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琴酒是組織裏出了名的人形臥底探測器,羽柴尋可不覺得對方會就這麽算了,琴酒之後很大可能會找人去查赤井秀一的身份背景,雖說fbi的基礎工作應該不會太拉胯,但眼下最好還是能避就避。還有朗姆也是,羅德的事應該拖不了他太久了,自己必須在那家夥回來前把準備工作都做好……心裏想著這些,羽柴尋下意識就想去口袋裏摸煙。外表很難看出來,但羽柴尋確實有一點輕微的煙草上癮,同樣讓他一直難以戒斷的還有黑咖啡,從健康的角度來看,這絕不是什麽好習慣,但對於羽柴尋來說,這些東西確實在他身上起到了一些舒緩神經的作用。但當他的手指在口袋裏摸空,羽柴尋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根本沒帶煙盒。他不會在人前抽煙,那很容易讓自己的演技失效,二號基地畢竟還不完全是他的地盤。羽柴尋微微歎了口氣。就在這時,桑格利亞近乎無聲無息地走到他身邊,這個被同事稱為沉默暴徒的家夥一改之前在其他人麵前的冷漠,聲音依然低沉,但此刻卻帶著一點像是麵見大人物一樣的拘束不安,眼神則帶著發自內心的忠誠與敬畏。“羽柴大人,”桑格利亞將一個文件袋遞給羽柴尋,“這是諸星大的考核報告。”桑格利亞沒有在意就位於自己頭頂正上方的攝像頭,還有幾個隱藏起來的監控,因為他相信羽柴尋既然把他叫到這裏,就證明這裏是絕對安全的。可能是提前讓監控失效,又或者現在待在攝像頭後麵的,幹脆就是他們自己人。羽柴尋隨手接過,以他的體形,站在體格健壯的桑格利亞身邊實在是顯得過於纖細瘦弱了,哪怕是在組織的非武力派之中,他這樣的人也不多見。可此刻,羽柴尋漫不經心地低垂著眉眼,他身邊的桑格利亞反倒像是一條已經被完全馴服的溫順狼犬。赤井秀一的測試報告和羽柴尋預想的相差不大,剛剛卡在中等偏上的水平,但離高級成員還有相當一段距離。以一位合格臥底的標準來說,這是張毫無疑問的滿分試卷。羽柴尋當然不會相信這就是對方的真實水平,但他也樂於把這份記錄上報給組織。一上來就表現得太過出彩,是很容易被人懷疑的。現在有個琴酒就夠讓那位臥底先生頭疼了,在他的下個計劃正式開始前,羽柴尋還不打算給對方增加遊戲難度。不過這畢竟隻是自己的計劃,正式實施的時候,還是要看對方願不願意配合了。他對臥底先生的了解,還是太少了。羽柴尋略一挑眉,然後看向桑格利亞問道:“你對他的印象如何?”桑格利亞一愣,沉思了一會兒後開口回答道:“沒有破綻。”赤井秀一在得知自己測試內容的同一時間,恐怕就已經決定好了自己的最終分數。並且目標明確,不以任何人的意誌為更改。桑格利亞他們進行測試的時候會刻意對場上的成員施加高壓狀態,從而激出那些人最本能原始的狀態,每個人的表現也將計入考核分數。從分數上來看,赤井秀一的表現中規中矩,隻是比其他人稍好一些,但這才是最令人驚訝的地方。因為這意味著對方幾乎完全無視了他們施加的外力影響,而且僅憑分析就猜到了他們的打分標準,這才能把分數控製在這樣恰當的位置。事實上,如果不是提前從羽柴尋這裏知曉了對方的身份,桑格利亞恐怕也隻會把他當成一個普通有潛力的新成員,絕不會想到這個分數是赤井秀一有意控製出來的結果。“沒有破綻嗎……”羽柴尋忽然笑了一聲,“的確呢。”自己的人設是戀愛腦,而這個特征也早在之前的相處中表露無疑,而對方作為一個合格的臥底,自然不可能錯過這個近在咫尺的機會。因此之後的關鍵就在於,對方打算如何抓住它。羽柴尋回想起赤井秀一詢問自己是否擔心他是臥底,之後聽見自己的回答時,那一瞬間藏於眼底無聲暗湧的情緒。盡管隻持續了很短的幾秒鍾,但落在他人眼裏,卻更顯得對方在那片刻的動搖十分真實。就好像對方確實也在那一刻為自己怦然心動了。羽柴尋指腹摩挲著測試報告的紙頁邊角,淺色的眸底忽然升起了一些棋逢對手的興味。不愧是fbi精心挑選出來的精英臥底,演技比他想象的還要好呢。第6章 朗姆回到二號基地的那天,臉色難得的很陰沉,作為組織裏的重要人物,他大部分都習慣於表現出一副遊刃有餘的從容樣子,顯然,羅德的突然叛變讓他損失慘重。雖然boss最後並沒有對他這次的失誤做出太嚴重的懲罰,隻是口頭警告了一番,並削減了他在組織裏的部分權限在組織裏,這種程度幾乎算不上處罰,但熟悉boss性格的朗姆很清楚,自己恐怕不會有第二次失誤的機會了。他的確是boss的心腹,但另一方麵,boss身邊也不止他一個人。如果手下不好用,那位大人絕不會介意找一個更適合的人頂上他的位置。冷靜下來的朗姆習慣性地掃了眼二號基地的人員來往記錄,除了boss以外,他就是這個基地的最高權限持有人,因此確認基地內部有沒有可疑人員進入也是他的職責之一。十個組織高層裏,九個都是重度疑心病,朗姆自然也不例外,因此檢查這些的時候他幾乎不會假手他人。瞥見某個熟悉的代號時,朗姆立刻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部下:“羽柴也在這裏?”整個組織裏知道朗姆真實身份的人就算是代號成員都不多,朗姆也不會在其他人麵前露麵,但這一個到底待在他身邊時間最長,朗姆對他也比較信任。“是,”那名手下回答道,“他是三天前來的。”朗姆頓時挑了挑眉。除了基本的工作時間,羽柴尋幾乎從不待在組織的各大基地裏,對於這一點,boss也寬容地隨他去,給予了對方充分的自由。而前段時間,對方手上的一項關於反偵察的技術在實際運用過程中取得了重大成功,作為嘉獎,羽柴尋得到了一個月的假期。非工作時間出現在基地,還真不像那家夥的性格。朗姆的部下接著解釋道:“他是帶新成員過來做測試的。”“新成員?”朗姆更意外,“他應該不缺人手。”而且更沒必要親自帶人過來。但想到什麽,朗姆覺得有趣似的笑了笑:“羽柴很看重對方?”“非常看重,”部下聲音頓了頓,“而且屬下後來去查那名新人的資料,發現最初接觸他的組織成員,也是羽柴尋的人。”雖然羽柴尋和貝爾摩德一樣在boss那裏有特殊優待,但羽柴尋可談不上是什麽神秘主義者,甚至恰恰相反,這家夥的行蹤相當好查,而且警惕心也很一般,有時候就算被人跟蹤了,他也不一定能發現。“那名新人本身應該沒什麽問題,屬下去調查對方的時候發現琴酒的人似乎也在調查對方,不過應該也沒發現什麽疑點。”“琴酒?”朗姆疑惑了一瞬,琴酒雖然極度討厭臥底,但也不至於看見個新人就要查組織的新成員源源不斷,每個都去查的話他遲早要被煩死。那家夥平時又一副看不慣羽柴尋性格的樣子,也不太可能去管對方的閑事。不過一想到羅德的叛變還沒過去多久,朗姆倒覺得也可以理解。估計就是被羅德整得疑心病發作了,過幾天就好了。朗姆很快就把琴酒的事拋在腦後,相比之下,還是羽柴尋的異常更讓他在意。“有意思,”朗姆笑道,“找些人去接觸那個新人看看,平時能幫就幫著點,順便再問問他……”朗姆頓了頓,而後意味深長地說道:“有沒有興趣幫我幹活。”部下立刻了然,點點頭道:“屬下明白了。”就像琴酒說的一樣,朗姆並不在意羽柴尋多愁善感的性格,因為對於他,或者對於boss而言,這都是可以利用的地方。明麵上,boss和他都對羽柴尋極為放縱,但私下裏,跟在羽柴尋身邊的“監控”永遠隻多不少。重要的實驗室,各個科研項目,情報網絡,甚至是臨時基地……羽柴尋的技術在組織的太多地方留下過痕跡了。他這樣的人,如果能永遠忠於組織當然最好,但一旦被其他勢力得到,對組織的影響將會是毀滅性的。而想要控製羽柴尋這樣性格的人,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從他身邊的人入手。羽柴尋既然這麽在意那個新人,那讓對方當自己的眼線顯然是再好不過了。布置完任務,朗姆看向旁邊的部下,讚許道:“不錯,你做得很好。”第一時間就去搜尋了羽柴尋身邊新人的資料,不管是對方做事的效率還是敏感度,都讓朗姆相當滿意。“等羅德的事情結束,我會向boss提議賦予你代號的。”對方立刻有些惶恐,片刻後便敬畏地垂頭:“多謝朗姆大人。”朗姆很滿意他的態度,部下是個聰明人還是有好處的,也不知道琴酒為什麽一天到晚總帶著伏特加到處跑。他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接下來好好幹,穀崎。”*羽柴尋接下來幾天還是待在二號基地,畢竟按照正常流程,赤井秀一的測試報告是不會那麽快出來的,以自己明麵上對赤井秀一的重視程度,自然得在這裏待到出結果才比較正常。不過他也沒有在基地裏幹等著。雖然二號基地的監控無處不在,但對於羽柴尋來說,在監控下生活和工作已經是他的日常了。在某個瞬間和桑格利亞擦肩而過後,羽柴尋得到了一個來自組織外圍的新情報。組織名下的附屬幫會,佐藤組的老大忽然被警方抓獲了。佐藤組明麵上是日本法律框架下的合法黑道,但就像組織被日本警方乃至其他各國警方痛恨一樣,佐藤組私底下也幹著武器走私之類的違法行當。羽柴尋對佐藤組的現任首領有一些粗略的印象,看著五大三粗的樣子,實則卻相當警惕小心,尤其是為組織工作的時候,這家夥更會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心。而且看桑格利亞給他的情報,對方這次出事也不像是因為粗心大意,反倒像是遭了內鬼。警方從發現異常,到正式出動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一邊想著這些,羽柴尋一邊朝路過的某位成員友好地笑了笑,然後走向了基地的大門。走路的時候,羽柴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手插在口袋裏,有風吹過時,他便下意識伸手理了理自己額前的碎發,放在口袋裏的車鑰匙因為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掉了出來。然後一直滑到了某個負責站崗的安保人員麵前。羽柴尋立刻懊惱地走過去撿鑰匙,抬頭瞥見旁邊人的臉時,他有些訝異:“你是新來的?”對方的背部不著痕跡地一僵:“是,大人,我是幾天前剛剛升過來的。”“我就說,”羽柴尋笑了笑,“以前都沒在這裏見過你。”不是每個臥底進來都能成為組織的高級成員的,也有一部分人,一直在這裏不上不下地掙紮,很難得到重要的情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解脫。說完這些,羽柴尋似乎就準備離開了,但臨走前,他像是突然收到了消息,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手機。“佐藤組出事了?”羽柴尋微微側身,這個角度的監控隻能照見他的側臉而無法辨清唇語,他低聲喃喃道:“不會又是和羅德一樣的臥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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