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意思,就連陳靜瑩那樣的女生,在她眼裏都不算奇葩,而是一個缺愛和關注的小姑娘,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小姑娘。


    “洗手吃飯吧。”曲鳴天收起報紙,率先帶著雲綿綿去外麵的水池洗手。


    雲綿綿一向不是食不言寢不語的人,偶爾和曲鳴天聊兩句學校裏有趣的事情,一頓飯也是其樂融融。


    曲鳴天雖然在海市陪著雲綿綿,但是他依舊要兼顧在京市的產業,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卻依舊會準時回來陪雲綿綿吃飯。


    “舅舅,以後學校會包我的飯,您不用等我回來吃飯的。”吃了飯後,雲綿綿洗了碗出來,看見曲鳴天還坐在那裏,靠著他坐下,“您腸胃本來就不好,一定要準時吃飯。”


    “好。”拍了拍雲綿綿的腦袋,曲鳴天答應得倒是爽快。


    隻是第二天,雲綿綿看見曲鳴天依舊在那裏等著她回來吃飯,就知道,這些舅舅都是一意孤行的性子,嘴上答應得快,該做還是要做。


    很快,軍訓的進程就過去了一半,今天就是一群同學感興趣的瞄靶練習了,隻是這個練習,並沒有他們想得那麽愉快。


    舉著56半自動,一群學生都顫抖著手,想放下又不敢放下,生怕教官會想出什麽慘無人道的懲罰。


    “放下,原地活動手臂。”教官估摸著時間,終於讓他們放下了手。


    瞄靶就是要先鍛煉手臂的持久力,隻有能夠端穩,才能夠瞄靶,你連端都端不穩了,還想著打準?那就是在想屁吃。


    “綿綿,你好厲害。”班長陳蓮花看見雲綿綿都不帶顫抖地端完了全程,有些羨慕地看著她的胳膊,“我端一會就不行了。”


    “這個要慢慢練習,一時半會的確不是那麽容易就穩住的。”安慰了一下陳蓮花,雲綿綿把半自動給放在了麵前的桌上,拿過了擺在地上的水壺喝了一口,“你要喝水嗎。”


    接過雲綿綿的水壺,仰頭喝了一口,陳蓮花覺得自己冒煙的嗓子終於緩解了幹渴,她鬆了一口氣笑道:“還好有你在,不然我就要渴死在這裏了。”


    “哪有這麽誇張。”雲綿綿失笑,把水壺放到了布袋子裏,“等會估計還要繼續,你快活動一下胳膊。”


    一聽還要繼續,陳蓮花立刻繼續活動胳膊,就差活動不到位,等會堅持不了多久。


    難得的是,教官沒有繼續讓他們端半自動了,而是帶著他們到裏了靶子的場地,排隊開始練習瞄準。


    剛剛上手,能瞄到靶子都不錯了,何況打的時候還有後坐力,一般男生能穩住,女生就不太能穩住,力氣小一些的同學需要後退一步之後才能站穩。


    陳靜瑩排在了雲綿綿的前麵,她看起來似乎很緊張,端著半自動半天沒有敢開木倉,一直到教官開口,這才端起木倉,瞄準了靶子。


    打空了。


    隻聽到一聲木倉響,陳靜瑩整個人往後一個趔趄,眼見著就要跌在地上,雲綿綿皺眉,伸手拖了一下她的腰部,這才沒有讓她跌在地上。


    感覺到後麵有人托住了她,陳靜瑩捏了捏冒汗的手心,回頭就要道謝,結果看見是雲綿綿,頓時有些羞赧。


    “剛剛,謝謝你。”她扭捏著,臉頰緋紅,向雲綿綿道了謝。


    輕輕嗯了一聲,雲綿綿沒有多說一句,在教官的視線下,拿著自己的木倉走了上去,在教官的指示下,雲綿綿端起了自己的木倉,瞄準了靶子。


    隻聽嘭地一聲,雲綿綿放下木倉一看,八環,不功不過的一個成績,她笑了笑,正要去邊上的隊伍,卻被教官叫住了。


    “再打兩次。”教官看著雲綿綿,倒是覺得這個小姑娘的姿勢有些標準,而且準頭還不錯,倒是難得的一個好苗子。


    大概是有了第一次練手,雲綿綿後麵兩次都打出了九環,這讓教官眼睛一亮。


    等軍訓結束後,教官還找到了林主任,問他能不能把雲綿綿讓出來,他要說動雲綿綿去部隊。


    林主任:???


    這是魔鬼嗎。


    最後林主任以雲綿綿成績十分優異,還是全市第一名,以後很有可能會搞科研為國家付出巨大貢獻為理由,拒絕了這個教官。


    開玩笑,要是你看中一個學生就要我們一起動員學生去參軍,那以後學校還有學生嗎?不如叫軍隊輸出助力算了。


    大概是每個女生對救過自己的人會有格外的好感,軍訓結束之後,陳靜瑩對雲綿綿的態度顯然變得認真了起來,再也沒有剛開學見麵那會兒的輕視了。


    上學的日子總是要比其他日子輕鬆些,雲綿綿向來喜歡讀書,到也沒覺得安排的課程很緊張。


    陳蓮花正好也是一個沉迷學習的人,一時間,雲綿綿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增加了許多,霍小茹在自己的班級也有了朋友,漸漸地,兩個人都開始和各種的朋友相處,見麵的機會也少了許多。


    畢竟一個學渣是忍受不了學神之間的交流的。


    “綿綿!等我一下。”這天放學,雲綿綿和陳蓮花在校門口告別,正要回家的時候,霍小茹就追了上來。


    回頭看向急急忙忙跑向她的霍小茹,雲綿綿拿出了手帕遞給她,讓她擦擦汗:“怎麽了,跑得這麽急。”


    “雲清好像要被家裏人逼著結婚,上周末我回家的時候,她還向我打聽過你的消息,似乎是想要過來找你,”拿著雲綿綿的手帕給自己擦汗,霍小茹覺得雲綿綿的手帕都是帶著香味的,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直接還給她,“不過我沒有說,但她知道你在一中讀書,我怕她會來一中找你。”


    畢竟雲綿綿考上一中這件事,那可是傳遍了整個村子,大家原本都以雲綿綿為榮,很少會有人不知道雲綿綿在一中讀書。


    隻是雲清,又怎麽會想要打聽她的消息?雲綿綿自認為自己不能幫助雲清,所以怎麽也想不通雲清為什麽要來找她。


    “我並不能幫她,找我也沒什麽用。”雲綿綿蹙眉,倒是不太能理解雲清的想法。


    “大概是知道你現在住在市裏,想要借住吧,畢竟這個時候再回家,很可能會被直接送到瘸子家去了。”霍小茹和雲清不熟,但是聽到這樣的事,也難免為雲清難過。


    大家都不容易,何況雲清前途光明,隻要熬過這兩年,高考有個好成績,以後是個大學生,說出去什麽樣的人家找不到?何苦為了五百塊錢的彩禮,被賣給一個瘸子。


    想到這個瘸子,霍小茹壓低了聲音,湊到雲綿綿的耳邊說道:“聽說那個瘸子會家暴,前一個妻子就是被他打死的,因為村長壓下來了,所以才沒有被發現。”


    “鰥夫?”雲綿綿怎麽也沒想到,雲建國給自己女兒找個瘸子也就算了,畢竟是村長家的,這個年代村長可以說是村裏的土皇帝了,但是一個鰥夫,還很有可能是家暴導致前妻去世的,那雲建國的用意就很耐人尋味了。


    怪不得平時沉迷學習不和其他表兄弟姐妹來往的雲清這會兒會想著要找她,大概真的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吧。


    “是啊。”霍小茹聳肩,“雲清成績也很好,攤上這樣的家人也是倒黴。”


    大概雲建軍雲建國的父母就是這樣教得他們,父母的教育往往是最重要的,一個人會變成什麽樣的人,全看父母。


    估計他們的父母沒少做這樣的事情,耳濡目染之下,讓他們也學了個十成十,可偏偏他們還覺得自己做得很對,是為了孩子好。


    這大概就是這個時代男人眼裏的女人不是人吧。


    “雲清未成年,她沒有想過找婦女主任?”雲綿綿還記得村裏是有婦女主任的,如果她不是知道舅舅會找來,在蔣素華逼著她要和霍憲結婚的時候,她早就去找婦女主任了。


    霍小茹搖頭:“村裏的姑娘哪裏會想到要去找婦女主任,能夠記得反抗都不錯了。”


    雲綿綿搖頭,這還是教育不到位,隻有讓所有人都知道還有婦聯,還有一個婦女主任,女孩子才不會這麽被動的未成年就要結婚定婚。


    “如果她再找你問我,你就把我的地址告訴她。”雲綿綿還是決定出手幫一幫這個姑娘。


    在這個年代能夠考上大學的,對未來的社會都有一定的幫助,特別是二十一世紀後,有不少出色的女科研人員,她還記得有一年的諾貝爾化學獎就是頒發給了一個年近六十的優秀女性。


    如果雲清以後能走上科研道路,也不枉費她蹚這一趟渾水了。


    霍小茹猜到了雲綿綿的心思,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找婦女主任這件事我會告訴她,你的地址我也會告訴她,我們一起幫她渡過難關。”


    兩個小姑娘就這樣達成了統一戰線,各回各家的時候暗搓搓地就開始了計劃如何幫助雲清。


    曲鳴天不知道自己的小外甥女又要鬧幺蛾子了,隻以為她今天回家累了,想要早點休息,才沒有和他多聊天。


    雲綿綿沒有等到第二天,半夜她坐在書房看書的時候就隱約聽到了樓下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就是陳大開門詢問的聲音。


    她走出了書房,站在走廊上往下看,一個女孩正站在門口,似乎在和陳大說著話。


    拿了掛在門上的外套,雲綿綿披著外套就走下了門,陳大正準備關門,就聽見了腳步聲。


    “等等,陳叔,你先回屋休息吧,這是我朋友。”雲綿綿下了樓梯,就看見了那個姑娘的臉,立刻叫住了陳大。


    那個一臉灰土,頭發淩亂,衣服還被刮破了兩個洞的姑娘,正是下午放學的時候霍小茹和她提過的雲清。


    陳大開門後,外麵這個姑娘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他還以為是敲錯門的人,現在看來應該是雲綿綿認識的。


    “抱歉,我以為是敲錯門的。”陳大對雲清道了歉,然後退了一邊,沒有回房間。


    雲清這會兒已經被嚇的魂不守舍,麵對陳大的時候難免會說不上話,她結巴了半天才說:“是,是我突然過來……”


    “先和我上樓吧。”雲綿綿歎了口氣,伸手牽過這個姑娘,見陳大沒有回屋,就說了一句,“陳叔,麻煩你幫我關一下門,我朋友出了點事,我先帶她去我房間。”


    “好的小姐,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找曲先生。”陳大對自己老板的外甥女很有好感,對她說話的時候也是親近多過於恭敬,雲綿綿點頭,對陳大笑了笑,然後拉著雲清上了樓。


    關上門後,雲綿綿從衣櫃裏找出一條裙子和毛巾塞給了雲清。


    “你先洗洗,吃飯了嗎?我下樓給你拿點吃的,你要是不放心,把這個門鎖上就好了。”雲綿綿也沒有多問,直接把雲清給推進了浴室,指了指門上的鎖。


    雲清眼淚巴巴的看著雲綿綿,一句謝謝哽在喉頭不敢說,她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哭出來。


    摸了摸雲清的腦袋,雲綿綿沒有嫌棄她滿頭的灰,雖然沒有說一句安慰的話,但是那溫柔包容的眼神足以讓雲清安心。


    貼心的帶上了門,雲綿綿躡手躡腳的往一樓廚房走去,生怕驚擾到曲鳴天休息。


    到廚房的時候,陳大已經坐在灶台下麵生火了,雲綿綿有些不太好意思:“陳叔,還要麻煩你燒火了,真不好意思。”


    “客氣啥,水我已經倒進去了,麵條在邊上,你看著要加點啥進去,家裏還有雞蛋。”陳大爽朗一笑,倒是一點也沒有覺得麻煩。


    雲綿綿轉身拿出了碗和兩個雞蛋,把調料倒進碗裏後,等水開了之後,把麵條下了下去,差不多之後,雲綿綿讓陳叔不要燒火了,把麵條撈了出來放進了碗裏,澄紅的湯底,白麵條,加上兩個蛋,看著就很有食欲。


    “陳叔,這碗是給你的,我先上樓了。”雲綿綿燒了兩碗麵條,一個有雞蛋一個沒雞蛋。


    陳大雖然看起來比較高大,但是上了年紀的人半夜還是少吃雞蛋為好,所以雲綿綿才沒有給他放雞蛋。


    端著麵條上樓的時候,雲清還在浴室洗漱,雲綿綿隨手鎖上了門,拿了一本書坐在床頭看了起來。


    等雲清換上衣服出來的時候,麵條已經有些涼了。


    “你怎麽半夜跑出來了。”雲綿綿招呼著雲清坐到桌邊,把筷子塞進了雲清的手裏,坐在邊上陪著她。


    雲清大概是餓得狠了,拿著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咽,喝完了最後一口湯,雲清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碗。


    她看著雲綿綿,半天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對不起,我本來不想來打擾你的,但是我回去的時候,我爸爸就要我準備結婚,我不同意,他就把我的飯倒掉,把我關進了雞圈,那裏原本有個狗洞,我把石頭搬掉從那裏鑽出來的。”


    怪不得雲清會這麽狼狽,看來對方應該是又加彩禮了,不然雲建國不會這麽急著就要讓女兒過去。


    “明天我帶你回去找一下婦女主任,你別擔心。”雲綿綿拍了拍雲清的手,說道,“你先好好睡一覺,等醒了就會好了。”


    感受到雲綿綿手心的溫度,雲清點了點頭,原本懸著的心也安穩了不少。


    折騰了一天,大家都累了,雲清一躺下就睡了過去。


    雲綿綿的生物鍾已經定了,無論睡得多遲,早上六點半都會起。


    雲清大概滿懷心思,也是一早就起來了,她忐忑的跟著雲綿綿下樓,看見曲鳴天坐在那裏的時候,有些難堪的躲在雲綿綿的背後,不敢說話。


    “舅舅,這是我朋友,雲清。”雲綿綿握住雲清的手,拉著她走到了曲鳴天麵前,笑道,“等會我們要回一趟黃雲村,您送送我們唄。”


    “嗯,讓陳大陪你去。”曲鳴天看了一眼雲清,倒是沒什麽反應,“先吃早飯。”


    雲清有些拘束,又不好意思不叫人,擔心被當做不禮貌,唯唯諾諾的喊了一聲叔叔後就緊緊的挨著雲綿綿坐下,雲綿綿給她夾什麽她就吃什麽,眼神都不敢亂瞟。


    當這輛熟悉的桑塔納時隔兩個多月再次出現在村裏的時候,村民們都圍了過來,想看看這到底是又有什麽熱鬧可以瞧了。


    等雲綿綿和雲清下車的時候,邊上的一群人都開始竊竊私語。雲綿綿直接叫陳大把車開到了村委會前,所以即便是村民把周圍都堵的水泄不通了,她依舊可以直接拉著雲清進了村委會。


    村委會不僅有婦女主任在,還有村長村支書都在,看見雲綿綿拉著雲清進來的時候,村長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大了。


    因為他兒子的事情,村長最近都避免和婦女主任碰麵,畢竟現在這個婦女主任是市裏來的,根本就不歸他管。原本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的村長這會兒看見雲綿綿帶著人進來,恨不得直接把兩個人給打暈帶走。


    “哎呀,怎麽來了也不說一聲。”村長連忙上前,企圖阻止雲綿綿開口說話,“快坐,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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