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李氏,就讓她氣著吧。


    第24章


    頒金節雖說是滿人的大節日,但和爾嵐這中身份不高的人而言,沒什麽太大的意義,一下午,什麽也沒幹,倒是弄出來個茉莉精油。


    純正的精油不僅隻是有個好聽的味道,而且對身體也有好處,比如爾嵐這會兒弄出來的茉莉精油。


    采桑這會兒跟著爾嵐,也聞出來了茉莉味兒。


    “格格,您今兒弄的這個香,奴婢隻聞著茉莉味兒,別的倒是聞不出來了。”


    爾嵐瞥了她一眼:“聞不出來別的味兒就對了,這茉莉的好處多了去了,這其中用處最大的就是助產,不過咱們這會兒用不上,聞個味兒就是了。”


    采桑“嘿嘿嘿”的笑了兩聲,倒是沒再說什麽。


    至於爾嵐則是把這些茉莉精油存儲在一個小方盒子裏,采桑瞧著,竟是也不知道爾嵐打算做什麽。


    爾嵐可沒采桑那麽多顧慮,左右她這會兒閑著也是閑著,直接倒騰起了茉莉香水。


    “采桑,你去庫裏找兩個小玉盒子過來,再拿一個大些的玉盒子。”


    采桑聞言,就去了,等著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格格在那兒調香水兒,一時間,整個屋子裏都是茉莉味兒。


    調香水兒是個細致活,而爾嵐這次調的又屬於無水版的,因此格外注意。


    好不容易調好了,也到了快吃晚膳的點兒。


    爾嵐勻出來一個小玉盒子,很少的量,遞給了采桑。


    “你把這個收著,回頭若是尹氏來了咱們這兒,你就把這個給她,若是沒來,咱們也沒那必要沾著她。”


    “是,格格,剛剛前院兒來消息說,今兒晚上爺和福晉都不回來吃了,說是讓您們自己在府裏吃,小何子這會兒已經去提膳了。”


    爾嵐這些日子也是有些乏了的,隻點了點頭,就算是同意了。


    至於小何子提回來的膳,爾嵐是不擔心的,中午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這膳房都上的自己愛吃的,這會兒就能換了個口味?


    不多時,小何子就提著膳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個消息。


    “格格,今兒聽說二格格在宮裏被人打了。”


    “什麽!”


    “你趕快仔細講講怎麽回事兒!”


    小何子把手裏的東西放下,這就開始講了起來。


    “這事兒我也不知道怎麽傳回來的,剛剛在膳房的時候就聽見兩個小太監嘀嘀咕咕的,奴才上前湊著聽了一句,結果是二格格在宮裏被打了的事兒,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兒,孩子間的打鬧,隻是打咱們二格格的弘揚阿哥還小,咱們二格格打回去的時候,弘揚阿哥被打哭了,三阿哥就不樂意了,直接伸手打了二格格,這會兒四爺怕是正和三爺在皇上那兒告狀呢。”


    爾嵐聽著這話,忍不住地問了何子達幾句:“李格格那兒知道了這事兒嗎?”


    何子達搖搖頭:“那奴才就不清楚了,不過怕是不知道,奴才去的時候,李格格那兒的丫鬟翠屏還笑著呢,若是知道了,哪能笑得出來。”


    爾嵐聽了這話,感歎了一下:“罷了,左右一會兒也就該知道了,就是可憐了二格格,雖說是個格格生的,但咱們府裏頭就這麽一個孩子,平日裏也嬌貴的很,如今去了宮裏,倒是被人瞧不上了。”


    說著,爾嵐就有了些兔死狐悲的感覺了。


    且說宮裏,四爺麵無表情的跪在皇上腳下,旁邊還跪著三阿哥。


    皇上看著下麵跪著的兩個兒子,冷笑了一聲。


    “你們如今大了,倒是出息了,你們當這是哪兒,還敢打起來?”


    三阿哥頗有些不服氣:“皇阿瑪,那是四弟的庶女打了我們弘揚,我們弘揚那可是嫡子,能被一個格格生的女兒給打了?”


    三阿哥這話說完,四爺這臉上不是麵無表情了,開始憤怒了,也不搭理三阿哥,直接衝著皇上就開始說了起來。


    “皇阿瑪,兒臣這幾日瞧著城內的文人們也活躍了,不如把它們召集起來做些大事兒,比如修撰文獻,兒臣願意前去監工。”


    這話一說,三阿哥差點兒就吹胡子瞪眼了起來,急忙說道:“不可啊,皇阿瑪,萬萬不可,這活兒您答應給兒臣了的呀!”


    皇上看著這兩兒子的模樣,心裏也是好笑:“行了,這事兒日後再定,不過老三,你這事兒確實是做錯了,你一個叔叔,竟是能下手去打自己的侄女兒,你居心何在?”


    三阿哥不滿意的嘟囔嘴:“不過是個格格生的罷了,算哪門子的侄女兒。”


    雖然聲音小,但是要和皇上還是聽見了,皇上當即就不樂意聽這話了。


    “庶出,庶出的怎麽了?你難道不是庶出的?朕不是庶出的?就你兒子金貴了?”


    說著,康熙那個氣啊:“滾滾滾,給朕滾!”


    三阿哥看了一眼皇上是真生氣了之後,倒也聽話的出去了,至於四爺,則是沒出去。


    康熙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四兒子:“怎麽,你哥都出去了,你留這兒幹嘛?”


    四爺抿了抿嘴,愣是被康熙看出來了委屈的表情來,瞬間也不氣了,頗有些好笑的哄自己的四兒子:“行了,這麽點兒事兒你們兄弟倆自己拎的清就行,你三哥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等著來年開春,你就去趟河南那塊兒看看,這幾日的折子都是那些的,不過確實誇讚的,朕瞧著蹊蹺的很,你辦事朕放心,這事兒就你能去。”


    這話說的,四爺也不生氣了,起碼麵上,是有了明顯的笑了。


    等著四爺也走出去之後,康熙感歎著:“梁九功,你瞧瞧,這當真是真沒樣兒的額娘養什麽樣兒的孩子,河南那塊兒的事兒,能去的阿哥不多,也就老大老三老四老八他們了,隻是這老三,一股子文人氣息,去了那兒指不定什麽樣兒呢,老大就是武將,一點兒腦子也不想動,老八倒是能文能武的,可惜太圓滑了,誰也不想得罪,也舍不得銀子,也就老四能真的鐵麵無私了。”


    梁九功聽著皇上的話,心裏感歎了一下,皇上啊,心裏都清楚著呢!


    但梁九功這會兒還是說了他想說的,以及皇上想聽的。


    “您說的是,這四阿哥打小兒是跟著貴妃娘娘長大的,和您也親近,什麽都不缺,自然是鐵麵無私的,八阿哥的額娘是良貴人,自然和別的阿哥們差了一大截子的。”


    梁九功這前半段話,算是說到了康熙的心坎上了,於是就開始說了起來。


    “想當年老四還小的時候,也沒少來我這兒,當年……”說著,說著,竟還有些哽咽了起來,梁九功見狀,慢慢的退了下去。


    而出了乾清宮,四爺去了德妃那兒。


    德妃一看自家兒子從皇上那兒回來了,立馬就問他:“怎麽樣了,皇上可說了如何?”


    四爺搖搖頭,語氣淡淡的:“沒,不過把三哥罵出去了,倒也允了我一個差事,明年開春就去河南。”


    德妃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麽,隻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好,行了,天也不早了,今兒孩子也受驚了,趕快回去吧。”


    說著,德妃就去看二格格,瞧著孩子眼睛裏都有淚了,德妃這心裏也不好受,她也是心疼孫子輩兒的人,在她眼裏,沒什麽嫡出庶出之分,尤其是這會兒府上就這麽一個孩子,不疼她疼誰?


    四爺和福晉帶著二格格出了宮,四爺難得蹲下來問二格格:“今兒有沒有嚇著?”


    二格格癟癟嘴,本來自己就忍著辛苦,身邊又沒有自己熟悉的長輩,這會兒冷不丁見著自己阿瑪這麽溫和的問自己,二格格一個忍不住地哭了起來,那聲音委屈的啊,可把四爺心疼壞了,直接抱著她就上了自己的車,福晉跟在後麵是勸二格格也不好,不勸也不好,這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呢,說多了還惹人嫌。


    到了府上,四爺直接領著二格格去了李氏那兒,李氏早早的就在那兒等著了。


    “爺,這……”


    “今兒在宮裏遇著了點兒事兒,她受驚了,你今天晚上好好陪著她,明早上我再來瞧瞧。”說著就走了。


    李氏有心想要留四爺說幾句話,卻也沒敢說些什麽,任誰都能看的出來四爺臉色不好,想來也是因為自己的事兒。


    這邊兒二格格哭夠了,看著李氏就張手:“額娘!唔……啊~”竟是又哭了起來,本來李氏還想教育二格格以後別惹那些庶出的孩子呢,結果二格格這麽一哭,李氏瞬間心疼的不行,頓時什麽也顧不上說教了,隻心疼的哄著二格格。


    “好了,額娘的小心肝兒,你別哭了,你再哭額娘也得跟著哭了。”


    二格格如今也六七歲了,也明白大人的話,這會兒聽著李氏說話,當真止住了自己的哭聲:“額……額娘……我……我不哭了……”那個小奶音啊,還因為哭而有些啞的嗓音,可真是直擊了李氏的心靈。


    李氏伸手抱住了二格格,談論一口氣。


    “一會兒額娘讓膳房給你做你最喜歡的那個小點心怎麽樣?”


    二格格點點頭,聲音奶奶的:“嗯!”


    第25章


    因著二格格的事兒,四爺和三爺的梁子這就是結下了,說起來,就這些兄弟們,那當真是誰也不服氣誰的,都是一個爹生的,也就是太子和他們不一樣罷了。


    福晉那邊兒,這幾日也是受了四爺冷落的,福晉心裏也明白是為什麽,說白了四爺就是賴自己那天沒護著二格格,可是這規矩曆來就是如此,她一個庶出的格格,就能比的上人家那嫡出的阿哥?


    奶嬤嬤看著福晉這暗自神傷的樣兒,就忍不住的勸福晉。


    “我的福晉哎,您這會兒該吃飯了,咱們不至於為了個庶出的女兒就如此作踐自己。”


    福晉幽幽的看了一眼奶嬤嬤,談論口氣:“其實也沒什麽,但我這心裏難受,我明明都是按著規矩來的,怎麽使用卻偏偏不喜歡呢?”


    奶嬤嬤看著福晉這鑽牛角尖的樣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若是按照她私心,肯定是覺得自家福晉沒錯的,可你若是站在四爺的角度上來看,這事兒也沒錯。


    當年福晉剛來府裏的時候,四爺對福晉也是不錯,隻是偏偏福晉非得什麽事兒都守著規矩,旁的不說,就吃個飯的規矩,福晉不僅自己守,還提醒四爺守規矩,你說說,這哪個男人願意守著這麽個女人?


    瞧瞧府裏得四爺喜歡的,李格格和鈕祜祿格格,哪個是個會守規矩的?


    隻是這些話,奶嬤嬤也不能和福晉說,免得說出來,福晉又鑽了牛角尖。


    那邊兒,爾嵐那兒來了一位客人,尹氏。


    “奴婢給鈕祜祿格格請安。”


    爾嵐笑著扶起來尹氏:“行了,咱們姐妹之間無須多禮,你今兒個怎麽有空來我這兒了?”


    尹氏順著爾嵐的力道起來,然後笑著回話:“這不是頒金節,格格給了我那麽些好東西,奴婢也沒什麽能給您的,瞧著您上次還算是喜歡奴婢的繡花兒樣子,這就又拿了兩副過來給您。”


    爾嵐說實話,對這些不敢興趣的,但這會兒你也得做做樣子,裝著自己喜歡。


    “妹妹的手倒是巧,你這會兒過來,我倒是也有東西給你。”說著,就看向了采桑,采桑立馬會意的把前幾日爾嵐給她的那盒子茉莉香水給了尹氏。


    爾嵐從采桑手裏拿過來,遞給了尹氏:“上次你來我這兒要的那個茶芽玉蘭確實是不多,這回這個是茉莉香的,之前就聽你說自己睡眠不好,這個你屋子裏用著倒是能讓你睡得安穩些,若是出門了,你蘸個一點兒抹自己手腕上,那也是好聞的。”


    爾嵐說完,尹氏就忍不住地聞了一下,然後一臉驚訝的看著爾嵐:“格格這茉莉的味兒倒是和奴婢以前用的不一樣,好聞的很。”


    爾嵐喝了口桌子上的茶:“都是一樣的東西罷了,我這個你可得快點的用,不然這放在屋子裏很快就沒了的,多可惜?”


    尹氏沒想到還能這樣兒,當即也跟著談論一聲:“那是挺可惜的。”


    說完這句,尹氏又往前湊了湊。


    聲音不大的問爾嵐:“格格,您可知道二格格被打了的事兒?”


    爾嵐點點頭:“如今府裏哪個不知道這事兒?”


    尹夫人看著爾嵐的表情,就把自己知道的事兒說了出來:“咱們二格格被打,其實和福晉還有關係呢,這事兒一開始是三爺家的弘揚阿哥推了咱們二格格一把,咱們二格格又推回去了,結果力氣大了,一下子把弘揚阿哥推到了,這事兒本來隻要福晉上前去說說就沒事兒,結果福晉沒管,就是三爺打咱們二格格的時候,福晉那也沒管,這不,奴婢聽初雪說,福晉這幾天因著這事兒被四爺冷落了,難過的不行。”


    尹夫人說的這些,爾嵐那倒是真不清楚了,不過也知道福晉為什麽不管,還不是覺得二格格是個庶出的女兒,四爺那種守規矩的人應該不會為了二格格幹些什麽,到底福晉是不了解四爺啊,四爺若是真的守規矩,那他就該喜歡上福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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