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岑言視角所複述出來的話可能會出現影響到他判斷的情況, 但對方本身於他而言就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更別提對方這一次還是遇上這種離譜困難從未來回溯回來的情況,總覺得如果不直接問詳細, 他很有可能根本得不出真實答案。“當然可以。”岑言下意識點頭, 緊接著又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 有些遲疑, “包括一些不重要的細節嗎?”費奧多爾輕輕點頭,“嗯。”鑒於從他認識對方開始,對方所做的那些事來看,他覺得對方所說的不重要的細節大概率有可能是重要的細節,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都聽一下比較好。費奧多爾注視著對方在得到他確定的反應時臉上所逐漸浮現出的糾結神色,退讓了一步,“如果實在不能告訴我的話也沒關係。”“倒也不是不可以……”岑言做出了決定,煞有介事地要求道:“不過你聽了之後,可就不許再生氣我認不出你和你影子的事了。”費奧多爾沒想到對方糾結的原因會是這個。其實他早就做好對方會認不出的準備了,畢竟影子完全複製了自己的一切,對岑言的性格也了如指掌,怎麽可能會出現騙不過岑言的情況?就算對方有什麽可以辨別出他們的手段,自己的影子也能想方設法讓對方用不出來。所以他會執著地想要對方能夠清晰地分出他和影子,隻不過是出自於他個人不容他人染指的獨占欲影響,以及想要提醒對方注重這方麵的原因,即使理智上清楚這對於岑言而言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也一樣。聽見這句話費奧多爾無奈地保證,“無論發生了什麽,我都不會生氣的,岑言。”岑言安心了,他打開後台錄屏耐心把那幾個小時裏所發生的一切都複述了一遍,其中不忘重點描述一下自己以一敵百還沒有受重傷的輝煌戰績。說到最後他甚至不由得有些惋惜,“可惜了,要不是那些影子看打不過就跑,我肯定今晚就直接打到蛭子神家門口了!”費奧多爾附和著點頭,腦海裏思索著自己影子在試探岑言時所猜測出後者所擁有的回溯能力的那句話,以及那個被岑言殺死過一個的四手黑泥所說出的那句“時間不多”。他的影子不會平白無故地想到這個方麵,對方應該也清晰知道書的因果效應,從對方最後重新複製了自己一遍才肯定猜測來看,當時他的影子是沒有岑言出現在六年前那段記憶的,而現在的橫濱根本沒有能夠控製時間的異能者,岑言也沒有跟能夠控製時間的異能者產生什麽交集,因此能夠讓影子猜測出岑言有回溯能力的可能隻有一種蛭子神極有可能也能控製時間。但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麽影子至今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動作?甚至在岑言出現後還一直處於一種被動的下風?就連蛭子神的分身都殺的格外輕易,跟沒有自保能力一樣。這些問題串聯起四手黑泥所說的那一句“時間不多”,再加上影子的種種特性來看,可能性最大的答案隻有蛭子神出於某種原因已經在衰敗了。隻不過蛭子神到底還有沒有控製時間的能力,還是需要看這一次岑言在大幅度回溯了時間之後,影子們的反應。但是在他的影子在場的情況下,選擇觀察等同於把先手機會拱手讓人,如果他的影子對岑言所說的那句“每個人隻有一個影子”是實話,那麽,如果他把這個影子抹除了,應該就不會再出現跟他相同的影子了。費奧多爾會在岑言蘇醒之後不選擇第一時間將重心放在消滅自己的影子上,不僅僅有自己的影子也很棘手的原因,也有不清楚殺死這個影子,會不會出現新的、跟他相同的影子的情況在。如果付出了大量精力去消除他這個影子後又再一次出現了新的影子,那無疑是在浪費時間和精力,相比之下,還是將重心放在其他方麵比較好。而現在不同了,以影子會完全複製原身的特性來看,他覺得對方說的很有可能實話,有可以一試的價值。費奧多爾收斂思緒,注意到懷裏正狐疑盯著他的青年,緩緩眨了眨眼睛,“怎麽了?”“師父,你該不會在敷衍我吧?”岑言原本沒想到這個方麵,畢竟師父一號的表情看起來依舊溫和,可是他在不經意間忽然感應到對方心裏的情緒跟麵上的不符,像是在表麵敷衍他,實際上在想其他事情一樣。“怎麽會呢?”費奧多爾不動聲色地迅速否認,並轉移了話題,“您接下來想做些什麽?”“接下來?”岑言重複了一聲,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己會翻回來尋找師父一號的初衷,既然現在對方主動問了,那他就不客氣了。岑言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接吻。”費奧多爾:?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繞了很久又把對方注意力繞回來的感覺。“我記得……我們剛剛才親過兩次?”費奧多爾並不排斥跟對方親密接觸,倒不如說他也很想跟對方多做些正常戀人之間會做的事情,隻不過……無論是對方性格方麵對任何事都會出現的短暫新鮮勁,還是對方每一次做出的那些讓他預料不到的舉動,都讓他在這方麵格外注意對方的想法。“太快了。”岑言說到這裏頓了頓,試圖用那些狗血劇情裏屢試不爽的悲劇來說動對方同意。他伸出手環住對方脖子,認真地說道:“師父……費佳,費佳師父,你看我現在沒有複活能力了,如果我在後麵被影子偷襲死掉了可怎麽辦?這樣的話你就親不到我了,我們短暫的戀愛期裏才接吻了一次,還是在簡陋充滿霧氣的巷子裏。”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他又補充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技術差的,你不要自卑……唔……”費奧多爾還是沒能忍住,伸出手捂住了對方的唇,阻止對方繼續說出一些越來越離譜的話。岑言疑惑地望著對方,他都願意犧牲百分之五的血條去跟對方練習了,為什麽師父一號反而還有些不高興?壞了,他是不是不該直接說出師父一號技術差?這跟直接說對方不行有什麽區別?!沒等岑言痛定思痛說些什麽挽回師父一號的自尊,對方捂在他唇上的微涼手掌卻忽然上移,剝奪了視野。在視覺消失後,其他感官的感應能力都被無限放大,漆黑寂靜中,岑言近乎要產生能夠感知到對方視線落點的錯覺。費奧多爾垂下眼眸注視著難得主動安靜下來的青年,雖然對方沒有忘記六年前他所告訴對方的稱呼,但對方大部分時間卻仍舊會習慣性地喊他師父,也隻有在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什麽的時候才會兩個稱呼交叉著一同說出來。通常人在失去了視野的情況下,其他感官就會變得敏感,同時也難以分散注意力,這點在岑言身上也不例外。岑言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等到對方親自己,在他有些疑惑想要拉下對方的手時,後頸突然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猝不及防的涼意加上致命處被觸碰的敏感讓岑言身體本能輕顫了一下,沒等他出聲說些什麽。下一秒,熟悉的冷清氣息逐漸靠近,微涼的觸感相貼,將他剛剛張開準備說出口的話又堵了回去,對方的動作與之前裹挾著獨占欲的強硬意味不同,這一次對方的節奏循序漸進透露出些許溫柔,像是在挖掘什麽一樣,一點點探索深入直到完全侵占。可即使如此,岑言到後麵還是有些呼吸不過來,費奧多爾在察覺到這一點時及時抽離,這才沒有出現對方再一次被嗆到咳嗽的情況。費奧多爾放下了原本捂住對方眼眸的手,意外地發現此刻對方眼眸裏寫滿了難以置信。“岑言?”岑言沒有回答,他一邊平複呼吸,一邊正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事情他發現這一次他居然沒有扣血條。原本他都想好如果這一次扣的血條太多,他就在親完之後回溯時間,這樣就能夠一舉兩得,達成既親了又滿血條的目的,可沒想到這一次不僅沒有扣血條,還有種不同的新奇體驗,讓他有些想再來一次。那為什麽之前接吻會扣血條?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吸血鬼尖牙不方便的問題?說起來這一次的情況跟上一次也確實不一樣,這一次他沒有因為呼吸不上來而被嗆到,僅僅隻是有些呼吸不順而已。想到這裏,岑言逐漸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表情凝重地問道:“師父,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練習了?”費奧多爾:……“沒有。”他看著對方臉上寫滿了不信的反應,輕輕歎了口氣,“這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隻需要了解大致流程,接下來的就是根據您的反應去摸索而已。”岑言仍舊有些懷疑,但想到對方近乎所有區域都有所涉及的能力和全是問號的數值,忽然又覺得對方應該沒有騙他。可如果師父一號的技術很好,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這一次依舊有呼吸不上來的情況是因為真正技術差的人其實是他?這怎麽可以?!岑言一瞬間瞳孔地震!雖然他沒有特意了解過這方麵,但沒有關係,他相信這方麵應該也是可以熟能生巧的!既然發現了回溯存檔的妙用,那就要利用起來,他直接來回回溯這一個時間點,不僅可以練習到熟練,還可以一直親到膩為止,從另一種層麵來說,這也是一舉兩得!費奧多爾看出了對方的想法,他按住對方剛抬起來的手,深吸一口氣,明確地出聲阻止,“不可以。”岑言有些意外,沒想到師父一號居然能夠猜出自己想要做的事,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問對方原因。他疑惑地問道:“為什麽?”“因為沒有必要。”費奧多爾語氣像是拿對方沒有辦法一樣,裹挾著無奈和縱容,原本抵在岑言後頸的手也輕輕撫上了對方臉龐,幫對方把那縷垂落在臉頰邊的碎發挽回耳後。“我說過,我會教您的,而且您不覺得如果通過這種方式得到的吻會變得沒有意義嗎?”沒等對方回答,他繼續說道:“我會親您是因為我對您的情感,因此,我們的每一次親吻都具有不同的意義,況且……您也沒有必要這麽做。”費奧多爾平靜注視著那雙清澈的璀璨金眸,嗓音輕柔,猶如宣誓那般,“隻要我們仍舊彼此相愛,您可以一直從我這裏感受到愛意的存在,不需要去留戀昔日的、已經感受過一次的吻。”岑言像是沒能反應過來,也像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一樣,望著對方俊美蒼白的麵容,表情難得空白,萬籟俱寂中耳邊近乎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然而可惜的是,下一秒係統彈出的彈窗攪碎了所有逐漸發酵的氛圍。「提醒玩家,您對綁定對象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心意相通等級已提升,目前八級。」「八級開放效果:您可以為對方施加您所擅長的某一方麵的庇護。(庇護效果會取您該方麵數值最大值)」岑言注意力被瞬間轉移,他看著那行“擅長的某一方麵的庇護”,感覺這應該是類似於跟師父一號給他的庇護一樣的東西。師父一號給他的是「絕對真實」,那他給什麽比較好?岑言思來想去,覺得以師父一號的數值和哪方麵都有涉及的能力,好像也不缺什麽。難不成他要給師父一號超強的攻擊力,讓對方完成他當初試圖希望對方以雙拳打死世間所有異能者的想法嗎?總覺得如果真的這樣做了,師父一號的薄弱血條會成為最大的累贅。可如果他給師父一號加血條的話,似乎又有點折磨對方了,畢竟對方不能屏蔽痛覺,到時候要是在絕境下遇見某種特殊情況,那不得痛的死去活來?雖然從師父一號的影子反應看起來師父一號應該很能忍耐,但岑言還是覺得加血條不太保險。得想個能夠在不動對方血條前提下,填補對方血條弱勢的庇護。岑言覺得遊戲裏應該有這方麵對應的人物屬性,但他打開板麵又沒找到。仔細回憶了一會後,岑言終於想起來了,這方麵對應的人物屬性應該是防禦。雖然從個人板麵來看,在這個遊戲裏防禦應該是人物隱藏屬性不展示,但按照這個遊戲的自由度來看,肯定是能夠施加防禦方麵庇護的。這樣一來不僅不用擔心影子的偷襲問題,還能保障師父一號的安全,實在是一舉兩得!岑言展開庇護設定界麵給對方設定了「絕對防禦」,果不其然,這個設定可以通過,係統捕捉的數值是他身為非人時期的最大值,也就是問號。設定完這個,岑言又開始研究起這個庇護的觸發條件和展現方式。觸發條件還用思考?這當然是來自於外界的所有傷害。展現方式的話……還是傳統的結界比較方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結界不能設計外觀樣式,這讓他的藝術細胞都沒了用武之地。費奧多爾注意到對方再次走神的反應,“岑言?”“嗯,師父我在聽。”岑言設定好了庇護,重新抬起頭看向對方。話雖如此,可現在已經沒了之前那種曖昧模糊的氛圍。費奧多爾隻能再次轉移了話題,“您接下來還有其他打算嗎?”隻見在他問完這句話後,眼前青年毫不猶豫地點頭。“有。”緊接著迫不及待地再次發出了邀請,“師父,既然這樣,那我們能再來一次嗎?”費奧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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