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中陷入寂靜。過了一會,奧利弗說:“也沒那麽多遍。”“……”奧利弗訕訕道:“下次我看點波洛的?”這個話題是進行不下去了,他飛快地變換話題,“您是紐約人嗎?”赫爾克裏將房門打開,邀請奧利弗進來後將門關嚴,然後才回答說:“不,我以前在哥譚工作過。”盡管全程不到半月。“哥譚!!”這個地名顯然再次觸發了百老匯導演的敏感神經,他沒忍住興奮地原地轉了兩圈後壓低聲音問道,“那座魔鬼之城真有傳言中那麽的恐怖?我注意到你提到哥譚市時將門關緊了,是不是這棟樓裏有什麽秘密情況?你是帶著委托住進來的嗎?”赫爾克裏哭笑不得地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您的問題太多了,導演先生……”“叫我奧利弗。”“好吧,奧利弗。”赫爾克裏有條不紊地將行李箱放在一旁,脫下大衣掛在門口的架子上,走到沙發前坐下又邀請奧利弗坐在對麵,這才說道,“哥譚確實是個危險的地方。”奧利弗脫口問:“是因為傳說中的蝙蝠俠?”“……”赫爾克裏下意識掃了眼大門和窗戶,他有點不確定這位由哈維丹特指定的蝙蝠隊友現在有沒有就位,“不,和蝙蝠俠沒有關係,他的傳說故事離普通人太遙遠了。先說說這棟公寓吧,奧利弗。比如我的隔壁,10b有人住麽?”“有。”奧利弗認真回想了一下,“是叫馬歇爾福特漢姆還是霍夫曼……?我們都叫他馬歇爾,平時坐電梯的時候碰見過幾次。我記得他說過自己是亞利桑那州人,剛搬過來沒多久,時常晝伏夜出作息紊亂。”他拿手擋著嘴角靠近赫爾克裏小聲說,“不像好人。”“但更多的我就不清楚了,物業在樓下組織活動時他從沒出現過,平時也不和我們交流。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可以試著去問問我們的大樓管理員,她是一位名叫烏蘇拉的女士,雖然有些奇怪的兼職、還總向我們推銷過期牛奶,但是她消息非常靈通。”“謝謝。”赫爾克裏真誠地說,“有時間我會去問的。”“不客氣……其實我也有件事想要請您幫忙。”奧利弗有點猶豫地說,“如你所見,我的確是個導演。除了在百老匯的工作之外我還,咳,私下裏和幾個朋友搞了一個有關真實犯罪記錄的播客。你介意作為特邀嘉賓在裏麵客串麽?我們可以圍繞你和某個案子做一期絕妙的節目。”做bbc還是百老匯風格的節目?赫爾克裏委婉地說:“我會考慮的,或許你可以等我行李收拾完畢後再談。”這就是逐客令了,奧利弗依依不舍地走向門口:“沒問題。我平時不關門,有事隨時可以找我谘詢!”他一離開,赫爾克裏就打開了係統麵板。【你感覺有人在注視著你。】這回偵探輕車熟路,第一件事不是去尋找房間裏可能存在的攝像頭,而是對著空無一人的客廳說道:“蝙蝠俠?”風吹動薄紗窗簾,門外和窗外都沒有動靜。赫爾克裏正想著不應該啊,他還在安檢口耽擱了一會差點錯過火車,蝙蝠俠應該早就到了。結果他再一回頭,發現書房門前頂著尖耳朵的某人抱臂虛倚著牆,站在那不知道多久。作者有話要說:阿蝙:傳統藝能。奧利弗普特南,百老匯導演,出自美劇《公寓大樓裏的謀殺案(only murders in the building)》,我寫他主要是為了讓偵探上個廣播節目,為以後出自傳打下基礎(喂)。和美劇劇情無關,鄰居也不是凶手,估計沒人看過這部劇所以在這裏說明下免得引起誤會。第17章 這一刻赫爾克裏相信詹姆斯戈登和哈維丹特肯定有著強健的心髒,而且都是依靠隊友鍛煉出來的。“原來你在這,很久不見。”他定了定神,假裝自己並沒有被嚇一跳:“你應該聽到隔壁那位奧利弗普特南先生的話了,我打算下樓去找大樓管理員聊聊。你跟上來還是我們兵分兩路,由你去調查馬歇爾的10b房間?”“我去過了。”蝙蝠俠回答,“他的房間裏沒人,也沒有找到快遞包裹和相關物品。”蝙蝠俠的效率高得可怕,各方麵素質明顯遠超常人。赫爾克裏不由得生出一點對於超級英雄生態的好奇來:“我在來的路上聽見有人談論鋼鐵俠和大都會的超人,你認識他們或者其他地方的……”他在義警和超級英雄這兩個單詞間猶豫了一下,出於友好的目的選擇了後者,“超級英雄嗎?”他的話題展開得有點突兀。蝙蝠俠不動聲色地繞了個彎:“我還以為隻有熱衷於冒險故事的青少年才會對這種話題感興趣。”“你最近接觸了青少年?”“我沒這麽說,如果你有問題可以直接問。”“好吧,謝謝。”赫爾克裏馬上從善如流,“請問你是純粹的人類嗎?你接觸到的青少年呢?”“……”見隊友不回答,偵探還很有紳士風度地、用毫無侵略性的語氣提醒:“蝙蝠俠先生?”“我是人類。沒有接觸過青少年。”黑暗騎士以他不似人類的嗓音回答,“這是你想要的答案你是個種族主義者?”赫爾克裏貌似不在意地一擺手:“您誤會了,我隻是隨口問問。再說不是隻有青少年才會閱讀冒險故事,我的靈感來源可以包含這個。”蝙蝠俠覺得不能坐以待斃:“冒險故事和你皮箱裏的金屬心髒似乎不能算是同一類別。”“我猜你是在暗示我應該向你展示我的收藏品。”赫爾克裏看了他一眼,主動解開行李箱的密碼鎖,“你同戈登局長與丹特檢察官聯係得這麽頻繁,他們能不能給我辦個特殊證明,免得我每次過安檢的時候都會被攔下來。”蝙蝠俠:“……其實你最好買一輛車。”赫爾克裏:拳頭硬了。他歎息一聲:“這並不是我想或者不想的問題。我們略過這個話題吧,蝙蝠俠先生,我讓您看了我的收藏品,作為交換您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們超級英雄”“我認為我不能算作是英雄。”“當然,您可以有對自己的定義。而在我們接下來的對話中,我習慣用‘超級英雄’指代您以及與您相似的一類群體。”赫爾克裏並不反駁他,而是點了點頭,“我想我們可以就概念上的問題求同存異。我剛才說到哪裏了?哦,你們超級英雄有自己的組織嗎?”蝙蝠俠現在相信赫爾克裏真的看了不少青少年冒險小說:“沒有,我單幹。大都會那位我還沒見過,如果你問的是鋼鐵俠,說不定有人會想要招攬他。”說話間他走過去半跪在行李箱前,觀察著和大衣疊放在一起的機械之心。24小時冷卻期過去之後,機械之心能量恢複,此刻正像是剛到赫爾克裏手上時那樣輕輕鼓動著,宛如正在呼吸的活物。蝙蝠俠認為它有種魔性的美感,既巧奪天工到值得讚歎,又逼真得令人惡心。“這是你的收藏品?”他在‘收藏品’上加重音,“它可以被觸碰麽?”說實話,赫爾克裏不確定別人能不能利用遊戲獎勵紀念品的特殊效果。第一次啟動機械之心時他隻是拿著它,並且在心中生出‘我要使用’的念頭,過程中既沒有物理綁定又缺乏文字說明。解釋權歸在係統手裏,玩家也是一頭霧水。他想了想,嚴謹地說道:“我不建議你動它。”蝙蝠俠撐著地麵半蹲的動作顯得更加凝重:“為什麽?”赫爾克裏選擇性地說:“我沒有讓別人碰過它,你需要做好承擔某些負麵作用的準備。”聽他這麽說,蝙蝠俠反倒下定決心冒險,免得有朝一日這顆心髒意外傷害到無辜者(包括赫爾克裏本人)時、他卻對它一無所知:“副作用是依靠接觸生效的?我能拿起它麽?後果由我自己承擔。”赫爾克裏也想知道答案,既然蝙蝠俠都這麽說了,他就幹脆順水推舟:“好,要是出了問題,我會盡量救你。”“……”如果不是經過莎妮婭福坦莫的案件感覺赫爾克裏人品還說得過去,蝙蝠俠會懷疑偵探是有意的。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機械之心拿在手中。一秒鍾過去,五秒鍾過去,十秒鍾過去。蝙蝠俠:“隻要捧著就行?它有沒有開關?”赫爾克裏沉吟說:“……我認為它對你而言沒有效果。”就是不知道是蝙蝠俠靈感太低加了等於沒加,還是機械之心已經和玩家綁定了。蝙蝠俠滿心疑慮地將銀色心髒放回行李箱:“它到底有什麽用?”“我說過這是我的靈感源泉。”赫爾克裏將行李箱合攏,“您看,做我這種工作的人……”“其實我也可以算半個偵探,能看出你隔壁住著百老匯導演的那種。”蝙蝠俠板著臉說,他遞過來一個筆記本,“這是我在馬歇爾房間中找到的日記。”“請原諒,我是說像我這樣的偵探。”赫爾克裏毫無心虛地立即道歉,並翻看起手裏的日記本。眾所周知正經人是不寫日記的,他手裏這本手稿果然很不正經,前幾頁都是罵罵咧咧和亂塗亂畫,重點信息夾在其中,應該是和幫派交易有關,伴隨著大量行業黑話。他快速往後翻了翻,發現大部分都是可以忽略的內容,值得注意的隻有兩點:一是馬歇爾是在三月初搬到紐約的。剛到東海岸那兩天,日記本上充斥著對紐約街頭揮之不去的大麻味道的抱怨,筆跡非常狂亂,顯得記錄者心緒不穩。他沒有像赫爾克裏一樣乘坐公共交通,而是一路開車過來,從亞利桑那州到紐約全程不眠不休也要開三十多個小時,因此馬歇爾有兩天沒更新日記。但究竟是什麽讓他非要選擇這種方式跨越大半個美國?中間有一頁日記被刻意撕走了,對照前後文,應該是五個月前、也就是二月份的某一天。然而下筆者可能由於情緒失控,筆觸非常之重,以至於在下一頁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和零星幾點墨水,哪怕過去這麽久赫爾克裏仍然能勉強辨認其中最清晰的一段:“……我會死在七月份的今天,同一時間下午兩點……”字母像蚯蚓般扭曲著糾纏在一起,顯示出馬歇爾發自內心的恐慌和絕望。讀到這裏,赫爾克裏幾乎被字裏行間的情緒感染。蝙蝠俠適時開口說道:“前一篇日記是2月16日,後一篇是2月21日,這行字可能寫在中間的任意一天。”而今天是7月17日,已經過了14點,如果日記上的內容是真的,運氣不好的話馬歇爾可能已經死了。赫爾克裏最欠缺的就是運氣,他不知道和蝙蝠俠組隊能不能提高自己的麵板屬性。另一方麵“馬歇爾怎麽會預言得到自己什麽時候死?這上麵寫著下午2點,究竟是亞利桑那州首府鳳凰城的時間,還是東海岸紐約時間?”“這的確是兩個有待解決的問題,除非他是個瘋子,否則我們就得考慮非自然因素。”蝙蝠俠回答,“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在哪。你對馬歇爾這個人了解多少?”赫爾克裏低頭研究日記,一心兩用:“一無所知,您請講。”“他是斯塔克集團亞利桑那州分部的研究員,同時也暗中為走私到臨境墨西哥的軍火商工作。不過馬歇爾嚴格來說不算黑邦成員,隻是被要求幫忙驗貨。他家境不錯,五年前畢業於亞利桑那州立大學,但是好賭。馬歇爾在賭桌上認識了鳳凰城最大礦業公司的老板,又通過對方結識了走私商,從那以後,他就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幫助幫助軍火商做審核工作。”原來如此,難怪日記上馬歇爾既隱晦地提起各種幫派交易,又對紐約街頭亂象持不屑態度。蝙蝠俠說:“我隻能找到他在鳳凰城時資料,各種賬單記錄都斷在五個月之前。”赫爾克裏接道:“五個月前他通過某種方式得知自己的死亡日期,驚慌之下變賣家產、舍棄舊有的工作和身份,隱姓埋名潛逃往美國另一端的城市紐約。”“看上去是這樣。他也許認為這是個威脅,也許隻是單純感到害怕……不管怎麽說,即使來到紐約後他也很少與人交流,低調得不像一個攢得起百萬家產、年輕有為的富翁。”蝙蝠俠說完,與赫爾克裏對視一眼。赫爾克裏還沒歇過來,有點沉痛地把自己從軟綿綿的沙發裏拔出來:“我還是需要去問問樓房管理員。聽我那位導演鄰居的意思,這棟公寓平時活動挺多的,管理員肯定對住戶了解頗深。”“你的腿是怎麽回事?”蝙蝠俠叫住他。“算是我自己過去不注意吧……”赫爾克裏說,但養成良好的遊戲習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跨級挑戰明明就是開放世界的精髓,他下次還敢作死,“老毛病了,不用在意。”最後是偵探一個人下樓詢問,蝙蝠俠不肯換下製服,幹脆留在房間中看守赫爾克裏的箱子,主要是裏麵的機械之心。走到電梯口時又路過了鄰居大敞四開的房門。奧利弗普特南依舊坐在沙發上,邊聽收音機邊對著報紙寫寫畫畫,赫爾克裏對他的熱情心有餘悸,正想著躡手躡腳地跨過這道門檻,走廊中卻忽然響起防火警報的鳴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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