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哢哢哢……轟隆!”


    隨著陣陣挖掘機的工作,大量的房屋被鑿穿,不過這些幾十年前的老房子用料極為紮實,好多挖掘機都難以工作,所以拆遷的進度十分緩慢。


    外麵哐啷哐啷的動靜讓紮格柔斯十分的難受,哪怕他降低了自己的五感,但依然比人類要強的多,就連大黑都忍不住這連續不斷的動靜。


    他原本不打算搬走的,凱琳已經打好關照,他的這座小院子不必管,但這些機械發出的聲響他隔著條街他都能聽到,所以他立刻決定收拾收拾明天就搬到市區的房子裏去。


    其實還有個原因,最近學校裏因為快要高考氣氛也是很緊張,他的那個班主任已經找他談了不少次的話了,現在好了,這裏也待不了,還是出去躲一陣吧,他早上已經找了保潔去給房子打掃衛生了,明天隻要拎包入住即可。


    原本都準備上床睡覺了,誰知道外麵突然來了三個攜帶著濃烈惡意的靈魂,紮格柔斯都不需要出去,就知道這幾人沒安好心。


    如今自己這片街道可就剩自己一家了,其他地方早已人去樓空,這幾人鬼鬼祟祟的,尤其靈魂中的罪惡隔得老遠就聞到了。


    紮格柔斯壓下準備起身的大黑,他倒要看看這幾人想要幹什麽。


    “大哥,就是這裏了,我都打聽過了,現在這家裏就一個小孩和條狗,晚上施工隊都回去了,不會有人過來,咱們動靜大點也不怕。”


    “行啊,這小子手裏有不少錢,幹完這一票,夠咱兄弟三人逍遙一陣子了,一個小孩而已,先打一頓就老實了。”


    這時另一個人說道:“老二那姓黃的小女朋友說了,這家裏絕對有錢,這小子他媽死的時候留了不少賠償金,還有老頭老太太也有錢,如今就這一個孫子,還不都留給他了,估計這小子手上六七十萬絕對有,既然有錢都不搬走,不就是等著便宜我們哥幾個的嘛。”


    “管他呢,嘶~這鬼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咱們搞到錢趕緊撤,呆在這裏我心裏怵得慌!”


    這時那位帶頭的大哥用腳踩滅了煙頭,“行了,拿上家夥,這次咱們綁了人就走,藏人的地方我都找好了,希望這小子卡沒有上限,要不然那還要費些功夫,老規矩,老三你和我進去,老二你守門,別讓那小子跑了。


    他媽的,上次就是老三鬼迷心竅光顧著搞女人了,結果還讓人給跑了,害的老子躲了半年,這次換你守門,他要敢跑就打斷他的腿!”


    “得嘞,到時候給他留口氣就行,這小子懂個蛋,抓起來折磨個把小時就什麽都說了!”


    胡發輕車熟路地抄撬棍,二話不說便朝著院子大門捅去,嘴裏還說著:“就憑這破門還想攔住老子?”


    結果撬棍剛碰到鐵門時。


    “嘎吱~”


    一聲令人牙酸的鐵門摩擦聲在突然響起,在這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刺耳,鐵門就在三人的注視下打開了一條小縫。


    門口的三人聽到這動靜頓時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的開始四處張望,掃過四周的廢墟後,這才想起這裏已經是荒無人煙的郊區,顯然是自己做賊心虛了。


    作為老大的張放,雖然也被嚇了一跳,但為了穩住自己老大的麵子,立刻一巴掌拍到胡發的後腦勺,“他媽的,是不是勁都用女人身上了,門都不會撬了!”


    胡發立刻哭喪著臉,望著手中的撬棍,有些委屈的說道:“老、老大,不、不是我幹的,是這門沒鎖啊!”


    其他兩人一聽,頓時心裏都有種淡淡的不安,畢竟就算是他們,一個人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門鎖每天都恨不得檢查個三四遍,這小子難道真的心大到不鎖門?


    不過現在都來了,肯定不可能空手回去,張放望了一眼四周,隨後說道:“怕什麽,你個慫包,估計就是這小子忘記鎖門了,正好省事了!”


    說完就伸手去推鐵門,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當他把手放到門上的瞬間,突然感覺自己似乎碰到的不是鐵,反倒是摸到了冰塊一樣,頓時冷得渾身都打了個寒顫,但看著其他兩人心裏有了點底氣,於是使勁推了一下,就立即把手縮了回來。


    出乎意料的是鐵門接下來的開動異常順滑,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仿佛之前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是幻覺一樣。


    看著大門被打開,借著對麵小樓投射出的燈光,幾人勉強看清了眼前有些蕭索的院子。


    當他們踏進院子之後,胡發輕手輕腳地將那扇沉重的鐵門緩緩合上。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陣莫名其妙的寒意襲來,讓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緊接著,他們就聽到了一聲清脆而又刺耳的“哢嗒”聲。


    那是鎖簧卡死的聲音!


    整個院子瞬間變得異常安靜,仿佛就連風都停下了一樣,三人的立刻停下腳步,望著前麵的小樓,發現沒人出來後這才放下心來。


    “你搞什麽!”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趙讓突然低吼道。


    “不、不是我!”胡發也被趙讓嚇了一跳,看見趙讓責怪自己立刻擺手解釋。


    趙讓的直覺一直比別人敏感許多,靠著這種直覺讓他躲過了好幾次危險,但他自從在外麵看到了這座小院,心裏就像蒙上了一層陰影,一種淡淡的危機感讓他打算勸兩人放棄,但他除了直覺又沒有其他的證據,總不能和他們說是自己的直覺就放棄幾十萬吧。


    所以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仔細的觀察著四周,希望能找到讓自己感覺不對勁的地方。


    結果正在他全神貫注打量四周的時候,就突然被這卡簧重重落下的聲音嚇了一跳。


    原本以為是胡發毛手毛腳弄出的動靜,結果回頭一看,發現他就跟在自己身後,大門那裏可什麽都沒有。


    看著落了鎖的大門,趙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本能告訴他要離開這裏,於是直接越過胡發,立刻想要去開鐵門。


    結果當走到門口,摸到門鎖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手中碰到了一層厚厚的鐵鏽,自己隻是輕輕一碰就聽到碎屑落地的聲音。


    就著昏暗的燈光他突然看到眼前的鐵門上麵早已鏽跡斑斑,完全不像外麵看到的的光鮮亮麗,仿佛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使用過似的,這一發現趙讓心中的不安強到了極點,就連手中開門的動作也重了許多。


    “怎麽了?”


    這時張放聽到身後的動靜,看到兩人都圍在門口,立刻擠了過來。


    三人借著他手中手電筒的強光才發現眼前的門鎖早已鏽的不成樣子,幾乎與鐵門融為了一體,而此時趙讓不斷的試著打開鐵門,結果除了不斷掉落下鐵屑,大門紋絲不動的鎖扣,這種被甕中捉鱉的感覺頓時讓所有人都有些急了。


    “行了,先不管他,找到那小子再說!”


    張放的膽子最大,知道現在不能亂,尤其趙讓和胡發緊張的模樣知道必須要盡快行動。


    他不知道為什麽一向穩重的趙讓今天變的有些反常,看他那樣子弄得自己心裏也毛毛的,但一想到快要到手的幾十萬,頓時膽子又大了起來,隻能打斷趙讓,決定先決屋子裏的人再說。


    趙讓被張放一拉,這才回過了神。


    之前似乎感知到了莫大的恐懼盯上了自己,思維一下子就僵住了,但是他的身體本能的想要逃避,這才做出了剛剛的舉動。


    而此時醒過來的趙讓剛要驚呼,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隨即渾身立刻被冷汗打濕,感受著一絲絲灼熱的喘息聲不斷掃過自己的脖頸,直覺告訴他,隻要他敢動一下,自己的喉嚨立刻就會被身後的東西撕碎。


    “哦~,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一個覺醒者!”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趙讓的眼睛突然瞪大。


    就在聽到這句話的一刹那,原本寂靜無聲的院子裏,那扇一直緊緊關閉著的房門竟然毫無征兆地緩緩打開。


    與此同時,一股莫名的力量如漣漪般迅速擴散開來,使得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變得凝重起來。


    而站在原地的趙讓,則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驚呆了,他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恍惚,仿佛失去了焦距一般。


    緊接著,在他的視野之中,隻看見了一道通天般的黃色光柱,緊接著隻見從那道耀眼巨大光柱中,一個渾身散發著神秘氣息的身影正徐徐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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