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嵐白了采桑一眼:“你是不是覺得咱們在開封的日子都白忙活了?”


    采桑“嘿嘿”笑笑,就去了一旁等著爾嵐吃完。


    不一會兒,爾嵐就吃完了,隻是這剛一吃完,爾嵐就開始覺得無聊了。


    整個人趴在了榻上:“采桑,你說說,之前在開封的時候天天想著回來,隻是這如今回來了,竟也沒什麽意思,之前還能找那些夫人們聊聊天兒,雖說是有些夫人確實小家子氣了點兒,不過也有那麽幾個有趣的,再不濟咱們還能出去溜溜彎兒,哪像現在,就這麽悶在府裏。”


    采桑上前替爾嵐掖了掖杯子:“我的格格哎,您那是在開封玩兒慣了,乍一回來不適應,您可別忘了,咱們早上還得去給福晉請安呢。”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爾嵐更嫌棄了:“你說說,這叫什麽規矩,大冬日的那麽早就過去,哎!”


    這會兒茶果插了句話:“格格,這種事兒其實好理解,您瞧瞧這整個大清,哪個嫡福晉得了寵愛又得了尊重的,若是再不立立規矩,這豈不是自己過著都嫌沒趣兒嗎?”


    “你說的這道理我也明白,誰不明白這些,不過是心裏不得勁罷了,怪不得人人都想爭上遊,你就說說,若是不爭個上遊,咱們今兒中午這頓飯,別說這些了,怕是減去一半兒都是吃不上的。”


    茶果睜睜眼,沒說什麽就轉身出去了,畢竟自己一個二等丫鬟,沒那個權力和采桑一樣能一直在屋子裏侍候著的,因此這就退出去了,退出去的時候還貼心的把門給關上了。


    等著爾嵐談論好多口氣之後,才終於興致乏乏的給自己找了些事兒幹。


    “采桑,你去把之前弄的幹花瓣拿出來,咱們今兒自己弄個口脂用用,也省的成日裏就那麽幾種顏色的,竟是也沒什麽新意。”


    等著采桑把這些幹花瓣兒都拿了出來,爾嵐嘴角抽了抽:“你拿這麽多出來做什麽?咱們不過是做幾個自己用罷了,一會兒收起來一些。”


    這準備弄口脂的功夫不省事兒,爾嵐在這邊兒準備著,李氏那邊兒就不樂意了。


    “哦?你說今兒你去膳房的時候采桑內涵咱們不守規矩?”


    馨兒伸手給李氏捏著肩膀:“是,不過也沒那麽嚴重,她是在說奴婢,和您沒關係的。”


    一聽這話,李氏當即拍了下桌子:“豈有此理!她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大狗還得看主人呢!”


    馨兒在一旁繼續捏著李氏的肩膀:“格格,您消消氣,為了這麽點兒事兒不值當,您不如好好安胎,等回頭生下個阿哥,這以後府上,就是福晉也不能把您怎麽著了,更何況鈕祜祿格格一個沒孩子的。”


    這話說的李氏甚是開心,難得的誇了馨兒幾句:“你如今這嘴是越發的會說了,你一會兒去我庫裏拿個簪子,就當是賞賜了。”


    馨兒神色一喜,然後急忙福身子行禮:“多謝格格。”


    “嗯,起來吧,你說的倒是也沒錯,隻是也不知道咱們有沒有機會做個側福晉,以後就是出門,也帶了些底氣的。”


    這話,馨兒可就不敢說的太滿,畢竟如今自家主子肚子裏的孩子還不一定呢,還有個鈕祜祿格格在那兒守著,自打四爺他們回來呢,就沒見過四爺來,雖說是蘇培盛來送了個賞賜,隻是自家格格如今又不缺這些,自家格格這會兒缺的就是男人呢!


    這天夜裏,四爺照舊還是去的爾嵐那兒,主要是如今去爾嵐那兒睡習慣了,在開封的時候他們天天一個屋呢!


    晚上,爾嵐被窩裏,小手不老實的在四爺身上摸索著,被四爺一把捉住了那作亂的小手:“別鬧,今兒我累了,歇息吧。”


    爾嵐嘟著嘴:“我今兒可是聽說了,李姐姐那兒如今因著懷孕,想您想的不行,您這樣兒不行,怕是李姐姐就得失望了。”


    哪個男人受得住這話,四爺直接一個翻身起來,壓倒了爾嵐:“要不你先試試?”


    爾嵐撇撇嘴,在作死的邊緣接著試探:“您如今身子虛著,還是歇了吧,我可算是知道了…唔…爺…疼!”


    到底,爾嵐沒能逃脫四爺的魔爪,事實證明,這男人就是再累,也能把你累成狗。


    這邊兒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那邊兒福晉那兒又開始難過了起來。


    “福晉,您該歇著了。”


    福晉搖搖頭:“我這會兒不困,就是覺得心裏悶悶得慌,你說說,這爺回來,竟是連我這兒門都沒進,這就去了鈕祜祿氏那兒?”


    奶嬤嬤心裏和個明鏡似的,隻是這些話,她也沒辦法和福晉說,人家鈕祜祿格格就是侍疾有功,一個貌美如花又冒著生命危險陪著自己的女人,哪個男人能不心動,尤其是這個女人是自己的人之後,那這心自然而然的就偏斜了,隻是她也不能和福晉直說,四爺就是覺得你沒去,心裏不樂意?


    福晉未必也不懂這個道理,因此這會兒試探性的問了問奶嬤嬤:“嬤嬤,你說,是不是四爺惱了我沒去守著他?”


    奶嬤嬤剛想點頭說是,福晉就話音一轉,語氣也變了:“隻是我這也是為了爺好,我若是走了,咱們府上豈不是要大亂,那沒了規矩,四爺照樣還是要惱了我。”


    聽著福晉這話,奶嬤嬤歎了口氣,什麽話也沒說,就在一邊兒站著,怎麽說,這哪能說的通,福晉也不想想,這人命關天的時候,誰會去管什麽規矩不規矩的,那豈不是給人添堵嗎?偏偏自家福晉還覺得自己做的對,也不知道這是怎麽長的性子。


    第52章


    這府裏日子著實無聊,眼瞅著又到了過年的時候。


    這會兒剛下了一場大雪,外頭幾個粗使宮女鏟著雪,裏頭四爺和爾嵐剛醒過來。


    “爺,您今兒個怎麽起的這麽晚?”


    四爺聲音有些悶:“今兒個不用過去,你如今竟是連我什麽時候沐休都不知道了。”


    爾嵐這會兒看了一下外頭的大雪天,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了去年冬天這會兒都快臨近過年了,四爺因著宋氏小產的事兒對自己那態度,那會兒之前自己還覺得四爺對自己好,如今瞧著這半年,爾嵐才算是明白了什麽四爺心裏對女人好的定義。


    爾嵐心裏想了一堆的心事兒,到底也沒和四爺說,左右那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自己心裏明白怎麽回事兒就好,這麽想著呢,四爺一隻胳膊伸了過來。


    “你想什麽想的那麽出神,竟是我叫你都沒聽見?”


    爾嵐回過神兒來,不說話,隻伸手把四爺的胳膊拿走,然後接著窩在了被窩裏,緊緊的挨著四爺,實在是四爺身上暖和,這冬日裏沒有比四爺身邊兒再暖和的去處了。


    爾嵐又往四爺那邊兒擠了擠,四爺伸手攬住了爾嵐,至於這大雪天去給福晉請安的規矩,因著之前宋氏下雪天出門滑到以致小產,因此這李氏自然就不用去請安了,加上爾嵐下雪天也不想去,剩下也沒什麽人了,索性直接就變成下雪天都不用請安了。


    爾嵐這邊兒你儂我儂的,福晉那邊兒卻是淒涼的很。


    “福晉,今兒格格們不用來請安,您起的這麽早做什麽?”


    福晉搖搖頭:“不過是起習慣了罷了,記得從前在家中若是哪天起晚了一天,額娘都是要罰人的,下頭的姨娘哪個敢對額娘不敬,就是那些庶出的姐妹們,也得看著額娘的臉色過日子,明明都是以規矩管家,怎麽偏偏額娘行,我就不行呢?”


    奶嬤嬤瞧著福晉那鑽牛角尖的樣兒,難得的說了句實話:“您也不想想,咱們府上幾位姨娘什麽出身,不是庶出的女兒就是外頭的漢人,可咱們府上的格格們,那都是正經選秀出來的,都是家裏的嫡女呢!”


    還有一句話奶嬤嬤沒說出來,那就是,這些人都是自己個兒家裏的嫡女,那都是按著嫡妻的路子培養的,隻是這話,到底也不能說出來的,倒是不怕福晉聽了不高興,而是怕四爺聽了不高興。


    當然,也有因著自家老爺不在了,整個家裏都得靠著夫人過活的原因。


    福晉之前還真是沒想到這茬兒,一聽奶嬤嬤這麽說,頗有些醍醐灌頂的味兒了,隻是,心裏還是不舒服。


    奶嬤嬤也知道自家福晉那性子,沒再多勸,隻是去廚房吩咐了福晉今兒中午的吃食。


    這冬日裏的天兒,各家都各有各的過法,耿氏那兒還好,左右一直沒寵待遇也就那樣兒,可宋氏那兒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因著去年這個時候小產,身子骨弱,得一直喝藥,隻是得罪了福晉,這各種本該份例內的東西反而缺斤少兩,本來宋氏就不夠用呢!


    “咳咳…芹兒,你去…倒杯子熱水來。”


    說完,宋氏又咳嗽了起來。


    芹兒看著宋氏咳嗽的模樣一句話沒說的就出去找熱水了,如今他們這兒能走的人早就走了,也就剩下幾個粗使丫鬟和自己了,他們倒也不是不想走,隻是就是走,那也得有地方可去啊。


    宋氏也明白這個道理,因此這會兒又在屋子裏偷偷抹眼淚。


    芹兒端著水走進來:“格格,您喝口水吧,何必苦呢,這不是誠心糟蹋自己的身子嗎?”


    宋氏哭著搖頭:“你不懂,你們都不懂……”說著,竟是又哭了起來。


    芹兒在一旁看著,那叫一個心累,隻是也不敢說什麽,生怕再刺激了自家格格。


    中午,芹兒去了膳房,剛好和蓮子碰上了,因著各自的主子都是府裏的小透明,他們倆的關係倒是也還算是不錯。


    “蓮子,今兒個你們家主子想吃些什麽?”


    蓮子歎口氣:“還能吃什麽,哪怕是我們主子有幾個家底兒,那也不能天天送給膳房啊,更何況今年冬天這麽冷,我們主子又怕冷,還得想法子去弄點兒煤炭回來燒呢!”


    說著,還歎了口氣。


    芹兒點點頭:“都一樣,我們這日子過得還不如你們呢,我們家主子天天得喝藥,這藥一喝,我們哪有什麽餘錢幹別的,能吃飽就不錯了。”


    這邊兒兩個人聊著,那邊兒茶果和晴兒來了。


    茶果自來是個愛八卦的性子,也沒什麽因著自家主子得寵就瞧不起人的毛病,因此和芹兒蓮子他們還算的上是能說幾句話。


    “芹兒姐姐好,蓮子姐姐好,我遠遠的就見著你們在這兒說話,可是有什麽新鮮有趣的事兒?”


    芹兒笑著看向茶果:“也沒什麽事兒,不過是閑聊了幾句罷了,怎麽,今兒是你來給鈕祜祿格格提膳嗎?”


    茶果點點頭:“對啊,前幾日是綠漪,今兒可不就是輪到我了嗎,出來提膳也好,省的成日在院子裏沒什麽事兒做。”


    這會兒蓮子也上來說了幾句:“那你這小日子過得倒是舒坦,像是我和你芹兒姐姐那樣兒的,就是想沒事兒做都不成呢。”


    茶果捂著嘴笑:“我知道的,我們院子裏的采桑姐姐也是成日裏忙的不行,真真的是讓人看著就累呢。”


    芹兒語氣略帶感慨:“我們巴不得做你采桑姐姐那樣兒的呢,那多有麵兒,就是累些也是願意的。”


    隻是這話說完,芹兒就察覺出來自己說的不妥了。


    至於蓮子和茶果他們,則是愣了一下然後裝著自己看不見,又說起了別的來。


    晴兒就在一旁看著他們,什麽話也不說,主要是自己和這些人又不熟,甚至自家主子和他們主子還是仇家呢,有什麽好上去聯絡的,不過也不奚落就是了。


    芹兒他們幾個也是知道晴兒的性子,因此這才放心的說著話,不然若是別人,這會兒他們早就散了。


    因著李氏懷孕的緣故,最先出來的給李氏的膳食,照樣兒是不合規矩的份例,芹兒看著跟在晴兒後頭往回走的那些膳房的人,心裏感歎了一下,得虧這沒被自家格格看見,不然以她如今那性子,怕是又得哭起來。


    李氏的膳食送出來,緊接著就是爾嵐的,爾嵐要的膳食向來是份例之內,隻是因著如今府裏爾嵐最是受寵,這哪怕是份例裏的菜,那也是按著最好的來的。


    比如這個肉沫蒸豆腐,別看這菜簡單,實則這材料都是用的頂尖的,短的時間色香味俱全。


    芹兒和蓮子抻著脖子看著茶果提回去的膳,然後又等著自己的那份兒。


    給耿格格的要比給宋格格的好些,一道辣椒肉丁,還有炒三丁以及一碗涼了的酸菜魚和辣子雞,以及一碗蛋花湯,這就算是再好不過的了,至於宋格格,那就困難多了。


    一碟子幹饅頭片兒,一碗和耿格格一樣的辣子雞,還有一個涼了的豬蹄子,一個拌黃瓜,唯一的一個熱菜,就是隨手加熱的炒三丁了,兩人的飯菜一出來,高下立見,芹兒心裏也明白,隻是這心裏到底是有了芥蒂。


    這邊兒都提了膳回去了,那邊兒爾嵐則是和采桑聊著來年開春選秀的事兒。


    “格格,您說您什麽時候能懷上個阿哥呢,這新人過完年就該進來了,李格格那兒如今有了孩子,這地位要比咱們穩固的多啊。”


    爾嵐瞥了她一眼:“有孩子確實容易固寵,隻是咱們也不強求就是了,反正咱們如今這小日子過得也滋潤著,何苦因著這些事兒煩心,隻要有了孩子,這心思就得挪到孩子身上了。”


    采桑吐吐舌頭,轉身就出去了,至於爾嵐,則是拿出了一瓶護手的霜,給自己手上抹了抹,剛抹完呢,茶果就提著膳進來了。


    “格格,奴婢回來了。”說完,就和采桑一起把飯菜擺在了桌子上。


    “今兒這豆腐倒是好吃的很,和平日裏吃的口感倒是不一樣。”


    茶果在旁邊兒笑著解釋:“他們膳房的公公都說了,今兒這豆腐是特意用的南方人吃的豆腐,那叫一個水嫩呢。”


    爾嵐聽著茶果的話,沒說什麽,隻自己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小何子進來了。


    “格格,內務處那邊兒剛剛傳出來的消息,說是耿格格想去要些自己份例外的煤炭,結果被人家給趕回來了,說是福晉不讓,耿格格那兒的婢女也是個厲害人物,直接就去了前院兒,雖說是闖進去的,隻是這事兒也被四爺知道了,這會兒正在那兒說福晉呢!”


    爾嵐一聽這個,來了興趣:“哦?那四爺對耿格格什麽感覺?”


    小何子搖搖頭:“這奴才就不知道了,不過也不能有什麽好印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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