然,雇傭兵有些不耐煩,他舉槍對著雲綿綿這邊的方向就是一下,霍憲摁住了她的耳朵,沒讓她被刺激到。


    兩方都想要說服對方的後果就是誰也沒有說動誰,雇傭兵逐漸靠近兩人,霍憲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他拉著雲綿綿往邊上跑,找了個地方把雲綿綿給摁在那裏不準她出來。


    雇傭兵和霍憲之間幾乎已經沒有阻礙物了。


    “你是一個漢子,到現在還要保護那個女人。”雇傭兵看著霍憲,眼底滿滿殺意。


    霍憲舉起槍對著雇傭兵:“這裏是華國境內,不是你們可以放肆的地方。”


    雇傭兵卻不以為意,他們拿錢接受雇傭,別說是華國境內,就算是西伯利亞也照去不誤。他們吃的就是這碗飯,自然也是要為這碗飯付出性命的。


    談不攏,隻能打,雇傭兵手上的槍其實隻有兩發子彈了,剛剛已經用掉了一發,現在他隻能靠搏鬥來打贏霍憲。


    他知道霍憲受傷的地方,所以每次出手都是往霍憲的腹部襲去,雲綿綿躲在後麵看的焦急,恨不得自己手上有槍能夠直接擊殺對方。


    兩人都是從戰場上廝殺下來的,打的不分勝負,眼見著霍憲就要被雇傭兵給桎住,雲綿綿拔出三菱刀迅速的刺入了雇傭兵的後背,吃痛的雇傭兵直接將雲綿綿給打到了一邊,也就是此刻,霍憲找準機會就把雇傭兵給扣在了地上。


    雲綿綿被打到一邊的時候還不忘觀察附近,看見雇傭兵的槍掉在了邊上,她迅速撿起了槍,來到兩人邊上,對著雇傭兵就是一槍。


    “走吧。”霍憲拿出槍又補了幾下,這才起身握住雲綿綿的手往外走。


    雲綿綿抿唇一笑,安靜地跟著霍憲。


    一直到看見車後,雲綿綿終於沒忍住,暈了過去。


    霍憲及時攔住了雲綿綿的腰,沒讓她跌在地上,也是這個時候,他摸到了一手黏糊糊溫熱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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