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房子的事情也在抓緊辦理,老爺子收拾的很快,第三天過去的時候他就收拾好了,當天就辦理了過戶手續,將房子過戶在了雲綿綿的名下後,曲鳴一就叫了人來檢查房子內部是否安全。


    曲鳴一見霍憲還沒有回部隊,直接將人抓來當了勞力,開始往樓裏麵添家具。


    他們裝修新房子裝的如火如荼,那邊雲嵐的日子卻不太好過,她三天被林隊叫去了五次,每次她都咬牙不承認偷錢,林隊沒有因為雲嵐裝的無辜就以為是雲綿綿故意報警誣陷她偷竊。


    所以在審訊雲嵐的同時,林隊還派了警察去走訪,果然得到了不少消息。


    重點就在於,雲家返還了那兩千塊給雲綿綿之後,依舊拿出了五百多塊錢替雲長財還債。


    得到這個消息,林隊立刻動身去王賴子的賭場圍堵雲長財。


    最近賭運格外好的雲長財在裏麵賺的盆滿缽滿,拒絕了王賴子再玩幾把的邀請,他正從賭場出來,就看見了麵前站著兩個穿著警服的人,嚇的他以為這是來抓賭/博的警察,拔腿就往邊上跑。


    “唉,雲長財,你跑什麽!”林隊看見雲長財拔腿就跑,連忙叫上同事追了上去,在後麵喊人。


    一聽警察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雲長財腳下的步伐更快了,他拚命往小巷子裏鑽,企圖甩掉這些警察。不過一個常年喝酒並且混跡賭場的人,體力又怎麽比得過常年訓練的警察,不過三條街,雲長財就被抓住了。


    林隊沒有把人摁在牆上,而是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和手臂,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你跑什麽,我們有別的事問你。”林隊喘了兩口氣,呼吸平順之後才說出來意,“最近你父母幫你還了五百多塊錢的債,這錢是哪裏來的你知道嗎?”


    聽到不是來抓賭的,雲長財鬆了口氣,他動了動胳膊,說道:“那你先鬆開我。”


    林隊確定雲長財不會逃跑後,也就鬆開手,等著他解釋。


    被鬆開的雲長財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滿臉不高興:“不就是我回來的那個妹妹拿的錢,真tm倒黴,她手上好幾千塊錢,竟然還不給我一點,臭賠錢貨,還敢教訓我。”


    雲長財除了知道雲嵐和雲綿綿被抱錯之外,壓根就沒有關注家裏到底出了些什麽事,就連這錢是雲嵐拿出來的,也是他回家找蔣素華要錢的時候聽到的,那時候他為了多拿點,還和蔣素華吵了一架,最後才負氣離開。


    “既然這樣,你和我回局裏做個筆錄。”林隊皺眉,這個雲嵐還真偷了人家的錢。


    一聽到要去局裏,雲長財立刻就慫了:“我不去,你們是不是找個借口把我騙到局裏?”


    “我們抓你做什麽。”林隊忍下怒氣,說道,“雲嵐這筆錢的來處我們正在調查,需要你配合做一下筆錄。”


    “不騙我?”雲長財狐疑,看著林隊,還有些不太相信。


    林隊再次重複了一遍,這才順利的把雲長財給帶了回去。


    做好了筆錄之後,林隊叫上了上次一起辦案的小警察,一起去了黃雲村,找到了雲嵐。


    雲綿綿三人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村口聚了一大堆人,人群中心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裏麵的人在哭喊哀嚎,像是受了什麽驚天委屈一般。


    “哎喲,這家人偷了別人幾千塊錢,還不敢承認,人家公安同誌都拿出證據了,還要說他們這是汙蔑,嘖嘖。”


    “這幾天也就她家熱鬧,偷換了人家孩子不說,自己的親女兒還是個小偷,看起來人品不怎麽樣啊。”


    “素華以前人可好,怎麽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雲綿綿和曲鳴一對視一眼,這是雲嵐的事有結果了,她忍住沒笑,從人群裏擠了進去,一眼就看見了正坐在地上撒潑,抓著雲嵐不鬆手的蔣素華。


    蔣素華狼狽地坐在地上,頭發披散,衣裳淩亂,再也不是雲綿綿剛剛穿過來時候那副把自己打理的幹幹淨淨的婦女了。


    一邊嫌棄蔣素華丟人,一邊覺得這個警察太較真的雲嵐正站在邊上冷眼旁觀,似乎被抓住盜竊的人並不是她。


    她抬頭,掃視四周的時候,冷不丁的就對上了雲綿綿的眼。


    就是這個女人,就是雲綿綿害的她落的今天的地步。雲嵐看見雲綿綿,就恨的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綿綿,你快來和公安同誌說一下,我沒有偷東西。”雲嵐張開嘴,直接朝著雲綿綿的方向喊道。


    雲綿綿輕笑,她抬手將臉頰邊的碎發挽到耳後,直接說道:“就是我報警的。”


    “你這個小/賤/人!你安的什麽心,我已經把那兩千塊錢全部還給你了,你要還怎麽樣!”蔣素華一聽雲綿綿在這裏,也不對著林隊撒潑了,她抬頭瞪向雲綿綿,聲嘶力竭,“要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初我就不該把你換過來,而是直接把你掐死才好!”


    人在過度憤怒的時候,總是會失去理智,正如現在,蔣素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憤怒,直接就把當年的事情脫口而出了。


    偷換有錢人家的孩子,還想過要弄死人家孩子,這是多麽惡毒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被震驚了。他們村雖然貧困,但是人人守法,現在出了這麽一個惡毒的女人,隻怕以後十裏八鄉的人提起他們村,都不會有什麽好聽的話了。


    曲鳴一剛剛擠到雲綿綿身邊,就聽到了蔣素華的話,臉色霎時沉了下來。


    而活了第三輩子的雲嵐,也是第一次聽到蔣素華提到過去的事情,心裏竟然有些喜悅。


    “鳴一,這就是你說的解決了?!”冷不丁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就像是平靜的油裏忽然滴入水,炸開了。


    第20章 錢都給你


    在一群吃瓜群眾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人群外麵傳來了一個聲音,他們回頭看去,就看見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停在不遠處,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眾星拱月般圍著中間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那句話,就是這人說的。


    蔣素華說得大聲,曲鳴天雖然沒有走在人群中間,卻也聽到了那句話,當下就皺起眉。


    看見人群外的二哥,曲鳴一有些頭疼了,他的二哥可愛較真,這會提前來了,隻怕他以後要沒有好日子過了。


    “二哥。”曲鳴一看著曲鳴天帶著保鏢走了進來,叫了一聲,轉頭給雲綿綿介紹道,“綿綿,這是你二舅。”


    “二舅。”雲綿綿看著氣勢非凡的曲鳴天,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


    大概是二舅舅特別有長輩的氣勢,雲綿綿麵對曲鳴天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會帶上乖巧,而不是像麵對曲鳴一那樣,時不時還能懟他兩句。


    看著和自己妹妹有七分像的雲綿綿,曲鳴天向來嚴肅的臉居然都帶上了一分笑意。


    “乖,舅舅給你帶了禮物,等會拿給你。”曲家的幾個舅舅,大概都有一個共同愛好,就是愛撫雲綿綿的狗頭,曲鳴天也不例外,他揉了揉雲綿綿的腦袋,轉頭看向了人群中心的人。


    “二舅,二舅,嵐嵐沒有拿家裏的東西!”雲嵐一見是曲鳴天過來了,立刻哭得梨花帶雨,看著曲鳴天,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您是看著嵐嵐長大的……”


    “還請公安同誌秉公辦案,這家人與我們家毫無關係。”曲鳴天過來之前就已經知道在黃雲村發生的事,自然不會對雲嵐有一分同情,“如果辦案上有什麽需要詢問的,可以找我。”


    林隊原本見多了一個人,還以為會有麻煩,結果人家還挺知分寸,也就多了些好感。


    “您放心,一切為了人民服務,我們不會誤會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林隊嚴肅地回答。


    曲鳴天點了點頭,轉而看著雲嵐:“你走的時候,敏檀很傷心,她已經和叔公說好,要送你去港城念書的。”


    聽到這話,雲嵐愣了片刻,無論是哪一世,她似乎都沒有得到這個消息,難道是因為她還沒有等到那個時候,就已經跑回黃雲村了?


    “二舅舅,你是什麽意思。”雲嵐呆呆的,這會兒任由林隊給她戴上手銬,問了出來。


    “意思就是,本來你會在七月的時候前往港城。”曲鳴天自認妹妹和妹夫對這個抱錯的姑娘仁至義盡,卻沒有想到她會在聽到一點消息後,就捐款逃跑,“然後在那裏讀書,以後會上港大,以後送你出國深造。”


    無論出於什麽目的,這麽做都足夠讓原本真心對她的人傷心了。何況她在回到黃雲村的時候,還多次向雲綿綿下手,足見此人之惡毒。


    聽到這個消息的雲嵐懵了,她低下了頭,最後選擇默默地跟著林隊離開了村子。


    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抓走了,蔣素華也不在村口撒潑了,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轉身就要往家裏趕,打算托人找些關係,起碼不能讓雲嵐留下汙點。


    “蔣女士,那些錢,是我讓公安同誌從你那裏強製拿回來的,不是你自願拿回來的。”雲綿綿卻在蔣素華走之前,喊住了她,“所以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麽幹淨,也不要把我和我舅舅描述成壞蛋。”


    “如果不是您做得太過分,誰都不希望走到這一步,讓我們兩家都沒有臉。”


    雲綿綿的話聽在蔣素華的耳朵裏,那就是赤/裸/裸的嘲諷和挑釁,她狠狠地瞪著雲綿綿,隻是礙於她兩個舅舅和那三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才沒有衝上來。


    “我真是恨不得打死過去的自己,為什麽當初不把你直接掐死。”蔣素華語氣平淡,隻是話裏的內容讓人一聽就心驚。


    身為被威脅的當事人,雲綿綿毫無所動,她站在原地,隻是靜靜地看著蔣素華,臉上依舊是村民們熟悉的微笑。


    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原來那個膽小懦弱的雲綿綿,原來那個被蔣素華責罰趕出家還需要別人給一口飯吃的雲綿綿,已經長大了,她變得無所畏懼,變得冷靜沉著。


    蔣素華陰沉著臉,繼續往家的方向走。


    “綿綿,我們回招待所。”曲鳴一見雲綿綿站在原地,搶先霍憲一步走過去。


    雲綿綿回頭看向身後的男人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二舅舅,小舅舅,我沒一起回去吧。”


    這會兒的桑塔納可沒有後世的商務車空間大,加上曲鳴天又帶了三個保鏢,就坐不下他們這群人。曲鳴天索性從後備箱拿了給雲綿綿帶的禮物後,給另外兩個保鏢和司機放了假,讓他們第二天再開車過來接他。


    在前往招待所的路上,邊上的村民都十分好奇地看著這群人。實在是雲綿綿和霍憲站在兩個舅舅身邊頗有些格格不入。


    兩個中年男人的神態衣著,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大城市來的。


    而雲綿綿依舊穿著洗得泛白的衣褲,紮著兩個麻花辮,乍一看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姑,而霍憲,也就是一個看起來特別有精神的村民而已。


    曲鳴一對雲綿綿的衣服是有微詞的,但是雲綿綿用要搬家來堵他的嘴,他也無話可說。然而這一切,在曲鳴天的眼裏,就是曲鳴一這個小舅舅沒有照顧好雲綿綿。


    “綿綿,聽鳴一說你中考全市第一,有什麽想要的獎勵嗎?”曲鳴天看了一眼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的弟弟,冷哼了一聲,轉頭一臉溫和地看著雲綿綿。


    沒想到這個二舅舅開口就是要給獎勵,雲綿綿笑了:“二舅舅,我不缺東西,您不如先放著,等我要結婚了,給我添些嫁妝。”


    這句話,可以說是捅了馬蜂窩,場麵立刻就尷尬了起來。


    曲鳴天看了一眼邊上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的霍憲,就和全天下看著拱了自家好白菜的豬的長輩一樣,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你就是霍憲?”曲鳴天看著霍憲,語氣不善。


    “是的,二舅。”霍憲站得筆直,就差對著曲鳴天敬禮了。


    一聲二舅,讓曲鳴天都快笑出來了,他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他打量著霍憲,就覺得哪裏看著都不滿意:“幾歲了?在哪個部隊?現在什麽軍銜?”


    “報告二舅,今年二十三,部隊保密,軍銜保密,家裏隻有一個叔叔。”霍憲老老實實地回答。


    二十三歲,綿綿才十五歲,真是一頭有眼光的老牛,啃了這麽嫩的草。


    第二次聽到霍憲叫自己二舅,曲鳴天皺眉:“不要叫我二舅,我不是你舅舅。”


    “綿綿的舅舅就是我的舅舅。”霍憲向來直男,自然是沒有聽出曲鳴天話裏的不滿意,還傻呼呼地回答。


    雲綿綿沒有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為了避免尷尬,雲綿綿朝曲鳴天眨了眨眼:“二舅舅,你別理這個木頭樁子,他就是不會說話。”


    被小姑娘叫了木頭樁子的霍憲雖然沒有反駁,但是看著雲綿綿的眼神難免帶了點點委屈。他跟著自己喜歡的小姑娘一起喊舅舅,哪裏錯了嗎?


    “你小舅舅說在市裏給你買了房子,真打算在市一中讀書?”曲鳴天其實是不讚同的,雖然現在京市內亂,綿綿不能回去,但是她也能去別的大城市讀書,何必留在這個貧窮的小地方。


    這兒汽車少他能理解,畢竟不是什麽時下普遍的東西。


    但是在京市普遍的摩托車,在這裏都已經算是稀缺貨了,他又怎麽放心綿綿在這裏讀書。


    不能接受到更好的教育,那就是在扼殺綿綿的未來。


    “二舅舅,我知道你想讓我接受更好的教育,但是,”雲綿綿認真地回答,食指撓了撓腦袋,“海市的一中其實並沒有那麽差,不和京市比,滬市的中學每年能上首都大學的有十個,江省整個省的名額不過二百,但是海市一中就能出十個。”


    十個,已經是很厲害的成績了,在這個大學生稀缺的年代,首都大學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而這些數據,是在畢業典禮的時候,初中班主任告訴雲綿綿的。


    值得一提的是市一中不像其他的普通高中,裏麵還設立了重點班,也就是當時林主任說自己要親自帶的一個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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