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問你媽媽不是更容易嗎?五個問題說完了, 拜拜!我趕走小黑皮之後, 服部阿姨笑著跟我說, 他家那隻小黑皮氣死了,現在處在誰和他說話就要爆炸的階段,他真好笑。當然原話不是那麽說的。服部阿姨不會管自家孩子叫小黑皮。但,是親媽無誤了。可能是轉了一圈之後,小黑皮在遇到一堆大叔在講我的事情之後,他又開始纏著我問我以前那些案子是怎麽破的。我借機騙走了他一個月的零花錢。除了這點小樂子之外,我沒有想到我會遇到了羽田秀吉。原本是電車上抓一個好用的工具人的,結果沒想到白馬大叔說,被抓來當壯丁的羽田秀吉是羽田康晴的養子,也是當年在美國遇害的羽田浩司的義弟。聽說原來姓赤井,因為有將棋天賦才被收為羽田家的義子,當初那件案子發生的時候,他也才11、12歲,跟我一個年紀。當年羽田浩司案是個大案子,我爸那會在警視廳相當活躍,自然而然也被派過去跟著調查了。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卷入其他案子,跟著殞命。事實上,當初參與調查羽田浩司案的各大主力刑警或多或少都出現過一些事故,像我爸早期身亡的,也有失蹤下落不明的,還有遇到嚴重事故昏迷了長達十年。這都很難不讓人想到背後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警告著當年的調查組。實話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年。如今回想起當年的事情,大部分銳利的情緒都已經磨平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光是維持自己的生活就已經去了大半的心力。我覺得,羽田秀吉的生活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很好的答案,就像是給了我某個回憶結束的標點符號。生日會結束後,原研二問我說可以把今天的經曆告訴其他人嗎?我以為他不是那種愛到處亂說的人才帶他過去的,結果沒想到啊沒想到早知道我就帶諸伏景光了。因為我發現,毛利大叔根本沒有過來!拒絕之前,我還是走個流程問問他到底要告訴誰。“我就告訴我發小,你應該知道的鬆田陣平。”原研二說道,“他絕對沒有想到我跟著你遇到誰。”“白馬警視總監?”因為是私下活動,大家沒有刻意強調各自是什麽身份,都是以叔侄朋友相稱。但當時原研二一到的時候,我見到他看白馬大叔時的眼神就知道他認出來了。我直言不諱道:“你們功利心那麽強的嗎?”平常我看他們這群優等生都不把我跟警校教官交好的情況放在心上,果然是因為級別還不到嗎?原研二見我說話語氣都變了,突然才發現自己失言了,“抱歉,我並不是那種意思。你當我沒有說吧。我絕對不會往外說的。”“我自己有判斷力,你先跟我說吧。”我自認我還是很擅長看人的。原研二不是那種趨炎附勢,嘩眾取寵的人。難道白馬大叔做了什麽讓他印象深刻的事情嗎?追星成功的現場?我見他一時間不願意說,起了點氣性,“該說的時候就不要拖泥帶水,拿出點男子氣概來!”原研二總算開始解釋了。這一解釋,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太實誠。要是換我就不會這麽直白地講出來。果然人要是從第一步做錯了,之後就容易步步錯。原研二跟我講他發小鬆田陣平父親當年被刑警誤會成殺人犯,因為拘留而錯失了職業拳擊手冠軍的頭銜,此後事業更是大滑坡。這些年都經曆著非常辛苦的日子。剩下的話也不用多說了。他已經暗示那個刑警就是白馬大叔了。“所以你們是想要胖揍我白馬大叔了?”我雙手插著口袋,說道,“首先要理清楚一個概念,刑警和法庭不一樣。刑警的行動指標是疑罪從有,對方有犯罪嫌疑,刑警依照法律流程對他提出調查,他本身就得要遵守法律規範來配合調查。如果你們是當時的刑警,在沒有拿出足夠證據,隻有目擊證人的證詞,那你們會做的還不是一樣的事……”原研二直接生硬地打斷我的話,“我覺得,我們不需要再繼續聊這個話題了。”我倒是第一次見原研二生氣。但我反而一點都不生氣,“你和鬆田關係很好吧?”“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這個時候回答我的原研二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我知道他想的是什麽。他維護他的朋友,我維護我的親友。這不過是正常操作。再來,我也不怕被人討厭,所以我什麽話都敢說,也什麽話都能說。不過,有些話還是應該說明白的。畢竟,走回警校宿舍還有十來分鍾,兩個人莫名其妙吵架鬧翻。隔天還要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可能無所謂,我是很討厭這種情況的。對於一批沒禮貌的傻子,直接踹進垃圾桶就是了。可對方不全是缺點的人和我鬧不和,我覺得我自己是有義務傳達自己的想法的,至少要做出和解的努力。對方不接受是他的事情了。我至少要有行動。這是我的想法。於是,我看著地上的影子,想了想,再抬頭看向天空。現在正值月末,天上的月亮隻有一彎。深色的天空裏麵的星星也隻有一點兩點,倒是因為薄雲的關係,泛著金色的月光就像是沉睡在名為夜空的深海裏麵。我繼續踩著自己的影子,在沉默間開口說道:“話說,你知道天上的月亮從來都不會背對人間的嗎?”這句話打破了兩個人的沉寂的氛圍。我知道原研二有轉過頭看我,想看我到底在說什麽。但,我沒有回頭和他對視,隻是繼續說道:“月亮不會背向,不會背棄,更不可能背刺喜歡它的人。正是因為這樣,我爸生前就非常喜歡月亮,認為有像月亮這樣忠誠高尚品質的人是非常值得敬重欣賞的。”我頓了頓,插著口袋,望進原研二。“你為你朋友說話,不會因為顧慮大人物,或者惹上不好惹的人兒改變態度,改變立場。更何況你朋友也不在場,我也不是那種會在外亂說話的人。你稍微附和我一下,他也不會知道。但你還是堅持朋友原則。你的行為是對的,我的態度也不會改變你做事的性質。我覺得,我是沒有後悔今天帶你過來的。所以我隻是想說,你覺得你想要和你朋友說你今天遇到什麽樣的人,你就去說吧。”我最後一句,“你不是挺好的人嘛。”原研二的紫瞳閃了閃,臉上流露出複雜的表情,一會兒想笑,一會兒又忍住了,定定地對我笑道:“所以,這是在和我講和嗎?”我聳肩,糾正道:“我在講理。”原研二笑意更盛,“你怎麽這麽會說話?既知道怎麽一秒把人氣炸,也知道怎麽讓人高興。我以前總是不理解為什麽那麽多人會維護你,現在才知道理由。你真的挺不錯的。”我撇撇嘴,不屑道:“我本來就是人帥嘴甜,還需要你誇?”原研二嘴角抽了抽,最後還是失笑起來,表情也開始明朗起來了,“弘一同學,其實我真的挺想跟你做朋友的,你要不給個機會吧?”“你怎麽不把月亮當荷包蛋翻個麵呢?醒醒吧。”我毫不客氣地拒絕了。第25章 警校畢竟不是紀律苛刻嚴格的軍校。經過第一個月的封閉式訓練, 警校給學生在時間上的自由變多了很多。第一個月的周末若不是遇到休整日和公共節假日,其實整個月沒有到月末期間,學生都應該留在學校裏麵。接下來的每個周末, 學生們都可以開始自由活動,不需要周末也要接受訓練。晚上也沒有硬性要求的晚自習, 學生隻要遵守門禁時間, 也可以在晚上自由出入學校。除此之外, 警校內自由活動室也往外開放了。原本警校生的學習背景各不相同,興趣社團可以更好地凝聚警校生,增加警校生活的豐富性。收到新的時間表的時候, 我覺得今年來警校時機真是巧妙, 還可以享受那麽多假期。唯一麻煩的是“你可不可以往前麵跑?”我麵無表情地對望著跑道前方,“你在我旁邊很礙事啊?”旁邊跟著一起跑的是原研二。我素來都是在學校跑得最慢,經常掉到其他班裏麵。早上規定跑五圈的時候, 有時候因為我太慢了, 我可以偷偷地偷工減料少跑半圈。現在旁邊有人看著, 我還有自由嗎?之前南川和柳本也為了和我套近乎, 早上跑圈的時候要和我一起跑, 都被我趕跑了。現在還有人上趕著破壞我的偷懶人生?知不知道隨意打擾別人人生是有罪的啊!原研二其實已經跑完一圈了,看到我又落在倒數幾個班裏麵, 完全不問一聲同意就跑過來了。我跟他說話,他現在還在裝傻。“弘一同學,你有沒有發現,你平常走路都比你現在跑得快?”我不理他,決定消極對抗。“像這樣動用全身肌肉的慢跑姿勢, 其實全身會很累。你是在做耐力訓練嗎?我又發現了弘一同學出人意料的一麵呢?”他現在是給點鹽巴, 就會自己往上漂的死海。下限已經和地球最低點持平, 他還渾然不覺。拜托,瞎子都知道我在偷懶。“不過我們這樣說話就更方便了,不累人。跑太快,還要說話,有時候我會喘不過氣。”我朝著他的方向白了他一眼,原研二還對著我笑。“你不知道你現在在我的雷點上反複試探嗎?趁我還沒有生氣的時候,你最好快點走。”“你會因為我生氣嗎?”原研二笑容更加燦爛起來了,“那我是不是應該快點想怎麽哄你呢?”我感覺到我的腦門青筋正在暴起,末梢血管正在爆煙花,“你不要以為我不會扁你。”這話一落,原研二應該是想起聯誼早上我的衣服剛被鬆田陣平取笑,他人就被我揍的畫麵。他很快緩解氣氛一樣裝作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然後對我著我揮揮手,說道:“我其實就是來跟你打招呼的,看到你今天也很精神,很棒!”他跑走之後不到幾步,又重新跑回來了:“弘一同學,我忘記一個東西了。”“這關我……”什麽事。我句子都還沒有說完,原研二抬手像摸小狗一樣摸摸我的頭,然後愉快地跑走了。“……”嗬。我的腳步瞬間壓緊跑道。早操結束前,我削了原四次腦袋。吃飯前重新列隊時,鬼大叔特意問我今天怎麽這麽反常,居然是第二個完成跑圈的。第一個是疲於奔命,最後倒在操場上的原研二。我刻意控製了速度,既要讓他覺得自己還有一線逃生的生機,卻還能感覺到我緊緊地跟在他後麵的壓力。“因為這年頭不怕死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了。”鬼大叔看原研二他一時間爬不起來,嘴角抽了抽。哦!見到鬼大叔在旁邊,我突然腦海裏麵靈光一閃,想起一件事,“鬼大叔,槍擊訓練場的天花板好像有點漏水了,你找工作人員檢查一下吧。”“什麽時候的事?”鬼大叔驚訝道。“公共假期第一天不是有點落雨嗎?我注意到的。”“那不是差不多快兩個星期了嗎?你怎麽現在才說?”“之前我忘記了。反正這不是最近都沒有下雨嗎?”我可是相當坦蕩。“……”鬼大叔盯了我好幾秒,最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今天會聯係人來檢查,過來修天花板的。”我正要走,鬼大叔又說道:“下午槍擊訓練要計分,70分以下就不及格,你不要太胡鬧了。”“安啦。”我揮揮手。我都練過了,絕對不會讓成績高於71的。因為早上吃飯怕被原研二或者諸伏景光他們打擾,我叫上柳本和南川,把我圍住。我就在吃我的蛋炒飯的時候,柳本偷偷跟我說:“本大人,我跟你說一件事,你看看合不合適?”這邊也是煩人精。我不耐地吃了幾口飯,然後才說:“給你三秒陳述。”柳本連忙說道:“我們收了櫻野為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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