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林,娘的兒啊!”


    陸夫人慌了神,忽地撲到慕容晟身前跪了下去,哭嚎著說:“世子啊,姨母求你,你表弟他年紀這麽小,就遭此禍事,你可得給他報仇呀!我可憐的兒啊,啊……啊……!”


    慕容晟輕咳了一聲,他已經猜到教訓陸鍾林的人是誰了,那小女子倒真是心狠手辣,陸知府的兒子,她都敢傷。


    他喝了口茶,止住咳嗽,敷衍著對陸夫人說:“姨母先別傷心,我定會將此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說罷,吩咐下人,拿了許多傷藥和禮品好說歹說的將陸夫人和陸鍾林給勸了回去。


    陸夫人走後,慕容晟便讓容山將陸知府叫了來,敲打了一番,讓他將抓來的流民和蘇家的管事先放了,在出個安置流民的章程給他。


    蘇家的情形他早讓人查的清清楚楚,程言忠在軍中幾十年,救治的人無數,醫術超群,聲望極高,人稱神醫。他的弟子,不但醫術高,人品也貴重,且心思仁厚,看她給軍中培養了那麽多的醫者,就能看出是個心胸寬大,有野心有魄力的女子。


    他慕容晟若得此女相助,何愁天下不歸,民心不穩。


    第155章 陸知府丟官


    第二日一早, 慕容晟便帶人來了南壩村,隨行的人有陸知府以及奉賢府各處的官員,讓人一看便知這些官老爺是來此公幹的。


    莊子上的管事們昨夜已經被放回來了, 得知穆王世子和奉賢府的官員們要前來莊子上察看, 便連夜將許多的事務連夜安置好。


    蘇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招呼著,借著狩獵的機會,她帶著慕容晟等人將安置流民的地方都察看了一遍。


    南壩村的後山已經安置少許流民住了進去,棚屋連成一片,雖然模樣粗糙,但是能看到不少的人影, 其中婦人和幼童居多。時值六月初,各處棚屋附近都栽種了不少的蔬果,野花遍地,蝶舞蜂忙, 一片生機盎然。豪門富戶之家救助流民並非什麽奇事,但這戰亂之年還能收留這麽多的婦孺,便少見了, 一行人在棚戶區走走停停,每個院子都觀望片刻。


    其中一個年齡略胖的官員站住身,以手捋須, 眉頭微皺,小聲嘀咕了一聲說:“流民數量越來越多,安置這麽多的婦孺幼童, 每戶一個院子, 得費多少糧食!”


    他話音一落,隨行的官員立刻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閑談起來。


    戰亂期間,老弱婦孺就不配吃飽肚子, 就隻能是拖累。


    蘇桐抬頭看向那人,隻見那人四十餘歲,方臉大耳,直鼻方口,一雙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帶著三分猥褻。


    她心裏一沉,疾走幾步,指著一家流民的棚戶院子對慕容晟及其官員說:“各位大人,不要小看這些婦人,軍中吃的蔬果、肉食大多出自她們之手。這山中養著雞鴨、禽鳥,喂著牛羊,種著果樹。這些活計都是婦人們幹的,流民來了之後那些家禽又增加了不少。盡管沒有田地,但她們養殖、種菜、紡棉、做衣足夠一家人吃飽穿暖,還能供給軍中。”


    說完,她轉身看著那小聲嘀咕的官員道:“這位大人,民女請問,大人方才說安置婦孺幼童浪費糧食,若是軍中將士聽到你此番言亂,哪個還敢盡心追隨王爺戰場殺敵。在場的各位,哪個不是爹生娘養的,婦孺幼童浪費糧食,沒有婦孺幼童,哪來這世上千千萬萬的家園。這位大人,你娘可是婦孺,你夫人可是婦孺,你兒女子孫可是幼童。”


    “大膽民女,膽敢羞辱朝廷命官,該當何罪?”那官員被蘇桐一席話說的惱羞成怒,氣憤的指著她怒道:“來人,將她給我抓入大牢!”


    隨從官員見慕容晟沒有言語,便出言勸道:“陸大人息怒,何必和女子一般見識。”


    原來這便是那個養出混賬兒子的陸知府,蘇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看向慕容晟說:“世子是領兵帶軍之人,定然比那些溜須拍馬的貪官更懂得民生之事。”


    慕容晟正背著雙手察看四周的稻田,聞言轉身看著她,眼神帶著笑意說:“蘇姑娘所言甚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民能載舟亦能覆舟,軍中兒郎疆場殺敵,為的不就是老母安康,妻兒無恙”


    說罷,眉峰一凜,眼色沉如黑潭,厲聲嗬斥陸知府道:“陸大人,視人命如兒戲,身為一州知府,說出如此動搖軍心之言,你可知罪。”


    陸知府聞言渾身顫抖了一下,撲通跪倒在地說:“下官知罪,請世子恕罪。”


    慕容晟語調上揚,橫眉冷眼地看著他說:“陸宗仁,你雖是我姨丈,但你既然對安置流民之事有如此怨言,便是瀆職,我會即刻上書父王,將你調任其他職位!”說罷,又對其跟隨的官員吩咐道:“趙大人、李大人,奉賢府內的流民安置便由你們二人負責,對那些老弱婦孺幼童要多加體恤照料。”


    隨從官員立刻站來兩位應了一聲:“是!”


    陸知府臉色灰白,身子癱軟,狠狠地瞪視了蘇桐一眼,聲音微顫地說:“謝世子!”


    蘇桐毫不在意陸知府的眼神威脅,她眯了眯雙眼,對著慕容晟施了一禮說:“民女代那些流民百姓謝世子體恤之恩。”


    眾人在山野田間察看了一上午,期間慕容晟帶人打了些野味,方才帶人回轉到南壩村。


    到了蘇家,下人們已經備好了膳食,具是些農家野味,鄉村蔬果,山中野珍,焦香撲鼻,味道奇佳。


    走了一上午,眾人確實餓了,在仆從的服侍下淨了手,看到膳食,食指大動,一頓風卷殘雲吃的一幹二淨。


    酒足飯飽之後,慕容晟笑嘻嘻地瞧著蘇桐誇讚道:“蘇家的飯食實在是美味,甚合我的胃口,看來以後若想在品嚐此等美食,還得來叨擾姑娘。”


    蘇桐心裏一緊,臉上卻神色自若地笑著說:“都是些家常便飯,山野之食,世子若是喜歡,民女便讓下人整理出菜譜,送到世子府上。”


    慕容晟哈哈大笑說:“如此雖然不錯,但哪裏及得上這新鮮采摘的味道,若能每日與姑娘坐享這山野田園,才是人間樂事。”


    蘇桐隻覺得自己的牙都酸倒了,強壓著心裏的煩悶,繼續掛著笑容說:“若是世子喜歡這山野之食,不防常來,民女定讓下人每日采摘新鮮蔬果奉上。”


    慕容晟毫不客氣地笑著答應說:“如此甚好!”


    蘇桐挑了挑眉,言不由衷地說:“山野之食能讓世子喜歡,民女深感榮幸,說起來,為了給穆家軍籌備糧草蔬果,蘇家的幾個莊子上專門種植了一些高產量的土豆、豆角、南瓜、蘿卜等等。這些菜經過改良後產量非常多,若是不能及時采摘,便會爛在田間。所以,民女才迫切地需要安置那些流民前來做活計。說起來,民女還得感謝世子,讓蘇家莊子增加做活的人手。


    慕容晟聽她如此一說,臉色一喜,立刻來了精神,他本來就是抱有其他目的來的,如今聽到蘇桐這麽一說,心裏甚是歡喜。連忙謙虛地擺手說:“往日隻聽說姑娘醫術高超,沒想到還如此仁心賢惠,放心好了,以後蘇家我必會讓人好生照料。”


    “有勞世子費心了。”


    一派歡聲笑語間,妙語連珠,奉承的話層出不窮,蘇桐直覺的自己的嘴巴發麻,牙齒發酸,好歹將慕容晟等人送走了。


    回到芙蓉院時,時間已經到了酉時,蘇桐徑直將自己整個的扔在塌上,隻覺的渾身酸痛,好長時間沒有言語。想到慕容晟臨走之前,吊兒郎當的話,姑娘快些回去歇息一下,今日想必是累壞了,也隻有本世子心裏念著心疼姑娘,旁人怕是沒人想到。


    想到此,她忍不住的“呸”了一聲,穆王這是怎麽教養出來的嫡子,以後若是登了那等高位,還不知道有多少姑娘遭殃。


    春草見她一聲不吭,臉色又奇差,便乖巧地給她整理好床鋪,點上熏香,悄悄地退了出去。


    由於白天累的太狠,蘇桐睡到半夜便醒了,掀了被子坐起身,捂著胸口喘了會氣,聽到外間守夜的春草起伏有致的呼吸聲。想著今日她跟著自己在外跑了一整天,定然也是累著了,便沒叫醒她,自己起身披了件衣服,點了燭火,走到屏風外倒了杯涼茶喝了下去。


    喝罷涼茶,心口還是堵得慌,整個的沒有睡意,便起身走向屋外,聽到外麵梆子敲過,時辰剛過了三更,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往院子裏走去。


    這個時辰,大家都在安睡,整個南壩村格外的安靜,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


    夜空裏月朗星稀,寥寥幾顆星星閃爍不停,她抬頭看向清澈的夜空,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她本來懷疑慕容晟是現代時空裏那個害她丟了性命的黑社會頭目穿越過來的,如今接觸下來,方才發現,是她多想了而已。兩人隻不過是容貌相視,脾氣性情差的很遠,這一輩子,她隻能在這個時空裏,做個異世之鬼,再也回不去了。


    她收留安置流民,明麵上是為了開荒勞作,實際上卻是為了給蘇家積蓄力量,新帝跟穆王之間的征戰要不了多長時間便會停息。但大慶朝和蠻族之間的戰亂,卻不知能打幾年,兵荒馬亂的年代,什麽最重要,武力、糧食、命。


    蘇家莊子上已經有盡七八百的護衛,都是莊子裏的人,若是在多安置些流民,便能多抽出些護衛。這些護衛既能耕田,又能護衛莊子,相當於現代時空裏的那些民兵團。


    蘇桐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在院子裏走了幾圈,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門口,守門的丫頭在打瞌睡,呼吸綿長悠遠,起伏有致。


    看著夜空裏如銀鏈一般的星河,她想到遠在京城參加會試的蘇寶田,她這個便宜爹可真是屢遭磨難,如今眼看要躍出農門,金榜題名了,卻碰上帝皇更迭,穆王造反。但願這戰事能早日停歇,穆王此人,一看便是明君,希望她這個便宜爹能在他手下才華得到施展,得償所願。


    蘇桐歎了一口氣,想到蘇寶田,便想到了裴川,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京城被困,新帝困危,他身為錦衣衛,職責所在,處境一定很艱難。想到此,她忍不住雙手合十,對著漫天的星辰念念有詞,但願這世間真有神佛,護佑她的裴川平安順逐。


    第156章 攻陷奉賢府  修改……


    穆王與新帝這一仗打了一年有餘, 雙方兵力旗鼓相當,大慶朝內亂,給了蠻族可乘之機, 新帝調任邊疆守將應對穆王, 邊疆兵力薄弱,蠻族屢次進犯,守城將領勉強抵抗的住。


    禎元一十八年,蠻族大軍突然改變戰略,出其不意地進軍強攻,一連奪了大慶朝三個城池, 大慶朝邊疆將士奮勇抵擋,也隻能僅僅將蠻族打軍阻攔於嘉陵關。


    戰報傳到京城,朝中一片嘩然。


    禎元帝慕容泰雙眼血紅,連夜召集朝中官員商議退兵之策, 君臣在朝陽殿整整議論了兩天兩夜,大臣們到第三天淩晨才得出宮。


    不料邊疆蠻族之事尚未解決,緊接著又一封加急軍報傳來, 穆王大軍已經占領了濟陽、南州,十萬大軍此刻正朝京城而來。聽聞噩耗,朝中大臣驀然失聲大哭, 大罵穆王亂臣賊子,趁火打劫。


    禎元帝慕容泰看著案幾上堆滿的戰報折子,臉色灰白, 渾身顫抖, 就在剛才,他剛拔劍斬殺了數位提出讓他讓位穆王的官員,隨著穆王的軍隊逼近京城, 整個皇宮內院人心惶惶,亂做一團。每日都有宮人、侍衛卷了宮中的財寶,偷偷逃離,為了穩定人心,新帝命錦衣衛殺無赦。


    這幾年來,禎元帝為防穆王造反,重文輕武,抱著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手段,罷免的武官眾多。這一年多的仗打下來,朝中已無將可用,無奈之下,隻得將錦衣衛指揮使裴川臨時任命為征虜平叛大將軍,帶兵討伐穆王叛軍。


    裴川采用圍魏救趙的計策,帶兵直逼穆王老巢,出其不意拿下林州府三個城池,大大的挫了穆王的銳氣,這是自穆王造反後,朝廷打的第一次勝仗。


    新帝慕容泰信心大增,任命石靖為林州知府,前去穩定軍心,重建府城,另外,加封裴川為五軍左都督,繼續領兵討伐叛軍。


    裴川接旨之後,乘勝追擊,率兵攻陷了鳳城、陶冶兩城,然後,又一鼓作氣,連夜趕路,率軍向奉賢府進攻。


    當晚子時,與府城內的埋伏好的將領,裏應外合,潛進奉賢府衙慕容晟的房間,準備將他生擒,逼迫穆王退兵。正當他拿著劍逼近床榻之時,卻見紗帳之內衝出一個黑色人影,緊接著刀光一閃,刺向他的咽喉,幸虧他警惕心重,察覺不對,揮劍擋住,隨即身形靈巧地一躲,避開砍來的刀光。


    裴川即刻手挽劍花刺向那人,黑色人影拔地而起,招式狠辣,且不戀戰,邊打邊退,企圖逃遁。察覺到他要逃離,他眼睛一眯,冷笑一聲說:“慕容晟,你已經落於下風,快些繳械投降,在負隅頑抗,休怪我要你性命。”


    黑衣人冷哼一聲說:“裴川小兒,滿嘴胡言,勝負未分,竟敢大言不慚。”


    這時,打鬥廝殺聲突然傳來,震天的吼聲從四麵八方響起,片刻的功夫,裴川帳下的李梧、程邵率軍衝進屋裏,其中一人急忙點燃燭火,屋內倏然明亮起來。


    看到裴川在與黑衣人博殺,兩人立刻拔劍在手,加入戰鬥,與裴川一起與那黑衣人對打,邊打邊說:“奉賢府已經被我們拿下,你們逃不掉了。”


    黑衣人“嗬嗬”冷笑數聲說:“世子神機妙算,小小一個奉賢府送給你們又如何。”說完,用力劈出一刀,身形拔起丈餘高,想要穿過屋頂逃離。


    裴川、程邵、李梧見他要逃,三人一起出招,合力攻了上去。


    黑衣人雖然武功高強,奈何寡不敵眾,也不是三人合力的對手,很快便被挾持製服了。


    隻是,眾人翻遍了整個府衙,也沒搜到慕容晟等人的蹤跡,更是連奉賢府城的穆家軍也少的可憐,那些被俘被殺的軍將與穆家軍在奉賢府的駐軍人數嚴中不符。


    裴川拿劍挑開黑衣人蒙臉的黑巾,見到他的容貌,臉色倏然驟變,目光如冰霜一般盯著他說:“慕容晟人在何處。”


    若是他記得不差,這人似乎是石靖的隨從,不,應該是穆王養的暗衛,穆王的暗衛在石靖的身邊,他暗叫一聲“不好,石靖叛變了。”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說:“告訴你也無妨,世子已經帶兵去了林州府,若是沒有意外,此時穆家軍已經拿下了林州府。”說完,見裴川眸中閃過一絲狠厲,惡狠狠地看向他,便又笑道:“裴川小兒,任你機關算盡,也沒想到我們世子會將奉賢府扔了不要,區區一個奉賢府,哪裏比得上林州三個城池!”


    裴川牙齒咬的咯吱響,他確實沒有想到石靖會是穆王的人,這招釜底抽薪之計,讓他措手不及,那石靖應該是在接到聖旨之後便和慕容晟合謀了。


    程邵和李梧氣的破口大罵,陡然拔出腰間的佩劍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說:“慕容晟還有何詭計,說出來,饒你不死,否則,老子劈了你個龜孫子。”


    黑衣人冷笑一聲,臉色不變,將頭往旁邊一扭,不屑地看了程邵一眼說;“有種你就殺了我,爺爺眉頭都不皺一下。”


    程邵勃然大怒,手裏的佩劍猛然往前一送,順著他的咽喉就刺了進去,卻被李梧忽地按住肩膀攔了下來說:“你別亂來,將軍留著他還有用處!”


    程邵雙眼圓睜,看向裴川,憤然吼道:“留著他幹什麽,這家夥一看就是穆王的死士,剁了他也不會吐露什麽消息。照我說,這種謀逆叛亂之徒就應該將他剁了,好歹也能讓咱們出口鳥氣。”


    李梧按住他的手臂,看了裴出一眼說:“將軍,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


    黑衣人哈哈笑了起來說:“世子在奉賢府籌措夠了糧草,留給你們一座空城,乖乖等著吧,等世子將林州府安頓好了,在緩過來收拾你們,到時候就是你們的死期。”


    程邵忍無可忍,手勁猛提,刷地一下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怒吼說:“媽的,在胡說八道,老子就剁了你的狗頭,看你還敢在囂張。”


    黑衣人絲毫不懼,將頭一抬,脖頸往前一送說:“殺了我,爺爺不怕你。”


    裴川臉色一沉,伸手按住程邵的手臂說:“休要魯莽,這人是穆家軍的暗衛,被送給石靖做隨從,這局布置了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我懷疑新任林州知府石靖早已經叛變。此人留著他的命還有用,盡快上書皇上,清理朝中奸細。”


    事情已經發生了,形式對他們來說非常不利,若是一著不慎,便是滿盤皆輸,到時候他們被人前後夾擊,隻會敗的更快,若是不能進攻,那便原地休整,保留元氣,到時候一鼓作氣在搶回丟掉的城池。


    黑衣人見裴川不殺他,陰森森地一笑說:“裴川,任你想破腦袋,也破不了此局,守著一個空城,無有糧草,乖乖等著送死吧!”


    裴川臉色沉如黑潭,目光銳利如鋒利的刀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我既然能得到,就能有辦法守下去,石靖叛變,確實讓我措手不及。但你也別忘了,你能在此,就是最大的破綻,那石靖此番定然還在路上,沒到林州呢?”說完,不顧他變了的臉色,揮手對程邵道:“將他押下去嚴加看守,立刻派人將石靖抓來。”


    程邵和李梧抱拳應了一聲,將黑衣人伸手提起來便走。


    次日清晨,裴川清點兵將,發現奉賢府的穆家軍確實都已經退去,倒是遺留下來不少的流民,奉賢府衙的書吏官已經安置了不少。安置這上玩名流民,可是征用了很多的糧食,他命人仔細察看了糧倉,發現裏麵一顆糧食也沒有了,看來那死士說的不錯,慕容晟留給他一座空城。


    沒有糧食,他這幾萬大軍別說征戰,怕是城池都守的艱難。


    裴川讓人連夜召集了奉賢府城內的所有富戶,緊急催討糧食,卻發現這些豪門大戶之家存糧不多,根本不夠軍中所用。


    慕容晟奸詐無比,不但征用了新糧,陳糧也收刮一空。


    那些豪門富戶都多少與裴川有舊,被慕容晟榨幹銀錢糧食,此時看到裴川,便個個哭訴慕容晟橫征暴斂,加重賦稅,讓他們苦不堪言。新糧被征收幹淨不說,就連陳年舊糧也被征用幹淨,用來安置流民,根本沒有多餘的糧食在供給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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