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太太剛想對應雪陽嚎嗓子,卻發現自己的衣服被兩個孫子拉扯著。


    “唔……”


    她本想讓他們放開,就被餘洛捂住了嘴,而餘小苔則拉著她的胳膊。兩人沉默的交換了個眼神後,直接將餘老太太拽著離開了廠門口。


    啥要不要打斷腿,或者錢不錢的,都沒有他們的自由來得重要。


    鄒長樹瞠目結舌的見幾人一陣風樣的跑了,心裏大大的鬆了口氣,這些個惡人啊,果然還得要公安同誌來治。


    看著幾人倉皇逃離的背影,應雪陽也隻是平靜的彎了彎嘴角,轉而對淩錦銘道:“淩哥,謝謝你!”


    “對啊,淩局長,要不是你來了,那三人還指不定要鬧到啥時候喲?這事我一定會報告給朱廠長的。”鄒長樹以為淩錦銘是為了廠裏的治安特意過來的,所以先入為主的認為他這是在辦公。


    “咳咳……鄒叔,隻是舉手之勞,就不必麻煩朱廠長了。”淩錦銘建議道。


    鄒長樹:“……好,聽你的。”瞧瞧,這公安同誌是多麽的大公無私,還特別謙虛,這同誌真好。


    淩錦銘當然不知道鄒長樹在心裏將他誇獎了一番,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盡快送應雪陽回家。


    應雪陽也看出了淩錦銘的小心思,對鄒長樹打完招呼後,兩人就一起走了。


    走出廠門口,應雪陽忽然就問起淩錦銘:“淩哥,我身上流著一半餘家的血,你會不會認為我這樣做太不留情麵了?”


    雖然她知道這個時代真的應雪陽已經死了,她隻是活在原主的身體裏,卻還是在意起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淩錦銘聽完後,倏地愣了幾秒,嘴角彎了彎,隨及一臉淡然的反問:“幾天前有人可是親口說過,自己與那家人沒有任何關係,還要求咱局裏公事公辦,原來你的話保質期不超過十天?”


    雖然他的話有些嘲諷的意思,可應雪陽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把剛才的愁悶一掃而光。


    “我收回自己剛才的蠢話。”可不是嗎,自己已經與那家人沒有任何關係了,她幹啥還要去在乎別人對這件事的看法?


    淩錦銘知道她是女孩子心性,笑了笑也就沒過多深究了。


    兩人邊走邊聊,又走了一段距離後,眼見著離應雪陽家越來越近了,她剛想對淩錦銘說送到這裏就行,忽地從一旁的小路上竄出個人來,正是章軍。


    “陽陽妹妹,今天咋這麽晚了才回來,我在這附近等你好久了。”章軍自來熟地說起,還用防賊一樣的眼神看了眼淩錦銘。


    雖然那天晚上他硬氣的說過不要和應雪陽處對象,可這幾天下來,他感覺自己像著了魔一般,心裏總是會時不時的想起她來。


    誰稀罕你等了?


    應雪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搭理章軍,轉身對淩錦銘說起:“淩哥,前麵就是我家了,你先回去吧。”


    淩錦銘淡淡點頭:“那走吧。”


    他說完就越過應雪陽和章軍兩人,徑直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應雪陽呆愣了一瞬,趕緊跟上淩錦銘的腳步,本以為他說的走是回他家,沒想到他卻往自己家走了。


    瞧著兩人都走了,章軍在原地愣了幾秒,隨及也跟了上去,纏著應雪陽開啟了虛寒問暖模式。


    “陽陽,你這才下工是不是還沒吃晚飯啊?”


    應雪陽見他跟了上來,煩不甚煩,把身體往一旁挪了挪:“我已經在食堂吃過了。”


    章軍也跟著調換身體的方向,出現在應雪陽視線之內,繼續喋喋不休。


    “那去咱家喝點骨頭湯也行,這是我奶下午特意燉的,可鮮著了呢?”


    應雪陽疲於應付,幹脆停下腳步,她臉色不悅的問起:“章軍,還記得那晚上你自己說的話嗎?”


    章軍愣了兩秒,想起應雪陽問他的話,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回道:“……那晚,我不是太著急了嗎。”所以才說出令自己追悔莫及的話來。


    “既然是說出來的話,就請你遵守自己的諾言,做個誠而有信的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給我製造麻煩。”應雪陽義正辭嚴的把章軍那晚上說的話講解給他聽。


    章軍:“……”


    淩錦銘見兩人正在對峙,忽地又折了回來,一本正經的對章軍說起:“怎麽?陽陽說的話還不夠明白,需要我來給你講解講解?”


    章軍雖然不滿這人出現在應雪陽身邊,可見到對方身上那種桀驁的氣勢時,頓時就偃旗息鼓了。


    “……聽、聽懂了。”章軍怯怯的回答。


    淩錦銘衝他偏了偏頭,示意他先走。章軍雖心有不甘,可還是悻悻然的往自家方向走了。


    打發走了章軍,淩錦銘回頭對應雪陽提醒道:“這一路太不安全了,以後每天都由我送你回來吧。”


    應雪陽聽到這話後,她下意識的就想拒絕,不為別的,隻因為有了淩錦銘這麽號人物在身邊,她還要怎麽搞小動作?


    “淩哥,我認為你完全用不著每天都送我回家,你看餘家的人經過今天這事,她們應該不會再對我咋樣了。”應雪陽據理力爭。


    “嗯,他們應該是拿你沒辦法。”淩錦銘衝著章軍離開的方向問起,“剛剛那人呢?你能保證他以後不會像今天這樣繼續纏著你!”


    不知為何,淩錦銘一提起章軍,他的心理就莫明不舒服。總之,看那人哪兒哪兒都礙眼得很,那眼珠子盯人身上,像是沒見過大姑娘一樣。


    “他啊?”應雪陽笑笑,大言不慚的說了句,“你就更不用管了,那就是個完全不相幹的外人,大不了我以後都不理他就成了。”


    雖然聽著應雪陽如此不把章軍看在眼裏,淩錦銘沉重的心情忪懈了幾分,可他還是堅持己見。


    “我看你的辦法未必可行,還是由我來送你。”畢竟男人是啥樣的,他肯定比一個姑娘家清楚。


    “淩哥……”


    “別忘了,剛才你還讓一個外人做到言而有信,咋到了我這裏,就想讓我成為一個背信棄義的人了?”


    不等應雪陽的話說完,淩錦銘直接出言打斷。


    應雪陽知道,若再繼續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這人是又要把長輩抬出來壓自己了?


    “……行吧,如果你實在太忙,又抽不開身,也可以不用來送我的。”應雪陽還不忘繼續掙紮。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到時候我這邊肯定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應雪陽:“……”


    她有合理的理由來懷疑,淩錦銘做的這一切肯定會多此一舉。


    第32章 第 32 章


    翌日,快到下午下工時間,應雪陽又感覺腰那處動了動。她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見都在各忙各的下意識將手放到腰上,然後人趴在桌子上佯裝睡覺,大腦自動進入淘寶界麵。


    冰棍來一捆:親,上次訂的盤子完工了嗎?


    應雪陽:已完工,可以發貨過來了。


    冰棍來一捆:好,謝謝親。


    冰棍來一捆:鏈接。


    應雪陽點開鏈接,見裏麵是個蒜頭綠釉花瓶,剛想說這次找的東西還算簡單,她用不了兩天就能完工,可再也別像之前那樣,開口就來幾十個。


    冰棍來一捆:親,這個還沒有沒其他顏色的?


    看到這句話後,應雪陽忽然生出一陣不好的預感來,但看在錢的份上,她還是硬著頭皮答應。


    應雪陽:親想要啥顏色的?


    冰棍來一捆:截圖。


    應雪陽將圖片點開一看,瞬間感覺自己的眼睛要被那些花花綠綠的顏色給閃瞎了。


    這人是要集龍珠嗎?一共要了十個顏色的。


    冰棍來一捆:每種顏色要兩個。


    應雪陽咬牙,答應:沒問題。


    這人果人豪,連續照顧她店裏的生意,讓她賬上的餘額都漲好幾萬了。


    正當她美滋滋看著上漲的餘額,忽然感到身體晃了幾下,是有人在叫她。


    應雪陽倏地從意識裏回來,睜開眼見李春蓮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陽陽,你咋了?睡得那麽沉,怎麽叫也叫不醒。”


    “哦,剛才實在是太困了,一不留神就睡著了。”


    “沒事就好。”


    她坐直身體,四下看了看,辦公室裏大多數人都走了,下工時間已經到了。


    應雪陽一臉迷茫的問起她:“蓮蓮,你咋在這裏啊?”


    “鄒叔讓我給你帶話,說門口有人找你。”


    這個時候來廠門口找自己的人,不用多說她也知道是誰,忙收拾起東西,就準備往廠門口走。


    “陽陽,你是不是處對象了?”李春蓮忽然一臉好奇的看著應雪陽。


    自己剛剛隻是對他說有人找,並沒說找她的人是誰,而應雪陽也沒問是誰找她。顯然,她知道來人是誰的。


    應雪陽知道李春蓮問的是啥事,可她認為自己與淩錦銘除了兄妹關係,其他的啥也不是。


    見應雪陽遲遲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李春蓮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於是驚喜的說了出來。


    “不是吧陽陽,你真的和淩局長處上對象的啊?為啥之前咱們一點風聲也沒聽說?”李春蓮說完後,若有所思,忽然間瞪大了眼睛,“哈,你該不會是劉青芳送你去公安局的那次,就和淩局長處上了吧?”


    見她那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表情,應雪陽就知道,若是今天不當麵向李春蓮說清楚,指不定今後廠裏還會傳出好多個版本來。


    “喏,這事兒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呢,也並沒有和淩局長處對象,這一切都是因為受長輩所托。”


    於是,應雪陽將應維紅和顧夢帶她姐弟幾人去淩家,讓淩錦銘幫忙照顧她們姐弟一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李春蓮。還有前幾天,她差點被餘洛幾人搶錢一事也一並說了。


    李春蓮聽得瞠目結舌,又憤憤不平道:“哼!沒想到餘洛那家人真不是個東西,他被咱廠裏精簡了也好,如若繼續留在這裏,指不定以後還要惹出啥亂子來,就是便宜了劉青芳,她還能相安無事的留在廠裏。”


    應雪陽沒回應她的話,劉青芳能繼續留在廠裏,無非就是靠著劉主任,隻要她以後安分守己,她也沒必要把人逼上絕路。


    李春蓮停了會兒,又繼續說起:“看不出來,淩局長還是個這麽守信的人啊。所以說,他現在每天都會來廠裏等你下工了?”


    “按他的話來說,是這樣的。”畢竟她抗議過,但抗議無效。


    應雪陽來到廠門口的時候,見鄒長樹正在跟淩錦銘熱情的聊著天。


    淩錦銘眼尖,一抬頭就瞧見了她,衝她點了點下巴。


    鄒長樹見淩錦銘瞧著別的地方,也跟著看過去,就見應雪陽背著包從廠裏出來了。


    “陽陽啊,沒想到咱廠裏還出了這種大事,你咋也沒對廠裏領導反映過啊?真該讓餘洛那些犯事兒的人一輩子都關在局子裏,永遠也不要出來。”鄒長樹一見到她,就深惡痛絕的說著。


    應雪陽愣了一瞬,花了幾秒時間來消化鄒長樹說的話,又看了看淩錦銘,見他對自己點頭,她倏然間明白過來。


    想必是淩錦銘將自己那晚上遇到餘洛幾人的事,告訴了鄒長樹。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以後就有正當理由來找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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